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霍笙一怔,驚詫地看着霍媽媽,媽媽知道若初瘋過,爲什麼不和他說。
看到霍笙眼裡的疑惑,霍媽媽以爲自己一激動失言,說出蘇若初是瘋子的事情讓霍笙震驚到。
“阿笙。”霍媽媽軟了聲音,“媽都是爲了你好。”
“蘇若初以前病過,身體不好。”霍媽媽改了口。
霍笙接過她的話,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原來你知道若初爲我瘋過。”
他說着的時候,扯着嘴角冷冷地笑。
他沒有想到,霍媽媽知道蘇若初的事情,還阻止他們在一起。
“媽,你什麼時候心變得這麼地狠!現在的你和蘇華有什麼區別!”霍笙厲着聲音說道,他雙目恨恨地看着霍媽媽。
霍媽媽聽出霍笙的意思,她忙伸手去抓霍笙的衣角。
“阿笙,你知道她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是她自己和你說的,對不對!”霍媽媽說着,眼眶裡流出淚珠,“這個蘇若初,她自己不好,是見不得你好。”
“她一個瘋子,除了黏着你,還有哪個男人肯要她。”
“阿笙,你千萬不能犯糊塗,不能因爲她發瘋的事情覺得歉疚和她一起。”霍媽媽一句接着一句勸說着霍笙。
霍笙聽着,整張臉陰沉陰沉的。
他真的沒有想到,霍媽媽在知道若初瘋過後,心裡是這麼想的。
他還以爲,霍媽媽也和他一樣,不知道若初爲他的犧牲,覺得若初辜負了他,纔不接受這個兒媳婦。
怎麼能想到,霍媽媽是因爲若初瘋過,才強烈地反對着。
“阿笙,再說,蘇若初不一定是爲了你發瘋的。她的家裡人可能有遺傳性疾病,你想想看,如果以後你們有了孩子,孩子得了這個病,怎麼辦?”
“你再想想看,蘇若初以後瘋了,你得照顧她一輩子,被她拖累着。”
霍媽媽說着,哭得更是傷心。
她沒有辦法看着走到頂峰的兒子被一個瘋子毀掉。
“媽!”霍笙聽不下去,他沉着聲音,冷冷地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就算她以後再瘋了,我也不後悔。”
霍笙目光堅決,他的話聽得霍媽媽受不了。
“阿笙,你瘋了嗎?”
霍笙這一路走來吃了多少苦,他和蘇若初在一起,養了一個精神病人,要是生下的孩子遺傳了蘇若初的精神問題,他怎麼辦好?
霍媽媽不能不爲霍笙的未來考慮。
“對,我是瘋了。”
霍媽媽想的時候,霍笙回道。
他說的時候,扯開霍媽媽的手。
“失去她,我和瘋了有什麼區別。”
爲什麼七年來他這麼地拼命,不要性命地往上爬,人變得狠絕毒辣。因爲他失去了蘇若初,沒了她,他像具行屍走肉,所以無所畏懼,更不會在意疼惜自己的命。
再沒了她,他不如瘋了死了。
“霍笙。”霍媽媽紅着雙眼,冷厲地說道,“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對她死心塌地。”
“你非要同她一起。行,行!”霍媽媽咬着牙說道,“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霍媽媽把話說得狠絕,她希望用死來要挾霍笙放棄蘇若初。
經歷七年的思念,霍笙知道自己要什麼。
他沒和霍媽媽吵下去,心裡想的已經和霍媽媽說了,沒有什麼必要再多說下去。
霍媽媽看着霍笙轉身走人,哭着喊着霍笙的名字。
她不明白,自己是爲了阿笙好,他非聽不進去。既然他不聽,做媽媽的不能順他的意,害了他的後半輩子。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比如霍笙習慣了抱着蘇若初入睡,他外出的時候,身旁空蕩蕩的,讓他輾轉反側,一直折騰到很晚才睡得着。
他脫了鞋襪,上牀掀開被子,伸出手輕輕地摟住蘇若初的身子。
蘇若初沒有睡,她睡不着。
霍家和園的地下室一呆,對有些事情她看得更清楚。
霍媽媽是不會同意她和阿笙在一起的。
七年前的經歷太過慘痛,蘇若初起了離開霍笙的念頭。深夜裡,彼此的呼吸聲交纏着,霍笙壓過來的時候,蘇若初伸手推着他的胸膛。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阿笙。”蘇若初先開了口,後面的她猶豫着,說不出口。
霍笙沒說話,他的手輕柔地摸着蘇若初的臉頰。
他讓她受了委屈,吃了苦,不,她遭遇的事情豈止是委屈!
“以後不會了。”霍笙溫聲說了句。
蘇若初看着他,以爲他說的是她被關地下室的意思。
她沒有告訴阿笙,霍媽媽派人抓她,她沒有想過掙脫,她發現有人跟着自己的時候,她有機會給霍笙打電話。
但是她沒有。
她在試探。
她起初以爲是何安琪做的,沒想到是霍媽媽找的人。
在地下室,她等着霍笙來救。那天她不過沒有接霍笙的電話,霍笙很快地找到她。
她不知道霍笙做什麼,在虞城的勢力多大,但是蘇若初清楚一點,他要找到她,很容易。
所以,她安心地在地下室等他。然後看看霍媽媽對她有多狠,霍笙是怎麼想的!
“阿笙,我們分開吧。”蘇若初說道。
黑夜裡,霍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被撕裂開了,他摸着蘇若初面頰的動作重了起來,他的兩隻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如果不知道蘇若初瘋過,他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一定不會允許她離開,把她囚禁在身邊。
不過,現在不一樣。
“不行。”霍笙一口回絕,“不能分開。”
他堅定地說道,誰都不能再把他們分開。
“若初,你不能離開我,我也不能離開你。”霍笙淡淡地說道,眼裡的狠意看得蘇若初心痛。
她有時候就在想,愛的那麼辛苦還不如放手離開。
可是,聽到霍笙的話,想到兩個人間的感情,又捨不得離去。
這是她的阿笙,愛了七年多的阿笙。
“我不想”蘇若初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她的雙脣被霍笙吻住。
她不想,自己的感情再被人拆散,她再失常成了個瘋子。
“若初,別怕,有我!”
霍笙輕輕地吻着她,他的雙脣一路往她的耳畔去,輕輕地說了這句話。
昔日的阿笙沒有能力保護他們的愛情,如果今時的霍笙不能保護蘇若初,那麼,若初真的不該愛他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