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緩步而來,嘴角噙着溫潤的弧度,那如玉似鑽的瞳眸,萬千星輝都不及那半分的璀璨,與姬月珩同樣的溫雅卓絕,但姬月珩是有着天生的傲氣和尊貴,而這個男人似玉般溫潤又似鑽般璀璨,似皓月般皎潔又似星辰般奪目,那光華彷彿是被暗藏在層層雲霧之中,當那雲霧散去之後,那突然的光讓讓大家都無法承受。
譚謹逸望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微愣了下也顧不得重逢的歡喜,急聲道:“顧琉璃不見了?”
大哥清楚她樹敵多少,現在不見了的意思大哥想必也明白。
他以爲譚懿宸會立刻派人去找,誰知譚懿宸僅是拍了他肩頭一下,轉身朝着那龔副書記走去,“懿宸多謝龔副書記的邀請。”
“宸少客氣了,有幸能夠請來宸少那是龔某的榮幸也是T市的榮幸。”
“大哥……”望着大哥竟然還有心情與人恭維,譚謹逸皺了皺眉,低聲喚道。
“謹逸,小丫頭最喜歡捉迷藏了,指不定現在就在跟大家鬧着玩,不用擔心。你說是嗎?沈董事長。”沈少春沒料到他會突然問到自己,愣了下眸色閃了閃,卻是笑着連連點頭。
“顧小姐活潑可愛,島上雖然還沒開發但隨時有人巡查應該不會出事。”沈少春捏着柺杖的手已經出汗,對上那絲毫沒有威懾力的眸子卻偏偏不敢直視,看得有些狼狽的移開了目光。
譚懿宸,譚懿宸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而且以着剛纔的態度根本不像是與顧琉璃分道揚鑣的樣子。
當初不是說譚懿宸爲了家主之位離開了顧琉璃,從此兩人老死不相往來,爲何剛纔他從譚懿宸的話語裡聽到了那絲警告。
譚家不可怕,可怕的是譚懿宸背後的勢力。
他的外公可是前任主席,手下的幕僚千萬,這班子裡不知有多少人是他培養起來的,他只有一個女兒,當初嫁給了譚懿宸的父親,生下一兒一女,對這倆外孫,那可是疼愛有加,尤其是對譚懿宸。
恐怕就連楊書記都要給幾分顏面給他,再加上他是新任的譚家家主,其背後到底有多少勢力根本無人知道。
對於他沈少春不得不忌憚幾分。
本還擔心的譚謹逸聽譚懿宸一樣一說,之前的擔憂就那樣莫名的消失了。
想着小丫頭之前的本事,明知道今天不尋常又怎麼可能沒有準備,遂也更加的放心,這笑容都再次浮上了嘴角。
譚懿宸的出現讓在場的人都愣在了那裡,尤其是那些記者,應該把握機會拍下更多的照片儘快的傳回去,可這一刻看着那個溫潤雅緻的男人,竟然都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非子魚掃了譚懿宸一眼,沒有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而是不斷的看着時間和四處張望着。
事情只有她最清楚,如果對方是衝着顧琉璃自己來的,或許還沒什麼可顯然對方是衝着她身邊的人來的,還是她似乎是她現在很看重的人。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非子魚不時的看看四周不時的看看被人圍在中央的譚懿宸,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最後當看到月明軒和月明霧還有月梓琪同時出現時,非子魚揮開自己身邊的人,走了過去。
只要細心不難發現她腳步的焦急。
“軒少,你剛纔打電話給顧小姐是因爲什麼事?”
對於眼前這個妖豔的女人,月明軒妖孽愣了下,隨即想起她是這次非凡集團來這邊負責旅遊島的副總裁,非子魚小姐。
不過貌似他們都不認識,他問小丫頭幹什麼?
“顧小姐找我借了四個人匆匆離開到現在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回來。”眸光冷冽的睨着月明軒猛然沉了下來的面色,非子魚的心中的擔憂更甚。
“你說小丫頭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看來他也是不知道,非子魚鎮定的再次問道:“月明軒,你剛纔叫顧琉璃幹什麼去了?”這一次連名帶姓,那冷冽的氣息讓一側的月明霧眸色微閃了下,上前淡聲道:“之前舍妹不見了,因爲她之前提過要來找顧小姐,所以月軒打電話過來問下。”
“後來找到了,再打電話小丫頭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月明軒也跟着說道。
他以爲是小丫頭的手機沒電了,因爲還有些不放心找到梓琪後就帶着她來了這裡,你進來就被她攔住。
“她一直都沒有回來,而且剛纔離開的時候我都看到她的手機電量滿格。”非子魚開口,已然斷定她可能出事了。
但好在朱宇他們沒有回來,應該還是在一起的。
月梓琪茫然的看着大家,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前跟哥哥說要來這邊,可因爲小哥哥還有事情要忙,她就一個人去了樓下,是想要先吃點東西,等小哥哥忙完了就一起過來,因爲獨自一人,所以她要的是包間,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在包間裡睡着了,等醒來之後出去正好看到小哥哥滿世界的找她。
小哥哥只是說帶她來看琉璃姐姐,怎麼大家的神情都那麼嚴肅?
月梓琪想要問什麼,被月明霧牽過,往一邊走去,“梓琪,陪哥哥去拿吃的好嗎?”
在月家,月梓琪也就比較親近這兩位哥哥,雖滿心的疑惑但不知是不是非子魚那冷然的神情嚇到了她,最終點了點頭跟着月明霧往一邊走去。
月明軒皺眉,“小丫頭離開後這裡有哪些人離開過?”轉身,妖孽的鳳眸銳利了的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沉聲問道。
非子魚皺了皺眉,“伍旭東、伍潔瑩、蔚婷婷、蔚晨濡、姬慕白還、譚謹逸還有沈嘉奇和姚倩誼都是在她離開前離開過一次,她帶人離開後十分鐘他們幾人又一起回來了,之後他們再也沒有離開過,沈少春也沒有。”她之所以一直留在這裡目的就是監視那些人,看看有哪些人乘機會做什麼,但偏偏沒有一個人有意外的動向,尤其是剛纔她故意讓人去說她失蹤了來評斷他們的態度,大家都是驚訝之後的竊喜,唯有一個人從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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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眸子掃向沈少春,他越是沒有任何表現越是可疑。
以着他對顧琉璃的心思不該什麼表情都沒有才是。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肯定知道什麼。
“沈少春可能知道什麼?”低啞的嗓音沉沉道出,這一刻非子魚都忘記了要在人前表現出的距離,那明顯的敵意讓月明軒眸色深了深,倒沒在這個時候追問,而是吩咐道:“你繼續在這裡,我派人去找。”
轉身準備離開,月明軒卻突然聽到有人叫他,望着從人羣中緩緩走出的那溫潤似玉,絕雅清然的男人,眸底涌現怒火,雙手緊握成拳就上去就要給他一拳卻被及時趕來的月明霧攔住。
望着擋在身前的大哥,月明軒冷冷的睨着走來的譚懿宸,“我還以爲宸少在國外樂不思蜀所以都不願回來了!”冷聲嘲諷,月明軒抽出被月明霧握住的手,隨意的插在口袋裡斜視着他。
譚懿宸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仍舊笑得溫雅似水,“軒少都從R國那樣的人間仙境回來的,懿宸也只好跟着回來,一起湊湊熱鬧。”
“我可跟宸少不一樣。我是孤家寡人在哪都無所謂,宸少這樣突然回來就不怕再次傷了一些美人的心,當初你可是走得瀟灑,過的自在,卻不知這裡的人因爲你承受着什麼。”
不管琉璃,就連梓琪也算是受他的牽連,儘管自己有推卸不到的責任,可就是他是一切的起因,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會弄到現在這部田地。
月明霧清楚這些年月明軒對譚懿宸的痛恨,不論是爲了顧琉璃還是梓琪。
這些年他從不提起譚家,就算家族裡有人提起他一定也是第一個起身離開絕不停留。
無奈一嘆,月明霧清楚今天不讓他發泄,這些年的憋屈會向一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遂鬆開他,走到了一邊,小心的看顧着月梓琪。
因爲月明軒那刻意的一句話,譚懿宸未曾動容的俊顏卻恍惚了一下,如玉的雙目望向月明軒又不像是在看他,像是看着遠方的某一處也像是看着透過這一切看着某個人。
那飄渺的眼神,望得人彷彿跟着他提起飄渺了起來。
知道自己的話對他起了作用,月明軒不覺得意的勾了勾脣,又一想到顧琉璃到現在還聯繫不上,也不急着跟他鬥,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又要離開。
“軒少就這樣離開,珩少就快來了,軒少不想看看珩少今天帶來的女伴?”譚懿宸笑了笑,望着月明軒的眼神恢復了沉靜,在離他一米的地方停住,沉靜的目光似乎多了一抹什麼,清幽飄忽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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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明軒立刻停了下來。
姬月珩來這裡?
他不是不來嗎?怎麼又突然來了?
眼神刻意在那羣官員那裡掃了一眼,大家亦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就連那龔副局長亦是,看來他們也是不知情的。
他來,而且還帶着女伴?
難道那女伴是小丫頭?
如果是小丫頭,那爲何她跟姬月珩在一起卻關機?還有他看到小丫頭跟那個黑心鬼在一起回這麼鎮定淡然?
月明軒如今也是滿腦子的困惑,站在那不動,沒有再走了。
非子魚也被譚懿宸這番話吸引,紛紛看向進口。
只是當看到那獨自進來的清雋尊貴的身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她以爲顧琉璃真的跟他在一起。
月明軒亦是。
剛準備上前追問,但當觸及那緊隨而來的紅色身影,腳步一頓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怎麼會是她?
明知道黑心鬼怎麼會跟蘇芮在一起?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
“姬市長,你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這話雖有些諂媚,可從那龔副書記說來卻不覺得奉承,好像他當真就是這樣想的,沒有其他任何的目的和意思。
輕笑着搖頭,姬月珩輕聲道:“今天我只是以私人的身份來恭喜大哥,龔副書記不用那樣大費周章。”
隨即轉身朝着姬慕白淡淡頷首,隨即看向譚懿宸,溫聲道:“宸少,好久不見。”
譚懿宸亦是微微一笑,“珩少,怕是有十年了。”
“十年未見,不知珩少這身後的是?”淡淡問道,沒有困惑沒有好氣更沒有那絲刻意,彷彿他就真的只是問問。
而一直沉默的月明軒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上前指着蘇芮沉聲道:“黑心鬼你到底在玩什麼?你知不知道小丫頭不見了?”
“我叫蘇芮,是珩少今晚的女伴。”刻意輕聲道那一句女伴。
可誰都清楚,珩少很少出席宴會,但出席一般不帶人,除了顧琉璃之外,不曾帶過其他人。
看似一句疏離的女伴,可對於姬月珩來說有着不一樣的意義。
頓時,人羣裡不斷的響起那一陣陣的咔擦聲,自然是照姬月珩和蘇芮的。
聽到有人照相,蘇芮刻意往姬月珩那邊移了移,見他沒動,嘴角的那抹弧度越發的燦爛。
想着應該是月明軒那句顧琉璃不見了起了作用。
他如今該相信顧琉璃在自己的手中了吧!
只要他今晚乖乖的配合,明天各大報紙上刊登出他們的頭條,她相信從此之後誰都不會看不起她。
聽到蘇芮自己的介紹,月明軒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隨即望向姬月珩,見他沒反駁眉宇皺得更緊,“姬月珩你到底什麼意思?”
月明軒雖然有時候不待見姬月珩,可每次都是黑心鬼黑心鬼的叫,從沒有像此刻一般這麼嚴肅認真的叫他的全名。
譚懿宸突然回來,他如果又出這樣的事情,先不管小丫頭遇到了什麼事情,就是眼前的怕也讓她難以接受。
更何況,她還那麼在意這個叫蘇芮的。
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月明軒見姬月珩不回答,不由望向蘇芮,暗沉的嗓音冷冽刺骨,“蘇小姐這女伴做得讓人奇怪,你憑什麼站在這裡?”
一句憑什麼,讓蘇芮面色一僵,抓着包包的手緊了緊,仍舊笑着回答:“自然是以珩少女伴的身份,軒少莫非這裡是你的地方所以還不準蘇芮進入?”
尖銳反駁,蘇芮冷冷勾脣。
現在無論她要說什麼,姬月珩都不會反駁自己,只要顧琉璃在自己的手中,今晚誰也別想打敗她。
“蘇小姐,我們來玩個遊戲如何?”忽然,進口處再次傳來冷然的女聲,顧書瑾一身白色長裙緩緩出現在大家的視線內,黑色鏡框百年不變的架在鼻樑上,可這一刻卻無法遮掩那眸中的厲色。
蘇芮輕輕頷首,“顧小姐想玩,蘇芮自當奉陪。”
一個在校的小丫頭片子,亮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你說一個人要是沒了牙齒該叫什麼?”
這話當初還是聽她學校一系花罵一男生的話。原來大約是你就是那沒牙齒的猥瑣男——無恥下流。
今天她照搬在這蘇芮身上真覺得再合適不過,
誰誰只有男人才能無恥下流,這蘇芮就是。
蘇芮自然也聽說過着拐彎抹角的罵人話語,不止她聽過,怕是這裡大多數人都聽過。
因爲顧書瑾話一出,就聽到有人發出竊笑的聲音。
蘇芮不會傻得去回答,這不是罵自己嗎?
僵硬着一張臉,神情委屈而堅韌,好像受了天大的不公似的。
“蘇小姐難道不會?其實這答案很簡單的,我想在座的人應該都知道。”白玉的手指掃過衆人,顧書瑾又道:“其實我剛纔看了下,蘇小姐還是趕快去牙醫科看看,免得到時真成了——無恥下流!”
小的時候月明軒就喜歡找顧書瑾的麻煩,每次都要把她惹哭了,而顧書瑾從小受她母親的影響,是書香門第,備受薰陶,每次找他掐架卻又說不出那些沒臉沒皮的話,不像月明軒口無遮攔,想說什麼是什麼。
每每都是輸的那一方,可就算被他氣得跳腳,顧書瑾都不曾說過一個髒字,如今聽着她那直白的罵蘇芮,他覺得這小丫頭也沒以前那麼無趣,起碼現在他是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上前,一把摟住顧書瑾的肩頭,月明軒笑意盈盈,“我說小瑾瑾,這無恥下流用在她身上多可憐啊,別玷污了這幾個字。”
鐵青着臉,聽着四周那肆無忌憚的大笑,蘇芮死死的咬住脣,臉上的那絲笑再也維持不住,就算站在姬月珩的身邊此刻她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是用來愉悅大家的。
被圈住的身子僵了僵,顧書瑾倒沒有推開月明軒,兩人此刻默契的一致對敵。
似乎也注意到了一邊沉默的姬月珩,蘇芮清楚大家之所以敢笑她,完全是因爲姬月珩沒有表態,只要他表態怕是沒一個人敢這樣嘲笑她了。
上前,想要拉住姬月珩,可又似乎忌憚什麼而不敢伸出手。
只要她伸出手,但如果姬月珩拒絕呢?
自己的處境只會更難堪,現在她就是要賭,賭顧琉璃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他相信以那個男人的本事一定抓到了顧琉璃,問題就在於姬月珩信不信。
有了月明軒的話怕是信了一半,現在她要想辦法補上這剩下的一半。
但老天這會似乎都在幫蘇芮,人羣裡匆匆走來四人,其中一人的頭上還流着血,可對方絲毫都沒在意,血跡有些乾涸了,有些還在溢出,看着有些猙獰和恐怖。
大家被這突然出現的受傷男子嚇了一跳,紛紛後退讓出一條路來。
朱宇來到非子魚的跟前,沉聲道:“我們被人偷襲,等醒過來的時候顧小姐已經不見了。”
緊抿着脣,非子魚沉默的望着四人。好在受傷的只有朱宇一人,其他幾人雖然也有些狼狽,但還好。
“炎光帶朱宇去包紮。”
“可是……”那朱宇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被非子魚制止住,最終沉默的跟着炎光離開。
而白磷和夏斐留了下來。
不去看衆人那探尋好奇的眼神,非子魚直接道:“你們詳細的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白磷和夏斐將顧琉璃帶着他們離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顧小姐帶着我們沿着小島一路尋找,漸漸地走進了樹林深處……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前面沙灘上躺着一個人,剛準備出樹林就被人打了一針,之後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朱宇受傷了,而顧小姐不見了。”
這下子大家總算是清楚,原來顧琉璃是真的出事不見。
他們被人打了一陣應該是麻醉劑,至於朱宇受傷恐怕還要等他回來才知道。
不過,是誰將顧琉璃抓走了?
“大約是什麼時候?”月明軒問。
夏斐想了想,“大約半個小時前,因爲當時我正好看了一下時間。”伸出自己手腕,上面那夜光手錶就算在這樣強烈的燈光下也隱約能瞧見時針和分針。
“那正是我跟梓琪來的時候,這座小島只有一個港口,其他地方不可能,而我們來的路上並沒有看到其他船隻,也就是說小丫頭還很有可能在這島上。”
轉身,月明軒又道:“黑心鬼快點派人去找,小丫頭現在應該還在這座島上。”
時間這麼短那些人應該還不至於抓着她離開。
誰知,姬月珩淡然的在一邊坐下,“她既然來了,就該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莫名的一句話,卻是打定主意不去找。
瞧着他那安然渾然不在意的神態,月明軒面色微沉,低吼道:“黑心鬼你也跟他一樣嗎?早知道我死也不該讓小丫頭跟你在一起。”指着譚懿宸,瞧見他也沒什麼表情,月明軒心中怒火更甚,但更多的是對顧琉璃的擔心和不值。
這就是她兩次的選擇。
憤然轉身,月明軒正打算不依靠他們倆,自己去找,就算如今在這裡他的勢力不如他們倆,但也不至於什麼都落後。
“軒少何必那麼急?小丫頭她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我倒是比較好奇,這位蘇小姐的身份?”譚懿宸見自己打個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沒有任何變化,便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以着大哥對她的保護,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她出事,這其中必定有文章,索性也不再擔心,倒還有心思攔住要離開的月明軒。
對於譚謹逸,月明軒雖沒有像對譚懿宸那麼討厭,打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現在他還急着去找顧琉璃。
“譚謹逸,小爺現在心情不好給我滾遠點。”
譚謹逸面容含笑,彷彿沒聽到月明軒的罵語,倒是安靜的沒有再開口。
而蘇芮把握機會,笑着站了出來,“軒少你不用擔心,琉璃是去見一個我們都認識的老朋友了,之前我們有聯繫過,這座小島其實還有一條可以離開的路,大約她就是走那條路離開的。”
顧書瑾和月明軒聞言眸光紛紛迸射出厲色,看着蘇芮,顧書瑾笑得冷冽,“我還不知道我姐姐什麼時候跟蘇小姐有共同的朋友?還是說蘇小姐今日爲了能夠出席今晚的宴會,不惜編造出跟我姐姐有共同朋友的謊話?”
蘇芮面色一變,但也並未慌亂,嘴角的笑意收了收,俯身在姬月珩的耳邊呢喃出聲,那模樣像是情侶間的低語,“現在你該相信顧琉璃在我手中了吧?只要你今晚乖乖配合,到時她一定會沒事。但我今晚是打定了魚死網破的主意,今晚我不好過顧琉璃也別想。”隨即起身,看着大家笑了笑,“其實今晚是珩少親自邀請我的,大家或許不知道顧琉璃在六年前與譚家少主譚懿宸的故事,但我想宸少應該清楚,琉璃剛纔一直都在,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消失,這其中的原因你比大家都清楚,我也不方便明說。”似是而非的話反倒讓大家相信了。
有些人知道一點,有些人雖完全不知情,但通過那知道一點的人也瞭解了一點,在加上失蹤的時間還有其他事情,看着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舊愛回來,新歡也過來,爲了避免那兩難的抉擇,而選擇逃避。
新歡因爲不滿她的逃避而另選佳人,一切都配合得恰到好處。
只是聽着這話,姬月珩溫潤的鳳眸沉了一分,仍舊是笑着不說話。
而譚懿宸亦僅僅是微揚着脣角也不開口,似乎無聲的認同蘇芮的這番言論。
見兩人男主角都沒有反駁,大家更是深信不疑。
可這卻氣壞了顧書瑾和月明軒。
這個女人似乎有恃無恐,看來小丫頭真的很有可能在她的手中。
原來黑心鬼是受制於人,只是要怎麼做纔可以挽救這副局面?
事情完全被顛倒,蘇芮眨眼間似乎就成了挽救王子的女騎士,看着大家那嫉妒羨慕的眼神,剛纔被羞辱的憤怒和憋屈也跟着消散。
她賭贏了!
得寸進尺的在姬月珩的身邊坐下,見他就連眉宇都沒皺下的表示抗議,以爲她是彎曲的受制於自己。
相信明天顧琉璃看到這份報紙後,一定會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姬月珩的身邊。
人近了一步就會想要近一尺,但一尺達到之後就會是一丈,當得到的越多,心的口子就打得越開,想要的自然也就是約多。
而蘇芮對於姬月珩就是這樣。
他的屈服的不反駁自己的謊話;他屈服的讓自己坐在他的身邊,現在她想要親密的挽着這個在大家眼中完美如天神的男人。
只是當她才伸出手,會場再次走進一批人,徑直朝着譚懿宸走去。
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剛纔還笑的人頓時斂去了嘴角的弧度,眸色依舊溫潤似玉,但沒了任何溫度。
“蘇小姐,她在哪裡?”
這羣人是譚懿宸用來保護顧琉璃的,他之所以一直沒反應無非就是肯定有這樣一羣人在她根本不會出事,而且只要她一有問題就立刻會有人通知自己,但是剛纔一直沒有。
雖然不清楚姬月珩跟這個蘇芮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只要小丫頭沒事一切就與他無關。
但剛纔他派去保護小丫頭的人說,他們也被人打了一陣昏了過去,等醒來就已經沒有看到她了。
蘇芮被看得生生岔了口氣,不斷的咳嗽了起來,想要挽住姬月珩的手也收了回來,訥訥的望着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蘇小姐,我們六年未見,我想蘇小姐應該不至於打擾我們見面的。”聲音都冷了下來,譚懿宸還是坐在那裡沒動,但剛纔在他耳邊低語的人卻突然朝着她走來。
“蘇小姐,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宸,宸少……琉璃,琉璃她……”
譚懿宸本就是計劃之外,就算那個男人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回來,只是叮囑自己,只要破壞了顧琉璃和姬月珩,譚懿宸絕對不會跟自己作對,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他該清楚自己這是在幫他奪回顧琉璃纔是,爲什麼她從他眸中看到了駭然之色。
那男子用力的扣住蘇芮的手腕強行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就算拉得她一個踉蹌也不見停下來,拉着她不是朝譚懿宸那邊走去,而是外面。
人羣裡一場安靜,大家全都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誰也沒想到這種只可能在電視上看到的情節竟然會在生活中上演,而且就在他們的眼前。
那些記者也不敢拍照,尤其當譚懿宸那可以說是溫柔的眼神掃過自己之後,全都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相機,沒有一個人將這一幕照下來。
顧書瑾和月明軒對視一眼,兩人也沒阻攔。
這麼年輕就能坐上譚家家主之位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是表面上看得那麼溫潤優雅。
沒一點狠辣手段絕對是活不到現在的,而且從剛纔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這樣的氣勢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有的。
既然他這樣做,就應該可以從蘇芮那裡問到顧琉璃的事情。
蘇芮害怕的四處張望,那個男人派來保護自己的人現在一個也看不到,眼見着自己就要被拉出宴會現場進入樹林,蘇芮這才感到害怕。
原來有些人真的大膽到可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這樣的事情。
這一刻,她似乎都感覺到渾身都冰涼的,心也停止了跳動。
死死的拉住一根樹幹,蘇芮死也不肯離開,人也被嚇得嗚咽,厲聲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裡?”
譚懿宸眼睛都沒眨一下,示意那人將她帶走。
男人用了力道,蘇芮拉扯的樹幹應聲而斷,身子逐漸被樹葉擋住消失在衆人的眼底。
忽然——
人羣后,不遠處的一棵小樹上傳來一陣輕盈飄渺的聲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