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徐鍺煜挑眉。Any這傢伙轉移話題的痕跡太明顯了,不過徐鍺煜倒是從善如流的順着她的話往下接,並沒有揭穿她。
Any學者當下一小花旦的經典西子捧心狀,語氣無比崇拜,“先生的前言和說的一樣,但是這款香在幾個小時之後香味就會消失,看似是不能長存,但是,如果你細細的聞得話,那香是有後調的,馥郁優雅,有着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感覺,溫暖而美好,就像是有的人一旦闖入你的世界就此生永懷一般。”
徐鍺煜聽Any這麼一說心念一動,好像是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一般,他輕輕的摩梭着瓶身,語氣帶着淡淡的懷念喃語,“此生永懷,很符合。”
徐鍺煜說的話語氣極輕,帶着那三分的回念,三分的綣戀,三分的喜悅,很剩下一份沈安夏不知爲何在徐鍺煜的語氣裡聽出一絲苦澀。
沈安夏感覺自己的此時的感受很奇怪,徐鍺煜的苦澀好像也透過空氣絲絲點點一般的縈繞至她的全身,那點點苦澀蔓延上心頭,不上不下的窩在那裡很是難受。
Any倒是沒有聽見徐鍺煜的那句話,她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K時間不早了,我請你吃飯,算做是這件事情的賠禮。”
Any帶徐鍺煜和沈安夏去的是一家很小資情調的法國餐館,餐館不大,左右不過十個座位,裡面放着法國經典的民間小調,宛轉悠揚的很是好聽。
Any帶着她們來到放着預約牌的桌子上,將牌子拿給了老闆,“沒成想,你多年來還是很喜歡來這個餐館。”
“那當然了K,這家的西餐很正宗的,要不是我預約根本吃不到,誰讓老闆每天只做十桌呢。”
每天只做十桌菜的法國餐館,預約都拍到年後了,做的菜少,要的價可是很貴的,很奇特的存在。更奇特的是餐廳裡的窗簾都拉起,開着暖色調的燈泡,暖暖洋洋的感覺,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徐鍺煜她們也是頗有點入店隨俗的感覺,都靜默不說話。
民間小調轉了一個調子,徐鍺煜的手機的信息亮了起來,是Any的,徐鍺煜擡起頭來,發現Any正在盯着桌上的瓷釉擺件研究,不過確實是有點裝模作樣的感覺。
信息是用法文發過來的,大致的意思是,‘K我以爲你會和Leo在一起的。’透過屏幕徐鍺煜也能感覺出Any的小幽怨來,Any和Leo的關係十分的要好,以之前Any在商城的話可以看出來她是在爲Leo抱不平的,畢竟,十幾年了Any也知道那瓶Diamond是要送給誰的。
徐鍺煜將語法調到法語上,迅速打出一句類似於‘世事無常’的法語,徐鍺煜透過瓶子的折射看見Any微不可察的癟了癟嘴,看來是對他的這個解釋不算是滿意,徐鍺煜把手機放下,也在懶得解釋了,她們幾個十幾年的交情了,好多事情不用多說什麼,彼此之間總歸要留有餘地的。
不過現在徐鍺煜有點後悔沒有聽許藝馨的話把藥吃下去,那個藥吃多了會產生依賴性,但是不吃的話,就會細細麻麻的難受的緊,這難受不像是一般的頭疼那樣,而是擾亂神經一般,百爪撓心的難受,很癢可是偏偏碰不着,但是總歸是不能多吃的,什麼東西一旦養成了習慣就會很難的戒掉,失去的話就猶如跗骨之蛆一般,去之不掉,附之難耐,那種感覺他在很久之前嘗過一邊之後就再也不想回味了。
徐鍺煜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徐鍺煜拿起一看是沈安夏發的,‘阿煜,你沒事吧,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後面附上一個要哭的表情。
徐鍺煜的心頭涌上一股喜悅的感覺,但是這種子被心愛的人所真是的感覺又讓徐鍺煜感到有一些的怪異,就像是附加之上的東西一般,不太令人好受。
徐鍺煜朝着沈安夏搖了搖頭,右手附在沈安夏的左手上,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但是沈安夏還是擔心,臉色有些瑟瑟的。
所幸是菜上來了,這裡的廚師是曾經在法國三星酒店做了幾十年主廚的法裔華僑,做的菜都上升到了藝術的層次。
徐鍺煜記得有個人很喜歡吃他做的菜,每年都要打飛滴飛到法國去吃他做的一桌的菜,曾經徐鍺煜笑着問她,不嫌麻煩嗎?這裡也不是沒有好的餐廳,好的大廚,那人怎麼回答他的,他到是忘了,不過倒是後來華僑回來之後,那個人是方便了很多。
徐鍺煜嚼了一口牛排,軟嫩適度,徐鍺煜記得那個人喜歡的偏熟的牛排,徐鍺煜總是嘲笑她,怎麼又這麼個吃法,要不自己讓人做份全熟的好了。
‘茹毛飲血’是那個人當時的說法吧,有點道理,卻又是歪理。
Any走出餐館的時候有些遺憾,“今年的最後一次了,真是的自從大廚回國之後就只能飛來這裡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
沈安夏不太理解,爲什麼會有人特意的花上這麼多的錢,就專門吃這麼一頓昂貴的西餐,沈安夏暗暗的想或許是自己的思想覺悟沒跟的上,或許使自己的經濟水平沒跟的上,不過或許是兩者兼有。
“如果你想吃的話,就多來幾次,反正打飛機的錢,你還是出的起的。”得,徐鍺煜的思想和經濟都是走在前沿的。
Any倒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頻發的話,你們都就感覺我麻煩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大廚在法國,那時不用這麼麻煩,而且Leo每年都會飛去法國,我也能每年見見她。”
Any的語氣裡有着對那個叫Leo的人的回念,“我都好久沒有看見她了。”
徐鍺煜不知道Any說的好久是有多久,便順着Any往下說:“反正,你現在是在這裡了,還愁見不到她,她和這裡的大廚關係挺好的,說不定會請你來這裡在聚一聚的。”
Any聽徐鍺煜這麼說眉頭卻皺了起來,“我今天下飛機的時候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可是她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