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疲憊的擡起眼眸看了一眼,目光轉向始終將臉埋在一側無動於衷的顧妖精,心裡有氣,伸手,一把將顧妖精的頭髮抓起來,大手扣住她的下顎,將她的小臉扭向大棉拖的方向,“看看,合適不?”
顧妖精的頭髮被他抓得好痛好痛,眼淚都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淚眼朦朧間,看到金髮護士一臉不安的抱着一雙巨大的棉拖站在她面前,小心的動着嘴巴……
她根本不知道唐烈說過什麼,也不知道這護士在說什麼,更不知道這棉拖是幹什麼用的……
疼痛,讓她有些不耐煩,伸手,護住髮根,“唐先生,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可不可以寫下來?”
唐烈眼底唯一的一抹希冀徹底的黯淡下去,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裝失聰!
他所有對她的用心,在她眼裡都是笑話!
幹嘛要管她腳底板是否受傷,幹嘛要在乎她會弄傷腳?
伸手,一把將護士手裡的大棉拖拍飛,“滾!”
護士嚇得掉頭就跑……
顧妖精看着被拍落在地的大棉拖,一臉茫然……
轉過臉,就對上唐烈憤怒的眼神,下一秒,他嗜血瘋狂的冷笑起來,刷刷刷的在筆記本上寫下一句話——顧小姐想在我的牀上呆多久?還不滾下去替我換藥?
顧妖精的心狠狠抽痛,她根本不知道他又在生什麼氣!
剛剛她就要下牀去給他換藥,結果他自己又要把她拉上牀,還那麼關心的讓人給她的小腳纏上了紗布,後面又讓她等了這麼久……
突然又發怒了,對着一雙大棉拖發怒,然後就又犯神經病了!
他現在真的好像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算了,誰讓自己對不起他呢?他要瘋,自己就陪着他瘋吧……
顧妖精咬着脣,踩着紗布下了牀……
紗布裡有藥,這藥很刺激,不踩下牀的時候沒感覺,踩下去就感覺腳底板一陣刺痛,痛得她嗤嗤倒抽冷氣……
——顧小姐不是爲了白昊什麼都願意做的麼?怎麼這麼點小痛苦就受不了啦?那要不乾脆拋棄白昊,投入我身邊,做我的情人?!
唐烈在筆記本上嘩嘩的寫着,‘情人’兩個字寫得特別的顯目,刺痛顧妖精的眼眸……
她在他眼裡,就是這麼的不堪……
只配做他的情人了?
嘿,真是可笑啊……
顧妖精咬着脣,直接跪在牀邊,抓過醫生留下的藥品,查看了一番,很快就弄清楚了要怎麼給唐烈用藥,一言不發的拿過剪刀,將舊紗布剪掉……
小心翼翼的要給唐烈換上新藥……
唐烈卻火冒三丈的瞪着她,恨不能將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裡……
——爲什麼不回答我?你是失聰,又不是失明!!
筆記本上的字體更大了,承載着唐烈十足的怒火……
顧妖精的鼻頭越發的酸澀起來,卻是固執的揚起了頭,盯着唐烈那翻滾着血色怒意的眼眸,施施然一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唐先生這麼無聊的問題,第一,我不會拋棄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第二,我也不可能帶球去做人家的情人!”
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有可能是唐烈,也有可能是白昊,兩個,她都不能放棄他們……
第二,她不可能帶球去做唐烈的情人,要做,也必須是做他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