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心中明白,無憂門怎會放過她呢?
不管了,先把眼前這件事解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她看完文件後,就把文件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後又偷偷回到林哲翰的身邊躺好。
她合上了眼睛卻怎麼都無法入睡?在這個午後的休息室裡,杜芸熙看着身邊的林哲翰,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內疚。
她的眼眸沒有一刻離開林哲翰的臉孔,心裡糾纏着。
如果林哲翰知道是她出賣了他,讓他失去這次競標,他會如何痛恨她?
杜芸熙的心裡一陣焦慮的刺痛。爲何要這樣威逼她?爲何不給她過一點平穩的生活?
杜芸熙緩緩閉上眼眸,一顆滾燙的眼淚無法抑制的從眼眶裡滾下來……
或者,她是否該離開林哲翰?她是否該離開睿兒?她繼續留在他們身邊,恐怕只會帶給他們危險。
杜芸熙把身子翻到一邊去,忍着心中的悲傷,低聲哭泣着。
離開睿兒,離開林哲翰,她又何嘗不痛苦?何嘗不難過呢?爲何要這樣威逼她?
林哲翰從睡夢中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飲泣聲。他緩緩睜開眼眸,發現杜芸熙的身子在微微顫抖着,低聲在哭泣着。
林哲翰一臉驚訝,不明白平時那麼冷硬的杜芸熙也會這般哭泣?
他扳回她的身子,對上她迷濛的淚眼,奇怪而慌張的問:“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杜芸熙趕忙把眼淚擦乾淨,吸了吸鼻子說:“沒事。我沒事。”
林哲翰黑亮的眼眸緊緊盯着杜芸熙,不相信的問:“我不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我?”
杜芸熙連連搖頭,說:“沒事,我真的沒事。”
“杜芸熙——”
杜芸熙拿着紙巾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搪塞道:“我只是有點想我媽媽了。所以才哭泣。”
林哲翰一聽到她想她媽媽杜麗盈,那個讓他痛恨十多年的下賤女人,他的心情就一下變得陰鷙。
他目無表情的走下牀,走到浴室去沖洗。杜芸熙看着這個無情冷酷的表
情,心裡愣怔了一下。
從剛纔那個溫柔無限的表情,到現在這個冷酷無情,杜芸熙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冰冷在心底蔓延。
面對着林哲翰臉色大變,杜芸熙抿緊了嘴脣。她明白他恨杜麗盈,甚至連提都不喜歡提起她的名字。
因爲杜麗盈成爲一名小三,奪走了他媽媽,還害死了他的媽媽,破壞他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
她無話可說!在名譽上,她還是杜芸熙,還是杜麗盈的女兒。
林哲翰恨一個人可以恨得這麼徹底!
如果他發現自己就是女殺手“影月”,他一定會恨她一輩子吧?
杜芸熙的心微微顫抖。這次她又出賣了林哲翰, 爲無憂門做事,她看來不想離開他也難了。
杜芸熙緊緊捏住手腕,考慮着該如何“光明正大”的離開林哲翰。
或者,越早離開林哲翰,她的危險就會越少。
但是,她的睿兒呢?她捨不得他啊!她可以帶着他離開林哲翰嗎?
不!林哲翰一定不會允許她帶走睿兒的。那是他林家的血脈,他一定不會放手。
杜芸熙低首思量了好一會,其實睿兒跟着林哲翰,絕對比跟着她來得安全。
無憂門的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睿兒跟着她,一定受到很多的危險和威脅。
杜芸熙沉思了好一會,睿兒,她打算留給林哲翰撫養。
儘管她多麼不捨,多麼不願意,爲了睿兒的生命安全,她也只有無力的放手。
杜芸熙一身憂鬱的走到了林立集團的頂樓天台。冰冷的風如同銳利的刀割到了她白嫩的臉上。
杜芸熙環視了天台一圈,看着空無一人的冷清清的天台。
她想起了程海,自從那天他生日後,就沒有再見到他的影子了。
沒想到他也是無憂門的人!還無恥的拍了她的裸照。
她紅豔的嘴脣展露一個冷冽的苦笑,她是那麼真心對待他,結果他卻反口咬了她一口。這一口可是讓她痛入心扉!
然後,她轉念頭一想,各爲其主,程海或者都有他
的無奈的。
正如她當年成爲女殺手要來到中國追殺林哲翰,她不也有她的無奈。
她忽然釋懷了,不再那麼怨恨程海!
其實,無憂門的人需要她爲他們做事,手段可以很多,方法可以很多。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無法逃脫他們的糾纏。
只要一天成爲無憂門的人,這輩子都無法逃離這個魔障!只是,一直以來,她都太天真了。還以爲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現在,她不僅有裸照在他們手中,就算她最親愛的弟弟生命也在他們手中。她怎能拒絕爲他們做事呢?
杜芸熙掏出了手機,想了好一會,還是按下了藍司的電話號碼。
“藍司,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
“好!太好了!你真能幹!楊靖彤!”藍司在電話那邊非常高興。
“我弟弟呢?我要見到我弟弟,我才把數額交給你們。”
“好。沒問題。”
“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今晚,我們會安排你們在一艘油輪上見面。”藍司許諾道。
“真的?”杜芸熙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看到弟弟。心情一下子放晴了。
“你今晚9點鐘到碼頭來吧。我們會有小船等候着你。”
“好。一言爲定!”杜芸熙興奮的關上手機。想到今晚就可以看到弟弟楊恩澤,她心裡又高興又緊張。
杜芸熙仰望燦爛的午後陽光,燦爛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此情此景,杜芸熙感到前所未有的美麗。
她已經失散了8年的弟弟,她最親愛的弟弟,恩澤,今晚,我們就能見面了。你身體還好嗎?
夜裡漆黑一片,月亮沒有出來,躲在厚厚的雲朵裡,藏起了身子。只留下孤零零的幾顆星星在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夜晚,氣了風,現在已經是冬天時節,夜裡感覺特別冰冷。
林哲翰晚飯後坐在大廳看報紙,卻看着杜芸熙身穿一件粉紫短羽絨服,下身是一條緊身灰色鉛筆褲子,一對深棕色帶着兔毛的長靴子包裹着她修長的長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