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長時間與人類的接觸促進了鐵牙智力的發展！”
“看來有必要加強與半身人以及人類的聯繫！”
看着鐵牙的姿態，有些驚訝地與身旁的長尾交流着——在原本月見部落的幾位首領中，鐵牙並不以聰慧出名，甚至連力量都是在後續被獸化人寄生之後才引導出來的。
但就是這樣一隻只能稱爲中鼠之姿的月光鼠，此刻卻在羅恩面前展露出不弱於長尾的智慧與能力——如果再加上能夠變身成爲隨人化鼠的戰力，可以說鐵牙已經穩穩地成爲除了羅恩以外的月光鼠第一強鼠。
…………
小劇場內已經完全被月光鼠佔據，在舞臺的正中，是一團柔軟羊毛毯子裹挾起來的巨大寶座，而舞臺下方數百個座位每一個座位便是一幢二層小樓，一上一下住着兩窩月光鼠。至於座位與座位之間的走道便是城市的街道。
而在舞臺下方，則是鐵牙率領的月光鼠的倉庫，儲藏着人類提供的糧食——每個月，人類會提供十袋穀物，而鐵牙作爲阿斯卡特拉整個城市的月光鼠統治者，則需要控制整個城市不屬於月見部落的月光鼠，讓它們不會在滿月時形成鼠潮侵害人類。
“帶着一羣精銳的月光鼠戰士，我很快就統一了貴族區的月光鼠，隨後向平民區和港口區擴散。”
“接着我征服了大橋區和城門區的鼠羣，並向墓園區進發。”
“不得不說，墓園區的月光鼠首領確實很強，那傢伙比一隻貓都大！”
“如果不是有着人化鼠的能力，我還打不過它！”
“……”
而此刻，鐵牙就蹲坐在自己的首領寶座旁邊——上面坐着羅恩——將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一點點地述說出來。
不得不說，鐵牙的進步是巨大的——他的故事就和吟遊詩人吟唱的一樣，跌宕起伏，引人入勝——不但突出了敵人的強大，故事的曲折，同時也將主角的不屈不撓，頑強拼搏的精神完全體現出來。
而事實上，鐵牙是在月見部落與半身人開始全面合作之後才率領手下正式現身，並且通過半身人與人類的關係，鐵牙與人類的統治階級達成共識，這纔有了現在的局面。
如果沒有半身人的中間效果，鐵牙這樣的智慧月光鼠，早就被法師們當做難得的素材，成爲一系列殘酷試驗的實驗品了。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阿斯卡特拉城市內的月光鼠都在你的控制之下？”
“是的，羅恩首領！”
“每個月滿月時，我都會將它們聚集起來，前往城外狩獵，不讓它們對城市造成侵襲。”
面對羅恩的詢問，鐵牙站起來，將前肢指向小劇場的牆壁，而這是羅恩才注意到，在小劇場的牆壁上掛着許許多多的毛皮——有猛獸譬如灰狼，也有食草動物譬如野兔等的。
“每一次滿月之後，月光鼠的數量都會在狩獵中消耗上一部分——畢竟月光鼠的個體還是非常柔弱，猛獸的一次撕咬，或者麋鹿的一次蹬踢，就會殺死好幾只月光鼠。”
“不過，因着龐大的數量，每一次狩獵，收穫都會相當不錯。”
“而這些捕獲的獵物，大部分我們都會通過半身人賣給人類，來換取更多的糧食。”
羅恩微微點着頭——鐵牙的做法相當可靠——沒有信仰羅恩的月光鼠的生殖能力和普通老鼠並沒有多大區別，如果放任它們增長，除了造成鼠潮之外，更會引起人類的恐慌和滅殺。
而鐵牙的狩獵不但讓月光鼠的數量得到了控制，同時也獲得了其他月光鼠生存的資料。
“下一次狩獵是什麼時候？”
“還有三天，就是下一次滿月了！”
“很好，當時候我會參與這次狩獵！”
…………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
當羅恩再次來到鐵牙的根據地的時候，無數的月光鼠已經集結完畢——小劇場內的月光鼠僅僅是鐵牙用來控制整個城市月光鼠的軍隊，事實上整個城市的月光鼠比羅恩在小劇場中看到的還要多上百倍。
而此刻，在潔白月光的照耀下，街道上所有的店鋪和民居都將門窗緊閉——人類的適應能力並不比月光鼠遜色，只是幾個月時間，他們就已經習慣了沒到滿月時候都將自己保護在房屋內——因爲這時候，這片街區就會成爲月光鼠的海洋。
“都到齊了沒有！”
“碼頭區到齊！”
“貴族區到齊！”
“城門區到了！”
“墓園區也到了！”
沒有說話，羅恩騎乘着斷牙，看着鐵牙發號施令——鐵牙從月見部落帶出來的智慧月光鼠已經成爲阿斯卡特拉各個區域鼠羣的首領——所以在鐵牙的鳴叫聲中，它們用月鼠語迴應着。
“既然都到了！”
“那麼出發！”
豎着耳朵，確認自己任命的各個鼠羣的首領都發出了確定的回答，鐵牙立刻發出命令——於是黑壓壓的月光鼠羣化成一條流動的河流，順着街道流淌起來，當中間或有月光鼠嗅探到房屋中傳來的香甜氣息，想要闖進旁邊的民居，便立刻受到了各自鼠羣首領的懲罰。
“斷牙，跟上！”
散發着強者的氣勢，斷牙就如同鼠海中的一座島嶼，身邊沒有一隻月光鼠靠近，而在羅恩的命令下，斷牙開始小跑起來，緊緊跟隨着鼠潮啓動，一直來到了城門區——然後，羅恩立刻發現城門區的大門開着。
“看來，鐵牙確實和人類達成了共識！“
在城門之上，羅恩可以看到數名人類戰士打着哈欠，一邊交談着一邊注視着下方——這樣怠懈的狀態只可能出現在他們認爲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時候——事實上，鼠羣有能力殺死任何傳奇以下的職業者，無非是付出的月光鼠數量多寡而已。
而顯然，城門上的人類戰士並不認爲此刻的鼠潮是危險。
“出城！”
前方傳來鐵牙的響亮鳴叫，然後整個鼠潮的鳴叫聲匯聚成河流奔騰的響動，從城門口流淌而出——一直流淌了好幾分鐘才完全通過，而鼠潮的涌動方向，正是城牆之外數公里的野生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