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碰你。”靳明澤看着她害怕的模樣,心中一陣鈍痛,他忽略掉那種感覺,捏住她的下巴,譏誚地說道:“看看你這張臉,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怎麼能勾起男人的性趣。”
慕希洛譏誚地看着他,“很高興,你對我沒有性趣!”
她的身體還在休養中,不管,他現在有多想碰她,都必須忍耐。
看着男人冷漠的俊彥,慕希洛語氣平靜地問道:“湯寧都懷了你的孩子了,你們馬上也要結婚了,爲什麼,爲什麼你還不肯放過我?”
“我說過的,只有我玩兒膩了你,我纔會丟開你,只要我還對你有感覺,你就必須在我身邊。記住,你是我的,只要我不放手,你就永永遠遠都是我的。”
“湯寧真可悲,即使結婚了,她的男人卻還在出軌!”慕希洛譏誚地一笑,“如果你愛她,又怎麼會把她變得如此可憐?”
“不要試圖激怒我,來達到你的目的。”靳明澤冷笑一聲,“我會對她跟孩子很好,至少,她會比許多女人幸福,譬如說,你。”
“是嗎?那我還真應該祝賀她。”忽然憶起什麼,慕希洛眸光一緊,“我一直都在按時吃避孕藥,當初我爲什麼會懷孕?”
靳明澤笑着看向她,“你不要懷我的孩子,我偏偏就要你懷。”大手撫上她的面頰,“這樣,即使有一天我玩兒膩了你,一個跟我的孩子,足夠讓你痛苦一生。”
“你這個陰險的男人。”慕希洛冷笑一聲,“你的心真狠。”
“狠嗎?再狠,又哪裡有慕家狠,有你狠。”
“你有沒有想過?”慕希洛平靜地看着他,“也許事實,就是我說的那樣,我沒有拋棄過你,當年我是被逼的,如果事實就是這樣,你會怎麼樣?”
“沒有那個可能!”靳明澤眸光一緊,不屑地看着她,“我清楚的知道,你八年前對我做過什麼!”
“是嗎?”慕希洛伸出手,撫上他的眉眼,眸子裡閃着冷漠的笑意,“我真想知道,你會是什麼模樣。”
媽媽馬上就會回到慕家,如果媽媽說出當年的真相,他會相信嗎?或許,他只會覺得,這又是一場陰謀。
將她的手移開,握緊拳頭,他曾經也想要相信她,可是她卻親手毀了他的相信,從那以後,他便不再輕易的相信別人。
靳明澤冷漠地轉過身,淡漠的語氣沒有情緒的波瀾,“事實很清楚,別忘了,你曾經爬上過別的男人的牀!你應該慶幸,背叛過我兩次還可以活着站在這裡!”
當年的真相?當年的真相已經很清楚了,他爲什麼還要懷疑。憶起李嫂給他留下的信紙,靳明澤皺緊眉心,他覺得自己此刻陷入一個巨大的網之中,但是,他卻又找不到出口。
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慕希洛緩緩地滑坐在地上,一滴淚水緩緩地滑落,是什麼讓他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原來恨一個人,對他的信任就會變得這麼的脆弱嗎?
曾經以爲的友情,不過是一場騙局,曾經喜歡的人對自己步步緊逼。湯寧居然是爸爸的私生
女,這樣的消息,她還需要時間來消化。
醫院裡。
北野的心跳已經恢復正常,靳巧心守在他的病牀邊。看着男人沉睡的容顏,她抓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溫熱的淚水滑落。
她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爲他對別的女人好,便生氣的走開了。她怎麼忘了,他隨時都可能永遠的離開她。
將男人的手握緊,淚水流的更多。
“爲什麼要哭?我不是還沒死嗎?”虛弱的聲音讓靳巧心心跳慢了半拍,她慌亂地擦去臉上的淚水,欣喜地看向病牀上的男人,“你醒了?”
北野虛弱的笑了笑,“如果我再不醒,估計醫院就會被你的淚水淹掉吧。”
靳巧心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穩定住失控的情緒,臉上的笑容淡去,只是語氣放柔了不少,“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北野搖了搖頭,環視了病房一圈,黑眸中劃過一抹失落,“小洛呢?爲什麼不見她?”
“她已經回家了。”靳巧心眼中滑過一抹失望,她起身推開一旁的板凳,“我去樓下幫你買點吃的,你再好好休息一會兒。”
“巧心,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北野攔住要離開的靳巧心,一向燦爛的眸子第一次那般真誠地看向她。
靳巧心轉身坐回到病牀旁,可以呆板的臉上掛着未乾的淚痕,些許凌亂的頭髮,讓她看上去有些疲憊。
“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我。”北野側頭看向她,臉上掛着蒼白的笑容,“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手心緩緩地收緊,靳巧心詫異地看向他。
“幹嘛那麼吃驚?”帶着笑意的眸子,溫柔地在她的臉上游移,“難道我喜歡你不應該嗎?”
靳巧心搖搖頭,“不,我以爲你會討厭我,畢竟你拒絕過我,而且我總是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我時時刻刻都在做着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北野笑着閉上眼睛,“只爲了能讓這顆心臟跳動的更久一點兒。”
“曾經我覺得,如果註定會失去,就不要去擁有,我覺得那是對你的尊重,我給不了你一輩子的幸福。”
溫柔的聲音,絲毫不見他往日的玩世不恭。
淚水緩緩地滑落,靳巧心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微微的刺痛,她的幸福嗎?如果不在他的身上,那又在誰哪裡?
Wωω● тTk ān● ¢ ○ “可後來遇到小洛,我似乎明白了。”北野再次看向她,清澈的眸子裡閃着篤定的光亮,靳巧心握緊拳頭,迎上他的目光,故作淡定的問道:“遇到她,讓你明白了什麼?”可是,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內心小小的嫉妒與不甘。
“我似乎找到了真正的,活下去的動力。”北野蒼白的一笑,但是眼中閃着晶瑩的亮光。
曾經,他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感受着身體裡陌生心臟的跳動,那一刻,他那麼厭惡自己活了下來。是被拋棄的痛苦,和對拋棄他的哥哥的憤怒,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可他知道,自己早晚都會死去,所以玩世不恭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時刻挑戰着那個男人的底線,等待着心臟
停止跳動的那一刻。
但是,在跳下山頂的那一刻,當他把小洛抱在懷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原來是那麼害怕,害怕自己再也睜不開眼睛,害怕再也看不到她。
“因爲害怕失去她,所以,我要更努力的活下去。”
“現在,你就不怕,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突然......”靳巧心閉上眼睛,她永遠都不願意將眼前的男人跟死亡兩個字扯上任何的關係。
北野搖搖頭,“我很慶幸,她不像你一樣,那麼愛我。如果,我有一天,輸給了宿命,至少,她不會因爲這樣而失去她的人生。”
“你真的好殘忍。”靳巧心擦去眼角的淚水,高傲的仰起頭,“謝謝你給了我一個答案,我會繼續做你的經紀人,當然,我也會學會放下對你的愛。”
她原以爲,如果愛一個人,就要拼盡全力的去愛。卻原來,有時候太愛一個人也會成爲那個人的負擔。而她竟是輸在太過愛他。
病房外,靳明澤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幽深的眸子裡帶着一絲的凌厲。呵,慕希洛,你果然像八年前一樣,還是這麼喜歡玩感情遊戲,你以爲讓北野愛上你,你就能從我手邊逃走了嗎?
一大早,慕家上上下下便忙碌了起來。
當紅影星半夏要與未婚夫,樂凱集團的總裁靳明澤結婚的消息不脛而走。湯寧跟北野合作的電影還有半個多月就要全面殺青了,婚禮就定在電影殺青之後。
羅青負責他們婚禮大大小小的事宜,就連裝修慕家這種事,她也樂此不彼地在客廳裡指揮着。
大大小小的家居被傭人們擡出了客廳,原本古典優雅的客廳變得空蕩蕩的,就像一具空殼,等待着新的傢俱,新的主人。
慕希洛在餐廳裡吃過早餐,面無表情地走過客廳,打算上樓。
“喲,這不是慕大小姐嗎?”羅青陰陽怪氣地叫住她,慕希洛腳步未頓,繼續向樓上走去。
羅青則是上前,擋住她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麼着急走幹什麼?不再看看你們慕家的東西,今天,我就要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換掉了。”
慕希洛冷漠地看向她,“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真不明白,湯寧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像只哈巴狗一樣,在這裡亂叫。”
“你!”羅青被她說的臉色鐵青,隨即冷笑一聲,“我知道,半夏就要嫁給靳總裁了,你心裡肯定嫉妒的發狂了,可是,你嫉妒的發狂又如何,很快,半夏就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你不過就是個連下人都不如的暖牀女傭罷了。”
暖牀,女傭?慕希洛冷冷地掃了羅青一眼,“不知道湯寧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來給她當看門狗,不過我勸你還是積點兒口德,畢竟,狗仗人勢可不是好事。”
“好啊,你這是在罵我是狗?”羅青氣的掀起袖子,跟在半夏身邊這麼多年,除了北野,慕希洛是第二個罵她是狗的人!她怎麼能忍?
慕希洛淡漠地掃她一眼,想要將她推開,羅青卻不肯讓路,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一個溫柔穩重的聲音插了進來,“小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