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們的女兒。”
說的時候,白夫人的語氣冷厲起來。
“你真覺得她不是嗎?”白先生看着白夫人,再問了一句。
白夫人將着相冊抱在懷裡,她對上白先生的雙眼,沒有回答。
是,還是不是?
“我們養了她那麼多年,總歸是有感情的。”
她說道,“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把她當寶貝地疼愛。”
“可是她不是,就是不是。”白夫人激動起來,她轉過身子,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淚。
“我何嘗不想這一切都是假的,諾諾還是我的女兒。”
“老公。”白夫人已經將眼淚擦乾淨,她再轉身看着白先生,“你別再亂想了,濛濛纔是我們的女兒。”
“有時候真的不是我亂想。”白先生淡聲說道,“濛濛她的品行不如諾諾。”
白先生的話讓白夫人好起來,“什麼意思?”
“你真覺得是諾諾要殺了她嗎?”白先生再問,“諾諾的動機那?”
“警察定案是需要殺人動機,諾諾有什麼動機。”
殺人動機?白夫人一愣,在想着夏以諾的動機,“可能是諾諾妒忌濛濛,現在濛濛是白家千金。”
“妒忌?”白先生冷嘲道,“白濛除了一個白家千金的身份,她有什麼好讓諾諾妒忌的。”
“而且白濛被傷,是在霍眠和諾諾的大婚前一天。”
“諾諾都要嫁到霍家去,她有什麼想不明白的,要對白濛出手,給自己招來麻煩。”白先生越說,聲音越發地冷厲起來,“諾諾沒有殺人的動機,而她白濛有。”
白夫人搖搖頭,不願意相信白先生說的事實。
可是事實就是白先生分析的那樣。
“你不要忘了,霍白兩家之前想聯姻,原本該嫁給霍眠的是人白濛。後面,霍眠不願意履行這個婚事,娶了諾諾。”
“要妒忌,也是白濛妒忌諾諾。”
白夫人聽完白先生,身子有些無力起來,她在書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是的,要說夏以諾妒忌白濛,不如說白濛妒忌着夏以諾,更來得可信。
“還有,是白濛到夏家去的。”白先生再說道,“哪有把人叫到自己家裡,再把人給殺了。”
“可能是夏以諾趁着夏家沒人,叫着白濛過去的。”白夫人推測道。
“諾諾不會的。”白先生肯定地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她嗎?對不喜歡的人,她什麼時候去主動聯繫過?”
“一定是白濛跑到夏家去的,在夏家,她對諾諾動了手。而事實就是諾諾說的那樣,在反抗白濛的過程,她失手傷了白濛。”
白先生的話讓白夫人的頭痛起來,她仍然不想相信。
“濛濛幹嘛要這麼做。”
“嫁不成霍眠,我們再給她其他好的就是。”
“你難道沒有發現她這個人極其地固執。”白先生再說道,“她連着割腕自殺的事情都做了,用來威逼見到霍眠,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那是濛濛太愛霍眠了。她知道霍眠和夏以諾在一起,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白先生不悅地接過白夫人的話。“接受不了,也不是她自殺威逼人的理由。”
“這個人太自私太偏激。”白先生是這麼評價白濛的。
在白濛的事情上,他沒有被親情矇蔽雙眼,看得更是透徹。
“如果想你說的,是濛濛想殺諾諾,可是,”白夫人看着白先生,又想起一個疑點,“爲什麼夏媽媽幫的人是濛濛?”
白夫人不說還好,一說起來白先生立即想起夏母對夏以諾的態度。
哪那裡是親生母親對女兒的?
就算女兒不在自己身邊,她看夏以諾的眼神像是看待仇人一樣?
“有件事情,我現在很懷疑。”白先生慢聲地說道,他看着對面的白夫人,“你信感覺嗎?”
“問問自己的心,不看那份DNA檢測報告,你覺得誰更像你的女兒?”
“如果夏以諾和白濛同時出事情,你會去救誰?”
白先生的話把白夫人問住了,白夫人脫口想說救白濛,可是她說了一個“白”字,後面的“濛”說不出口。
兩個人真的出事情,她想去救的人是夏以諾。
這難道是養大的比親生的感情深。
“你對白濛那麼好,是知道自己在偏袒着諾諾,所以很多的事情你見着白濛受委屈,你就去罵諾諾。”白先生將着白夫人心底的事情說出來。
白夫人被說得眼眶紅起來,跟着眼淚滑落到臉頰上。
是的,白先生看穿了她。
她怕自己在意夏以諾,被白濛知道,白濛會不高興。
親生的女兒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她想拼命地補償。
“我想做一件事情。”白先生堅定地說道,他要搞清楚到底誰是自己的女兒。
“我等下打電話給諾諾,你讓廚房那邊做些她喜歡吃的事情。”白先生再說道,“別去想着白濛怎樣?順着自己的心去做。”
白夫人含着眼淚看着白先生,點點頭。
書房裡的對話外面的白濛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聽到白先生對自己的懷疑。
她心裡一亂,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先生不相信她是他的親生女兒,他要是再去做DNA檢測該怎麼辦?
在白濛慌亂失神的時候,她轉過身子看到身後的白靳池,更是嚇了一跳。
她故作鎮定,往着白靳池那邊走去。
走到白靳池身邊的時候,聽到白靳池的笑意,“跑到夏家去殺諾諾,真是夠笨的。”
白靳池的嘲諷讓白濛反駁道,“是她想殺我。”
“你的話除了媽媽相信,你覺得還有誰信。”
“沒有吧。”白靳池冷淡淡地說道。
他說着將着白濛拖到旁邊的房間去,拖進去的時候,他伸手扼住白濛的脖子,“你真是膽大,敢對諾諾下手。”
“還好濛濛沒事,不然我直接殺了你。”白靳池說的時候,眼裡全是恨意。
那種眼神看得白濛全身發顫起來,“不是我的,是夏以諾的錯。”
“她不去勾引霍眠,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她不要臉搶走我的男人。”
白濛罵着夏以諾,她的話讓白靳池更用狠地扼住脖子。“閉上嘴。”白靳池冷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