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只花了一天的時間給自己休息,把精神狀態迅速整理好,才願意見唐離。
唐離每天都會來戒毒所,昨天被程肅莫名其妙拉去玩了一天沒來成,今天早早地就拿着餐盒來了,蹦蹦跳跳迫不及待的跑去找任景。
任景剛剛換上整潔的衣服,背對着房間門口係扣子,唐離打開門一個助跑像個考拉一樣爬到任景背上,任景體力還沒完全恢復,差點被這個動作壓得彎下腰去,但很快不着痕跡的穩住雙腿,把人放下來。
唐離不停的在他臉上下巴上親來親去,“寶貝兒你剛剛刮完鬍子嗎?好滑好香!”
再冷淡的男人面對心愛的女人這般親密接觸也把持不住,不消一會就反客爲主,抓着唐離的屁股把她抱起來壓在身後的牀上。
柳朝城知道每次唐離來他們都會做不要臉的事,親自在門口給他們把風。
唉,上了年紀很久沒有性生活的柳先生鬱悶的抽起了煙。
任景瘋狂的在唐離身上留下痕跡,力道大得唐離忍不住流眼淚,她主動脫下自己的衣服,剛露出肩膀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隨後就是溼溼熱熱的觸感貼在掌心,唐離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迷離的看着不停親吻自己的任景。
“寶貝兒你幹嘛呀……”唐離聲音軟軟的。
任景把她的手親吻了一遍,然後吻住她的脣,並不說話。
唐離直勾勾的看着他,這個姿勢能近距離看到他的瞳孔,深邃黝黑。
唐離隱約覺得他有事,心慌慌的問,“是不是心裡難受?”
任景搖頭,緊緊的抱着她,把臉埋在她的脖子裡安靜的呼吸。
唐離便不敢胡作非爲,她知道任景的身體,每次來他不主動求換唐離絕對不敢霸王硬上弓,唐離心疼的捧着他的臉親了親,又被任景抓住雙手以強勢的姿態抱着。
唐離跟哄寶寶一樣拍了拍他的背。
“唐離。”任景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你喜歡孩子麼?”
任景一開口唐離立刻豎耳恭聽,聞言輕生應答,“喜歡啊,你想當爸爸了?”
任景瞳孔一縮,手臂收緊了一分,急切道,“沒有,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要。”
“好好好不要不要。”唐離滿足的抱着他閉上眼睛,“是不是昨天沒來看你你不開心呀?我不是故意的,我被程肅拉去玩了,沒時間跟你說。”
任景心事重重的樣子,悶悶的嗯了一聲。
唐離笑着說,“我以後有事就馬上給你打電話,每天都來看你。”
“嗯。”
唐離臉紅紅的動了動屁股,下面壓着任景的孽根,半興奮的抵着她。
“寶貝兒你想不想我啊?”唐離羞答答的暗示。
任景感受到她的動作,如驚弓之鳥睜開眼睛,迅速和她拉開距離,在唐離疑惑之前鎮定自若道,“昨天做了一天的訓練,太累了。”
唐離擔心他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也顧不上剛剛他的不對勁,馬上從他身上下來,生怕壓着他。
任景緩緩伸出手臂,凝視着他心愛的女人,“來給老公抱抱。”
……
一直到晚上,唐離不得不走了才從任景房間出來。
恭候多時的小劉狗腿的跟唐離打了招呼,把早已準備好的換洗衣服給任景送去。
嘿咻完肯定要洗澡,洗了澡肯定要換衣服。
這都是柳朝城安排的。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任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面目冷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低下頭去看着地板,遮掩住眼睛裡的神情,“叫柳朝城過來一趟。”
小劉愣了一下,悄悄摸摸的打量了一番,發現任景衣衫整齊,而且屋子裡也沒有事後的那啥味道,再看任景的臉,嚯!趕緊把衣服放下就去叫人了。
柳朝城接到消息第一時間看錶。
臥槽可以啊,玩了七八個小時。
這時候正是晚餐時間,柳朝城在路上隨便買了兩個餅暫時吃了點墊着肚子,結果到地方了還沒有吃完,敲門的時候還剩一個。
門一挨就開了,柳朝城有些疑惑,一手拿餅一手去摸燈。
黑暗裡冷不丁的傳來任景的聲音,“不用開燈,不然我會忍不住打死你。”
柳朝城的手停在開關上,沒有因爲他的話而生氣,心裡想的卻是不開燈我就可以愉快的吃餅了。
柳朝城順着聲音在任景身邊坐下,屋子裡太黑了,睜大眼睛才能模糊看見任景的一點影子。
任景的聲音還沒有回覆正常,聽起來幾分落寞,問道,“你現在還是單身?”
柳朝城吃了一口餅,琢磨了一會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是。”
任景接着又問,“資產有多少?”
柳朝城反問,“你不清楚?”
任景安靜了一會。
“吸菸喝酒好賭麼?”
柳朝城,“……”
任景壓低聲音,“如果有現在馬上戒了。”
柳朝城無心吃餅了,問,“我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
這態度猖獗得讓柳朝城簡直想把餅糊他臉上。
“都有,只是偶爾。”
“戒了。”任景的聲音不由拒絕。
“……好。”
任景繼續道,“我知道你有個女兒,你很疼她,我希望你能像疼她一樣疼……”
說到這裡任景頓了頓,似乎在深呼吸。
柳朝城手裡的餅快吃完了,趁機問,“你是不是想給我介紹對象?”
任景輕嗯了一聲,似乎很不情願很不耐煩。
柳朝城不禁有點好奇這個女人是誰了,居然會讓任景親自推薦。
“誰?”
空氣安靜得出奇。
“唐離。”
柳朝城猛的一口咬在舌頭上。
他顧不上疼,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你說誰?”
任景嘶吼道,“我老婆,唐離!”
柳朝城被他的突然發怒弄得手足無措。
任景這人從不開玩笑的,所以柳朝城才這麼大反應。
任景很快恢復正常的語氣,“她有點任性,做事也馬虎,去哪兒你都要親自陪着,喜歡熬夜和燒烤,你不能放縱她,絕不能多吃,餓了你就馬上給她做飯……”
柳朝城無聲的聽着。
因爲他好像聽見那些話裡帶着哭腔。
柳朝城把任景的這些話全當藥後綜合徵,而且前幾天才發生了一起打架,不知道裴礪對他做了什麼讓他受這麼大刺激,這種胡話都能說。
唉他媽的咬着舌頭好痛。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任景突然道,“如果半年後她沒有愛上你,你必須把她還給我,你不能碰她……要是她不主動的話。”
柳朝城,“……哥們你這病得不輕啊?”
接着傳來椅子後滑的聲音,任景站起來了,說,“不送了。”
柳朝城頭有點大,這他媽什麼跟什麼?
當天晚上回去柳朝城就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他被任景一槍打死了,他的靈魂飄在上面看着任景把自己的屍體打成篩子,這時候唐離跑上來抱住自己哭,柳朝城那個急啊,你抱我屍體是不想我留個全屍嗎?然後任景砰砰砰把唐離也打死了。
柳朝城唰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渾身都是汗。
屋內一片明亮,柳朝城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時間,上午十一點多了。
怎麼睡這麼長時間?
柳朝城心裡跟堵着什麼似的,不跟任景說清楚他睡覺都睡不好,當即下牀就奔去戒毒所。
結果一到地方,裡面除了小劉什麼都沒有。
戒毒所有規矩,不是有人召見不準擅自離開房間,柳朝城脾氣暴躁的抓住小劉問,“任景呢?”
小劉一臉懵逼,“不是被裴先生接走了嗎?”
裴礪?
柳朝城右眼皮毫無預兆狂跳起來,雙手叉腰皺着眉頭,昨晚上任景跟自己說那些到底是什麼意思?裴礪不會是把任景拉去槍斃吧?
小劉也不敢多問,不過喪眉搭眼的,看起來心情不大好,看柳朝城一臉深思的模樣,主動開口道,“昨晚上你剛走景哥就走了,我問他去哪他也沒說,我跟出去就看見他上了裴先生的車。”
柳朝城更加疑惑,昨晚上就走了?那要是真要做什麼他去救也來不及了。
呸呸呸,想什麼呢。
柳朝城知道任景不會出事,但是絕對沒好事。
沒站一會,小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柳朝城也看見了,是唐離。
柳朝城下意識的後背發涼,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唐離已經看見了他。
唐離小跑過來,笑容如沐春風。
“你們等任景去吃飯嗎?”
小劉清了清嗓門要說話,被柳朝城拎着衣領子往後一丟,站在她面前問,“你來找任景?”
“是啊。”唐離給他們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飯菜,“我每天都來啊。”
柳朝城眼睛眯了眯。
連唐離都不知道任景走了。
唐離歪着腦袋看了看他們身後的門,問道,“任景不在啊?”
小劉畏畏縮縮的躲在柳朝城身後,不敢開口。
柳朝城現在不敢耍心眼,“他昨晚上就離開這裡了,我也是剛剛纔知道。”
唐離面上一喜,“真的嗎?他幹嘛不告訴我,害得我白跑一趟。”
說着笑眯眯的朝他們揮了揮手轉身要走,那臉上寫着好像任景在家裡等着她要給她一個驚喜一樣。
柳朝城看着唐離很快就消失的背影,突然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