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氣憤得快要爆發時,眼前突然黑影一閃,她擡起頭的瞬間,對面不知何時,居然站了一排黑衣人?!
一,二,三,四……
很好,她依次數了遍,不多不少,剛好十個。
琪琪皺着眉頭想要問那羣黑衣人攔住他倆想要做什麼,蘭爵泉卻在這時,突然擡起頭看了過去。
狹長妖嬈的鳳目,在看清黑衣人胸前的繡着的別緻滕圖時,他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你們,是誰啊?”琪琪臉色不佳,用力撐住蘭爵泉搖晃得快要摔下去的身體,氣憤地大聲呵斥道,“趕快閃開,本小姐沒興趣與你們對峙啊!”她都快要被蘭爵泉給壓扁了。
站在最中間那個黑衣人往前邁了一步,琪琪以爲他要動手,摟着蘭爵泉猛然退後幾步,她警惕地瞪着他。
誰知那黑衣人卻畢恭畢敬地說道:“大少,夫人有命令,讓我們帶您回家!”
琪琪眉頭一擰,有些不明白黑衣人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大少?!
他們是來接蘭爵泉回去的?
咦,蘭爵泉不是個遊手好閒的“漂流一族”嗎?怎麼突然……
蘭爵泉淡淡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嘿嘿一笑,露出一個無比純真的微笑,在大家都以爲他喝醉了,他突然一把抓過琪琪的手腕,猛然轉過身,大聲喊道:“快,跑!!”
琪琪完全沒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只得任由蘭爵泉拽着朝遠處跑。
而那羣保鏢見蘭爵泉竟然跑了,他們愣了幾秒鐘,隨即拔腿追上前。
邊跑邊喊:“大少,夫人讓我們請您回去!”
“大少,您別跑啊!”
“大少,站住!!”
“大少……”
……
琪琪暈頭轉向,腦子一片空白,除了能聽見耳畔呼呼狂吹的夜風,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何地,要跑去哪裡,任由蘭爵泉拉着她大街小巷四處躲竄。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男人啊,腿長果然跑得快。
蘭爵泉邁一步,她得邁三下,這可累死他了。
而且,那羣保鏢聰明死了,十個人,分成五組來追捕他們,蘭爵泉拉着她要避開五個組人馬的追擊,可想而知蘭爵泉的速度是有多快了吧?
還有,如果沒有她這個拖油瓶,指不定這男人跑得更快。
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琪琪累得實在不行,她拖着蘭爵泉,大聲喊道:“蘭爵泉,不要再……再跑了……我真的……快要累……累得斷氣了!”
蘭爵泉雖然沒琪琪喘得厲害,但是也喘到不行,他停下步子扭頭看向身後的十字路口,見四名保鏢從兩個方向出現,他快速掃了眼四周,然後猛然拖着琪琪藏進了一個隱蔽的小巷。
小巷很窄,光線很暗,旁邊的昏暗的路燈光根本照不進去。
他們剛躲進去,四個黑衣人的身影便一閃而過。
蘭爵泉緊緊抱着琪琪,屏住呼吸警惕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聽見保鏢遠去的腳步聲,他才漸漸鬆懈下來。
喘着大氣,巷子窄得剛好他們兩人面對面卡在裡面,蘭爵泉低頭望着比他矮一個頭的女人,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在琪琪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時,他突然捧着她小臉,低頭在她額頭上豪爽的重重印上一個吻:“小貓,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就連甩開那羣煩人的保鏢,如此枯燥的事情都變得如此有激.情。所以,我們來個約定好不好?”
他已經忘了究竟有多久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作伴了,幾乎快要忘記被人守護和陪伴的溫暖是什麼感覺了。
他一個人走遍七大洲四大洋,一個人攀登上珠穆朗瑪峰,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旅遊,一個人逃到陌生的地方去治療傷口。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將,林琪琪是另外一個他。
所以,他纔會注意她,情不自禁想要了解她心裡在想什麼,甚至無法自控自己去幫助她。
一個人孤單久了,總是會想要擺脫那蝕骨的冷清寂寞。
一個人太久了,也想要兩個人。
琪琪感受到他柔軟溫熱的脣在她額頭上一掃而過,不由自主全身一僵,她錯愕地瞪大眼睛仰望着蘭爵泉。
他呼出的灼熱氣息,不偏不倚正好撲打在她臉上,明明很輕巧,卻將把她平靜的心湖攪起了翻天巨浪。
她怔怔望着他,半天都還沒從他那個突如其來的吻中回過神來。
蘭爵泉見她不說話,只是瞪着大眼望着他出神,光線很暗,從他後背傾瀉而下,她的小臉一大半都掩藏在陰影內,而露在外面的卻是那雙水靈靈會說話的眼睛。
“小貓,被我迷住了吧?”他突然自負地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究竟要不要答應?”
琪琪回過神來,做了兩件事:第一,伸手捏住他下巴,第二,曲起胳臂肘,毫不客氣重重朝他肚子撞去。
“蘭爵泉,你找死啊?居然敢輕薄我?”琪琪疾言厲色,咬牙切齒地說,“趕快給我道歉?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居然打本小姐的主意?”
蘭爵泉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硬生生吃了一胳臂肘。
他捂着肚子,好看的眉頭幾乎要皺成一團:“林琪琪,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浪漫,一點都不解風情!”
他這麼漂亮的男人吻了她,她就應該面紅耳赤對他嬌嗔,而不是……先給他一胳臂肘吧?
胳臂肘那裡的骨頭最硬了,這麼一撞,他真心覺得肚子疼。
林琪琪憤憤瞪了他一眼,最後抵着他,就要朝外面擠。她以爲蘭爵泉不一樣呢,結果,還不是和一般的男人一樣,那麼那麼那麼……*。
蘭爵泉見她生氣了,也不驚慌,把她重新拉回來,一臉無辜地說:“我哪裡佔你便宜了?只是獎勵的吻,哪裡算是佔你便宜了?在美國親吻多正常……”
“請問蘭爵泉先生,這裡是美國嗎?”琪琪一本正經地問道。
蘭爵泉愣了愣,隨即搖頭。
琪琪勾脣一笑:“那不就得了,既然不是美國,那你幹嘛動不動就親別人?”
“如果你這麼不服氣,大不了被你親回來!”蘭爵泉說着就要蹲身,琪琪被他弄得小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覺得喝這個男人根本沒辦法正常交流,於是,她狠狠推開他,“我懶得和你廢話。對牛彈琴,真的很讓人抓狂!”
“小貓,你剛纔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蘭爵泉跟着她身後鑽出巷子。
琪琪轉身就朝酒店走,可是她瞄了眼四周,發現一個很要命的問題:走哪一條路才能回去?
於是,她轉過身問道:“趕快帶我回去!現在這麼晚了,你難道不知道,美容覺對一個女人很重要嗎?”
“今天不能回去,那些人肯定會在酒店守株待兔抓我!”蘭爵泉挑了挑眉頭,隨意選了條路,悠閒地走着。
琪琪站在原地,見他一臉的輕鬆,滿頭黑線。這麼晚不回去,那去哪裡?還有……
當意識到一個更重大的問題時,琪琪怒髮衝冠,衝着蘭爵泉大聲咆哮道:“蘭爵泉,你給我站住,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蘭爵泉並沒有聽話站住,而是繼續往前走,嘴裡發出漫不經心的聲音:“講吧,小貓!”
琪琪見他還往前走,氣得鼻子都冒煙了。她箭步衝上前,拽着他的衣袖就大聲質問道:“你不是窮小子嗎?怎麼有那麼多保鏢找你,還叫你大少?你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
蘭爵泉挑了挑眉頭,淡淡瞥了她一眼,悶哼道:“誰告訴你,我是窮小子了?”
“那你好意思敲詐我?一下……十萬,不對,是想敲詐我一百萬哎!”這是有錢人能做得出的嗎?
蘭爵泉覺得愈發可笑,他斜睨着一臉盛怒的林琪琪,俊臉變得無比嚴肅:“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十萬,或者一百萬?”
琪琪見他不承認,白眼一翻,然後毫不客氣豎起食指:“這是什麼意思?你當初給我豎根指頭,到底什麼意思?你不是要這麼多錢,那是幹什麼?”
“先不說,豎一根食指可以表示其他意思,光一根指頭可以是一塊,一百塊,一千塊,誰告訴你是十萬?或者一百萬?”蘭爵泉狡辯。其實當初他真心沒找她要錢。只是豎了根指頭,想要搖晃兩下,告訴她不用,哪知這女人居然……
“所以,你現在是不要錢了?”琪琪反問。
蘭爵泉沒想那麼多,只是點了點頭。
而林琪琪卻在下一秒撲了過去:“那你這個混蛋,就把錢退還給我。雖然我不缺錢,但是那麼多錢,換成紅花花的毛爺爺,點燃燒水都能燒開幾十壺了。”
蘭爵泉不想與她廢話,見她凶神惡煞地撲過來翻他口袋,他也沒阻止。反正銀行卡也不在身上。
於是,琪琪只得以失敗告終,沒翻到銀行卡,她只得黑沉着臉色冷冷瞪着他:“蘭爵泉,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