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魯駿又是一大早就把胡言拉了出來,街邊上買的兩大碗麪進了二人的肚子。等二人來到觀戰臺上,四周的目光再次彙集。
“院長大人,您今天什麼計劃?”胡言試探着問道。
魯駿手裡還握着一個包子正往嘴裡送,聽到胡言的問話,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今天我都安排好了,咱們就是來看看的。”
隨着負責主持的人宣佈比試開始,場內比試者的目光還有更多觀戰者的目光都向二人飄來。魯駿把包子吞嚥了下去,然後笑着說道:“都看我幹嘛,不是比試嗎?”
聽到這話,臺上這些鑄器師纔想到是來比試的,急忙收回目光開始生火鑄器。今天參加的鑄器師可是比煉丹師要少了許多,一共才三百多人蔘與,只需要三組就可以決出結果。
魯駿看都不看上一眼,直接來了個閉目養神,讓那些關注這邊情況的人心情也爲之一鬆。鑄器的時間要求是一個時辰,隨着主持之人的一聲喊停,臺上那些參與比試的紛紛收起了爐火。有的高興有的沮喪,比試場上有人上前一一收走他們鑄造出的成品作了標記後交予評判。兩個時辰後,第二組和第三組也陸續比試完成。
評判席很快就給出了結果,小石頭的哥哥石敢爲名列第三,排名第五的也是一個石家子弟。五張船票有了結果,衆人見魯駿全程都在閉目養神也終於將心放了下來。
“小子,回了。”比試有了結果,魯駿也就帶着胡言離開比試場。回到了小院,魯駿並沒有立刻離開,沒多久石仲堅就帶着兩個兒子來了。魯駿就當着胡言的面做了一番安排,胡言這才知道今天的所有的船票依然落入了魯駿的手裡,第一第二和第四都是魯駿安排好的人,而所有評委自然也都是魯駿這邊的人。還在納悶沒有看到好戲的胡言,這才明白原來院長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因爲石家已經有人在魯駿的宗門裡站穩腳跟,這次魯駿和石家計劃把一部分力量轉移到魯駿的宗門去,而石仲堅將會留在青巍大陸爲下一次徹底遷移做最後的準備。小石頭自然也是和父親一起留在青巍大陸,胡言也不想立即把人帶走,所以只好趁着這段時間將小石頭帶在身邊指導。
第三日比試的重頭戲終於來到,年輕人的比武總是最能吸引人,一大早觀看臺上已經是人滿爲患。比武報名的人超過了十二萬人,看似很多其實和青巍大陸總共數三十多億的人口一比對,就知道當今這片大陸的修煉有多艱難。
比試的規則就是第一階段先抽取選手兩兩對決,比試六輪後剩下的人則晉級下一階段。第二階段爲擂臺戰,二十個擂臺上最後成功守住的人進入最後的階段。擂臺戰每個人都有兩次挑戰的機會,所以如何把握時機成爲這一階段獲勝的關鍵,當然實力超羣的人則不用考慮這些。
胡言和所有參與比試的人都已經在等候區集合,密密麻麻的人頭和四處飄散的各種味道,讓胡言很是不爽,只能期待儘快輪到自己。擂臺上有人下場就立刻有人上場,快到午時的時候終於輪到了胡言出場。對手是來自東嶺道院的一名男子,胡言還是先查探對手底牌的套路,見對手不是修煉黑火的直接一招將其擊敗。前三輪的比試足足進行了三天兩夜,胡言沒有遇到自己想要遇到的對手。第四輪,胡言的對手居然還是熟人。
“晁毛?”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小矮人,胡言問道。說起來胡言最熟悉的也是這晁毛了,每次胡言出手揍的都是他,否則的話還真不是太好分辨。
“胡老大,我承認實力不如你,但是我晁毛豈是輕易認輸之人?來戰!”晁毛昂首挺胸說道。
“不錯,那就開始吧。”胡言笑着答道,隨後就準備發起攻擊,對於晁家七猛胡言就不需要再試探摸底了,因爲太熟悉了。晁毛見胡言攻了過來,一彎腰雙手抱住頭身體蜷成一個球體,居然躲過了胡言的第一招,然後就徑直滾下了比試臺。
胡言看着圓滾滾的離開了比試臺的晁毛,就這?而在臺下不遠處傳來了晁毛的聲音:“我這不是打不過胡老大,我覺得同樣是來自尚武院的人不應該傷了和氣。”
“大哥說的對!”一個接着一個說着同樣的話,在五個聲音之後,總是那個與衆不同的聲音:“老大,睿智!”
“老七,越來越出息了。”晁毛心裡得意的笑着。可惜這份得意卻被負責維持秩序的人打斷:“此地禁止喧譁,比試失敗的趕緊離場!”
晁毛很是不爽地看了喊話之人,然後擡起手來一指,向着弟弟們發號施令:“揍他!”
六個矮小的身影貼着地面向前突進,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在兩個腿窩一頓猛擊,身子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緊接着又是後腦勺捱了一下,那人立刻抱頭趴在了地上。六個小矮人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圍着就是一頓圈踢。
“住手!擾亂秩序全部驅逐!”維持秩序的又不是隻有一個兩個,很快就有十幾個人圍了過來。隨後人們就見識到了這七個小矮人的戰鬥力,十幾個養魂境的被七個小矮人一一放倒繼續圍着踢。晁毛踢了兩腳後見此處的騷亂已經驚動了很多人的關注,就喊了一聲:“撤!”那六正在努力過足癮的小矮人,立即跟上鑽入了四周的人羣中。
可惜他們的身影太過特殊,很快就被南佑平帶着城主府的人馬給抓了出來,正打算將他們驅逐出場,耳畔卻傳來了南佑盛的傳音:“讓他們繼續比試。”
南佑平對着七個小矮人警告了一番後,回到自家大哥的身邊問道:“大哥,怎麼回事?”
“魯駿給我傳音說這七個人是尚武院的,讓我們網開一面。”南佑盛答覆着自家兄弟的問題。
“先有那個胡言,這又冒出來七個小矮人,尚武院這是把強力的棋子都藏起來了啊。”南佑平感嘆道。因爲他也是剛剛得知他們城主府的一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在擂臺上敗給了叫晁老毛的小矮人。
“就當看戲吧。”南佑盛笑着說道,南佑平知道自家大哥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也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
第五輪胡言還是輕鬆搞定,不過其他比試擂臺上突然暴起的一股氣息讓胡言心中一樂,終於還是出現了。胡言在人羣中快速的穿插朝着那處擂臺趕去,快接近時聽到熟悉的哭喊聲:“老二,你堅持住!小子,快收了你那黑火!”
胡言來到事發處,也不管其他人如何直接跳上擂臺,掌心冒出一條火蛇一把將晁二毛搶下了擂臺。來到擂臺下的時候,晁二毛身上的黑火已經消失,不過人依舊昏迷不醒。胡言仔細查探一番,晁二毛的魂力有些受損身上有些傷勢,除此以外並無大礙。
臺上那個勝利者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兩眼緊盯着已經跳下擂臺的胡言等人,心中卻頗爲驚詫居然有人能滅了他的黑火。胡言的面容早就已經在他腦海裡紮根,剛剛胡言的速度太快讓他沒認出來,此時也終於看清了救人者的面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邊的動靜並未引發太大的關注,幾個人沒有注意到在觀戰臺上的人羣中,有一個竹竿一般的男人和一個一頭紅髮的男人。當那股黑火冒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就放在了那邊,等到胡言救人成功後,紅髮男人說了聲:“原來是他!”
“怎麼你認識?”竹竿男問道。
“喝過酒。”紅髮男子說道。
“看來他還頗有些手段,好像還是我那師弟的人。”竹竿男樂呵呵的說道。
“他那火蛇也頗爲古怪,我總有些熟悉的感覺。看來不用你出手了,把剩下的人都交給這胡言處理吧。”紅髮男子微笑着說道。竹竿男子點了點頭,隨後藉着人羣中的縫隙消失在觀戰臺上。紅髮男子的目光則在場上不停的掃視,好像要尋找出什麼似的。
“沒有什麼大事了,帶他回去休息一陣就好了。”胡言查探完畢後對晁毛說道。
“那太麻煩。”晁毛說話間從胸口摸出一顆果子,很是暴力的掰開晁二毛的嘴,硬是把果子塞了進去,看得胡言都打了個冷顫。
“湊他!”晁毛塞完果子見老二還沒有反應,直接給弟弟們下了命令。其他五個小矮人就等着這一聲呼喊呢,瞬間將晁二毛圍起來一頓踹。很快晁二毛在地上很自然地動起來,晁毛見狀一揮手,那五個小矮人停止了踢踹回到老大的身旁,晁二毛也從地上爬向晁毛。
胡言覺得還是遠離這些傢伙爲妙,此時第五輪的比試也相繼結束。因爲即將到來的就是最後一輪的晉級賽,還在場的人得到了一個時辰的休整時間。
第六輪比試終於開始,胡言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一批上場的人,等胡言跳上擂臺的時候發現對手居然是嵇飛,胡言笑了。嵇飛當看到自己的對手後,臉色一變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咬了咬牙眼睛緊緊地盯着裁判張嘴說:“我認...,啊!”
“你啊什麼啊,比試開始!”裁判沒有聽清直接宣佈開始。
“我...,啊!”嵇飛嘗試再次開口,可是靈魂深處不時有一種針刺到的感覺,痛得讓他無法說出完整的話語。
“用你的黑火吧,只有黑火才能緩解你的痛苦!”一個男子的話語聲一遍又一遍地在嵇飛的耳邊迴響。靈魂的痛苦讓嵇飛無法思考,只是覺得那個聲音應該說得對。下意識中嵇飛激發了全部的氣力,在比試擂臺上一團黑火瞬間爆發包裹住了嵇飛全身。
“胡言!是你搞得鬼!”嵇飛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靈魂深處的痛苦以及耳邊那個聲音的由來。
“我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拿針紮了你幾下而已。哦對了,我還可以讓你火一把!”胡言對着嵇飛說道,隨後一條火蛇從胡言的掌心飛出直接將黑火纏繞住。火焰的灼燒讓嵇飛拼命地催動黑火與之抗衡,已經忘記了喊出認輸二字。
“裁判,我們認輸!”觀戰臺上有人替嵇飛喊了出來。胡言擡頭望去,聲音的來源乃是金象門的區域。來自觀戰臺上的聲音終於提醒了嵇飛,一邊抵抗火蛇一邊用已經沙啞的嗓音喊道:“我認輸!”
胡言冷笑了一聲卻不理會,火蛇則依舊在貪婪地吞噬着黑火。負責這個擂臺的裁判剛想上前終止比試,胡言一個眼神又讓他退了回去。眨眼間嵇飛徹底被火蛇所吞噬,地上沒有一絲殘留。觀戰臺上金象門的席位有人暴怒而起直接飛了過來,可是還未靠近擂臺就被一拳打了回去。此時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此處,這纔看清出手阻攔之人正是魯駿。
“姓魯的,你什麼意思?”被打回去那人質問道。
“沒什麼意思,任何人不得干擾比試。”魯駿立於空中,看了一眼剛剛出手之人繼續說道:“實力不行就憋着,如果想出手我可以陪你玩玩!”
“魯駿,你欺人太甚!”那人再次朝着魯駿襲來,可惜又是一個照面那人在空中留下一條血線摔回到金象門的區域。全場立時鴉雀無聲,魯駿掃了一眼見再無人跳出來就飛回到了坐席上繼續觀戰。
觀戰臺上也有兩個人在關注着場上發生的事情,不過這兩人都把身形隱在斗篷下,此時其中的一個忍不住傳音問向身旁的人:“暗使,這胡言的獸火很詭異,居然可以吞噬聖火。”
“我也沒想到啊,這讓我對他更好奇了。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繼續對付他了吧?”陰柔的聲音傳了回來。
“這獸火對我們威脅太大了,必須要及早剷除!”
“你可以去試試。我也該下去準備了。”陰柔的聲音簡單地結束了對話,目光卻看向了正從比試擂臺上離開的胡言,隨後身影消失在觀戰臺上。
胡言此時已經被晁家七個小矮人給圍上了,晁毛更是讓弟弟們一口一個胡老大恭維着,神魂突然察覺到一股寒意。舉目朝着觀戰臺上望去,可是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也隨之消散,胡言不由得眉頭一皺。剛剛和晁家七猛分開,一個人湊到胡言的身邊,低聲說道:“姓胡的,你居然敢殺死嵇師弟,我們老祖讓你等着,他會讓你全家給嵇師弟陪葬!”
胡言朝着那人看了一眼說道:“不要動輒就說滅人滿門,有實力先來滅我試試!一羣無腦狂怒之輩。”那人又瞪了胡言一眼怒叱道:“你找死,洗乾淨脖子等着!”
這個威脅胡言的人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後,突然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周圍的人一番查探發現他已經魂飛魄散。突發的狀況又是引來一陣騷亂,最後屍體被人移走。
隨着最後一場比試的結束,一共兩千多人最終勝出晉級。休整一晚後,比試將迎來最後的守擂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