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沙聞言,立即閉上了嘴巴,接着做出委屈的表情,跟到了北野身後,她看着旁邊的大牀們,心想,早知道,她纔不要爲了陪北野哥哥出來,發那麼多誓了,現在苦的可是她自己。
“我記得你以前的臥室裡面,好像是一張……”北野還未說完,靳巧心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嗔怒地說道:“你亂說什麼?”
“我沒有亂說啊,我明明還睡過的,很舒服。”北野將她的手移開,燦爛的眸子裡閃着戲虐的光亮。
一旁再度被忽略的路沙,心裡打翻了五味瓶,看到北野哥哥這樣開心,她應該高興啊,可是爲什麼她還是會覺得心裡酸酸的。
如果,北野哥哥現在看着的人是她,那就更好了。
“北野,你不要再說了。”靳巧心不悅地看向他,“我答應跟你出來,是因爲……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思考上面了,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已經同意要跟你在一起了。所以,你不要……”
“巧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北野皺眉看她,“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乾淨利落的靳巧心,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爲什麼要給自己找那麼多的藉口?”
“那是因爲,以前那個敢愛敢恨的我,已經被你嚇跑了啊。”靳巧心目光沉痛的看着他,有些傷痛,大概只有受傷的人才能知道,那種痛到底有多傷人,她永遠也忘不了,他抱着她,喊慕希洛的名字的時候,那種心死的感覺。
“那就爲了我再把她找回來。”北野握住她的肩膀,“巧心,如果你還喜歡我,就跟我在一起,不再喜歡我,現在轉身就走,我絕對不會再攔你。”
靳巧心詫異地看着他,“北野,你不要逼我!”
“我必須要逼你,因爲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選擇題上。”北野說着,鬆開手。
路沙看到眼前的狀況,不由地後退了一步,北野哥哥是特地帶她過來,好讓她死心的嗎?她握緊手心,她以前覺得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她都可以接受的,可是爲什麼心裡會這麼的難受?
靳巧心看着北野黑眸中認真的表情,緩緩地向後退去,她害怕,很害怕,可是她卻更害怕,失去北野,如果他註定要比她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算是一場騙局,就算又是一次心殤,她要義無反顧地走向他。
北野看着她後退的腳步,燦爛的眸子漸漸地失去了光彩,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辦法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嗎?
靳巧心忽然停下後退的腳步,遲疑的臉上漸漸的出現一抹堅定的笑容,她笑着看向北野,“不僅是牀,窗簾還有沙發,都要我來選。”
北野吃驚地看向她,隨即燦爛一笑,“當然,如果你想,房子你也可以來選。”
“什麼?房子還沒有選好嗎?”靳巧心皺眉,北野牽住她的手,“當然不是,而是我們的房子有很多,你想要先住哪一棟呢?”
路沙看着手牽着手,逐漸走遠的兩人,想要提起腳步跟上去,可是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的重。就算她再怎麼裝無知,現在大概也不能厚着臉皮追上去了吧。
路沙,你還沒有死心嗎?不要再固執下去了,北野哥哥開心就好,你就算心再痛也沒關係,不許哭,很快就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可就算是有心裡準備,心痛的感覺還是那麼強烈,淚水無助地滑落,不想成爲焦點,路沙飛快地跑了出去。
靳巧心注意到沒有了路沙的影子,皺眉道:“路沙……”
“她是時候長大了,痛苦只是一時的,成長卻是必須。”北野笑着看她,“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們的事情,告訴義父義母?”
靳巧心皺了下眉心,“儘快吧,趁袁澤還在國內,叫他過來一起說,會比較好一點。”
路沙在路上茫然的走了很久,怎麼辦?北野哥哥已經有了靳巧心,以後,大概再也不會理她了,她要怎麼辦?心裡好難受,好難受,好像整個人就要死掉了一樣。
直到走到天色暗了下來,路沙茫然地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走到了哪裡?四周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形形色色的招牌開始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旁邊走過兩個人,其中一個好像是喝醉了,滿口的胡話,大聲地喊着:“分手快樂!祝天下有情人全都分手,酒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煩惱,來,我們喝,繼續喝!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路沙皺眉,看見不遠處一個閃着紅色光亮的牌子,“爵色酒吧”四個字很顯眼。對,酒,酒是很好的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煩惱。
想着,路沙大步向前,走進了酒吧裡。
吃過晚飯之後,慕希洛坐在客廳裡,整個慕家已經被裝扮的很喜慶,雖然不是第一次處在婚禮前夕,不過,慕希洛還是很緊張。
倒是一旁的靳明澤,喝着茶水,貌似很平常的模樣。安安爬到靳明澤的懷裡,小聲地問道:“叔叔,什麼是婚禮啊?”
靳明澤將安安抱住,笑着說道:“婚禮就是相愛的男生跟女生,共同約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儀式。”
“相愛又是什麼?”安安好奇地看着他,靳明澤捏了捏他的小臉兒,“相愛就是,叔叔跟安安的媽媽啊,因爲叔叔跟媽媽很相愛,纔會有安安。”
“相愛爲什麼會有安安?”
安安睜着無辜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靳明澤,靳明澤無奈一笑,“因爲……叔叔很愛,很愛安安的媽媽,所以纔會有安安啊。”
慕希洛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向安安招招手,安安立即跑到了她的懷裡,慕希洛笑着看向靳明澤,“不要跟安安亂說,會教壞他的。”
靳明澤無奈地聳聳肩,“我小時候爲什麼就沒有這麼多的問題?”
“胡說,安安就是因爲像你,所以纔會有這麼多的問題。”慕希洛笑着摸了摸安安的臉頰,“媽媽給安安準備的禮服,安安還喜歡嗎?”
“嗯,喜歡。”安安開心地說道,“可是爲什麼安安要穿這麼漂亮的衣服啊?”
“因爲安安明天要給媽媽當小花童啊。”
“小花童是幹什麼的啊?”
“小花童就是,保護媽媽,把媽媽安
全地送到叔叔身邊啊。”
“安安可以保護媽媽嗎?”
“當然可以。”
“太棒了,安安可以保護媽媽了。”安安開心地抱住慕希洛,“安安以後要保護媽媽,打跑壞人。”
燈光昏暗的酒吧中,路沙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了一口酒,入口的辛辣,的確讓心口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她看着舞池裡瘋狂舞動着身軀的男人,女人們,他們的樣子看上去都好快樂啊。可是,又有誰的快樂是真的呢?
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北野哥哥與靳巧心牽手的畫面,眼睛好痛,心也好痛,頭也痛,渾身都很痛,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馬上就要痛死了。可是北野哥哥纔不會管她的死活,在他眼裡,她一點兒都不重要!
路沙搖搖晃晃地起身,走到舞池中,她也隨着音樂用力地搖擺着自己曼妙的身子。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總是誘人的,不少男人看到她獨自一個人,都不懷好意的圍了過來。
“小妹妹,今年多大,跟哥哥交給朋友,怎麼樣?”沙啞的男聲讓人聽了噁心,路沙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忽然感覺有人摸了她的屁股,路沙迴歸身,憤怒地看象徵周圍的人,大喊一聲:“哪個王八蛋摸老孃屁股!”
十足的小太妹模樣,路沙惡狠狠地看向衆人,所有男人都識趣地轉過身。路沙心中慶幸,好在自己看電影的時候學了這麼一句,不然豈不是要被這羣色狼吃夠豆腐了嗎?
隨着音樂,路沙搖擺着自己的身體,一邊跳舞,一邊喝着手裡的酒,酒果真是個好東西,讓人覺得醉生夢死,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上不管有多大的事情,也就那麼一丁點兒。
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一個身影,路沙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拍上那人的肩膀,那人一轉身,果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袁澤詫異地看向眼前的女孩兒,“小兔子,你怎麼在這兒?”
路沙則是不屑地說道:“你來這裡尋花問柳啊?”
袁澤無奈地說道:“醫院裡組織聚餐,聚餐完以後,就被拉了過來,你呢,就你一個人嗎?”
路沙瞥了他一眼,並不打算跟他進行過多的交流,因爲她害怕自己一傷心就告訴他自己慘敗的事情,這個男人可是頂瞧不起她的。
袁澤見她要走,身邊也沒有其他人,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
路沙不屑地看着他,“你管我,我已經滿十八歲了,可以進酒吧了,怎麼,你要看我身份證嗎?”
袁澤皺眉,“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你是我爸爸嗎?幹嘛一直問東問西!我願意喝這麼多的酒,我開心還不行嗎?”路沙不悅地大喊,“你真討厭!”說着,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袁澤見她哭了,感到很委屈,他不過就是關心了她一下而已,至於這樣招人嫌嗎?
“好好,你別哭了,我不管你了,還不可以嗎?”袁澤起身要走,路沙拽住他的手腕兒,委屈地開口,“他們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