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豹,你應該明白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楚巖苦笑着回答,隨後乾脆坐在了夜豹的身邊:“所以,你如果想要勸我的話,那還是不用講了。”
夜豹看了楚巖一眼,他很明白楚巖所說的那番話的含義,只不過,對他而言,復仇,需要付出的代價更加的昂貴,所以他點點頭,面露笑意:“我相信,你一定會一直愚蠢下去,因爲這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那個岩石。”
夜豹和楚巖之間的聊天內容略顯高深莫測,而戴芬除了知道楚巖揹負血海深仇之外,就沒有了其他更爲有用或者是勁爆的信息。
而夜豹也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下去,他看着楚巖,問出了一個本應該放在第一位問出的問題:“你還能找到這裡,說明你的記憶力不錯,不過,你來這裡,不會是隻想着來看看我這個快進蘇裡南河去葬魚的老骨頭吧?”
“這次,你還真就猜對了,我這一次來蘇裡南處理點事情,順道來這裡看看你,並且,給你帶了一份小禮物。”楚巖說話間從自己的兜裡,取出了一個十釐米見方的盒子,盒子厚度不大,最多三釐米。
楚巖將這個黑色的小盒子,遞到了夜豹的面前:“這個可是特別爲你準備的,全世界獨此一份。”
夜豹聽到這話之後馬上接過了盒子,隨後便面帶笑意的打開,當他看到盒子裡面放的東西之後,眼神裡立馬放射出興奮的光芒,隨後看了楚巖一眼:“這是鐵匠的作品?”
“嗯。”楚巖點點頭,隨後從兜裡取出一包香菸,自己拿出一支點燃之外,剩下的都扔給了夜豹:“這是我答應你的東西,雖然遲到了許多年,但是,總算是完成了我的承諾。我心裡,踏實多了。”
夜豹將楚巖扔給他的煙收起來,滿臉笑意的站起身,隨後走到一邊連同香菸和匣子都放倒了屋子角落的一個架子上。
屋子裡沒有任何的櫃子,唯一的擺放物品的地方就是角落裡,用木頭搭建起來的隔層一般的儲物架。
“岩石,這麼多年沒見了,不知道,當年我教你的那些東西,你是不是都記得?”夜豹收好了楚巖帶給他的禮物,還有那一包香菸,忽然間面帶笑意的轉過身,看着楚巖的表情充滿了玩味:“要不要陪我去打獵?黃昏這時候,是食人魚最活躍的時間。”
“好!我們可以比試一下如何?”楚巖馬上笑着點點頭,看着夜豹的眼神裡充滿了挑戰:“不知道你這麼多年的時間,還是不是有當年的風采。”
“ok,很久沒人敢挑戰我這個老漁夫了,今天就給你個機會。”夜豹瞬間也變得興奮起來,隨手從一邊的牆上,摘下了兩張很簡陋的弓箭,彈力藤條的弓身,普通漁網線編制而成的弓弦,另外還有兩個獸皮箭袋,裡面裝有大約十幾支堅硬藤條所製作的弓箭。
夜豹將其中一張弓還有一個獸皮箭袋扔給了楚巖,而後自己將箭袋系在腰間,手裡拿着一張簡陋的弓,直接出了自己的住所。
楚巖和戴芬緊隨其後,戴芬更是看着楚巖,忍不住笑着調侃了幾句:“這樣的弓箭,能夠把箭射出去嗎?”
戴芬從小接觸的弓箭,不是十字弓,就是機械硬弓,這種最原始的弓箭她還是第一次見,顯然,她對這些原始而簡陋的弓箭,並沒有什麼信心。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認識的人,是蘇里南最強的漁夫?”楚巖並沒有在意戴芬的調侃,他只是簡單的反問了戴芬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在蘇里南,定義一個最強的漁夫,是通過什麼樣的標準來定義的?”
“這個問題我想要也許可以猜一猜。”戴芬點點頭,而後便將自己腦海裡的猜測的結果說了出來:“他精通水性,熟悉蘇裡南河,任何時候想要去打漁都能夠有出別人的收穫,我想,這樣的漁夫,應該是最強漁夫的標準定義吧?”
“戴芬,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楚巖笑着搖搖頭,給出了一個再明確不過的否定答案:“在蘇里南的印第安人部落,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漁夫,你只需要做到一件事,那就是,箭無虛。”
蘇裡南河岸邊,有很多印第安人的部落,部落內想要成爲漁夫的人都會從小就苦練箭法,因爲他們打漁的方式,從來不用漁網,唯一的捕魚方式,就是弓箭。
“所以,這裡的印第安人,被成爲用木製弓箭射魚的民族。”楚巖看着戴芬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笑着繼續解釋了下去:“當漁民們要捕魚時,就手拿木製的弓箭靜靜地守候在河邊,一旦現有魚,就立即射出一支用結實木頭製成的箭,“嗖”的一聲便能準確擊中目標。”
戴芬的表情越來越精彩,而楚巖則是在跟着夜豹走出部落,順着河流繼續向北方向的一些小型水道里前進的時候,繼續道出了一個更爲令戴芬沒有想到的事情。
“按照這裡印第安人的規定,真正的漁夫必須一箭射中魚,否則,就不能算是合格的漁夫,並會受到小孩們的譏笑。這裡的一些部落領也會給他一些錢,對他說:‘年輕人,你還是去商店裡買一支白人用的釣竿吧,你是不會射魚的。’所以,這裡的人從孩童起就要練習射魚,以便真正具備這一本領,避免被人譏笑。”楚巖這番話說的並非是信口胡說,而是事實,蘇里南的印第安人漁夫自古以來就以此名揚天下。
“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戴芬到現在如果再不明白,楚巖口中的最強漁夫是什麼意思,那她這個國際刑警就白做了,所以,她現在十分的期待看到夜豹的表現:“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蘇里南的最強漁夫到底有多強。”
“你很快就會知道。”楚巖笑着點點頭,快走幾步與夜豹一前一後的走在茂密的叢林水道邊緣。
“從這裡,一直向北走,大約五公里的水道里,都是我的獵場,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這裡集合,輸的那個,晚上做飯如何?”夜豹的開場白很簡單,而楚巖則是點點頭:“ok,一言爲定。”
比賽只是一個簡單的調劑,楚巖和夜豹兩個人的比賽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當戴芬看着楚巖手裡的三條食人魚,又看看夜豹手裡那十幾條大大小小的食人魚,很明顯其中的結果,再明顯不過。
當夜色降臨,夜豹帶着楚巖和戴芬回到部落裡之後,只留下了三條魚,其餘的都分給了部落中的婦女,她們爲自己的孩子準備晚餐,魚,是其中最主要的食物。
楚巖等人正坐在門口的火堆前烤着魚肉的時候,忽然間,在遠處的水道里,傳來了一束刺眼的燈光,部落中的婦女們將自己的孩子抱回了木屋裡,而原本還算面色平靜的夜豹,卻是瞬間沉下了面孔。
楚巖從夜豹的表情能夠看得出來,他知道黑夜中到來的人是什麼人,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已經不是這些人第一次來了,所以夜豹纔會有那種極力壓制自己情緒的表情。
“夜豹,怎麼回事?”楚巖的詢問及時響起,而夜豹則是站起身,轉身走進了屋子裡,再出現的時候,長弓已經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