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子軒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着她,她拿出一支菸,點燃,白色的煙霧在指尖纏繞,蔓延至空氣,模糊了她蒼白的臉。

他緩緩的走至她怕麼、旁邊站定:”如果你恨我,就恨吧!可是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女孩子怎麼可以抽菸。“他試圖拿掉她手中的香菸。她側身躲過,冷冷的看着他。

突然,她開始笑,笑的沒心沒肺,口中的煙霧對着他的臉緩緩吐出,似乎在做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薄薄的煙霧從嘴巴里、鼻子裡涌出。

”這樣就可以嗎?這樣你就不會再傷害自己嗎?“胸口的疼痛那麼的清晰,她再也不願見到自己了。

看着他,她漫不經心的的笑:”是的,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只要你消失,一切都好說。“心臟在胸腔裡劇烈的痛,這些話在傷害他的同時也在狠狠地傷害自己。

”好,只要你好,我願意離開。“

轉身,在心中默默地向她告別,恨我吧!如果恨我可以讓你不再難過,那就恨吧!

”子軒,你就這樣放棄嗎?這一年來的等待都白等了嗎?“剛從ktv出來的阿黎看見子軒離開衝他喊到。他沒有回頭,徑直的往前走去,只要她幸福,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了。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斜長,寂寞而孤獨。

”子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樣對他,你不愛他了嗎?是不是愛上了別人?“阿黎着急的說到,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要彼此傷害呢?

見她不回答,她更急了,她們是最好的朋友,有什麼事不能告訴她嗎?

”你走之後,他在你家門口守了一天一夜,之後瘋了一樣的到處找你,你都不在乎他嗎?“阿黎看着她,希望她可以給她點回應。

子夏靜靜的抽菸,一根接着一根,絲毫不在乎旁邊生氣的阿黎。

”林子夏,你好無情。“她真的生氣,爲朋友的冷漠生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子夏,轉身離開,第一次丟下她一個人。

都討厭她吧!這樣也許纔是最好的,她只能給朋友帶來傷心。

歐陽希晨從暗處走出來,剛纔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他知道她一定遇到了讓她不得不這樣做的事情,只是既然她不願意說,他就不會問。

”我送你回去吧!“他輕輕地說道。

”希晨哥,對不起,你不應該回國的。“她扔掉手中的香菸,輕聲說。

”是我自己要回來的,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會告訴你的,只是不是現在。“

”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你先回去吧!阿澤回來接我的。“她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阿澤?“

他皺眉。

”是我新認識的朋友,那一年裡,一直都是他再照顧我,改天介紹你們認識。”她顯得特別疲憊。

“好,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他知道,這個時候留下來,只會讓她厭煩。

幾天以來,阿黎似乎真的生氣了,她沒有找過子夏,而她就整天窩在家裡,拿着遙控器胡亂的調着節目,卻沒有一個能讓她靜下心來好好看的。

阿澤做在一邊拿着文件翻看,紙張發處清脆的聲音。

”幫我找份工作吧!“她懶洋洋的說,突然覺得在家特別無聊,想工作了,最好是刺激一點的。

”怎麼想起來找工作了?“他擡頭看她一眼,繼續盯着手中的文件。

”怎麼?你想養我一輩子嗎?“

”我很願意的,只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阿澤放下文件認真的說。

看到他的認真樣,知道自己有提到了不該說的話,她輕咳:”我想要一份工作,給我找就是了,廢話那麼多。“她拿起抱枕砸到他身上。

”給你找就是了,幹嘛這麼暴力,想要什麼工作?“他將抱枕扔回來問道。

她拿出煙點燃,輕輕地吐出口中的白色煙霧,端起桌上的酒杯走到易澤面前:”最好是不要影響白天的生活。“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仰頭喝盡。

明白了子夏的意思,他皺着眉說:”爲什麼要那樣的工作,那個不適合你。“

她瞪他。

他閉口不語,相處了一年,已經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想說的事最好不要問太多。

兩天後。

站在星緣酒吧門口,子夏看着閃着燈的”星緣“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星緣,呵呵,說不定老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其實,她是可以自己去找老闆的,像這種地方,一般是來者不拒的,只是她答應了易澤,就要在這裡等他。她無所謂。

她靠在路邊的欄杆上看着來往的車輛,手中的香菸一明一滅的閃着光,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短短的頭髮,更顯她的帥氣。

”子夏。“易澤從酒吧出來,衝她喊道。

她將手中的煙扔掉,用力踩滅,然後轉身看着他。

潔白的額頭薄薄的佈滿一層汗珠,額前的長髮溼溼的貼在額角,卻有着說不出的俊美。

”走吧!“易澤拉起她的手向門口走去,掌心的手突然僵了一下,他回頭看着她:”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隻有這樣纔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說着舉了舉兩人牽着的手。

她沒在說話,跟着他走進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嘈雜的人聲,昏暗的燈光讓她有些頭暈,嘴角卻還掛着似有似無的微笑,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易澤帶着她來到吧檯前一位打扮時髦的女人面前,她化着濃重的眼影,鮮紅的嘴脣,臉上或許是施粉過多的原因顯得有點蒼白。

”佳姐,她就是我給你說的林子夏。“易澤對那個女人說道。

被叫做佳姐的女人轉過頭上下打量着她,隨即笑着說:”小澤,從哪找來這麼漂亮的女孩,真是夠漂亮,不過她還是學生吧?“她一邊說,一邊喝着手中鮮紅的果汁,和果汁一樣鮮紅的指甲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着光。

”所以就麻煩佳姐多照顧一下,我不希望看到她被欺負。“易澤話中有話的說着。他很擔心她會被欺負,這裡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因爲他和這裡的老闆還算熟悉,所以才決定讓她到這裡上班。

”這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但是......“她瞟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子夏:”你也知道,這種地方偶爾陪客人喝酒是免不了的,她......"

“給我一杯烈酒。“她故意加重烈酒兩個字,隨即斜靠在吧檯上抽起了煙,煙似乎已經成爲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半眯着眼睛看着舞池中拼命扭動身體的人們。

調酒師將一杯藍色的酒放在她面前,她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倒過來,面部改色的看着佳姐,杯中一滴酒沿着杯壁滑落:”我可以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