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睜開朦朧的眼睛,動一動就痠痛的身體提醒她,昨晚上的過程有多激烈。
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的氣息,被子整齊的蓋在她身上,牀單很乾淨,要不是自己記得,她甚至懷疑自己還是清白的。
清白,程肅雙目刺痛。
是啊,她不清白了,她二十五年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了一個陌生男人。
程肅艱難的下牀,腿間很清爽,看樣子是被清洗過,帶着鬱金香的味道。然而這一切只會讓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躺在浴缸裡,程肅絕望的閉上眼。
她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是她傾心多年的男朋友,精心謀策半個月,把她養得白白嫩嫩,最後拿來作爲升職的籌碼,送上了自己大客戶的牀。
一夜沉淪,爲了報復男朋友她全身心的放開讓那個人男人佔有自己,程肅絕望之際回憶起縱容的快感,瞬間淚流滿面。
程肅洗好了澡換好衣服,看見房間門口站着一個穿着得體黑色西裝的男人。
那男人看見程肅出來,威嚴的臉上沒有表情,沉聲道,“小姐,裴先生在樓下餐廳等你很久了。”
裴先生。
程肅有一絲恍惚,在她還很清醒的時候,她記得那個男人用成熟磁性的嗓音介紹自己。
“我叫裴礪,是第一次麼?”
程肅猛的收起回憶,淡淡道,“我馬上就好。”
房門關上,程肅找到吹風機吹頭髮,她的頭髮養護得很好,隨着動作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臉頰,面容帶着饜足的嬌媚,生着能讓人感到溫暖的五官。
這些都來自她的男朋友林澈精心照顧的結果。
以前的感動變成刀一下下狠狠地往程肅心口刺,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沒有波瀾了。
保持鎮定是程肅這麼多年來的必修課。
程肅沒去見那個裴先生,走了後門離開。
但是酒店程肅不熟,走來走去還是繞到了樓下餐廳,雙腿的痠軟讓她走路很費勁,很賣力的掩飾纔會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她只顧着走路沒看前面,猛然撞上一個人。
程肅慌張的擡起頭,條件反射的道歉。
“沒關係。”男人很高,聲音從頭頂傳下來。
程肅一震。
這聲音……
眼前的男人穿着職業裝,白色的襯衫解開兩顆釦子,袖子挽起到手腕,程肅視線在他的鎖骨上停留了一秒,然後轉到他臉上。
程肅不是沒見過長相出衆的人,然而這個人的五官卻搭配得特別和諧,線條剛硬,面無表情卻不冷酷,看得她莫名臉紅心跳。
程肅認出了他是誰,昨晚翻雲覆雨的感覺席捲全身,她強行鎮定下來站直身子微微一笑,側身離開。
大概是昨晚上才做了最親密的事,有點反應是正常的。
裴礪沒回頭,看向迎面走來他父親給他安排的貼身助理,任景。
任景畢恭畢敬的把手裡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裴礪微微皺着眉,“她還沒好麼?”
任景道,“裴先生先吃,我去催催。”
“不用了。”裴礪坐下來,聲音略嘶啞,“直接把錢打到她賬戶,我們還要趕時間。”
任景聽話的坐在他對面,“好的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