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乾到一半,馮文閣的電話響了。
劉小刀立刻道,“不管他!”
馮文閣也不想管,把手機扔在一邊任由它叫。
馮文閣抱着劉小刀換了個姿勢,睜開眼睛的瞬間渾身一僵,劉小刀正高着,突然停下來非常不滿,“槽你快點動啊我就要she了!”
馮文閣沒再動,把劉小刀放上牀,沉着臉把自己抽出來,劉小刀一看,媽的馮文閣軟了。
劉小刀氣急敗壞的一腳踢過去,“你他媽……”
馮文閣捂着他的嘴,努力的讓自己呼吸均勻,然後說,“你就在這待着,我出去一趟。”
劉小刀瞪大眼睛,馮文閣用衣服和領帶把他綁起來,動作大力而且野蠻,劉小刀痛地咬着牙,可是掙扎不起絲毫作用。
馮文閣狠狠的吻了他一陣,穿好衣服走出臥室。
他剛剛看到馮爸站在門口,絕對不是錯覺。
果然,馮爸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定定的看着出來的馮文閣。
馮文閣聲音還帶着嘶啞,“怎麼不進來坐?”
馮爸一字一句道,“我嫌髒。”
馮文閣不爲所動,看着馮爸說,“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就不用再跟你交代了,你直接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我和劉小刀在一起。”
馮爸冷笑一聲,“讓你們在一起?那你們就死了去地府做鴛鴦吧。”
“好。”馮文閣說,“你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馮爸怒吼道,“我辛辛苦苦生你養你二十多年,你以爲我會輕易讓你死了?我告訴你馮文閣!你就算死了,也別想和那個賤男人在一起!”
馮文閣依然溫和道,“請你禮貌一點,他有名字。”
馮文閣平淡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馮爸,怒紅着眼睛說,“你現在年輕氣盛我可以原諒你犯下的錯誤,現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從輕處罰。”
從輕處罰?
馮文閣可不相信。
“爸爸,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和劉小刀在一起。”
馮爸心臟抽痛,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在馮文閣臉上,他衣衫不整的樣子更是讓馮爸怒紅了臉,大力拉着他往外走,“回家!”
馮文閣抽回手紋絲不動,“你不接受他可以,我不做你的兒子行嗎?我淨身出戶,我什麼都不要!”
馮爸態度堅決,“不可能!”
說着轉身朝下喊了一聲,立刻有好幾個穿西裝的男人跑上來,馮文閣臉色突變,可是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幾個男人架着他就往外走。
“爸爸!我跟你回去,不要傷害劉小刀!”
馮爸說,“你放心,我收拾你綽綽有餘,沒有資格管教他。”
馮文閣被押回了馮家,手機沒收,房間上鎖,斷掉一切網絡設備。
此時的劉小刀把衣服扯斷之後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當初爲了不打擾鄰居特地設置了臥室的隔音,他什麼都沒聽見,只覺得外面吵,然後安靜下來。
肚子很不舒服,牀單上的液體已經涼了,他渾身發冷。
馮文閣去了哪裡?爲什麼都不說一聲?
劉小刀打了五遍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而馮文閣正跪在馮家別墅的客廳裡,當着一家主僕的面接受馮爸的懲罰。
馮爸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作爲獨子,馮文閣從小到大但凡犯錯都會捱打,習慣了,如今皮開肉綻,他也不會哼一聲。
馮爸每打一次都會問一句知不知錯,馮文閣不出聲,馮爸就更加用力,馮母被保姆拉着,哭得撕心裂肺。
再這麼打會出人命的。
單薄的襯衫已經血跡斑斑,馮文閣依然跪得筆直,眼睛也不眨一下。
馮爸似乎打累了,停下來問他最後一遍,“不知悔改是不是?好,叫家庭醫生來,把他帶下去處理傷口!”
家庭醫生早就等候多時,上來把馮文閣扶起來。
馮文閣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每呼吸一下就是刀割一樣的痛。
馮爸在後面說,“你受這些苦是算不了什麼,我就是不知道你那個傍家受不受得了,要是你也想試試他對你的感情,我現在就可以把他綁來。”
馮文閣顫抖着睜開眼皮,眼裡全是恨意。
馮爸走到馮文閣面前,笑着說,“怎麼樣?是主動跟他斷了還是要我逼着你跟他斷了?”
馮文閣死死的看着他,喉嚨發不出聲音。
馮爸心情甚好,揮了揮手讓醫生帶馮文閣上去。
馮母見兒子上去了,衝過去拼命打他,“兒子被你從小打到大,你就不會有一點點心疼嗎?你有必要把家規看得這麼重要嗎你?喜歡男人怎麼了?兒子只有一個,他那麼聽話,你怎麼就不願意遷就他一次啊你?”
馮爸一把推開馮母,無情道,“我不管你怎麼罵我,下次再求情,小心我連你也一起打!”
家庭醫生再馮家做了很多年,幾乎快成了馮文閣的專屬醫生,他因爲馮文閣的傷被馮爸招聘進來,一直到如今還是在處理馮文閣的傷口。
源源不斷,不知道處理了多少回。
那觸目驚心的鞭痕,即使是作爲男人還是忍不住皺眉。
“馮先生下手真狠。”家庭醫生感慨,卻也只能感慨。
馮文閣閉着眼睛,臉色煞白沒有血色,家庭醫生用酒精給他消毒的時候提醒他忍着點,馮文閣卻依然木着臉,好像那些血跡斑斑的口子不是在他身上一樣。
家庭醫生給他上藥包紮,語重心長道,“少爺,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你在這個家裡生活了這麼久,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
馮文閣啞着聲音道,“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少爺必須活着啊,哪怕是分開了,你也不會捨得離開你的愛人的。”家庭醫生小心翼翼的問,“如果你離開了他,是看着他幸福好些?還是再也見不到他更好些?”
馮文閣想說都不好,他想跟他生活在一起。
家庭醫生說,“少爺,恨比愛更容易讓人放下,你想開點吧。”
……
馮文閣失蹤了一個禮拜。
這個禮拜劉小刀嚐盡了痛苦和寂寞,他不知道馮文閣的絲毫訊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人,恐懼攥着他的命,隨時都會倒下。
沒有馮文閣在,生活好艱難啊。
劉小刀抱着被子,眼睛腫痛,是長時間憋眼淚導致的,他不哭,他是男人不能哭。
“叮咚——”
突然響起門鈴聲,劉小刀如被驚擾的兔子,目光灼灼看着那門好幾秒,才從牀上一躍而起,飛速去開門。
老爸老媽焦急的站在門口。
劉小刀眼裡的光芒瞬間熄滅,暗淡無光,他還特意看了看他們背後,並沒有看到熟悉的那個人。
劉媽看見幾天沒見的劉小刀,頓時老淚縱橫,這哪裡還是他們愛乾淨的小刀,鬍子拉渣,雙眼無神,背脊佝僂,瘦得雙眼深凹。
劉媽抓着劉小刀冰涼的手,悽聲道,“小刀你怎麼了小刀?你怎麼了?告訴媽媽你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
劉爸趕緊進屋打開暖氣,找出厚衣服給劉小刀穿上,劉媽緊緊拉着他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劉小刀抱着懷裡已經染上白髮的母親,突然很想哭,“媽,馮文閣不見了。”
花了很長的時間,劉小刀才把他和馮文閣的相遇,經過,背景,一一都交代了。
老爸老媽都很沉默,不用問就知道,他們家兒子非馮文閣不可了,而且馮文閣不論是對他們還是劉小刀都是完全付出的那種好,這麼無緣無故消失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劉媽安撫好了劉小刀,給他做了暖暖的飯菜,睡下了才把劉爸拉到一旁。
“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小刀做不了的我們還能做,我們去他的公司堵他算了,說不定還能有點收穫。”
劉爸悶悶的說,“萬一是他不喜歡小刀了呢?”
劉媽手有些抖,“那,那也好這樣不明不白的好吧。”
說着說着,劉媽突然就捂着嘴巴哭了起來。
要是馮文閣不要劉小刀了,她兒子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
劉爸給她順背,“好了,我陪你去,找他要個說法。”
他們第二天特意打扮了一下,就打車去了馮文閣的公司,拿着包眼巴巴的看着人來人往的大門口,一個人都不放過。
馮文閣的傷走路沒問題了,他沉澱了一個星期,才終於做好了決定。
他的車從公司出發,馮文閣一直閉着眼睛想事,也沒注意到公司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司機緩緩減速,瞄了那羣人一眼。
司機順口道,“少爺,董事長在外面呢,好像出事了,要去看看嗎?”
馮文閣不耐煩道,“開車!”
司機只好穿過一個有一個人把車開出去,眼看着要上道了,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驚呼道,“少爺,董事長打人了!”
馮文閣睜開眼睛,搖下窗看了那人羣一眼。
那一眼看清楚,頓時瞳孔欲裂。
馮文閣立刻開門下車,撕扯到傷口讓他腳步踉蹌險些摔倒,此時一輛出租車迅速開進來,剎車差點撞到人。
他看見出租車上飛奔下來的劉小刀,奮力拉開圍觀的人羣,將地上的劉爸劉媽拉起來,怒氣衝衝看向馮爸。
馮文閣腳步艱難的往那邊走去,他身上太疼了,走路很費力。
馮爸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在手下的擁護下走進公司,劉小刀要衝進去,被劉媽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