“殺!”蘇定方一馬當先,接連將兩個突厥人挑在馬下,隨後刺破頡利的牙帳就衝了進去,只見大帳裡燈火通明,但卻空一人,當下蘇定方驅馬衝進帳篷的後半部,結果只發現一個女人抱着被子縮在皮毛裡,頡利卻根本不在這裡。
“頡利在哪?”蘇定方將手中的馬槊指向這個女人的胸口用突厥話問道,雖然這個女人抱着被子,但豐滿的胸部依然若隱若現,容貌也十分的豔麗,但是蘇定方卻沒有半分憐香惜玉,問話之時更是殺氣騰騰,似乎隨時都會一槊刺下來。
“我……我……我不知道,大汗剛剛剛跑出去了!”面對蘇定方的威脅,這個女人嚇的全身顫抖,不過最後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回答道。
聽到頡利已經逃出去了,蘇定方頭也不回的拍馬出了帳篷,隨後向四處打量,但因爲天太黑,大營裡又是戰火連天,根本看不到頡利的下落,最後他只能派人抓了幾個突厥貴族詢問,最後終於有人說看到頡利帶着人往西北方向逃走了。
雖然不能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不過蘇定方也只能碰一碰運氣了,當下率領手下的精騎順着西北方向就殺了下去,結果竟然還真讓他們發現前方有一支隊伍在逃竄,而且看那些突厥騎兵的樣子,應該就是頡利的親衛。
有了上面這個發現,蘇定方和手下的將士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要知道這次攻打突厥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殺死或抓住頡利,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的話,那這個功勞簡直就太大了,別的不說,蘇定方肯定能因此封侯,其它將士也同樣會得到重賞,因此這些人一個個都像是瘋了一般,拼命的拍馬追趕。
突厥大營本來就被蘇定方等攪得亂成一團,而且這時李靖率領的皇軍也殺到了,秦瓊與李靖的兩路軍也同時向這邊趕來,這也使得整個突厥大營亂上加亂,連逃都不知道往哪逃,最後只能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不過也正是因爲太亂,前方逃跑的那支隊伍也根本跑不快,最後就在他們剛剛逃出大營,就被蘇定方的騎兵追了上去,隨後就是一陣衝殺,這時突厥的人心早就散了,少數拼死反抗的人很快被殺,大部分人都是四散逃竄,最後只剩下數十人緊緊的保護着一個人,但卻被蘇定方一次衝鋒就消滅了,最後終於抓到了那個被保護的人。
“不是頡利!”當蘇定方看到這個被押到面前的人時,當即萬分惱火的道,因爲這個人竟然是個十分年輕的突厥人,而頡利卻是個中年人。
“不要殺我,我是突厥可汗之子疊羅施!”年輕的突厥人看到周圍唐軍殺氣騰騰的樣子,當即就高聲喊道,臉上也露出恐懼之色,之前突厥接連敗於大唐之手,早就打掉了突厥人的傲氣,所以這時也只想着保命。
“疊羅施?”蘇定方聽到對方的身份也是眼睛一亮,據他所知,這個疊羅施好像是頡利最喜愛的一個兒子,日後很可能繼任可汗的位置,哪怕自己沒抓到頡利,抓到這個疊羅施也算是大功一件。
“頡利在哪?”不過蘇定方並不甘心只抓到疊羅施,而是立刻向對方詢問頡利的下落,別人可能不知道頡利去了哪,不過這個疊羅施很可能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剛纔我和父汗的確在一起,但是軍營之中太亂,跑到半路我們就失散了,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父汗在哪裡!”疊羅施這時一臉驚恐的回答道,他並不是個視死如歸的人,特別是他從小就享受着錦衣玉食,更不想這麼年輕就死在唐軍的手中。
聽到疊羅施和頡利跑散了,蘇定方也不由得更加氣惱,自己差一點就把頡利父子全都給活捉了,卻沒想到老天竟然這麼戲弄他,不過這也沒有辦法,當下他讓人把疊羅施綁起來捆在馬上,然後在軍營周圍四處尋找頡利的下落。
其實不僅僅蘇定方在找頡利,後面趕到的李靖等人也同樣在尋找頡利,特別是當他從得知蘇定方只抓到疊羅施而沒有抓到頡利時,一時間也更加的着急,畢竟若是讓頡利跑了,那他們這次的攻打突厥就只能說成功了一半。
李靖在尋找頡利,秦瓊與李績趕到之後,也同樣派出兵力尋找頡利,可是等到他們把突厥大營都翻了幾遍,卻也沒能找到頡利的下落,最後又審問戰俘,終於找到一條有關頡利的線索。
在這些被俘虜的突厥人中,有幾個戰俘是頡利的親衛,他們剛開始也與頡利在一起,甚至頡利與疊羅施失散之時,這幾個戰俘也依然跟在頡利的身邊,據他們所說,頡利與疊羅施失散之後,身邊只剩下不足百人的衛隊。
更加糟糕的是,當時李靖率領的大軍已經殺進來,軍營裡到處都是唐軍,面對這種情況,頡利也顧不得尋找疊羅施,帶着爲數不多的護衛就殺了出去,而這幾個戰俘也算是比較倒黴,竟然被唐軍的弓箭傷到馬匹,最後做了戰俘,而且據他們所說,當時頡利是從西南方向逃出大營的,至於逃往哪裡,這就不是他們能知道的事情了。
得知了頡利逃跑的方向,李靖立刻派出人馬追擊,不過這時天都已經亮了,頡利又熟悉地形,而且在路上也可能改變逃跑的方向,所以追上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這也讓李靖等人十分沮喪,本以爲挑選了一個好時機出兵,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讓頡利給跑了。
不過除了頡利的事,李靖卻還要面對一個大麻煩,那就是唐儉。唐儉在遇到蘇定方後,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不過他當時並沒有立刻離開突厥大營,反而跟在蘇定方的身後殺了進去,他們之前的營地就在頡利牙帳的旁邊,他在殺回去後,竟然還有閒心把頡利送給他的那兩個胡女找到,這才帶着人回去找李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