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不甘示弱,將男主角腰下的浴巾也一扯!
白豆豆不屬於“清場”的人羣裡,在一邊看得默默地低下頭,一頭黑線。
男主角邪魅狂狷地一笑:“小妖精,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這,這,這……
白豆豆更是一頭黑線,腦袋垂得更低了。
這臺詞是導演給改的嗎?
真是惡趣味啊導演啊啊啊啊!
忽然手臂上被人推了一下,擡頭一看是齊怒,齊怒對她做了個口型:“笨蛋!”
白豆豆簡直是無語,導演雖然有才,拍這種戲又面不改色,但是有時候真是幼稚得要命!
齊怒已經得意洋洋地回過頭了,只見那女主角和男主角在水牀上各種滾來滾去以後,男主角累得往牀上一躺。
女主角雖然也累得喘了氣,但是她的手卻慢慢地摸到了牀邊,摸出了一條長長的白布,疑似古代裹腳布的長度!
男主角躺在牀上還在不住地喘着氣,一面閉着眼睛露出了淫蕩(或者是叫滿足?)的笑容在回味剛剛的激情,卻不防女主角猛地撲過來,白布死死地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來這是集懸疑、香豔、謀殺於一身的三級片!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卡”!
齊怒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本子一合:“行了,今天就到這裡,明天繼續下一場。”
白豆豆吐出一口氣,剛要轉身往外走,手臂突然被人從後面扯住了。
齊怒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跑那麼快乾什麼?!”
白豆豆“呃?”地一聲,不解地看着齊怒。
齊怒哼了一聲:“看什麼看,跟我走就是了。”
說着將手上的東西扔給了白豆豆:“幫我拿着,少羅嗦。”
白豆豆摸不着頭腦,然而導演的手還沒好,只有一隻手拿東西,是叫她幹活兒吧?反正她也習慣了,再說導演是爲了救她才受傷的。
她就沒問,老老實實地捧着東西跟了上去。
結果白豆豆跟着齊怒上了車,齊怒瀟灑而熟練地用一隻手打方向盤,愣是將他那轟隆隆的小破車子開得進退自如。
到停了車,白豆豆發現齊怒是將車停在了那家他們來過幾次的大排檔門口。
白豆豆不明所以地看着齊怒,齊怒已經下了車,將車門“嘭”地關上了。
“下車,還發什麼呆?笨蛋!”
齊怒一聲令下,摸不着頭腦的白豆豆只好跟着下了車。
“導演,你來這裡吃飯嗎?”跟在齊怒屁股後頭的白豆豆小聲問。
齊怒回頭瞪她一眼:“廢話,難道是來這裡聽歌劇啊?!”
又被罵了。
白豆豆摸了摸鼻子,剛想在外面以前每次做的位置上坐下,卻被齊怒一把扯住了胳膊。
“呀,導演?”白豆豆叫了一聲,不解地望着齊怒。
齊怒在她頭上又是“咚”地敲了個爆栗子,敲得不知道多順手,簡直是習慣成自然了!
“蠢貨,感冒了還坐在外面吹風,想要生病好讓我放你假是不是?”
他拖着白豆豆的手臂:“給我滾進去坐着!”
白豆豆心裡熱乎乎的,心想:導演真是好好人啊,只不過……呃,他每次關心人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兇啊?
她被拖着進了餐廳裡面,齊怒將她按到位子上坐了,然後才兇巴巴地說:“老老實實給我坐着不準動。”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警告般的說:“不用跟過來了!”
白豆豆縮縮脖子,乖乖地說:“哦。”
她是不知道齊怒在搞什麼名堂啦!
只見齊怒往廚房方向走去,白豆豆先是一愣,接着想到他跟這家店的老闆很熟,也不奇怪啦!
齊怒進到廚房去也不知道是搞什麼,就見服務生走了出來,正是每次都見到的那個男孩子。
他一見到白豆豆就露出了一個“嘿嘿嘿,我就知道肯定是這樣”的笑容,一副快要忍俊不禁的樣子。
白豆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完全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笑個啥?!
那服務生忍着笑走過來,給他們這桌上了茶,白豆豆正要接過茶壺,他笑嘻嘻地說:“這位小姐,你不要喝這個茶。”
白豆豆說:“呃,啊?”
搞不懂。
服務生將另外一杯茶端給她,笑嘻嘻地說:“這參茶是給您的。”
白豆豆特別意外:“啊?這是?”
服務生一副快要笑死了又不能笑出來的樣子,眼珠子轉了一轉,說:“您上次在我們這裡受了驚嚇,我們老闆私人招待你的。”
白豆豆聽了特別感動:“謝謝啊,你們老闆真好!”
“噗……”
服務生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來。
白豆豆茫然地看着他,服務生咳咳咳地咳了幾聲,憋着笑說:“不好意思,我先去給你們上菜了哈。”
白豆豆“哦”一聲,只見服務生肩膀不住地抖動着,背對着她走了。
這,這是?
白豆豆腦袋上全是問號,但是也沒人來給個答案。
到底他在笑什麼啊!
過了一會兒,菜還沒上,齊怒回來了。
他坐下來以後,將一樣東西隨手、特不經意地丟到了白豆豆的面前,白豆豆不解地一看:是一盒感冒藥。
“導演……”白豆豆星星眼地看着齊怒。
導演真是太好了啊啊啊啊!
齊怒不自在地別過頭:“看什麼看?看你個頭啊!我是省得你病重了要請假,沒人來做我的助理,省得麻煩,知不知道?!”
說着,還特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不會照顧自己的笨蛋,煩人透頂!”
白豆豆現在無論他怎麼兇巴巴地罵自己都不會放心上了,導演是一個多好的人啊,就是老喜歡用兇來掩飾自己的善良。
她感激地說:“導演,謝謝您!”
齊怒哼了一聲。
坐在椅子上,他習慣性地又往口袋摸去,想要將香菸摸出來抽上一支。
但是愣了一下,他的手又縮了回來,改成隨手不經意地翻看一份報紙,那報紙是他剛剛隨手順便買的。
白豆豆並沒有注意到他剛剛想要抽菸的動作,也不知道導演現在正處於戒菸的狀態。
自然也就更不知道導演是爲了誰要戒菸的!
導演翻了一下報紙,實在忍不住,就從口袋裡摸出了口香糖,放了一片在口中咀嚼。
白豆豆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小心翼翼地說:“導演,我一直都想問您一個問題。”
齊怒擡起頭來:“什麼事?”
白豆豆想了又想,還是鼓起勇氣說:“上次破利思來給您做筆錄的時候,不是問了您誰有可能跟您結仇,您爲什麼不將副導演提出來呢?”
齊怒哼了一聲:“說出來你作證,說聽到他要對付我?”
白豆豆咬了咬嘴脣:“如果您願意讓我作證,我就作證!”
齊怒看了她一眼,忽然說:“白豆豆,你膽兒變肥了,你以前不是最懦弱最怕事的?這回就不怕得罪副導演?”
白豆豆鼓起勇氣說:“我不怕!”
然後又說:“我可以作證的!”
齊怒聽到她認真的語氣,和鼓起勇氣的那表情,頓時心頭暖了一暖,手上翻着報紙的動作也停了一下。
過了兩秒鐘,他“嗤”地笑了一聲:“笨蛋,不是你願意作證就能拿他怎麼樣的,那些人也沒有親眼見過買通他們的人,說了也沒用的。”
白豆豆“哦”了一聲,失望地低下頭。
齊怒看着她的頭頂,那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跟他平日裡火爆兇巴巴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然而白豆豆擡起頭來,齊怒一怔,收回目光,不自然地別開了眼睛,生怕被白豆豆發現他剛剛在看她。
白豆豆猶豫了一下,說:“導演,那您還是要提防一下副導演呢,他不一定就會善罷甘休的。”
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將在茶水間看到的情景告訴齊怒,一來那只是花邊桃色,二來她也不會在背後說人家的閒話。
齊怒看到她認真的眼神,心裡暖暖的,頓了兩秒才說:“行了,笨蛋,你以爲我像你一樣,連照顧自己都不會嗎?”
說着眼睛一瞪:“還沒有喝嗎?”
眼睛看着的是白豆豆麪前那一杯參茶。
白豆豆嚇得趕緊將參茶端起來,跟牛飲水一樣,“咕嘟咕嘟”一口氣就喝完了!
齊怒見了嘴角有了一絲笑意,然而拿起報紙掩住了不讓白豆豆看到。
白豆豆喝完了參茶,才迷迷糊糊地說:“導演,你怎麼知道這是參茶呢?”
齊怒帥氣的臉在報紙後擋着,只“唔”了一聲,然後纔沒好氣地說:“我剛剛在廚房看到的,行了吧?”
然後“啪”地將報紙一合攏:“白豆豆,你怎麼那麼囉嗦啊!”
說着眼睛一瞪:“以後誰娶到你有得受了!”
白豆豆莫名其妙捱了一頓罵,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哪知道齊怒這是害羞了呢?
惱羞成怒了啊!
她閉上了嘴,正好這時服務生上了菜上來了。
服務生嘴角不斷地抽搐着,看着齊怒不住地忍笑。
齊怒本來就害羞得惱羞成怒了,被服務生這樣的表情看着,頓時擡起眼睛來用殺人一樣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好幾下!
服務生趕緊低下頭,卻仍是嘴角抽搐不已。
他放下菜,對白豆豆說:“您試試,這可是……我們老闆……很用心做的。”
用心兩個字說得特別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