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輕慌張奔進淡水灣,衝進大廳,她大聲喊道:“少爺,少爺……”
客廳沒有人,茗輕心急如焚地跑上樓,推開赫連邪的房間,裡面一片漆黑,再上樓去了他的書房,可是……依舊沒人。
茗輕幾乎絕望了,赫連邪根本就不會回淡水灣,至少近期他是不會回來的。如果在淡水灣等他回來,院長媽媽肯定沒名了。
現在能救院長媽媽的,只有他了!
她一定要借到錢救院長媽媽,不管受到怎樣的侮辱,只要給她錢,她都能忍受,都覺得值。
撥了赫連邪的電話,可是那頭是關機。
茗輕急得眼淚簌簌下滑,最後她一邊衝出淡水灣,一邊給阿奇打電話。
阿奇接到茗輕的電話時,十分詫異,然而剛接通他聽到茗輕在電話那頭哭,他擔心地問道:“茗輕,怎麼了?”
“阿奇哥,你知道少爺現在哪裡嗎?我有很……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茗輕的聲音非常哽咽與含糊不清,但是阿奇還是聽清楚了。
“邪最近都神出鬼沒的,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阿奇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講,你可不可以……嗚嗚……幫我聯繫到他?我的……”茗輕站在馬路邊緣,心裡着急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阿奇見茗輕慌張的樣子安慰道:“你先彆着急,我讓人幫忙找找,你別急。十分鐘後,我給你打電話。”
“嗯。謝謝你阿奇哥。”茗輕掛斷電話,坐在馬路邊緣焦急等電話。平時覺得十分鐘眨眼就過了,可是今天對於她來講,簡直就是幾十個世紀那麼長。
她極力想控制住眼淚,但是淚水卻像斷線的珠子,不能自控往下淌。
她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李蘭離開她,她會怎樣。
李蘭從她五歲那年把她領會孤兒院就一直把她當女兒一樣呵護與愛護,給她的愛,是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與比較的。
她溫柔地給她洗被其他小朋友弄髒得頭髮,在她難過時溫聲在她耳邊講故事安慰她,在她晚上睡不着時,輕輕摟着她哄她入睡……
十分鐘後,阿奇真的給她打了電話,說了赫連邪的具體位置,茗輕立刻打車過去。
赫連邪的*無數,當茗輕來帶郊區一片豪宅聚集地時,她一棟房子接着一棟房子的找,當終於找到當紅歌手安晴的住宅時,她趴在大鐵門拼命拍打着,然後對着裡面不停喊赫連邪的名字。
可是根本沒人給她開門,更沒人理她。
“邪,我求你出來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給你說,你出來啊。”茗輕哭喊得聲音都嘶啞了。
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茗輕纔看見赫連邪的跑車從裡面慢慢開了出來。
紅腫的大眼一亮,等到赫連邪的跑車鑽出來,茗輕趕緊攔上去。
赫連邪的車子跑得很快,如果不是剎車踩得及時,恐怕車子已經從那不要命的女人身體上碾過去了。
“涵茗輕,你不要命了?”赫連邪怒不可遏大吼道。
茗輕吸了吸鼻子,什麼都顧不上了,急忙跑到車窗邊,她央求道:“邪,你陪我去一趟醫院好不好?求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赫連邪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這女人就來氣,抿了抿嘴脣,對於她的哭喊央求他無動於衷,換了擋,打算把車子開走,而茗輕卻噗通一聲跪下,手指死死扣住車窗,不讓車子開走。
“少爺,只有你才能救院長媽媽,你幫我去救救她,只要你願意救她,我什麼事情都願意替你做。少爺,求求你,我的院長媽媽要死了,我不能沒有她……”
赫連邪冷冷一哼,斜斜睨着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涵茗輕,你憑什麼要求讓我幫你救人?你應該最清楚,我是全世界巴不得你痛苦的人。你別天真了,來求一個只希望你痛苦的人。”
茗輕見他不願意出手,心都涼了,不過不到最後,她是不會放棄得。
“只要你願意救她,你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用我的一輩子與你交換。”茗輕咬着嘴脣,低聲說道,不過說話一點底氣都沒有。因爲她明白,根本不用交換她這輩子都是他的。
赫連邪深深呼出一口氣,其實他真的不打算幫她的,不過見她哭得很悽慘很可憐,堅硬的心無端動搖了。
他舔了舔薄脣,皺緊眉心哼道:“上車!”
茗輕見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心中一喜,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沒緩過神,傻傻跪在地上沒動靜。
“涵茗輕——!!”赫連邪最討厭愚笨和木訥的女人,見她傻不啦嘰的,胸腔內的怒火就止不住蔓延。
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她的,這輩子才這麼傻的來討債。
“謝謝你,謝謝。”茗輕趕緊站起身,鑽進副座。
“地址。”赫連邪懶得跟她說話。
茗輕吸了吸鼻子,說了地址後,整個人極度不安地縮在座位上。
她真的好害怕,真的真的好害怕。
眼淚就像沒關緊的水龍頭,一個勁地往外掉。
赫連邪厭煩地睨了她一眼,哼道:“別弄髒我的車子。”
茗輕聽了,趕緊用衣袖擦乾淚水,點點頭:“哦!”
“涵茗輕,你給我聽好,這可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只要我去醫院,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不管今後我如何對你,如果你敢有那麼一點對不起我、背叛我、忤逆我,我就會讓你生不如死。”赫連邪咬牙切齒警告道。
茗輕點頭:“嗯,我答應你。”
一路沉默,當跑車抵達醫院時,茗輕剛下車,包裡的手機便響了。繃緊的神經一麻,呆愣了三瞄她才接通。
“茗輕……你不用再麻煩了,院長媽媽已經……”
赫連邪下車鎖好車子時,看見茗輕突然一下跌坐在地上,放開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她無助地坐在醫院大門口哭着,看着越來越暗得天空,她惶恐害怕極了。涼風肆意狂吹,卻染上一層厚厚的悲傷。
赫連邪站在旁邊,看着哭得悲痛欲絕的涵茗輕,心莫名的很痛,他環視一週,努力驅散心底的異樣,他低聲喊道:“涵茗輕,起來。”
茗輕聽到他的聲音,緩緩擡起頭,用哭得紅腫且蓄滿淚水的眼睛望着他,無助的聲音細小且哽咽得顫抖,彷彿用盡了身體裡僅有的力氣:“邪,我的院長媽媽沒了,她真的拋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