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不止一次放棄鬥爭,把自己交給跟前這個男人。
馮文閣說,“我怕你緊張,所以把燈都關了。”
他抓着程肅的手,有些迫不及待,程肅緊跟着,出了一手心的汗。
馮文閣拿出鑰匙開門,手指動了動,笑道,“你還像很緊張。”
“沒有。”程肅飛快的回答,顫抖的呼吸瞬間出賣了自己,她有點尷尬,道,“我不是第一次。”
她退縮的希望馮文閣能嫌棄自己,結果馮文閣卻安慰她,“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是第一次。”
黑暗裡的程肅乾乾的笑了兩聲。
好不容易開了門,馮文閣抓着程肅往牀上倒去,急切的壓着她,嘴脣碰到她的脖子時,程肅終於還是忍不住反抗。
馮文閣幾乎立刻停了下來,醉醺醺的問,“怎麼了?”
他真的好到讓程肅愧疚。
“沒,沒事。”程肅大口喘着氣,“你喝醉了,洗個澡比較好。”
馮文閣灼熱的呼吸灑在程肅的脖子上,想了想慢慢支起身子,慢半拍的說了句,“也是,身上都是臭的。”
片刻後馮文閣起身,晃晃悠悠的下了牀。
程肅有些悲涼的問,“是裴礪讓你這麼做的嗎?”
“嗯?”馮文閣問得有些迷糊,然後道,“不是啊,他只是讓我追你,我覺得你確實很好……怎麼了嗎?”
程肅搖搖頭,想起沒開燈他看不見,說,“沒事,你去洗澡吧,我等你。”
馮文閣摸索着進了浴室,程肅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她不敢去開燈,她承認自己膽怯了。
馮文閣洗澡的間隙,程肅不停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更可況人家給了一千萬,不過是睡一次,說到底還是自己賺了。
然而支撐不到五分鐘,她就垮了。
馮文閣洗澡特別快,程肅聽見開門聲渾身繃緊,還不停給自己做心裡安慰。
馮文閣慢慢走到牀邊,準確無誤壓倒在程肅身上,程肅聞到香得膩人的沐浴乳味道,感受着他有些涼的皮膚和滾燙的吻。
他們沒有接吻,馮文閣抱着程肅從脖子一路啃咬向下,又急又重,程肅疼得直咬牙,她現在才發現他好重,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突然心酸到雙目刺痛,她竟然覺得喘息的馮文閣特別像裴礪。
即使很久沒有和裴礪做了,她也記得那種感覺,清晰的烙在腦海裡。
可是他不是,身上的人是馮文閣,不是裴礪,程肅抓着他的手一路下滑,什麼都沒有,沒有摸到裴礪常戴的那塊手錶。
程肅覺得自己真傻,都這一步了還期望些沒用的。
前戲到最後,程肅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打開,他的炙熱抵在自己腹部。
程肅終於哭了出來,壓抑不住,發出小聲的啜泣。
壓着她的人一僵,沒有了動作。
程肅腦子空白之後感覺到他的停頓,自暴自棄道,“沒事,你不用管……”
話還沒說完,男人粗暴的佔有了她,似乎帶着怒氣,沒有一點憐惜。
程肅疼得渾身冷汗,心在那一刻再一次摔得七零八落。
不管之前多傷心,多絕望,都沒有這次那麼徹底過。
他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
唐離知道程肅去參加馮文閣的生日了,這麼晚還沒回來,她有點擔心,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
等到半夜,唐離坐不住,出門去找她。
還好程肅跟她說了地址,唐離左繞右繞總算找到了,到了一看卻發現早就關了門。
唐離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會開房去了吧?
唐離趕緊拿出手機給程肅打電話,依然是嘟嘟的聲音沒有人接,唐離焦躁到不行,這丫頭可別做傻事。
正要掛電話,唐離突然聽到什麼不和諧的聲音。
她仔細聽了聽手機,不是裡面傳出來的,再仔細一聽,是在綠化帶附近。
最後唐離確定了目標,往一顆大樹方向走去。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羞恥。
唐離知道偷窺人家恩愛很不好,但這可是第一次,太好奇了,雙腿壓根不聽使喚。
走近了一聽暗道不得了,是兩個男人的。
然後她小心的撥開樹葉,偷偷的往裡看。
看清楚兩人之後,唐離無比慶幸,自己跟過來是個多正確的決定。
第二天程肅醒來,睜着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用手臂遮住眼睛縮進被子裡。
四周的裝飾和身上的痠痛,都證明昨晚上的雲雨不是夢,是真的。
她和另一個男人睡了。
程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明明是一種解脫,卻更加難受。
等她木着臉爬起來穿好衣服,馮文閣才從外面進來。
馮文閣衣服還沒換,頭髮簡單撥弄了一下,西裝外套滿是皺褶,程肅看見了他脖子上的牙印,忍不住渾身都在顫抖。
裴礪再怎麼傷她,她也無法坦然和別的人做那種事。
馮文閣看了程肅一會,剛睡醒的聲音有點沙,“還好麼?”
程肅僵硬的點點頭,簡單拉攏外套,低着頭道,“文閣,我們就這樣吧。”
她沒有擡頭去看馮文閣的表情,也沒聽見他的回答。
程肅去浴室洗漱,鏡子裡的自己雙目黯淡眼睛浮腫,醜得自己都不敢看。
儘管手還抖得停不下來,程肅依然認認真真的洗漱,洗臉,刷牙。
突然拿着牙刷的手猛的一頓。
程肅嘴裡還有沒清洗的泡沫,跑出去看的時候馮文閣已經不在了,留了一張紙條在桌子上。
她連忙拿起來看,上面寫着,謝謝你,程肅。
程肅無暇去想這句話的含義,把紙條揉成一團,因爲想到什麼大口的呼吸着。
唐離在家裡翹着二郎腿等着程肅回來。
她昨晚上一晚上都沒睡着,捧着偷錄的視頻看來看去,時不時發出嘖嘖的響聲,醒過來之後又看了一遍。
程肅穿戴整齊進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還畫了一個很精神的淡妝。
唐離看見程肅,把手機一扔撲上去問,“你昨晚上去哪兒了?我擔心死你了好嗎!”
程肅正要感動,被一陣奇怪地聲音打斷。
兩人臉色一僵,同時看向牀上的手機。
聲音調到最大,發出窸窸窣窣帶着吟叫的歡愛聲。
程肅慢慢拉開唐離,木着臉說,“這就是你的擔心?”
唐離嘿嘿笑了兩聲,轉過去把手機關了,眼珠子轉了轉,把程肅拉到身邊。
程肅皺着眉說,“我還有事。”
“我這件事比你的重要,你給我坐下!”唐離手勁大,把程肅強勢按在牀上,沒個輕重,程肅扶着腰哼了一聲。
唐離一愣,古怪的看着她。
程肅不想太早告訴唐離昨晚上發生的事,心虛的移開視線,卻被唐離按住肩膀扯掉外套。
程肅來不及反抗,唐離已經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東西。
“臥槽,你昨晚上和誰鬼混去了?”
程肅抿着脣,慢慢扯上衣服,見自己瞞不住了,只好說了實話。
唐離睜大眼睛,愣是把都要到嗓子眼的話給憋了回去。
兩人各懷心事做自己的事去了。
唐離說了句中午不回來吃飯,化了妝換了衣服,出門去找任景。
照樣老辦法圍追堵截,唐離貓在公司門口,一看見任景就衝出去抱住他。
當然沒有一次成功過。
唐離雙臂張開攔在任景面前,四處看了看,問,“你主子呢?”
任景面無表情的越過她往外走。
唐離不依不饒,“我跟你講我有重要的事,快讓我見見裴礪。”
任景依然繞過她。
唐離跟上去小跑着問,“不見也行,你告訴我昨晚上裴礪去哪了?”
任景腳步慢了一點,扭頭看了唐離一眼。
唐離停下腳步,從任景這一眼裡就可以猜出自己想要答案了。
嘿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
於此同時,程肅剛和馮文閣見了面回來。
不管程肅怎麼說,他都不願意承認接近她的目的,更別說透露一點關於裴礪的東西。
明確說了分手,兩人的交集就淡了。
沒過幾天,唐離又去找了裴礪。
這次她帶着那個視頻去的,信心滿滿,昂首挺胸得像一隻孔雀。
因爲唐離和程肅的關係特殊,裴礪直接讓她進來,百忙抽空會見她。
好久沒見裴礪,唐離看見他的第一眼,狠狠地抽一口氣。
臥槽,太他媽帥了,要不是恰好任景從外面進來,唐離都能當場飈鼻血。
心裡又忍不住爲程肅抱不平,裴礪這傢伙離了程肅照樣活得有滋有味,程肅卻瘦得那麼厲害。
於是,唐離有些憤怒了,坐下第一句話就是,“馮文閣你知道吧,他把我家肅肅給睡了。”
其實唐離這句話不單是氣裴礪,更多的是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裴礪聽了之後什麼反應都沒有,看都不看她一眼。
沒有一點收穫,唐離有點憋不住,將手機擺在桌子上,問,“裴總九號那天晚上去哪裡了?”
裴礪風輕雲淡道,“說重點。”
唐離仰着下巴笑了笑,晃了晃手機,“我可知道您的好朋友馮文閣不少秘密啊。”
說着打開視頻遞過去,“來來來,你看這裡面賣力的那個人,是馮文閣不?下面的人又是誰?”
裴礪瞥了一眼,當場臉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