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霍眠，她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再去碰這些昂貴得要命的衣服。
有些習慣，真的沒辦法改變。夏以諾這個年紀本來就喜歡好看的衣服，而且每一件都穿得很好看。
她試穿了不少，最後買了四件。
這四件，是她刪減再刪減，留下的。
她挑的時候，臉上的喜悅還有糾結的小表情都落在霍眠的眼裡，霍眠坐在一旁，什麼時候都沒有做，就是微笑地看着她。
看着挑好衣服，看着她穿着新衣服到他的面前，問他是不是好看。
好看？她穿什麼都好看！
霍眠想明白了，她喜歡穿裙子也好，穿褲子也好，都隨着她。那些男人敢把眼珠子放在她的身上，雖然麻煩了些，但是他也就多挖幾雙眼珠子出來，多剁幾雙手。
最重要地是，他要儘快確定兩個人的關係，告訴所有人，夏以諾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誰都別想。
夏以諾選好衣服後，霍眠刷卡付了錢。
商場的頂樓是餐廳，兩個人在白家都沒有吃東西，這會都餓極了。
夏以諾很餓，但是常年的修養不會讓她看得好吃得就狼吞虎嚥的。
她一點點地吃着碗裡的美食，時不時地笑起來，霍眠吃了一些，坐在她的面前放下了筷子，就這麼看着她吃東西，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灰姑娘到了十二點，聽着鐘聲響起，美好的一切都會消失。
夏以諾的手機響起，在她看着夏大哥的號碼，她回過神來。
高檔的餐廳，俊美好看的男人，還有盤子里昂貴的飯菜，告訴着她，這一切和她現在的生活是不同的。
“哥！”夏以諾接起來電話，喚道。
“以諾，你吃好沒有？我過來接你。”夏大哥不放心夏以諾，問道。
雖然夏以諾不用夏大哥去接，可夏大哥還是打了電話過來。
“我在市區，你不用來接我，我等會就回家了。”
“那好。”夏大哥說道，“我怕你沒吃飽，在鍋裡給你放了飯菜，你要是餓了可以吃。”
“謝謝哥哥。”夏以諾笑着說道。
夏大哥跟着說自己要去陪夏父，夏以諾“嗯”了聲，兩個人結束通話。
坐在夏以諾對面的霍眠，聽着她講電話。
“白靳池？”
“不是。”夏以諾回道，“是我哥。”
她不是白家人，那麼白靳池就不是你哥哥。
“哦。”霍眠淡了聲音。
夏以諾看向霍眠，想起霍眠不喜歡白。白也不喜歡霍眠，這兩個人一直不對盤。
“我們回去吧。”夏以諾說道。
霍眠拿起外套，順帶提着夏以諾的衣服，他送夏以諾回去。
霍眠回到和園，客廳裡沙發上坐着蘇若初和霍笙。霍眠看到他們兩個，說道，“白家的宴會結束了？”
他看得出來蘇若初和霍笙在等自己，沒等他們回答，先一步說道，“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休息。”
“眠眠，過來。”蘇若初叫住霍眠。
霍眠停下腳步，該來的還是會來，今天白家的事情，他也不想再把自己的心事藏下去。
“白家的宴會沒有結束，你將着白濛丟在那裡，算什麼回事？”蘇若初出聲斥責道。
蘇若初對霍眠嚴格，但是她漂亮，說話也好聽，每次罵霍眠的時候，霍眠卻一點都不怕。
反倒是霍笙繃着臉不說話，讓霍眠怕幾分。
“怎麼回事？”霍笙見霍眠不說話，插嘴問道。
霍眠索性在他們面前坐下，他要和夏以諾在一起，必須得到蘇若初和霍笙的同意。
以前，蘇若初他們不會反對，因爲夏以諾是白以諾。
“宴會太悶了。”霍眠解釋道，他的話顯然霍笙和蘇若初都不會相信。
“咳咳。”霍眠咳了兩聲，“我看到有人摸以諾，就把她帶走了。”
聽到這話，蘇若初扭頭對上霍笙的。
“你不是討厭她嗎？”蘇若初奇怪地問道，她前兩天還問過霍眠，怎麼沒看上夏以諾？
“她確實令人討厭的。”霍眠笑的時候，嘴角露出笑容，那笑意到達他的眼底，這種神情，做父母的蘇若初和霍笙不可能看不出來。
“她又笨又傻，對我又不好。”霍眠想到夏以諾不愛自己，笑意淡了下去。
蘇若初怔怔地看着霍眠，她不相信傷痛和甜蜜會顯示在自己兒子的臉上。
“眠眠，你喜歡她！”蘇若初幾乎肯定地說道，“這以前怎麼不和我們說。”
害她擔心了這麼多年，見着顧景行和顧景睿兩兄弟結婚，連着寶寶都有喜歡的男孩子，她想得晚上都失眠。
“以前和現在有什麼區別。”霍眠以爲蘇若初是因爲白家的緣故。
“不管她是誰，我喜歡。”這是第一次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表露自己的心跡。
他不想再讓她吃苦，不讓她被其他男人打主意。
“你喜歡她，考慮過白家沒有？”霍笙出口，白家那邊明顯想把白濛配給霍眠，他們要是知道霍眠喜歡的是養女——夏以諾，怕是不能接受。
“沒有。”霍眠很直接地說道。
他再看着霍笙，說道，“我知道你們想我和白家聯姻，以前我不反對。”
“你沒反對嗎？”蘇若初插嘴說道，她每次讓霍眠去白家，霍眠總是繃着臉過去，很是不情願。
“沒有。”霍眠回道。
他那時候恨不得家裡人把自己和夏以諾的關係定下來，可是等啊等的，他們大人除了調侃調侃他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
“那以前去白家怎麼這麼不樂意，一到夏以諾面前就給她擺臉色。”蘇若初對這些事情記得很清楚。
都誇她兒子溫柔，好脾氣，特別是對女孩子，總是帶着笑容。
可是霍眠到了白家，只要他和夏以諾獨處，他就會去欺負人家，罵人家罵，還給臉色看。
夏以諾脾氣好，由着霍眠罵，也不敢告訴大人。
這樣的事情，不止被蘇若初撞見過一次。
見的次數多了，她自然覺得霍眠不喜歡夏以諾。
“有嗎？”霍眠回想了半天，覺得自己沒有。要是真討厭夏以諾，他才懶得去白家，更不會和她相處。
至於說罵夏以諾，那確實是她笨，不懂他明裡暗裡的暗示，看不出他在追她。
“你兒子的情商堪憂。”霍笙聽完霍眠和蘇若初之間的對話，得出一個結論。
他和蘇若初的感情雖然是受到重重的阻礙，可是霍笙追蘇若初那會，沒有刁難過蘇若初，是恨不得把蘇若初寵到心坎去。霍眠不寵着心愛的女孩子，反而以欺負她爲樂，恐怕連着夏以諾都不相信霍眠是喜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