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顧琉璃七想八想,她還未想清楚,車子就已經再次停了下來。
望着眼前的餐廳,意識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坐在那半天沒有動靜。
這下就連眼角都染上了笑意,“雖然我現在確實想做點什麼。不過,我怕中途你肚子抗議,那樣更難受。”傾身輕咬着她的耳墜,曖昧的耳語,呢喃的話語讓顧琉璃從耳根紅到了脖子,嗔視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卻是不可抑制的上揚。
微微將他推開,“肚子很餓。”
“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姬月珩看着那緋若雲霞的雙頰,嬌嫩的似要滴出水來。
顧琉璃清晰的看到姬月珩眸光下自己那嬌豔欲滴的模樣,笑着點頭,從車上下來,語氣輕鬆,“那快走吧!”
望着那率先走進去的身影,姬月珩含笑不語,轉身也下了車,緊隨進去。
兩人來到他早就訂好的包間,門外站着一人,看到兩人出現立刻迎了上去,安排着兩人坐好,這纔出去。
不多時,立刻有人將那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端了上來。
基本上都是自己愛吃的,這是早就猜得到的,似乎每次只要跟他出去用餐,上面百分之八十都是自己愛吃的。
看着他夾過魚,小心的挑去魚刺,滿眼盯着等着他夾給自己,卻是就等不到之後,看着他將美味的魚自己吃了下去。
頓時,顧琉璃瞪着一雙眼睛,死死的,彷彿要將他面前的碗給瞪碎了。
姬月珩佯裝沒看到某人那希翼之後失望惱恨的眼神,脣瓣微微勾起,他的心情似乎不錯,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帶着笑意,不是那種應付的微笑,是直達眼底的淺淡笑容。
忽然——
就在顧琉璃在心底腹誹的時候,姬月珩伸手勾住她的脖子,頭一偏,就含住了她微抿的脣。
舌尖靈動的撬開脣齒,還未嚥下的魚肉就這樣淫靡的被送至她的嘴裡,而後鬆開退離,動作不過幾秒鐘,顧琉璃的臉卻是幕然一紅,含着那魚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雙翦水瞳眸剔透晶瑩。
姬月珩偏頭看着她,那羞澀美豔妖嬈的神情令他心神一蕩,伸手又是一攬,將她抱到懷裡,低頭對準她紅豔的脣吻下。
顧琉璃一怔,伸手去推,但又被他握住雙手,脣上的攻勢也預發的強烈。
本就思念非常,顧琉璃的抵抗無比薄弱,再加上他的強勢,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同於車上的淺吻與剛纔蜻蜓點水,這次綿長而纏綿。
顧琉璃抵抗的手漸漸的環住他的脖頸,過分炙熱的探索讓她的心砰砰跳動,渴望而微顫着迎合他。
從她從T市回來到現在,他們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不完,每一次也都是匆忙倉促,見面不但不能緩解相思,反倒加重相思,多少個日夜的思念,都融合在了這一吻裡。
攬着纖腰的手從解開的大衣內探了進去,微涼的掌心觸及那細膩柔嫩的肌膚,本就深沉的鳳眸更加的暗沉,一點點的探索前進,在那美好之下停下,指尖滑過,換來一絲顫慄,不能自己的緊緊揪住他的衣襬,想要阻止卻又無力阻止,反倒是體內的渴望更甚。
誰說男人才有被慾望控制的時候,面對自己所愛之人,其實女人有時候更情難自控。
指尖幾次想要突破那最後的障礙,最終都堪堪停住,兩人身上都浸出了薄汗,彼此的氣息交融,包間內都染上了曖昧纏綿的氣息,在一番不可收拾之前,姬月珩總算是堪堪停手,將她微微推開,埋首在他頸窩輕輕喘息,待慾望平息了下來,這才稍稍退離。
而此刻,顧琉璃也好不到哪裡去,輕輕的喘息,眸光似迷濛癡迷,誘人採擷。
抵着她的額頭,凝視着她情動的模樣,聲音溫柔似水,“哎!到底什麼時候纔可以?”
“什麼?”本能的一問,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顧琉璃又禁不住揚起了嘴角,如水的瞳眸如蒙上一層薄紗。
“娶我回家。”低低柔柔的四個字,卻是幕的讓姬月珩渾身一顫,淡然如水的鳳眸涌上驚濤駭浪,似是不信卻又是太過震驚,笑意頓收,望着她的眼神蘊含着太多情緒,最後通通化作柔情,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裡,認真而鄭重的道:“好!娶你回家。”
因爲這四個字,兩人的這頓飯用得更加癡纏,整整吃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下午還有工作,姬月珩將她送到顧氏樓下,顧琉璃卻是不捨的不想下車。
坐在那嘟囔着,“我爲什麼要當這個總經理,爲什麼要接受顧氏!”
他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自己卻要去工作,這讓她心裡愈發的想把這攤子丟給糟老頭子。
似是看出她的那點心思,姬月珩揉了揉她的發頂,語氣溫柔,“我這次不會那麼急着走,晚上來接你。”
她還以爲這次他又是百忙之中抽空來見自己,時間短促,初聽他這樣一說倒還有些不相信,可對上那含笑的鳳眸,沒有半分的欺瞞,嘴角的弧度不由更甚,俯身在他脣上輕啄了下,這才笑意盈盈的應道:“那好,等下我給安爺爺打電話,說你過去一起吃飯。”
“好!”
看着她下車進入顧氏,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類,姬月珩這才駕車離開。
離開顧氏後,姬月珩幾次換車,徹底的將身後跟蹤的人甩開之後,這纔來到四神在京城的分部。
白虎和白龍已經等候在那裡,看到少主出現立刻迎了上去。
三人搭乘專用電梯,白虎和白龍站在身後,有些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直到叮咚一聲,電梯門再次打開兩人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當推開辦公室門,看着坐在沙發上悠閒自得得夏璟寒,姬月珩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僅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徑直朝着辦公椅上坐下。
見少主一點也不驚訝,倒有些料到的架勢,兩人面面相覷。
看來是他們多餘擔心了。少主似乎早就知道玄武少出會過來。
夏璟寒望着進來僅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埋首工作的男人,起身在他對面坐下,一雙邪肆的眸子陰沉的瞪着完全將自己當做不存在的他。
半響,壓抑的質問,“央央在哪裡?”
聽着那咬牙切齒的追問,姬月珩彷彿這才發現他的存在,擡眸就對上那怒火噗嗤的雙目,無辜的反問,“我怎麼知道?”
這個男人有時候裝起無辜比女人還在行!
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暗中動了手腳,他怎麼又會突然失去央央的行蹤。
最後出現的地方是T市的皇朝,而且還是爲了去幫他的女人,之後就斷了所有的線索,如果不是他在背後幫忙,他又怎麼會找不到央央。
“你說我下次請顧小姐去哪裡玩比較好?”
突然,夏璟寒一改之前的惱怒,笑得雲淡風輕,只是那笑容中帶着幾絲詭異和暗藏的威脅。
“北山莊園還是帶她來這裡以表示我的友好?”
將對手帶入自己的老巢,這個誠意應該足夠了吧!
聞言,姬月珩嘴角的弧度越發的燦爛,只是那笑有些冷冽和不達眼底。
夏璟寒渾然不怕,“你告訴我央央在哪裡,我立馬離開。”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既然敢拆他的臺,就要做好準備心理準備。
“不過,我很好奇……”笑意愈發濃厚,夏璟寒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你說,要是讓她知道,你是白虎的話……”
“那你這輩子也別想找到未央。”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既然娶不到老婆,他自然是要找個人墊背的,而他是不錯的人選。
“你今天來幹什麼?”
鬥嘴鬥完了,自然就是正事,他會出現在這裡必定是有原因的。
“你怎麼猜到那天會有人想要攔截她?”
夏璟寒口中的那天自然指的就是顧琉璃參與第一高樓競標的那邊早上被人跟蹤的事情。
四神何人,要做的事情太多,哪裡真的悠閒得可以四處閒逛,如果不是他在前一天打電話給自己讓他一定要在當天早上護送她去皇朝。
不過,他很好奇他怎麼未僕先知的知道那天會有人跟蹤顧琉璃,更甚至如果自己不出現的話,那些人或許會做出一些更瘋狂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刻意開着那輛標誌着玄武的蘭博基尼,刻意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邊怕是會不顧一切的下手了。
這也是姬月珩爲什麼要找夏璟寒過來的原因。
只有四神出現,那些人才不敢輕易下手,畢竟如果傷害的是四神之一,無疑是跟四神宣戰,而從不聯手的四神怕也會因此而聯手。
四神之一就註定可怕,更何況還是四個聯手。
“你讓我這麼明目張膽的幫她,就不怕讓對方有所準備?”
不是出其不意才能殺個措手不及,現在讓敵人知道她與四神的關係,不是給了對方一個防備的機會?
“被發現和她的安全相比,我只希望她安全。”至於其他的,等遇到了再想辦法解決。
聞言,夏璟寒笑笑,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也變得溫柔了不少。
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我額外贈送了一點福利……”高深莫測的留下這句話,夏璟寒優雅的起身,倒沒有再堅持追問夜未央的下落,彷彿這次來的最終目的不過是與他敘敘舊,而不是來詢問夜未央的下落。
看着離開的夏璟寒,姬月珩再次垂眸認真工作,不過卻是又響起他清雅淡然的聲音。
“未央離開的太久了,有些結是時候該解開了。”
夏璟寒的腳步一頓,背對的身影似乎微微僵硬了下,再次離開時,腳步明顯比之前要輕快許多,甚至都透着一絲輕快和迫不及待。
他額外贈送的福利無非是在伍旭東他們面前邀請她閒談了幾個小時。
應該算是無聲的給他警告,不要輕舉妄動,不論他的背後有誰,要動顧琉璃最好是三思而後行!
……
晚上,姬月珩如約來顧氏接顧琉璃回家。
兩人一同出現在顧家倒沒讓多少人驚訝,想必他回來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六大家族。
難得的,姬月珩來顧家,卻沒有顧珍珠和杜美文的影子。
因爲上次的事情,這母女倆確實安分了許多,姬月珩纔回來,顧琉璃只想着好好陪着他,自然沒時間也沒那個功夫去細想這個問題。
兩人來到小樓,安平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小樓裡比他們所想的要熱鬧得多。
看着客廳裡,那或坐或站的一夥人,顧琉璃微微眯了眯雙眸。
那圍着一張桌子的人,似乎沒注意到顧琉璃和姬月珩的到來,氣氛嗨得不行。
尤其是顧正雄,將手中的牌一丟,“給錢,給錢!”
“顧爺爺,您還真是寶刀未老。”月明軒一邊掏錢一邊還不忘拍幾句馬匹,逗得顧正雄開懷大笑。
相比較在他下手的譚懿宸,就顯得安靜了許多,只是靜靜微笑着將錢遞給顧正雄,而在他下手的則是顧謙英。
看着那牌搭子,顧琉璃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姐,你們回來了。”從廚房出來的顧書瑾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外的顧琉璃和姬月珩,揚聲喚道。
這下子,客廳裡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小丫頭,你回來了。快過來給我參謀參謀,我快輸得脫褲子了。”
聽着他的比喻,坐在他身邊的月梓琪禁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笑容明媚燦爛,似乎比之前又好了許多。看着那燦爛的笑容,顧琉璃也不由揚起了嘴角,挽着姬月珩來到他身後。
橋牌,顧琉璃不怎麼會,不過看牌倒是懂一點。
所以,看到他手中的牌後,顧琉璃由衷感慨,“你還沒輸掉褲子,那是奇蹟!”
就着牌,不是一個差字可以形容。
打牌雖然靠技術,但手氣也是很重要的。而這個人今天顯然不適合打牌,就着手氣再多幾條褲子也不夠輸。
而之後的幾盤,算是驗證了顧琉璃的話語,沒有一手是好那麼一點的。
只能說這個人今天手比腳還髒!
顧琉璃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拉着姬月珩離開,丟下他在那自生自滅。
好在在輸得快脫褲子的時候,安平叫大家吃飯了。
再次贏了一把的顧正雄,笑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心情很是不錯,哼着那氣勢宏偉的軍歌進了餐廳。
望着一桌子的美食,顧琉璃歉疚的看向安平。
後者似知道她的心思,溫暖的道:“今天這飯不是我做的,是你二嬸掌勺,我只是打下手。”
“還有我,還有我!”顧書瑾也忙在一旁邀功,那孩子氣的舉動是月明軒不曾見過的,不經呆愣了下,隨即別開目光。
顧正雄坐在主位上,左手邊依次是顧謙英、柴靜、顧書瑾和月梓琪。
而右邊則是姬月珩、顧琉璃、譚懿宸和月明軒。
坐在兩人中間,起初顧琉璃還有些不適應,可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顧琉璃反倒是整個飯桌上最倘然的那一個。
一頓飯雖然話題不斷,可時不時的冷場和大家有意無意撇過來的眼神都昭示着詭異的氣氛。
尤其是姬月珩和譚懿宸兩人那龐大的氣場,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足以震撼人的心靈。
顧正雄微眯着瞳眸,僅在坐下的時候撇了三人一眼,之後便再沒有看他們,偶爾會分別詢問兩人一個問題,然後又繼續用餐。
飯後,大家又圍在小樓裡閒聊着,不過大多數都是圍着姬月珩,而譚懿宸也像是有意讓自己隱身,一個人坐在角落,喝着安平泡得茶,靜靜的聽着大家聊天,唯有目光不時的落在那相依而坐,不算親暱卻透着一股無人能夠插足的親密。
兩人不時耳語着什麼,偶爾會心的一笑,那模樣彷彿是老夫老妻般的祥和寧靜。
握着茶杯的手不覺縮緊,眸色也暗了暗,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這一夜,難得大家都沒有劍拔弩張,還算平靜的過去,臨近十一點多,譚懿宸、月明軒和月梓琪這才離開顧家。
從回來到他們的離開,顧琉璃都沒有去問一句爲什麼?
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爲什麼可以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送走了客人,顧琉璃特意來到柴靜的面前,道了聲謝謝,看着他們回到前院,這才拉着姬月珩準備到樓上去。
或許是記起了所有事情,或許是因爲想要補償,對於柴靜她有意無意的表達着自己的友好,而這些似乎也漸漸起了作用,柴靜不再像以前那樣不待見自己,有時候還會叮囑自己一句,有時候下班晚了會做宵夜給她和書瑾。
總之,一切都有所好轉了。
“珩小子跟我去書房,我有話跟你說。”
笑了一夜的老頭子突然斂去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的看着準備上樓的兩人。
那嚴肅的神情讓顧琉璃微微皺了皺眉,出聲準備拒絕,卻被姬月珩攔住。
安撫的摩挲着她的面頰,低聲道:“你先上去,等下我來找你。”
本以爲的二人世界又被破壞,不過看着老頭子那難得的嚴肅表情,最終顧琉璃還是點了點頭,獨自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