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一股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很不喜歡。
這個時候病房的護士推着小車來給沈安夏打針,沈安夏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於是問了問護士:
“我怎麼在這兒?”
“沈小姐,是徐先生替您辦的住院手續。您今天在家暈倒了,是徐先生送您來的,醫生說要住院觀察,所以您可能在這要住上幾天。”
沈安夏點了點頭,護士打完針就出去了。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
沈安夏以前也問過姐姐,問爲什麼自己腦子有血塊,那個時候姐姐說是爬山玩的時候掉下來之後就這樣了,於是沈安夏就再也沒有多問過。
一連好幾天,徐赭煜都是下午下班的時候來探病,徐老太太跟着也來了一次。簡單問了下醫生情況,和沈安夏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倒也算是徐赭煜貼心,雖然人不在沈安夏身邊,但找了個年紀相仿的看護每天陪沈安夏說話。
一天下午,沈安夏剛做完複查回了病房,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喲,你還真是弱不禁風,結婚還沒多久就開始住院,也不嫌給徐家添了晦氣。”
還沒見人,光是聽這聲音和語氣沈安夏就知道是誰了。果不其然,在病房裡等沈安夏的就是許藝馨。
“這是吹的哪門子風,許大小家不好好在公司呆着,也不怕沾了我的晦氣。”
沈安夏也不生氣,順着許藝馨的話就往下說起來。
“我去哪兒你管得着嗎,我來醫院好心看你,你還要攆我走啊?小心我去徐赭煜那裡告狀。”
許藝馨囂張跋扈的看着沈安夏,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而這個時候的沈安夏卻沒有看出許藝馨哪來的好心,帶了兩個保鏢就闖進了病房,本來清靜的環境被許藝馨搞得雞飛狗跳。
許藝馨看沈安夏不說話,以爲她怕了,於是接着說道:
“我還真以爲你有什麼通天的本事留住徐赭煜呢,想不到也是廢人一個。”
許藝馨說起徐赭煜又愛又恨,自己哪裡比不上眼前的這個女人,自己喜歡了徐赭煜這麼多年,一點甜頭都沒有得到。
本以爲顧藍出事之後徐赭煜心裡就能接受許藝馨,沒想到最後徐赭煜還是和別的女人結了婚,怎麼能讓許藝馨甘心呢。
“我和徐赭煜怎麼樣,關你什麼事?而且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
沈安夏有些急了,自己什麼樣用得着她說三道四嗎。說自己是廢人?簡直是笑話。許藝馨一個千金大小姐,除了原來纏着徐赭煜撒撒嬌,她還會幹什麼啊?
許藝馨聽到沈安夏反駁她的話,腦子一熱衝上前擡手給了沈安夏一個巴掌。
“我有什麼資格?我當然有資格。你瞭解徐赭煜嗎,你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你在徐家只會連累徐赭煜,你這個廢人!”
被許藝馨扇了一巴掌的沈安夏頓時懵了,這個時候徐赭煜從外面走進來,其實他一直在病房門外聽着,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局面。
於是趕緊走到沈安夏身邊。一把摟過沈安夏,把她扶到牀上,然後指着房門對許藝馨說道:
“出去。”
許藝馨沒想到徐赭煜來的這麼巧,訕訕的收回手,故作可憐的看着徐赭煜。
“赭煜…。”
“我讓你出去,滾。”
被徐赭煜呵斥的許藝馨覺得瞬間沒了面子,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兩個人就帶着保鏢走了。沈安夏看着許藝馨離開的背影,心中暗嘲,難道許藝馨就真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徐赭煜討厭的人也有她吧。在醫院當着徐赭煜的面打沈安夏,這個許藝馨還真是沒腦子,再怎麼說沈安夏也是徐家過門的媳婦,她許藝馨算什麼東西。
徐赭煜看到沈安夏微微紅腫的臉頰,不免有些心疼,再怎麼說兩個人也是因爲他起的爭執。
愣神之間徐赭煜的手機響了,徐赭煜掏出手機看到了一串陌生號碼,於是就點了拒接。那個號碼也很識相的沒有繼續,但接下來徐赭煜收到的短信讓他瞬間失神。
“徐赭煜,如果想知道顧藍的下落,來文化路88號,機會只有這一次,下次再想知道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個發短信的人,知道他是誰,而且還知道顧藍和他的關係。自己要不要去呢,萬一是個陷阱…可事關顧藍的下落,徐赭煜也不管那麼多了。
徐赭煜看了一眼發呆的沈安夏,拍了拍她的肩膀,謊稱公司有事就先回去了。
沈安夏並沒有多心,以爲公司真的出了什麼情況,就放心的讓徐赭煜走了。自己拿過放在桌子上的小鏡子,仔細看着微腫的左臉,嘆了口氣就躺下了。
徐赭煜隻身一人開着車來到指定的地方。他剛纔不是沒有懷疑過,爲什麼選了一個這麼偏僻的地方,但知道顧藍事情的人不多,於是給餘楓打了個電話就過來了。
徐赭煜掏出手機,撥出那個陌生的號碼,等了兩秒鐘之後就接通了。
“你在哪?”
“徐先生,您別急。我現在覺得這個地方不太安全,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您看如何?”
聽電話那邊對方說的這話,想必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徐赭煜想到剛纔給餘楓打的那通電話,一口答應了那個陌生人的要求。
繞了兩次路的徐赭煜最終在城郊的立交橋下車,然後按陌生人的描述一直走到一家廢棄的工廠前停住。
徐赭煜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雜草叢生,好像是很久沒有人來的樣子,這才放心的走進工廠裡。
徐赭煜剛走進工廠,就覺得不對勁,因爲自己剛纔進來的時候特意看了這家工廠的名字,神龍造紙廠,但是廠子裡並沒有造紙該用的東西,反而是一些製作化學實驗的器皿。
“徐先生,久仰大名。”
聽見有人開口說話,徐赭煜警覺性的掃了一眼工廠的內部結構,然後定睛在緩緩走過來的一個年輕女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