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約四十左右,穿着不俗,看上去雍容華貴,應該是家境富裕的闊太太。
尹流蘇耐心的解釋道:“大姐,上午的門診時間已經到了,請你下午一點半來吧。”
對方恍若未聞,直接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將一個名牌拎包放置在腿上,坐姿筆挺,好整以暇的摘下墨鏡。
入眼的是一張陌生至極的臉龐,雖然保養的不錯,依稀能分辨出實際年紀只怕已經超過半百了,女人面無表情,脣瓣輕啓,帶着幾分逼人的凌厲:“尹醫生你好,我叫艾瑪。”
“……你好。”
尹流蘇感覺到這是久居上位者才擁有的優越感,只是覺着有些莫名其妙,她想幹什麼?
尹流蘇從腦海裡搜索了一番,發現面前的一張嚴肅工整的臉龐,自己根本不認識,最可疑的是她的名字,最近聽到太多外國人的名字,導致她敏感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她遲疑的問:“請問我們認識嗎?”仔細端詳整個五官,尹流蘇還是發現了細微的詫異,外國人的眼睛一般比國內的大,他們的皮膚也更爲白皙,尤其是y國人,眼角眉梢自有一股異國風情,艾瑪的整體感覺和莉莉竟是有異曲同工的想象。
所以……她是y國人!
“我們的確不認識。”
“……”
尹流蘇有些無語,最近她挺不耐煩y國人的,換做了一副疏離的語氣:“不好意思,診室這邊是要關門的,你如果沒有要緊的事……”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在哪裡?她過的好不好?”
話落,尹流蘇的心猛然一驚,胸口開始劇烈的收縮,瞳孔脩然放大:“你說什麼?”聲音已然顫抖。
但這股子激動很快就被她強行壓了下去,現在是怎麼了,隨隨便便出來一個人,就莫名其妙的提到她的母親,一個生死未卜的人,就這麼好利用?
她的親情,如此膚淺?
“如果你想見她的話,馬上跟我走。”
艾瑪大言不慚的道,至少在尹流蘇看來是屬於命令式的那一類的,她退了幾步後,冷聲道:“你是什麼人,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母親早就死了!現在請你馬上出去!”
“你……”
艾瑪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拿出一張名片,放置在桌案上,眸色淡淡道:“我對你沒有惡意,什麼時候想知道你母親這二十多年的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非常善意的提醒你,最好是在你的婚禮舉行之前,否則……”
“出去!”
尹流蘇最不喜歡的就是聽到所謂的威脅,加重了語氣斥道。
她甚至惡意的將那張薄薄的名片撕碎了,一點不剩,全部扔到了垃圾桶裡。
婚期將至,心頭的不安卻因爲這個不速之客而加大,現在的尹流蘇其實對蘇眉的感情挺複雜的,從所有人嘴裡她知道母親還活着,既然活得好好的,爲什麼不來找她了呢?既然消失了二十多年,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人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呢?
她已經心如止水,不想知道所謂的前因後果,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就想和陸虞城好好的在一起。
中午,吳媛來找她,打算一起吃午餐的,正好在門口聽見她發了一通大火,一箇中年婦女踩着高跟鞋從辦公室裡走出去。她心頭生疑,瞥見對方的臉色有些蒼白難看,沒有着急的馬上問。
“我下午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你幫我和陳主任說一聲。”
尹流蘇脫掉了外面的白褂子,低聲道,轉眼人已拎着包匆匆離去。
吳媛從她的眉梢眼角看出幾分疲憊,說起來尹流蘇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一直挺不好的,好像也不是因爲婚前恐懼症在作祟吧,只是流蘇姐回到安慶市之後,不是爆炸,槍殺就是綁架挾持,死人,總之基本沒太平過,要真是時不時地冒出點事情來……
吳媛身爲局外人,越想越是驚悚,明天一過,就是婚禮了,雖說陸總的安全措施做的比較好,可醫院裡人多嘴雜三教九流的,顧不上來很正常,繼不能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思及此,吳媛疾步追上去。
尹流蘇走的很快,完全是不知不覺的,她給司機打了電話,在醫院門口稍稍站會兒就成。吳媛遠遠的望過去,尹醫生的又白又細的大長腿,就在人行道的某個停車點上等待。
仙女就是仙女,隨隨便便一站就是回頭率啊。
她正要跑過去,一輛黑色的大衆猝不及防的從自己手臂邊擦擦駛過,颳起一陣強烈的勁風,她眉皺起,杏目微眯,丫的開車什麼素質,差點就撞到人了!
她允自準備破口大罵間,卻驚悚的發現那輛黑色大衆直接往尹流蘇的方向開去,一時間張大了杏眸,“小心”兩個字倉惶的從喉嚨裡面尖叫了出來。
慘了!
尹流蘇當即愣住了,大腦的反應怎麼及得上汽車狂飆的速度,更別說她本就處於精神恍惚之中。
她的瞳孔撐得大大的,眼睜睜的看着危險臨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掠過,將她重重地撲到在地。
黑色大衆幾乎是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漂移動作,明明目標明確,一擊沒有得手之後,立即駛入正常的道路中,混入車流。
吳媛不假思索的把車牌給記了下來,她現在萬分確定,謀殺,赤裸裸的謀殺。
如果再晚上一步,流蘇姐不死都要重傷了!
吳媛連忙跑過去,一顆心仍舊驚魂未定,方纔太快太刺激了,雖然連一分鐘都不到,簡直險象環生。
“夫人,您沒事吧?”
尹流蘇後背鉻得有些痛,剛剛的那股子衝力太大了,她上方的男人第一時間離開,她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健壯靈活的男人了,他是陸虞城派來保護她的保鏢,除了陸虞城在的時候,幾乎不會離開她太遠,但也會極小心的將自己掩藏在人羣或者隱秘之處,暗中保護。
“沒事,謝謝你,你呢?”
“謝謝夫人的關心。”保鏢繃着臉肅然道,“夫人,在這件事情我要馬上報告老闆。”
吳媛插嘴道:“我記得車牌號碼,是浙56……馬上讓你們陸總去聯繫警方,肯定能把肇事車輛查出來。”
“好,那我先打電話。”
尹流蘇眼珠子轉動了後飛快的補充道:“你告訴他,我沒受傷,不用擔心。”
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尹流蘇自然沒想瞞着陸虞城,只不過怕他着急。陸虞城對她太過在意,即便是一點點,都會小題大作。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後一起去了醫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保鏢的傷勢還是有些嚴重的,腿部和身上各處略有一些骨折和挫傷,在尹流蘇強烈的建議下,他住院觀察。
尹流蘇就僅僅是擦破了一些皮。
吳媛給她上藥的時候,一邊心疼,嘴裡嘀嘀咕咕的抱怨着:“這叫什麼事啊,後天穿抹胸的婚紗,背上的傷疤肯定會看到的……”
她又是氣又是惱,不知道該如何平復自己的怒氣。
“流蘇姐,你說是誰啊,誰在這個節骨眼上那麼缺德?”
可反觀尹流蘇的表情極是平靜,眉眼之間,淡淡的,眼神中卻透着一抹深沉,叫人看不懂。
她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道:“只怕現在僅僅是一個開始。”
“什麼開始?流蘇姐,你可別嚇我,你一個人不要胡思亂想。”
吳媛隱隱感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亂竄,聽流蘇姐的意思,敢情還有更大的危險在前面等着?
“沒事。”
未等她仔細追問,消毒室門口高大修長的男人,衣帶當風的進來,直接就是一記勾手,將尹流蘇分毫不差的抱住。
其用力之猛,可見一斑。
除了陸總,還有人那麼放肆的吃豆腐麼,吳媛默默的褪了出去,眼裡笑眯眯的。
陸總現在簡直是二十四孝最佳男友,整個安慶市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男人了。
“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尹流蘇聽見耳邊,陸虞城悵然若失的說道,他的聲音中似乎帶着一種比她內心跟不安的情愫。
他的懷抱很緊,好像生怕她什麼時候會溜走了一般。
“嗯,即便是爲你,我一定保護好自己。”
尹流蘇信誓旦旦的保證,用力的抽出手臂,回抱住對方。
陸虞城沉沉的道:“從現在開始,每天的二十四小時之內,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深邃的眼神中,帶着不易察覺的恐慌。
“……好。”
尹流蘇莞爾,其實是不可能的,他有他的事業,她有他的工作。但此刻,就想這麼說,任性的沒有一點道理。
她問:“婚禮還舉行嗎?”
坦白說,尹流蘇是害怕的,長久以來的恐懼,幾乎快要得到證實了。
“要!”
陸虞城俊美冷酷的臉上,露出堅定不移的表情,彷彿沒有人可以撼動。
“阿城,你知道嗎,我有一個預感,我很快會見到我的母親了。”她目光復雜的說道。
“無論發生什麼,我會守護好你,沒有人可以傷害你,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婚禮是我親自佈置的,沒有任何人可以破壞我們的婚禮!”還有一更應該是晚上,11點左右看吧,每天時間基本就白天一更,晚上一更,ok?真是沒辦法了我好多朋友都一更了,想想我也算是盡力了
還有一更應該是晚上,11點左右看吧,每天時間基本就白天一更,晚上一更,ok?真是沒辦法了我好多朋友都一更了,想想我也算是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