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琴比米瑪先出試衣間,她換上的是一件春裝,帶點公主袖的襯衫加小外套,急着準備站到大鏡子前看看效果,出來就看見一個穿得人模人樣的年輕男人正要伸手去拉陶雅玲。
先前在換衣服的時候就隱約聽見有人吼了句什麼,因爲沒聽見陶子的聲音,也沒在意,沒想到是發生在陶雅玲身上的事情。孫琴可是個急性子,一手撥開正要勸阻的導購小姐,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就給劉成峰甩上一個響亮的耳光!
得益於在家沒事就跟徐妃青練來練去,孫琴現在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靈活,她個子又高,手又長,手長力臂就長,狠狠的打在劉成峰臉上,差點沒把這位給打蒙了!
多少年了,還沒人這麼打過劉大少的臉,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你!你敢打我?!”滿眼的不可置信。
這經典的惡少臺詞倒是頓時一下把兩位姑娘逗笑了,孫琴一臉的哂笑:“滾一邊去……別搞得跟條癩皮狗似的,捱了打就滾,別不知死活的在這兒叫喚!”七妹犀利起來的話語真的可以讓人慾死欲活。
劉成峰應該是腦子有點被這樣的突發情況搞得有點短路,試衣間裡他的那個新女朋友出來驚慌的看着他,這好像是火上澆油,讓他揮手就向孫琴臉上扇過去!
孫琴多習慣這樣的套路了,左手一格,正要反手做點什麼,一條長腿橫着就踹過來!
這就是米瑪出場了!
她可是一出來就看見有人要打孫琴!
這成日在草原上滾爬長大的蠻橫女子可沒那麼多道理可講,一個助跑就一腳橫踹在劉成峰的左肋上,一下就把這位踹翻在地!
沒等劉成峰看清楚自己是挨的誰踢,米瑪一提剛換上的褲子大腿邊,上去就又是一腳踹到躺地上昏頭昏腦的劉成峰肚子上!接着毫不停歇的使勁踩!口中還不停唸叨:“我叫你打女人!我叫你打!打!打不死你個不要臉的……”
於是劉成峰在半驚半怒之間只能儘量的發出一些語不成調的叫囂:“我!我要殺了你們……一個都別跑!我非要砸了這家店!……”
本來正準備上前拉住米瑪的孫琴聽了這句話,似乎感到有人在威脅開店的她一樣,怒上心頭,衝上去也加入踹人:“人家開店的怎麼惹到你了!你還殺人!我叫你殺!”
倆姑娘還相互扶着,更方便踹人,凡是有踹人經驗的都知道,踹人是最不好站穩,最容易失去平衡的……
陶雅玲不勸阻,一臉慍怒,很少聽到這麼難聽的話了,今天她還真的想抄起旁邊的椅子砸人了。
劉成峰那個女朋友總算盡職的撲上來要幫忙,倆姑娘就覺得廝打不好看,一閃身就退回來,站在陶雅玲身邊看着。
劉成峰其實被招呼到的都在腰腹部,靠在牆邊,很有點慘,氣都不順,顫巍巍的伸手指着姑娘們:“都!都……都別想走!給我電……電話!”那個正在忙手忙腳扶他起來的女朋友趕緊掏出電話遞過去。
導購小姐估計也是怕這三位姑娘跑了,更擔心這個開着跑車的人遷怒於店家,緊緊的站在姑娘們面前:“我……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們還是幫幫忙等警察來……”
陶雅玲哼哼:“他調戲我,你看見沒?”
導購小姐囁嚅:“我……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陶雅玲一陣翻白眼:“你可真會昧良心……”
孫琴就笑了:“也對,都這樣,你也得罪不起吧……我看見了!”
導購有點羞愧的低頭。
米瑪看見劉成峰打電話,被提醒到拿出手機摁動一個儲存號碼,不用說話,跟到專賣店外面的幾條黑大漢就衝進來,看着這副場景就準備又往劉成峰身上開始招呼,把劉大少可真是嚇了一大跳。
米瑪走過去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劉成峰的女朋友:“這是我們的聯繫方式,有什麼招呼隨時來找我們,我倒是看看你能玩點什麼花樣!”正要轉身走,又回頭補一句:“一看你就是個沒什麼種的花架子,有點出息吧!”
轉頭吩咐:“你們留下,待會警察來說明情況,他調戲我們,被我們自己打了,要做什麼就通知陳律師過來處理,我們先回公司了。”
這都是保全公司留下最能打的一批人了,一直都沒怎麼派上過用場,今天終於遇見個不開眼招惹老闆娘的,還讓老闆娘自己打了,這留下來的四位就很有點牙癢癢了,要不是其中那個保全主管還算有點頭腦,就一下子再打一頓了,這都是沒保護好,失職啊……
既然留下了人留下了話,導購小姐就不敢阻攔了,孫琴還笑眯眯的刷卡買下新衣服,三位姑娘纔在劉成峰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下施施然的走了。
保全主管看老闆娘走了,纔過去一把抓過那個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又扔回去,打電話回公司說明情況:“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是哪裡的?”都懶得問本人了。
警察確實很快就到了,事情簡單明瞭,不過這來的警察也滑頭:“這事你們自己調解賠償,我這邊備案了就行了,不要再搞什麼違法行爲,請在這裡簽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然後溜之大吉。
保全主管伸手抓過米瑪的名片,還拿名片在劉大少的臉上拍幾下:“去打聽一下我們嘉德的字號吧!等着如果老闆要找你麻煩的話,別以爲你出得了這個城……”您這哪是什麼保全主管,活脫脫的還是一副痞子嘴臉啊,上次趙鐵出事以後處理事情的也是這貨。
能開這樣專賣店的也不是一般人,聽了導購小姐彙報,知道了雙方身份就知道沒自己什麼事,不過真被砸的話,也有地方找人了。
伍文定是吃晚飯的時候才聽說這事的,瞠目:“一個大老爺們就被你們倆給揍了?”
孫琴還沉浸在興奮之中:“當時他的手離陶子這裡就這麼近了!你看,是我幫你救了你老婆呢!”
陶雅玲一陣撇嘴:“真是謝謝你啊……說起來這人,你說心花花吧就算了,什麼都要把錢拿來說事……喏,那個紅色跑車就是他的。”
米瑪已經在回來的車上聽陶雅玲說過經過了:“這種人就是欠揍,以爲所有人只要在錢面前一招招就會怕了!”
陶雅玲還是本分一些:“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有錢人呢。”
伍文定摸下巴:“嗯,好有錢,會怎麼辦呢?跟黑道電影那樣喊一票兄弟來砍人?估計還沒到公司門口就被砍死了吧,是他犯錯也,厚着臉皮跟高衙內一樣回家喊高俅來坑我?我還好奇了,誰能坑到我?”
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妃青就放下筷子鼓掌:“最後這一句好有霸氣,好有氣質!再來一遍……”
伍文定就真試着擺出一副王霸之氣的樣子,用男中音低沉的說:“我還好奇了……”
孫琴還挑剔:“有點做作……”
第二天常韻婚禮的時候,丹增從保全公司的人那聽說這件事,對伍文定說起來也是輕描淡寫:“我知道那幫人,就是那個地方上的,仗着點關係,欺上瞞下是找了點錢,不過我看他們這麼搞,也是蹦躂不了多久了。”也對,那位也去世幾年了吧。
伍文定笑:“您還真是高瞻遠矚,什麼都知道點。”
丹增謙虛:“我這就是做生意嘛,佔着點少數民族的好處,所以還真沒有什麼可怕他們的,要說的話,還真應該看準時機找找他們麻煩,他們做的東西也不太乾淨!”
四位漂亮姑娘還真沒有多出面去搶常韻的風頭,只是專心觀察張薰在婚禮上的表現。
應該說還是不錯的,常韻估計也和張薰談過了,居然邀請張薰當自己的伴娘,這也讓有些經銷商猜測的服裝公司兩位高層不和的想法不攻自破。
張薰一路表情還算自然的陪同完成儀式,才換了衣服過來和四位老闆娘坐一起:“看我笑話的吧!”
四位姑娘趕緊一起面帶真誠的搖頭,一看就很假。
……
還別說,按照劉成峰的思路,還真是打算在成都喊一票人找到這姑娘家,砍不砍兩說,總之先要把人給抓到手!
可一問是嘉德的人,就有牽線人給他上課:“劉老闆,別的不說嘉德怎麼報復您,真還找不到人能打得過他們,所以我們就幫不上忙了……”
那就再找人拿捏這個什麼嘉德集團,怎麼都要出了這口惡氣,可從市級到省級得到的答覆都一樣:“您再往上問問?”
總有登天的梯子可以搭上線,一問也爲難:“這事不怎麼靠譜吧,你不知道這事鬧起來,到了部一級那就是潑天的大事,會砸了你的腳?算了吧……”
也許這把梯子沒有把事情給他說清楚說透,他就心一橫,怎麼都要狠狠的報復一把,回了自己地方喊了一幫人,先找幾部車在嘉德集團附近盯梢,打算找到那幾個姑娘的線索。
於是就在常韻的婚禮結束以後看見那三個姑娘和一男一女一起抱個小孩登上一輛大巴車,離開成都上了高速路……
那就全都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