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阻止趙鳳聲反抗,安芮和士兵們攜手摁住他的四肢,望着黑洞洞的槍口,趙鳳聲沒敢再妄動,他清楚這裡是法外之地,安常勝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殺掉他,根本不會承擔任何後果,所以行事會肆無忌憚。
譚玄掀開他的上衣,平靜說道:“你不該打我那一拳,因爲我會十倍償還。”
“打了就打了,老子怕你?要不是有幫手,給爺爺提鞋都不配!”趙鳳聲冷笑道。
反正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乾脆光棍點,還能顯示出老爺們的豪氣。
“之前我也和你一樣,嘴巴不饒人,但是吃過虧以後,覺得少說話是一種修行。”譚玄敞開衣領,露出胸口彈孔疤痕,“半條命換來的教訓,免費送給你。”
“跟老子比這個?”趙鳳聲不屑一笑,“你頂多算孫子輩的。”
後背的五星衝日,再加上無數道傷痕,確實有資本口出狂言。
“看來你對彈琵琶一點都不瞭解,那好,希望你受刑之後,還保持狂妄的態度。”譚玄手持牛兒尖刀,衝着趙鳳聲肋部緩緩紮下。
“停手!你們要幹什麼?!”
張巖很義氣地阻止他們行動,跳腳喊到:“朗朗乾坤,灼灼烈日,你們竟然敢私設酷刑,視法律爲無物,簡直喪心病狂!我要揭發檢舉你們的行爲,讓你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番話不但安常勝等人覺得可笑,趙鳳聲也暗罵了一句白癡。讀書把腦子讀秀逗了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法律,道德,這玩意對武裝分子管用嗎?相當於給畜生將禮義廉恥。
啪啪啪。
安常勝拍着巴掌笑道:“看來你遇到一位重情重義的獄友,竟敢爲你說話,好,那我就讓你們受到同樣的對待,做朋友就要有難同當。”
“少帥,你要對付的是我,跟他沒關係,腦袋,不怎麼聰明的傻瓜而已,幹嘛跟他計較。”趙鳳聲覺得自己皮糙肉厚,受點酷刑能夠忍受,可張巖書呆子一個,一頓折騰下來,沒準會丟掉小命。
“夠義氣。”
安常勝瀟灑轉着手槍,玩味笑道:“你越不想讓我做什麼,我就越想做什麼,譚玄,給參謀長用完刑後,記得給這位朋友上一課。”
譚玄握緊刀柄,刀尖來到趙鳳聲腹部皮膚,並未紮下,而是用刀尖在肋骨之間來回摩擦。
趙鳳聲只覺得很癢,癢的直鑽心窩子,隨着譚玄力道逐漸加大,疼痛感越來越重,從肋骨深入肺腑,令受刑者忍不住想大喊大叫。
彈琵琶,位列明清酷刑前列,果然名不虛傳。
五分鐘之後,趙鳳聲臉色蒼白,滿頭虛汗,肋骨處也因爲譚玄用力過猛的緣故,劃破了幾道傷口,這反而使瘙癢感退去,只剩下劇烈的疼痛。
“好了,再玩下去,參謀長就要咬舌自盡了。”安常勝笑道:“現在開始正式問話,有一句不答,譚團長就會如法炮製,聽明白了嗎?”
趙鳳聲大口喘着粗氣,無力點了點頭。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安常勝輕聲道。
“販毒的。”儘管趙鳳聲的神志已經有些模糊,但明白這種問題絕不能含糊,倘若暴露身份,必死無疑!
“好像沒說老實話。”安常勝吹了聲口哨,示意譚玄繼續施展酷刑。
“少帥,我是國內A級通緝犯,這能作假嗎?火帥已經確認了無數次,已經用不着調查了。你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把我玩的死去活來,用來發泄自己的怒火,對吧?”趙鳳聲慘兮兮一笑。
安常勝站起身,撿起一根茅草,晃晃悠悠來到趙鳳聲旁邊,脫掉他的鞋子和襪子,將茅草緩緩刺進腳趾甲,壞笑道:“我就是想玩你,不行嗎?”
這一刺,使得趙鳳聲差點疼暈過去,汗水不要錢的往外涌,瞬間溼透了衣衫。
“操你大爺!”趙鳳聲嘶吼喊着。
“哈哈哈哈!”安常勝猖狂大笑,“繼續喊,繼續叫,繼續罵,這纔是我最想聽到的答案。”
“少帥,還要用刑嗎?我怕再這麼下去,他會活活疼死。”譚玄望着慘不忍睹的傢伙,終於有所動容。
“疼死了那多不好玩,本帥還沒盡興,要留着日後享用。”安常勝站起來,轉身往外走,“哦,對了,君子要說到做到,別忘記給那位朋友來一次難忘的回憶。”
十幾分鍾後,牢房裡只留下趙鳳聲和張巖,兩人被折磨的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只能用急促的呼吸來緩解疼痛。
半個小時,趙鳳聲終於緩過神,弱弱說道:“大記者,你沒事吧?”
“這…這些人…應該槍斃!”張巖張大嘴巴虛弱說道:“濫用私刑,草菅人命,真是視法律爲無物,新世紀了,竟然還有這種人渣存在!”
趙鳳聲拔掉插在腳趾甲中的茅草,疼的咧了一下嘴,艱難靠到牆壁,搖頭笑道:“你這樣的,還是別當戰地記者了,那裡更黑暗,更沒有人權,還是老老實實在國內混吧。”
張巖被關了半年,身體素質較差,有心反駁,可力氣不允許,只能用眼神做無謂的爭辯。
“彈琵琶,嘖,夠酸爽,又學了一招,不虧。”趙鳳聲摸着肋骨部位,痛感依舊揮之不去,相比於砍舌頭千刀萬剮之類的酷刑,又隱蔽又讓人印象深刻。
偵察連那會兒,趙鳳聲就天天受到向黑子蹂躪,什麼泡水池,挨催淚彈,如同家常便飯,忍受力早就堅韌異常,否則真受不了這幾分鐘的苦頭。
冷靜之餘,趙鳳聲仔細分析着目前處境。
安常勝是打算把自己往死裡整,不跑,只有死路一條,越獄的話,倒有一線生機。
老子如果逃出去,你小子就他媽別想好過!
趙鳳聲惡狠狠地咬着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