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爺爺說道:“我們打算在你帶小夏走了之後,便報警,我們除了不說你外,其他如實相說,而我們的小孫子,我們也會說,是被妖怪擄走了。之後我們會將房子交給國家處理,兩個人搬進養老中心,安度餘下的光陰。”
他們已經知道李舒羽之前爲難的地方是什麼,所以便想到了,隱瞞李舒羽這件事。
李舒羽見兩位老人已經有了打算,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其他的。
國家方面,是有着專門的部門負責處理這樣的事情,會安頓好老人家,倒是可以放心的地方。
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啊,也好。孩子快醒了,你們和孩子好好單獨相處一會兒,以後也許就沒有機會了。我先出去了,在外面等着,交代完了,你們便讓他出來正式找我拜師吧。”
李舒羽走出房間,走出去的時候,他將碎裂在門前的,一塊較大擡起,將門掩住,這樣多多少少可以阻止一下,寒風吹進屋中。
外面的庭院之中,腳踏足在積雪上,天空中飛舞着雪花,密密麻麻,很厚實,寒風吹過,雪花開始肆意飛揚。
但是所有的落向李舒羽的雪花,卻受到無形的氣場,全部無法近他的身,紛紛落向四周,無一例外。
這是一種對於自身靈力的簡單運用,每一個修行者都會產生自己的勢,叫做氣勢,也叫做氣場。將自身的靈力,結合氣場一起外放,便可以做到阻隔風雪的作用。而當一個人足夠強大的時候,所產生的氣勢,甚至是不用結合自身靈力,便可實質外放,做到阻隔風雪或者是威壓敵人的效果。
李舒羽閒來無事,又遇見這突如其來的大雪,突然有了練劍的興致。
一雙烏黑色的眼眸,在一瞬間,被一雙暗紫色眼眸所取代。
“第八重眼,天魔眼,開!”
李舒羽眼前飛舞的大量雪花,瞬間便受到了無形的力量牽引,凝結在一起,,慢慢在他面前,形成了一把長約三尺的雪劍。
李舒羽右手握住雪劍,整個人幻化成道道殘影,獨自一人在庭院中,推演劍招。雪劍所過之處,輕靈快速,但是平和,沒有波動。
他演練劍招的時候,並沒有運用靈力,所以雪劍上,沒有帶一絲一毫的劍氣。
他演練劍法的時候,身形移動,飄逸無比,輕鬆寫意,十分具備美感,讓人賞心悅目。但是令人可惜的是,這裡沒有其他人,這一幕,無人目睹。他在庭院中的動作幅度很大,但是一點聲響都沒有產生,甚至是,他在庭院所過之處,地面積雪上,一點腳印都沒有留下。
李舒羽停了一下,站立在庭院中,暗紫色眼眸褪去,恢復成了普通的烏黑色。手中的雪劍碎裂,重新成了大量的雪花,飄落而下。
李舒羽用劍,是經過族老李太白親身指點。李太白曾經告訴過他,練劍者,簡單總結出來,大致有着三種境界。
練劍之人,劍法如果入門,便知道劍法輕靈,用劍之時,以輕靈爲主,鬆弛有度,可靈活熟練施展各種劍招劍法,克敵制勝取決劍法高深與劍招強弱。
練劍之人,劍法如果小成,便能夠做到劍隨心動,用劍能夠隨心所欲,心之所向,劍尖便指向何處,在劍法劍招上已有自己的見解,對敵之時,可根據敵人實力強弱,所施展出來的招式,從而施展不同劍法劍招,克敵制勝,一切隨心,此境界已不在拘泥於固定的劍招劍法。
練劍之人,劍法如果大成,便已經是練出劍意,出劍便帶着劍意,那時便是劍意爲主,劍招爲輔,對敵之時,往往劍意一出,便可輕易克敵制勝。
李舒羽曾經虛心向李太白請教過,在用劍大成上面,是否還有着其他的境界。
當時李太白沒有直接回答李舒羽這個問題,他喝了一大口烈酒,然後只是笑着說道:“學無止境,你天賦極高,等你到達劍法大成的時候,心中自會明曉。”
李舒羽現在早已是練劍大成的頂峰之人,他已經漸漸悟到了,只有劍意,沒有劍招的境界,可以運指爲劍,出劍只有劍意,漸漸很少見到劍招。
修爲到達一定境界,摘葉飛花,即可殺敵。這和他運指爲劍,是同一個道理,如今在他的眼中,已經漸漸沒有了那些固定的劍招,慢慢只剩下劍意,就連兵刃都已經拋棄。
這話並不是說,不用兵刃,威力更強,而是他沒有找到一把兵刃,可以比他運氣的手指,更加鋒利難擋。
這個時候,門打開了,碎門塊被移開。
李舒羽站在庭院中,第一時間察覺,“看來是已經告別完了,並沒有花多少時間,也好,簡單點也好。”
他轉身,看過去。
邱陽夏眼睛紅紅的,還含有淚水,明顯是剛纔的時候,大哭過。他的身後還站着他的爺爺奶奶。
邱老爺碰了一下邱陽夏,“孩子去吧。”
邱陽夏看向自己的爺爺奶奶,眼中有着不捨,不過還是回頭,往李舒羽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他走到李舒羽的面前,便二話不說,跪在了李舒羽身前,明顯是他的爺爺奶奶在屋中已經交過他這些了。
風雪落在孩子單薄的身子上,頭髮上,孩子有着哆嗦,然後規規矩矩給李舒羽磕頭,在天地和他爺爺奶奶的見證下,行拜師禮。他先是小小的雙膝,先後彎曲跪下,然後小手攤開,扶在冰冷的雪地上,最後頭接觸到雪地,一下,兩下,一共三下。
“師父在上,弟子邱陽夏給您磕頭。”
邱陽夏聲音清脆,跪拜過程中,口中一字一句說着。
李舒羽看着面前的小男孩,邱陽夏,“好,起來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李舒羽的徒弟了,是第一個正式弟子。”
邱陽夏站起身來,站在李舒羽身邊,望向另外一個方向,那是他爺爺奶奶所在的方向。
兩個老人眼中都有着淚水,有着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