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
“回北京!”
沈燁林和炎渃墨齊呼出聲,那驚訝的模樣娛樂的顧琉璃。
看着他們那驚訝的神情,輕挑眉梢,她回去至於這麼驚訝嗎?
如今她是顧琉璃了,過來這邊本來就只是辦事情,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那她回去是應該的,爲什麼他們倆一副麻煩了的樣子。
炎渃墨和沈燁林驚呼後就齊齊望向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般的姬月珩。
如今他是T市的市長,不可能說回去就回去。
而現在,京城裡可是什麼豺狼虎豹都有了,他就一點也不擔心她回去後被吃掉?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裡還有個譚懿宸,那可是一個強勁的對手,這裡的兩次恩情讓顧琉璃對他有着不一樣的感情了,儘管還有個礙事的譚母,但他們相信,如果譚懿宸執意不放手的話,有的是辦法。
遠水救不了近火,到時如果兩人一不小心擦出點什麼火花,而他又在這裡脫不開身,那不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人搶走。這樣冒險的事情老大真願意去做?
兩人眼睛都快眨爛了,姬月珩都沒有半點反應,只是將手中的那杯茶喝盡,這才望向好奇的衆人,幽邃的鳳眸深沉如海,卻亦是平靜淡然,須臾又望向顧琉璃,“什麼時候走?”
聞言,一直緊張等着他挽留的炎渃墨一個趔趄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眼神古怪的睨了老大一眼。
老大真就這麼放心?
對於姬月珩一點也不挽留的架勢,顧琉璃都忍不住挑了下眉。
她是有想過說出來,這個男人會用什麼藉口讓自己打消回去的想法,沒想到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有點不像他的作風。
“你真讓我回去?”有些不信的反問,顧琉璃小心的瞅着他怎麼都覺得這個男人在算計着什麼。
就是他在這,都不怎麼樂意讓自己跟譚懿宸見面,如果他一個人回了北京,那要來個偶遇見個面什麼的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纔不信這個男人何時這麼大度了。
聽她質疑,這下換姬月珩輕挑眉梢,薔薇色的薄脣微揚,“那我不讓你回去,那你是不是就不回去?”
“不是。”
姬月珩立刻一副你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眼神睨着她,“既然我反對沒用,那我幹嘛還反對。”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算了,免得還遭她嫌棄。
那也不能就這麼答應啊!好歹意思意思讓她覺得被重視唄。當然這話顧琉璃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如果說出去了,這個男人絕對就不是意思意思了,而是直接讓你沒法回去。
她出來的夠久了,該回去一趟了。
上次爺爺住院到回去她都還未去看望一眼,如今事情辦成了,她又佔據着這俱身體,理應盡孝。
聽着兩人的對話,炎渃墨,撞了撞一邊的沈燁林,想說什麼,可才一張嘴,就被沈燁林塞了一片水果在嘴裡,阻止他未完的話。
“什麼時候走?”半響,姬月珩又問。
顧琉璃似乎也知道,這次的離開兩人的見面就沒那麼容易了,不禁有些失落,“明天。”
這還沒離開就不捨。哎!這以後她不被吃得死死的纔怪。
“明天!”炎渃墨再次驚呼出聲。
也不怪他那麼驚訝,這兩人怎麼看都是在熱戀期,她說走就走,而且還走得那麼急,怎麼覺得像是在逃難一樣啊。
一邊沉默的熬玖夜似乎有些受不了炎渃墨那一驚一乍,忽然放下酒杯,扯着他的衣領,拉着就朝外面走去,出門前還不忘跟姬月珩和顧琉璃他們打聲招呼,然後不顧某人的抗議強行帶着離開。
看着那走了的兩人,沈燁林也跟着起來,衝着兩人擺擺手,跟着離開。
瞬間,包廂裡就只剩下顧琉璃和姬月珩。
“要準備什麼嗎?”將她摟到懷裡,姬月珩溫聲問道。
搖了搖頭,顧琉璃伸手環抱住他,擡眸對着那溫潤的眼睛,“你真沒什麼要說的?”
就算不阻止,那叮囑的話總要說幾句吧。
不要像個沒事人一樣,那會讓她更不捨好不好。
“姬月珩,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讓人猜不透了。”伸手捧住他的臉,顧琉璃看得認真。
姬月珩爾雅的微笑,覆上那溫熱的手背,幽邃的鳳眸盡顯妖嬈之色,彷彿要將人給吸了進去,“讓你看明白看清透,不就沒有了神秘感,沒了神秘感,你到時不要我了怎麼辦?”
這話明明只是玩笑,可顧琉璃當真了,而且還是很真,就連剛纔玩笑的眼神也變得認真,“姬月珩,我不會不要你的,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了,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狠狠的敲進了姬月珩的心底,如詩如畫的俊顏有些恍然,怔怔的望着那目光灼灼的女人,繾綣的眸底破碎一抹幽光,忽而緊緊的抱住她,“爲什麼不讓我早點遇到你!”暗含着太多壓抑苦澀的一句話,讓顧琉璃心疼不已。
她不清楚以前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但讓他說出這樣一句話必定是經歷了絕望之後。
只是——
“或許,早一點相遇的就不是現在的顧琉璃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或許只有顧琉璃自己明白,可今天,此刻她想要說出來。
抱着的手臂似乎僵硬了一下,隨即又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溫潤的嗓音在耳邊呢喃而起,“好在現在遇到了。”
是的!好在現在遇到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遇到了他。或許這就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依偎在他懷裡,顧琉璃想着最初見這個男人就覺得是個禍害,想着自己一定要躲得遠遠,有着這麼個人在身邊,就算你不想得罪人都得罪人。
那時的她沒想太多,就想着對付沈嘉奇和姚倩誼,所以當這個男人屢次的找自己茬的時候,她恨不得將他揍一百遍後又揍一百遍。
卻不想,會走入他編織的情網,一進就再也出不來,也不想出來。
當初讓她覺得是個禍害的人,現在在她眼裡比什麼都完美,只是這樣完美的他也讓他有些不放心。
“我不在的時候你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準給我招惹一些爛桃花,要是讓我發現了……”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顧琉璃凶神惡煞呵呵冷笑了一聲,看着還真有那麼一分味道。
姬月珩輕挑眉梢,幽邃的鳳眸微微眯了眯,“好像最近桃花比較旺盛的人是你。”
心虛的呵呵一笑,顧琉璃很是無辜的撇嘴,“其實我也不想的。”
不看那模樣,只聽這話就有些欠扁,再加上她那無辜純真的神情那就更欠揍了。
將她那一臉的無奈盡收眼底,姬月珩微不可見的勾了勾脣,環抱着她的手在腰間輕輕摩挲着,那被自己強壓下去的不捨因爲她的在乎而奔涌出來,埋首在頸間的薄脣不斷啄吻着……
感受到那絲絲柔情的親吻,顧琉璃嘴角微微揚了揚。
漸漸的,姬月珩似乎不能滿足那淡淡的吻,將她微微推開,目光落在她的紅脣上,溫潤的鳳眸染上火熱,炙熱的彷彿要將彼此燃燒。
顧琉璃面色驀然一紅,心知他的心思,但也沒抗拒,由着那薔薇色的薄脣慢慢的覆上那嬌嫩的脣瓣。
平緩的呼吸在相貼的那一刻而驟然急促,寧靜的包廂內都被暈染了一層瑰麗之色,春夏的溫熱柔軟觸覺,讓顧琉璃驚覺他的隱忍和渴望。
兩人從有了那麼多次的親密之後一直都是睡在一起,可這個男人每次都是點到爲止,就算在渴求都可以在最後關頭停下來,那時的她想,既然能夠剋制那麼應該不是很想,可今天就是一個簡單的吻,顧琉璃都感覺他會把自己燃燒。
這一刻,似乎纔有些明白之前他是有多壓抑,她的即將立刻是點燃他慾望之火的導火索,即將的分離讓他想要留下更多美好的回憶。
清泉般的瞳眸望着眼前情動的姬月珩,如詩如畫的俊雅此刻猶如被薰染了一抹雅色,絕雅出塵似雪蓮,卻又豔雅絢爛似彩霞,美的讓她移不開目光。
就在顧琉璃看得癡迷之時,眼前忽然一黑,如玉的大手將她雙眼蓋住,覆在她脣上的脣瓣繼而輕輕啃咬,將她柔嫩的脣瓣含在口中。
眼前一黑,那越發炙熱難抵的熱情讓顧琉璃有些招架不住,心輕輕的顫了起來,連帶着身體也跟着顫慄。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顫慄,相貼的脣齒間溢出姬月珩淡淡的輕笑,繼而又加深這個吻,脣齒間的繾綣纏綿,急迫而狂熱,纏綿而迤邐,彷彿要把她整個人都融化了,然後融入他的身體裡去。
暗黃的燈光,投射出兩人緊緊相偎的影子,彷彿彼此中都有了對方的存在。
捂住眼睛的眼睛,漸漸開始下移,不知何時顧琉璃已經跨坐在了姬月珩的身上,如玉的指尖輕而易舉的將那一顆顆鈕釦挑開,另一隻手則從羣裡探入……
顧琉璃彷彿已經忘記這是哪裡,她是誰,只能隨着他的吻他的指尖舞動,心中腦中,那理智一點點的飄遠,猶如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倆,她就是那無帆的小舟,而他就是那驚濤駭浪,將她一點點的吞噬,卻又讓她甘之如飴。
襯衣已被剝落直兩肩,姬月珩那薔薇色的薄脣猶如染上胭脂,此刻更爲的瑰麗誘人,一一滑過那柔嫩的肌膚,輕咬上那白色的肩帶,然後帶下,看着她毫無遮掩的在自己眼前綻放,姬月珩的呼吸一凝,那美好彷彿要奪了他的呼吸,勾了他的魂。
舌尖撩動,指尖遊走,她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等待他的採擷……
忽然——
陷入情迷之中的顧琉璃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被輕飄飄的放到了那沙發上,背後不同的觸覺總算是讓她拉回一絲神智,閉着的眼睛睜開,姬月珩已然壓在了她的身上……
雙手匆匆抵住他靠近的身軀,顧琉璃急促喘息着,望着某人似乎隱忍的很痛苦的神情,有些無辜的眨眨眼,“那個……”
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姬月珩以着不容抗拒的態度,撥開她的手,再次覆上她的脣。
只可惜,這次顧琉璃有預見性的躲開了。
望着某人那情慾中帶着暗沉的臉色,討好的笑笑,“白日宣淫那是不道德的!”
聞言,姬月珩差點沒從她身上滾下來,一雙鳳眸危險的眯着,瞪着身下那笑得無辜可憐的麗顏,心底那個咬牙切齒。
他這是第幾次箭在弦上而不能發了?
而且,明天她就要回北京,在那裡有着太多未知等着他們,他想要讓兩人的關係更近一步,以此來讓自己安心。
他也並非所表現的那麼淡然,他的緊張和害怕都被他強行埋在了心底。
可她,可她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他們是白日宣淫!
好你個顧琉璃,還真知道用什麼來打消他的慾望。
“顧琉璃!”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慍怒的臉色讓顧琉璃縮了縮脖子,很是無辜的辯解,“這又不是家裡,這可是皇朝的包間,你難道就不會有心理障礙嗎?”
說實話,這麼親密的事情她還真的無法在這個不知有多少人來過的包間裡進行,本來是很神聖的一件事,就感覺變得不那麼純淨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姬月珩心底的那種難受也更強烈。
他的潔癖本就比她嚴重,剛纔的無法自制也不過是對她感情濃厚到無法壓抑了,現在被她這麼一鬧,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此刻,顧琉璃還是衣裳盡解,望着自己那胸前的玫瑰色印記,腦門一陣發熱。
想要扣上,卻因爲某人還壓在自己身上而無法如願,而某人此刻還衣裳整齊,看着倒像是她猴急一般,頓時不滿推了推他,憤聲道:“起來,起來!”
好像每次都是她被欺負得夠慘,而某人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此刻雖然憤懣表達着不滿,可無論是神態還是聲音,都還尤帶着一絲情動的沙啞嫵媚,沒有半絲的威懾力,反而更加的讓人心神盪漾。
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姬月珩從她身上起來,眼角瞥見她坐起身,整理着衣物,卻手指顫抖的怎麼也無法扣上鈕釦,心中的惱怒不由散了些許。
移開她的手指,如玉的指尖代替而上。
隨着鈕釦的扣上,那被自己種上的一枚枚印記也悉數白遮蓋住,但這都無法遮蓋他眼底那紅色慾火。
姬月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給她把鈕釦給扣上的,等一切扣好了之後他才驚覺自己掌心的那一片汗。
薄脣微抿着,也不去看她,就朝着外面走去。
衣服是扣好了,可顧琉璃現在的神情一看就可以看出是在裡面做了壞事的,想要攔着,可手這才動了一下,姬月珩一個警告的眼神過來她立刻乖乖的不動,由着他拉着出去了。
出了皇朝,上了車看着那回去的路線,顧琉璃剛放鬆的心又警惕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回去?”
低低嗯了聲,姬月珩繼續專心開車,可車速卻是越來越快,似乎有種亟不可待的心情一樣。
想着之前在包間裡說的在這裡有心理障礙,難道他就準備轉換地方繼續?
剛纔是情迷深陷,不知所云,如今恢復了理智,一想到將剛纔未完的事繼續,顧琉璃立刻苦着一張臉,“姬月珩,要不我們出去吃了飯再回去。”
“我吃你就夠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省一極其低啞,幽邃的鳳眸望了她一眼,落在那紅腫的粉脣上,須臾又移開,專心的開車。
顧琉璃激靈靈的打了個含茶,心跳愣是半了一拍,半響這纔有些驚駭,有些低啞又有些慌亂和可憐的嘀咕,“可是我餓……”
“你吃我就夠了。”
又是一句,顧琉璃立刻搖頭,“不夠,不夠……”
卻在觸及某人駭人的眼神而生生頓住。
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姬月珩望她那邊靠了靠,以往清泉般的眸光已看不到淡雅之色,裡面是滿滿的危險和渴望。
“不夠……嗯,看來是我把你餓太久了!”
聞言,顧琉璃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是,不是,我是說我要……”顧琉璃不斷的搖頭,有些急切的想要解釋。
“再多說一句,今晚我們就多來一次!”隱隱的警告,很是平靜的語調,可顧琉璃知道那不是在開玩笑。
多說一句來一次,他當他是什麼?又當她是什麼?
一路忐忑的回到了家,幾乎是一進去顧琉璃就衝進了房間,反鎖了門。
笑話——
這個男人憋了那麼久,今天要讓他得逞,她明天還用回去。
而且,她明天要回北京這事一定刺激了他,只不過這男人心思一向深沉,你看不出而已,指不定就計劃吃幹抹淨之後的再吃幹抹淨,她覺得這事還是等以後再說。
望着那逃也似的背影,姬月珩微微勾了勾脣,倒不急着逮兔子,而是去了另一個臥室,將自己洗乾淨。
顧琉璃誒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之後就聽到開門然後關門,接着再次恢復了安靜,半天都了沒響聲,這纔打開了一條門縫,往外瞅了瞅,耳尖的聽到另一間浴室傳來的水聲,這才安心的關上門,當然沒忘記反鎖,拿出睡衣進去洗澡。
只是,當顧琉璃洗乾淨自己出來,看着那穿着白色睡衣坐在牀頭拿着ipad的看着新聞的男人,整個人都楞在了那裡。
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仍舊緊閉反鎖着的門,又看了看打開的窗戶,不要告訴她,他是爬窗進來的!這裡可是28樓!
似乎是瞧出了她那點心思,姬月珩忽然丟了一片什麼東西到顧琉璃的腳下,“下次鎖門前記得把備用鑰匙給拿了。”
聞言,顧琉璃嘴角抽了抽,瞪着此刻在她看來無比刺眼礙事的鑰匙,憤憤的踩上一腳,卻不敢上前。
姬月珩的眼睛雖然是盯着ipad,不過所有的心神都是在顧琉璃的身上,瞧着她那腳底抹油,準備開溜的架勢,擡眸淡淡一掃,不重不輕的話語幽幽溢出,“是你自己過來,還是你想試試地毯的軟度?”
丫的——
現在的姬月珩哪裡還是平日優雅高貴卓絕不凡的姬月珩,現在的他就是一衣冠禽獸中的戰鬥獸!
還試試地毯的軟度,今天的思想程度就那麼高!
無比鄙視的睨了他一眼,可顧琉璃卻沒骨氣的慢慢往他那邊挪了挪,一直挪到挨着牀沿又停了下來。
“正好,我想試試在窗邊……”之後的話未說完,就只看到一抹身影奮力的跳到了牀上,羊入虎口。
顧琉璃趴在牀上,不去看某人得逞後愉悅的笑容,一個人悶悶的嘀咕着。
她怎麼就那麼傻,還去洗什麼澡,這不是主動洗乾淨了,送上門,就差沒說一句,“主人,請慢用了”。
將ipad放到一邊,姬月珩俯身輕嗅着那淡淡的馨香,“很香。”掬起她一抹未乾的髮絲,撩動着她的脖頸。
顧琉璃就覺得身上癢癢的,想要伸手去撓,可一想到自己這是在裝死屍又生生頓住。
知道她在強忍着,姬月珩也不急,他就像是那獵人,在吃掉獵物前先讓她活動一下,這樣食物會更美味。
要比耐心,顧琉璃自然不如姬月珩,而且她是趴在牀上的,這個姿勢久了不動那可是會被悶死的。
自然,她沒能堅持多久,反手就握住那作怪的手,然後緩緩轉過身來,笑得一臉的討饒,“你看,我明天要回去,今晚一定好好休息。”
刻意強調那好好休息四個字,試圖讓某個獸性準備大發的人收斂點。
聽此,姬月珩作亂的手微頓,似乎在認真思考顧琉璃的話,就在顧琉璃存有那麼一絲希望的時候,他突然一把將她扣在懷裡,脣瓣俯下,含住她的脣瓣,脣齒掠過,將她所有的馨香悉數的佔據,暗啞蠱惑的嗓音幽幽溢出,“睡前運動更有助於睡眠。”
古琉璃聞言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
他就是打定主意要吃了她是吧!
剛纔一番冷靜下來,其實要認真說起來,今晚並不是時候,明天她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今晚一旦給了這個男人,絕對會是無休止的,回去還有個顧珍珠和杜美文等着她,她可不想一回去就毫無架勢。
再說了,她回家那等同於回戰場,要的可是精力,等她精力更充沛了再讓他吃也不遲啊!反正她又跑不掉,也沒打算跑掉啊!
“我要是今晚給了你,老頭子那火眼金睛一定看得出來,明天回去他要是知道了,以後你休想娶到我。”顧琉璃靈機一動,無比委屈的道。
老頭子雖然口口聲聲說什麼撲倒撲倒,可如果她跟姬月珩在這個時候發生關係,她敢肯定,以後他休想在老頭子那裡得到好處,雖然那老頭子的好處對他估計也沒什麼用。
顧琉璃不知道的是,顧正雄今後對他們的支持,才讓他們這條感情路走得沒那麼艱苦,那可是幫了大忙。
當然這些都只是後話。
提到顧正雄,姬月珩總算是停了下來,微微拉開些許的距離,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似乎在思索着這話的可信度。
半響,終究是妥協的將她放到了一側,改爲環抱住她,彷彿是將她鑲嵌在了他的懷中一般。
知道自己脫險了,顧琉璃得意的勾了勾脣。
看來老頭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嗎?還是有那麼點用的。
可顧琉璃不知道的是,姬月珩今日的隱忍,日後她可是要付出雙倍的代價。
擡頭,看着燈光下那如詩如畫的俊顏,嘴角的那抹得意漸漸斂去,想着明日的離開,臉上染上不捨。
他不捨得她,她又何嘗捨得他。
但她終究是要回去的,而且她還要去問老頭子有關沐之晨的事情,她必須回去。
他有他的責任,而她也有她的義務,除非解決了一切,不然分開是必然的,亦如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姬月珩,我……”
顧琉璃話纔開了個頭,姬月珩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脣,“睡覺。”淡淡柔柔的兩個字,飽含着太多的感情。
他都明白。
在這裡她過得並不開心,一切都是算計爭鬥,最後她贏了,懲罰了沈嘉奇和姚倩誼,可最後那意外的孩子也算是一條人命。
她爲什麼不想去看看那兩人最後悲慘的結局,又爲什麼那麼急着離開,無非是想要避開這一切,想着離開或許忘記更容易。
從姚倩誼和沈嘉奇出事之後,她幾乎就很少說話,不看電視,不看報紙就整天關在書房看書,今天如果不是他拉着她出去,她怕又關在書房裡一天,只等着明天的離開。
報復後得到的並非別人所認爲的那種快感,而是一種失落和無所適從。
尤其是對那個無辜小生命的愧疚。
她從來都不心狠,反而心軟的讓人心疼。所以他不阻攔她的離開,就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說,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忍。
與其在這裡看不快樂的她,他倒寧願她回去之後能夠過得開心。
雖未言明,但此刻兩人似乎都能夠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依偎的更緊,輕輕拍撫着她的背脊,“睡吧。”
在那溫柔的語氣裡,顧琉璃乖乖點頭,閉上眼睛。
室內一片安靜,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染上一層淡淡的銀色,一室寂寥,卻是一世溫情。
顧琉璃是真累了,這幾天她睡得都不怎麼好,聽着他那均勻的呼吸,心中那抹無人知曉的鬱結似乎漸漸平緩了,安心的依偎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卻又在徹底睡着前,低聲呢喃,“姬月珩,我會想你的。”
本來閉着眼睛的姬月珩突然睜開了眼睛,偏頭看着懷裡的人兒,一瞬不瞬,眸中有着足以瀰漫一切的繾綣柔情,攬着她的手緊了緊,嘴角露出瀲灩的淺笑,溫柔呢喃,“我也會想你的。”
話落,也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等姬月珩醒過來時,懷裡已經沒了顧琉璃的影子,沒有立刻起牀去尋找,一個人躺在牀上,擡手撫上額頭,幽邃的鳳眸靜靜凝視着天花板,此刻始終指示這早上七點。
這個時候她應該到機場了吧!
她不喜歡當面告別,所以選擇悄悄離開,而他清楚所以選擇假裝不知,等她離開快半個小時才睜開眼睛。
低低一嘆,搭在額頭的指尖如玉般剔透,薔薇色的薄脣微抿着。
這才分開,就已經想念!
……
T市機場內,顧琉璃獨自一人坐在候機廳裡,沒有去玩手機也沒有去看時間,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彷彿已經神遊天際。
而在不遠處,一抹深沉的目光從她出現後就一直盯着她,看着她進來,看着她坐下,然後一個人發呆,直到過去了將近十分鐘這個姿勢也沒見她動一下。
不禁有些好笑,終究是忍不住上前,在她身邊坐下,“顧小姐,好巧!”
暗沉的嗓音總算是拉回了顧琉璃想念的思緒,望着近在眼前的俊顏,琉璃色的瞳眸微微眯了眯。
徐莫庭!
她沒想到這樣也能給她遇上。
想着沈燁林的提醒,望着他眼睛的眼睛不着痕跡的移開,淡淡一笑,“徐醫生。”
“現在不是在醫院,如果顧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莫庭或者徐莫庭都可以。”溫和的微笑,此刻的徐莫庭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如果顧小姐還不介意的話,我是否可以稱呼你爲顧琉璃?”
那一聲還讓顧琉璃情不自禁的笑了下,這個徐莫庭說話倒挺有本事的。
進退有度,不會讓你覺得太過孟浪,也不會太過疏離,保持着適當的距離,讓人對他討厭不起來。
“叫我琉璃吧。”淡淡的應承,看似親近的一句話,卻反而是將人推遠了。
在一般人或許直呼其名纔是親密之人才會有的,而對於顧琉璃來說不是。
顧正雄經常性叫的就是死丫頭,笨丫頭,而月明軒他們則是小丫頭,唯有姬月珩是顧琉璃的連名帶姓的稱呼,相反那些不怎麼熟的,甚至是她討厭的纔會刻意的去叫琉璃。
“你這是要去哪裡?如果你不介意告……”
“北京。”笑笑的截住他未完的話,顧琉璃側眸玩味的望着他,“徐莫庭,你似乎有着許多的不介意。”
聽出她這是在取笑自己,徐莫庭莞爾勾脣,“這或許是職業病。”
如果哪個行業知道人的秘密最多,醫生算是其中一個。
將自己的生命交託在他手上,你有什麼缺陷,什麼隱疾對方都知道,所以對方也總會習慣性的說句,如果你不介意如何……看似禮貌,可在顧琉璃看來無非就是一個前綴而已。
“你也去北京?”算是沒話找話吧,這一刻對姬月珩的思念似乎快要將她淹沒,她以爲自己可以做到,沒想到原來隱忍是那樣的艱難,她必須做些什麼來讓自己分神。
有些意外她竟然知道,徐莫庭揚揚自己手中的機票,“去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
醫學研討會,沈燁林怎麼不去啊?
想着那個自大臭屁的男人,顧琉璃狀似無意的問道:“沈燁林是你師弟?”
那天送她去醫院,徐莫庭自然猜到她跟沈燁林關係不一般,點了點頭,“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個算是吧好模棱兩可的回答。
“他的醫術更是我的師兄。”
原來他的算是吧是這個意思。
很少有男人,在已然快要站上頂端的時候敢於承認一個比自己小人要比自己厲害。
而且這話她聽不出一絲的虛僞,完全的真心實意。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閒談了起來,直到廣播響起了登機的訊息,兩人這才結束。
而顧琉璃沒想到,兩人會那麼巧的是比鄰而坐。
看着在自己身邊坐下的徐莫庭,兩人相視一笑。
不過登機後的顧琉璃卻沒有再跟他閒談,而是將手機的音樂播放器打開,耳朵裡塞着耳機,靠着椅背望着飛機窗外,靜靜凝視。
那份無意泄露的拒絕讓徐莫庭打量着她的眼神貶稱幽邃深沉,最終亦是沒有開口,而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緩緩的閉上眼,催下的眼瞼遮擋住那一望無底的幽邃,似乎睡了過去,又好像在回憶着什麼,神情悠遠綿長。
直到下了飛機,兩人都沒有再說上一句話,等顧琉璃睜開眼睛時,身邊的徐莫庭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張紙條靜靜的放在自己的身邊。
“如有需要,可以聯繫我”,簡單的一句話,似是禮貌的禮物,拿着那紙條,顧琉璃笑笑。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我回來了,月明軒你要不要來接我!”雖然詢問的一句話,卻帶着女王一般的命令,不知那邊說了什麼,顧琉璃愉悅的勾了勾脣,告訴對方所在的機場,這才滿意的掛斷電話,下了飛機。
而那張紙條卻是被她遺落在了飛機之上。
有時候,錯過就是那麼一瞬間,顧琉璃很久之後都無法相信,徐莫庭纔是那最爲關鍵的人物。
月明軒的速度很快,顧琉璃並沒有等多久。
看着那張飛揚的妖孽俊顏,看着那路過不定駐足的人羣,無言的飛揚脣角,在他過來,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熊抱,“月明軒,你真慢!”
她回來的太突然,沒有給任何了訊息,剛纔接到她的電話時候他都嚇了一跳,過來都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她竟然還嫌棄他慢。
“是,讓大小姐久等了。”或許太開心了,月明軒這會都懶得跟她計較,上下將她打量了下,舒展的眉微微蹙起,“怎麼瘦了?”
“減肥唄!”笑着迴應,兩人上了月明軒的車,依舊是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
“你說這次我回去,顧珍珠和我那繼母該怎麼迎接我?”微揚嘴角,顧琉璃問的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