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孫惠敏低下了頭,流瀉的劉海順着她飽滿的額頭滑下來,遮住了她變得晦暗不明的眼睛。
“你明白就好。“葉修表述完自己的意思後,發動了汽車,兩人一路無語的駛向着了孫家。
黑色轎車內。
安思傑冷着一張臉,從他的表情來看,一場風暴無可避免的應該要暴發了。
然而咱們的莫可妍同學,她無視正在盛怒中的安思傑,她的目光瞧向了外面燈紅酒綠的街市。
“莫可妍,你不光一天一夜沒有回家,還居然這麼晚了跟着一個男人在一起,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要解釋的話?“安思傑見莫可妍那沒心沒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的心火直接就冒上來了。他爲了她可是犯了險從莫家出來的,在他聽到她出事的時候,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煎熬,可是她倒好,人雖然沒有事,卻是與一個男人廝混在一起,這讓擔憂她安危的他如何自處?就在方纔,他看着與莫可妍在一起的葉修,心裡恨不得把他殺了的心思都有了。他守護了這麼多年的莫可妍絕不能讓別人佔了先去。
“你想要我說什麼?“莫可妍冷眼看着坐在邊上的安思傑,他對她存在着什麼樣的心思,沒有比她本人更清楚的了。
“別忘記了,你是我的舅舅,是我嫡嫡親親的舅舅,收起你那齷齪的思想,我沒有你想得那麼下賤。“莫可妍毫不留情的說出了橫在兩人中間,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
“呵呵,怎麼?那個男人真的有那麼好?以至於把你的心都要勾走了?“安思傑怒極反笑,淡金色的眸子深處漸漸涌起了一層黑霧,此刻的他就如撒旦附體一般,渾身上下散發着暴虐氣息,就彷彿一座隨時都會冒火的活火山。
“不是他有多麼好,只是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現在不可能,以後不可能,將來更不可能。“莫可妍三句不可能把安思傑的怒火完完全全的全都引暴了出來。
修長有力的手臂一下子便勾住了莫可妍纖細的腰肢,大手託着她的後背略一用力就把莫可妍推向了自己的身前。女性的柔軟與男性的鋼硬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安思傑這會兒已經把安思瀚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全都拋在了腦後。在他的眼裡,在他的心裡全都是眼前這個他心心念念,看着她一點點長大的小女孩。
霸道的吻狠狠地捕捉住了在懷中不斷掙扎中的人兒,那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觸感,讓安思傑幾欲癡狂。可是好景不長,在他想要突破莫可妍的防守進入她更爲柔軟的腹地時,從舌尖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一股帶着鐵鏽腥味的液體從他的舌尖處慢慢地盪漾開來。
可惡,這個小女人居然敢咬他?安思傑淡金色眸底的黑霧越來越濃烈了起來。但是,就算是莫可妍對他進行了最激烈的反抗,他還是帶着傷我行我素的不想與她分離。
瘋了!瘋了!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莫可妍此刻對於安思傑的評價只有瘋子兩個詞可以形容。這是得有多執着的孽唸啊?他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道德倫理上的負罪感嗎?對於一個自打小看着長大的親侄女,他怎麼就打得去手的?噁心,太特麼的噁心了。雖然他長得確實不錯,可是這不是他可以對她實行亂倫的藉口。她也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更何況在這個時候,葉修的身影在她的眼前突然一晃而過。那個傢伙,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來了?
莫可妍原本在安思傑的懷中不停的掙扎,可是面對安思傑那強勢的力道,莫可妍的掙扎漸漸地趨於平勢。
安思傑感受到莫可妍身體的平靜,他在心裡不由的一喜,他暗想着難道莫可妍已經認清事實,所以不再掙扎的接受他了嗎?可是,在過了一分鐘之後,他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擡起了頭與莫可妍稍稍分離了些距離。
入目的是莫可妍冷凝的絕色小臉,與那含着如同萬年寒冰般的冷冽目光。看到這樣的莫可妍,安思傑的心裡不由的一慌,他可以料到莫可妍會氣他,怨他,甚至是恨他,可是他從來沒有料到莫可妍會以看待陌生人般的眼神看他,彷彿他對她所做的事,已經激不起她的一絲情緒。這種被最親密的人視爲陌生人的感覺不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
安思傑先前被燃燒起來的熱情,一下子就被莫可妍這冷淡的反應給化得沒了蹤影。
“你這是做什麼?“安思傑用雙手扣着莫可妍的胳膊,對着她大吼道。
莫可妍在這個時候回給他一個冷笑,她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同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你想要我做什麼?熱切的迎合你的亂倫行爲?還是要歡天喜地的接受一個種馬花花公子的求愛?像你這種人的身子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用過了,我沒吐已經給足了你面子,難道你真的以爲你已經帥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至少我真的想要亂倫的話,也只會找乾淨的瀚。“
莫可妍知道男人的心思,她越是掙扎男人越是對她不會放手,反之,當她如同一個死屍般不動的時候,男人的性致便會被打亂,再給他一個能轉移目標的對手,他的注意力纔會徹底被轉移掉。
“安思瀚?難道你喜歡安思瀚?“安思傑聽了莫可妍的這段話,他的內心深處被深深地打擊到了。他睜着腥紅的眼睛,看着眼前從小以大被自己的愛呵護在他羽翼下的少女。明明他與瀚是雙生兄弟,爲什麼世人只見得到瀚純潔如天使般的外表?而看不透他陰毒如惡魔般的內心?他們兩人中真正的惡魔其實並不是他,而是外表看起來更爲純潔的瀚。呵呵,想到這裡安思傑不由的自嘲一笑,所以說世人的眼睛都是被矇蔽的,他心有不甘,真的心有不甘啊。
安思傑好恨的用拳頭直接敲向了後車擋風玻璃,劇烈的碰撞讓玻璃碎了一地,據成拳的手背上佈滿了碎玻璃渣。
“看什麼看?快點開車回莫宅。“莫可妍見到前方的司機向着後車鏡看了一眼,不由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前車司機被罵之後立馬就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視的看着正前方。
“別以爲你演苦肉記,我就會同情你,你這樣做,只會讓人覺得你這個人很可悲。“莫可妍自認自己不是善人,所以她對於一直糾結着她不放的安思傑可謂是煩到透頂了。如果有可能她想讓安思傑永遠絕了他對她的那種孽念。
“你放心,從今往後,我發誓不會再碰你一下,如若違背誓言,我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在莫可妍心中默唸的時候,安思傑不知道這會兒是發了什麼失心瘋,他突然對着她發下了毒誓。
“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莫可妍冷漠的看了安思傑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側方窗外。
真是無情啊,安思傑只感覺自己的心似是在滴血,她就是這麼對待他對她十七年的守護嗎?既然她都對他如此無情了,那麼他再也沒有理由拖延瀚的計劃了。他會很期待的等着她一無所有之時,匍匐在地上向他求饒的場景。
兩人各懷心思的回到了莫宅。
司機下車,用輪椅把坐在車上的安思傑接走。
莫可妍從車上走下來,她看着安思傑離去的背影,以及在莫宅門口警戒着的警察,心下不由的瞭然。原來他是頂着安思瀚的身份出來的。
“莫小姐,你沒事吧?聽說你遇到了槍戰。“警戒的警察從局子裡已經接到了消息,知道了莫可妍先前的行蹤,在見到她的時候,不由的關心的問了一下。
“謝謝關心,我沒事。“莫可妍有禮的向着對方點了一下頭,然後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進了莫宅大廳。
她有點累想要休息一下,可是回到房間之後,她還是習慣性的打開了手提電腦。手指如飛的在各個鍵盤之上熟練的敲打着,如果有人見到現在的莫可妍,他們一定不會相信,坐在屏幕面前眼神犀利、表情冷漠的少女是那個傳說中懦弱無用之人。
“咦,不對,今日的道瓊斯股票指數有些不對。“莫可妍看着眼前那一排排跳躍着的綠色小數字,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之感。她看着屏幕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想不想證實自己的價值?“莫可妍在電話接通之後,開場白就直接來了這麼一句給力的話。
話筒裡一陣盲音,對面之人沉默了一會兒,問了一句:“怎麼證實?“
好,很好,她就怕對方沒興趣,不過她有自信只要是她看中的人,絕對不是是那種沒有膽色之人,她向來認爲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準很毒辣。
“我給你一個帳戶和密碼,明日等我電話我會安排你需要做什麼。“
“你不會是要我幹違法亂紀的事吧?“
“呵呵,真的讓你做,你敢嗎?“
“你是開玩笑的?“
“放心我要的只是一個不問任何理由能完全徹底執行我命令的ceo。“
……
話筒裡這個時候又是一陣盲音,就在連莫可妍都快以爲對面話筒裡現在已經沒人的時候,那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爲什麼選我?“
“因爲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好吧,這個理由可以接受。“
“那帳戶裡有多少錢?“
“100億。“
咔噠,這是手機掉地上的聲音,接着傳來對面有些不淡定的聲音。
“人民幣?“
“美金。“
“好吧,你是瘋子。“
對面之人正怔怔地盯着手機話筒,只有瘋子纔會把一個有着100億美金的股票帳戶告訴給陌生人,他與她之間算是陌生人吧?好吧嚴格說來還是有一面之緣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就不怕我把這100億美金洗走?“
“你可以試試。“
莫可妍這句說得非常篤定,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威脅的成份。
“好吧,幹了,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在一天之內隨便玩轉100億美金的。“
“那明日手機24小時暢通,我會給你消息的,我可以保證過了今晚,你會是我的首席ceo。“
莫可妍說完之後關閉了通話,放下了手機,接着她用手揉了一下眉心,看來莫氏的天要變了,幸虧,她前世留了一手,在瑞士帳戶上還開了一個隱戶。雖然她知道動用這筆錢會有被基地追查的風險,可是危機與機會是並存的,她不相信以她現在的這副模樣,基地之人會把她錯認是前世的她。連她都感覺重生這種僞科學的事只有瘋子纔會相信,更別論是他們那羣死腦筋了。現在正是她需要資本需要權力的時候,有個機會送到她的面前,她爲什麼不利用?一方面她可以動力自己隱戶裡的錢爲已用,另一方面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她想要的權力,這種機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出現的。她要當那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裡的那隻黃雀。很期待呢,讓她興奮的有些睡不着覺了。
莫宅某個房間內。
“瀚,我決定了,明天開始我們的復仇計劃。“安思傑站在安思瀚的面前,他在今晚終於下定了決心。
“想通了?不再當你的守護天使了?“安思瀚瞟了安思傑一眼,他感覺有些意外,安思傑居然在跑出去了一趟之後開竅了?
“既然已經墮落了,還當什麼守護天使?這不是笑話嗎?“安思傑自嘲的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他手中點燃着一根菸狠狠地抽着。
“好,反正我們已經着手準備了很久,是適時收網的時候了,再拖下去也唯恐生變,莫老爺子可不是飯桶,不能讓他有反撲的機會。“安思瀚用指關節敲打着桌面說道。
“明日下午3點我會召集所有董事開會。“安思傑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把它掐滅在菸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