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聽到這麼多甜言蜜語,雖說很感動,可是莫乞卻是很敏感地察覺到了異常。
阿九平時雖然喜歡說一些讓人動心的話,可是一大早的說這麼多,還是在起牀不正常的情況下,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莫乞繫好了腰帶擡頭看阿九:“阿九,你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
“沒有啊,很好。”阿九轉身將牀邊的軟劍收進腰帶內。
莫乞皺眉道:“可是我進房間,叫你起牀,你都沒有反應,睡得太沉了。”
阿九整理着腰帶的手一頓:“是嗎?”
莫乞:“嗯,我有點擔心。”
阿九也沒擡眼看莫乞,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大概就是因爲做噩夢,太害怕了,所以難得醒來。”
莫乞想起阿九醒來時的那一句呼喚,問道:“噩夢?夢到了什麼竟然讓你感到害怕?”
阿九:“記不清了。”
阿九打開房門,天已經亮了,阿九微微仰着頭看天,晨曦的柔光打在阿九的臉上,照的阿九的臉龐意外的柔和……模糊。
莫乞心裡微微一緊,走過去握住阿九的手:“阿九。”
阿九低頭看莫乞,溫和一笑:“沒事。”
莫乞沒說話,定定看着阿九。
阿九笑了笑,擡手揉了揉莫乞的腦袋:“去看看廚房早上有什麼吃的,我梳洗一下去客廳找你,吃完我們進宮。”
莫乞哦了一聲,走出房間去廚房,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阿九站在門口,臉色平靜地低頭看着手心。
看來的確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感覺阿九醒來之後的情緒有點奇怪。
阿九聽着腳步聲,知道莫乞已經走遠了,才偏頭看向莫乞離開的背影。
莫乞,我做噩夢了,夢到了讓人非常害怕的情景。
阿九走進房間,揉着腦袋給自己倒了一杯過夜的冷茶。接連喝了兩杯後,才漸漸按下心裡的不安和煩躁。
按下心裡的不安和煩躁後阿九纔有心情正視自己的噩夢。
這一次,不是看到自己跳崖的片段,而是夢到莫乞在他的面前跳崖了。
夢裡的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道怎麼就一步一步將故事推向了悲劇。
阿九夢到自己不要莫乞了,他夢到自己娶了夏雲裳,新婚當天,莫乞去找他,他不見她。第二天,莫乞便在夏雲裳的逼迫下跳下了山崖。
他趕過去,什麼也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莫乞從他眼前跳了下去。
夢裡的自己後悔不已,可惜一切無法挽回。
那一聲在懸崖邊喊出的乞兒,即使是夢醒了也讓人心悸的吶喊。
嘶啞的,絕望的,後悔的,天地萬物都在那一瞬間化爲了灰燼。
這個夢,歸咎到底,是自己逼死了莫乞。
阿九一想到最後的結局就覺得心悸,皺着眉再次喝了一杯冷茶壓驚。
只是阿九有點想不明白,自己對桃花山的那處懸崖到底是有多在意,不管是夢到莫乞死了還是自己死了,兩人都是從那個懸崖跳下去的。
自己死了的那個夢裡的桃花山和現在沒什麼區別,夢裡依舊是桃花燦爛。而夢到莫乞死時,雖然沒什麼桃花,但看那地勢和情景依稀也是桃花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