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冥眼神一厲,直接上前再次給了南宮楓一巴掌,南宮冥剛爬起來又撞到在地,卻面色冷淡,從小到他,他不知道被南宮冥扇過過少巴掌,早就習以爲常,他的這位哥哥,從來都是看不起他。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滾!”南宮冥厲聲道,“B.E是我的,興與亡都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如果不想死,拿着我給你僞造的證件和護照趕緊滾,算是我幫我們那位一事無成的父親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如果想死,就隨便,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南宮楓捂着臉看着南宮冥,墨藍色的眼睛閃爍不已,頂嘴道:“哥哥總是看不起我,說我爲了個人興趣而不顧全大局,沒有做大事的能力,如果哥哥爲了一個女人才讓自己變得如此被動,是不是沒有資格說我?!”
“你說什麼?”南宮冥拔出槍,直接指向南宮楓,“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個一直依賴於我的蛀蟲有頂嘴的權利?”
南宮楓驚恐的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哥哥……”
“砰!”
話音未落,南宮冥已經開了一槍,南宮冥縮了縮脖子,發現身後的牆上一個非常清晰地槍眼——南宮冥難道真的要殺他?
不過,這纔是他冷酷無情的哥哥,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從不留有任何感情。
“記住,我們雖然是親兄弟,但是我對你付出的已經足夠一個長兄該做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我,你隨意殺人的事情就足夠你死一百次了,所以不要再來惹我。”南宮冥冷酷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不但沒有任何資格參與我的事,而且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下來,我給你一槍,二是,立即滾。”
南宮楓眼神閃爍了一會兒,目光沉澱下去,感情很複雜的看了南宮冥一眼,拉開門,轉身離去。
門關上,南宮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這兩年,他真的做的那麼差勁嗎?原來不只是溫如初八卦,所有人都看出來他的反常?
他只是覺得小金很可愛,是難得的,可以純淨的對着他開心笑的人,就算她是個稚嫩的幼童,他依然覺得很欣賞。
那個迷亂的晚上,當他想要佔有米小白,強行得到她的時候,他聽到一向表面順從的她醉酒後那憤怒的聲音:“我要殺了南宮冥。”
那個時候,他忽然想起那個刺殺他的小個子女人,所有人都一樣,都想殺了他,無論表面多麼無害,對他都只有仇恨。
他在想什麼,他在奢望什麼,即使放過了她和她的孩子,她也未曾對他有一絲心懷感激。
看,這世上的善良和好心,大多是用來被辜負的。
他到底中了什麼邪。
那一刻,他想殺了米小白的孩子,報復她的心懷鬼胎。
他衝進孩子們的房間,抓起活蹦亂跳的小金,準備扔到窗戶外,他很想看到那個孩子血肉模糊的時候,米小白那個女人會出現怎樣的狀態,她聲嘶力竭的悲傷哭喊,將會成爲他最美妙的音樂,帶着報復的快感要和興奮。
小金那個時候才幾個月大,他抱着她的時候,她絲毫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還很親切的黏在他的身上,小小的手抓着他的衣襟,以爲帶她去玩似的。
陽臺的門打開,房間裡的小魚在大聲哭,似乎預感了危險的來臨,而這個小金卻比較傻,還興奮的笑,大眼睛東張西望,他毫不拖泥帶水提着她的一條腿將她伸到陽臺外,那個小姑娘不但一點也不怕,還蹬着腿兒嘎嘎的笑,似乎以爲是新奇的遊戲。
他眯了眯眼睛,將她往下鬆了鬆,只抓着她的腳踝,一顛一簸之間,那個孩子終於感覺到了恐懼,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小手伸向他開始抓撓,急的嘴巴里嗚嗚咽咽的,似乎想要求助,似乎在說,她有點怕,她不想玩這個遊戲了。
那雙眼睛漆黑的如同黑色的鋯石一般明亮,她的眉眼像她的母親,單純而有光澤,但是她的面容卻也像他的父親,只不過她的大眼眼尾微微垂着,和他父親那盛氣凌人的模樣稍有不同,看着似乎有些無辜。
小金開始真的害怕起來,焦急的大哭,小手胡亂的抓,小腿胡亂的蹬,她似乎預感到危險來臨,望着他眼淚啪啪的落在夜空裡,悄無聲息,尖銳的哭聲響徹整個冥島。
他有些怔鬆——忽然覺得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極了那個二十多年前看到的孩子。
然後小金忽然猛力一踹,南宮冥發現自己因爲有些走神,竟沒有抓住她,她竟然就那麼直直的掉落了下去。
那一刻,行動比腦子更快了一點,他跳出了陽臺,搶先一步,抱着那個孩子摔在了地上。
地上是柔軟的沙灘,多年來刀口舔血的本能讓他在落地的瞬間打了幾個滾,這樣緩衝的力量讓他保下了一條性命,但雖未傷及性命,一條小腿骨卻劇痛不能行動,八成是斷了,他暈了一會兒,小金從她懷裡探出來,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又低頭看看他,坐在她的胸口,突然嘎嘎嘎的拍着手笑起來,似乎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她真的太小,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危險是什麼東西,她可能只是以爲這是他在陪她玩的刺激遊戲。所以即使臉上還掛着鼻涕泡和眼淚,還是笑的像朵小花一樣可愛。
他看着她開心無瑕的笑容,才終於緩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愚蠢的事,他感覺不能理解自己的心軟和那一刻的奇怪反應,着個時候已經有保鏢和傭人跑過來查看他的情況了,他只是站起來,一瘸一拐一聲不吭的抱着着小金離開的冥島,將她和她的母親隔離。
好吧,就算是不能要了這個孩子的命,米小白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身在這裡,還有那樣殺掉他的心思,她應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他沒有將她和孩子們丟下去喂鯊魚,對她已經算是十分仁慈了。
他要將她們母女二人永遠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