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發於情

很少看到蘇芮這樣振奮的模樣,尤其是在經過自己的喪禮之後,哪次見着不都是眉間含着一抹愁緒,就算是在以前,生活的壓力下也很少看到她如此璀璨的眼神,不由的顧琉璃也跟着揚了下嘴角。

“琉璃,你不知道以前我有多想考公務員,不僅僅是它的穩定和收入,其實那個時候曉晨也是想要考這個的,只不過她揹負的東西比我還多,雖然有時候我也不懂她到底在做什麼,但這一直是她想做而沒有做的。”

“她說,或許我們考上了有幸進去了,就能夠儘自己所能多做些事,起碼我們倆各佔據了個位置,不說我們多能幹,但起碼絕對會少倆貪官,呵呵……”說到這,她忍不住笑了聲,“只是可惜,那個時候我們除了空有一腔熱情,似乎其他的都沒了,尤其是我們眼界有時候也高,對職位的要求更高,想要進去也更難。”

說到開心處蘇芮會忍不住會心一笑,說到難過處也會面露挫敗,“不過,好在姬市長來,那天我們聊天他知道我想要考公務員之後極力鼓勵我去做,說只要我憑真本事考上了誰的爹再厲害也搶不走這個機會。”

再次從她嘴裡聽到姬月珩,顧琉璃眸光閃了下,依舊是沉默的聽着她說着。

“機會難得,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讓家裡失望也不辜負了姬市長的厚望。”鄭重的保證,那嚴肅認真的神情彷彿此刻這番話是多麼的聖神。這樣的神情她們從什麼時候就不曾有過了?

各自的特殊家庭讓她們比一般人更早的成熟,更早的明白生活的不易和困苦,也經歷了更多一般人所沒經歷過的苦難。

所以這樣夢幻的神情她們從那個時候就不曾有過的,亦如她們一邊看着童話故事,卻一邊告訴着自己,那是筆尖下根本不存在的虛幻。

只是沒想到以前不會的,現在卻因爲一個男人而會了。

“你現在沒有工作,那你家裡?”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初爲了上大學她曾跟家裡承諾,只要讓她上了大學,畢業後願意承擔家裡一切的開銷,她現在一心備考沒有收入家裡的生活怎麼辦?她的吸血鬼繼姐們會答應?

蘇芮愣了下,隨即淡笑着道:“姬市長親自給我繼父打了電話,而且之前姬市長因爲撞傷了我,不但給我付了醫藥費就連我繼父的醫藥費也出了,還額外補償了一筆,這筆錢足夠我們全家撐過這段時間。並且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我的姐姐們也願意承擔一部分了,我的責任輕了多。”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可大多都是蘇芮在說,顧琉璃在聽。

她知道,他的繼父沒有再偏心的只疼愛自己的那兩個女兒和跟她母親後來生的兒子,知道她的那兩個繼姐沒有再伸手管家裡要錢,而是自己出去工作了並且偶爾還會給些家用,知道她的弟弟考了年級第一,知道……

可是她知道的更多的是姬月珩給她安排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有多感謝姬月珩……突然,她就不那麼想聽了,不想聽到在哪裡都有有關那個男人的一切。

那個清傲冷漠的男人何時對什麼事這麼上心過?

就算是撞到了一個女孩子,他自己輕微腦震盪,而人家只是擦傷了點皮卻連人家家裡都照顧到了。

他雖是市長,但許多事情也是適可而止,知道過分了就變了味道,他的分寸遠比自己拿捏得還要準確不知多少倍。只是爲何他自從來到了這T市他就變得他不是他。

他可知,以他的優秀做這些會有什麼樣的蝴蝶效應?

看着蘇芮那眼底的崇拜顧琉璃突然怒了,從椅子上起來,垂着的眼瞼遮擋住了眸底的風暴,卻是平靜的開口,“小芮,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好。”有些訥訥的回答,顯然蘇芮還沒從她突然起身的舉動回過神來,看着她走出早餐店,可面前的早餐一口也沒動。

出了早餐店,來往的汽車聲和那滿是汽車尾煙的空氣讓顧琉璃都覺得呼吸着難受。

那個男人,既然對她做了調查那該清楚,無微不至的關愛對於一個缺少愛的人該是多麼致命的毒藥。

爲何他要那麼做?

他明明就,就……

雖然心情煩悶,可顧琉璃還保留着那麼一絲的理智,知道今天是雙休日他休息,沒有去市政府,而是去了他目前的住處。

好在那片鑰匙還在,卻在開門的時候受到了阻礙。

竟然打不開!

微抿着脣,顧琉璃不死心的再次插了進去,可結果一樣,鑰匙只進了一半就卡在那裡,也扭不動這下子她不得不承認,那個混蛋竟然換了鎖。

天殺的!

她的所有東西都在那,他竟然給換了鎖!

惱怒的抽出鑰匙用力的砸在門上,顧琉璃奮力的拍着門,“姬月珩你丫的混蛋!你竟然敢換鎖,快給我開門。”

“你以爲躲在裡面我就不知道了嗎?你以爲換了鎖就行了嗎?你想得美!你今天不給我開門我就鬧得你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顧琉璃是真怒了,手掌因爲用力拍紅了都沒在意,仍舊在那一個勁的拍。

混蛋!

“就算鬧到這幢大廈的人都知道我也不走了,今天我就跟你耗着,你一直不開門我就一直拍,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乾的那些事……就算你讓炎渃墨拍下我擾民,送我去警局我就找月明軒和譚謹逸保我出來,然後我又來,我今天鬧明天鬧,我就不相信你丫的給我一直呆在裡面不出來。”顧琉璃被氣的有些語無倫次,可手上的力道卻漸漸輕了,到最後完全不動了。

“姬月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明知蘇芮跟你被害的事情沒關係爲什麼還要做這些?”這一聲顧琉璃問的低啞。

如今讓她猜的事情夠多,現在又多了一羣想要她命的,目前她似乎都有些自顧不暇,可是蘇芮的事情她不能不管。

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等待的是孤獨,三個人等待的是絕望,唯有兩個人那樣的感情才能長長久久。

所以,如果是兩情相悅,那麼她樂見其成,可如果——

“姬月珩,如果你是真心,那麼我便不再來煩你,如果你……”

“啪”的一聲,緊關着的門就那麼被人毫無預兆的打開,姬月珩面無表情的站在那,一手搭在門把上,一手用力的握緊,往日溫潤的鳳眸此刻冰冷的凝視着她,“你再說一遍!”幾乎從氏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透着刺骨的寒凜。

那眼神刺傷了顧琉璃,也讓她有片刻的猶豫,可只要一想到蘇芮那眼中不曾出現的光芒,“如果你是真……”

心字還在心中,顧琉璃就感覺被人用力一拽,然後便是一陣大力的關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脣便重重的落了下來,吻上了她的脣。

昨天被咬破的地方似乎此刻都還泛着疼,同樣的地方再次被他用力的吮允着,怒火和無奈還在心頭,他卻拉着她誓死纏綿,那清淡的薄荷香,乾淨清冷,明明是昨天才經過的陣戰,顧琉璃還是有些招架無力,微張的脣倔強的緊抿着,瞪着那琉璃色的瞳眸瞪着他,身子卻不知不覺軟了下來,被他霸道的壓在門板上無法動彈,被迫的承受着他滿載怒火的吻。

他怒,該怒的不是她嗎?

感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蘇芮動情了,可她動情的對象遠不是她所能控制的,這是一局迷局,除非得到這個男人的保證不然她如何能放任蘇芮步入這局迷局裡迷失自己,最後傷得體無完膚。

而這個男人,明知自己的魅力所在,卻偏偏還用在了蘇芮的身上,她只是無辜可憐的人,如果不能迴應就不要給她希望。

他明知自己對蘇芮有着不一樣的在乎,卻還能這樣面無表情的做這些,不是她該怒該生氣嗎?

“唔……放,開……”一想到蘇芮顧琉璃頓時變得清醒,剛纔的綿軟也漸漸消失,推搡着他。可他用了狠力,不惜弄疼她也不願鬆開。

“……疼。”低呼一聲,顧琉璃是不會輕易說疼的,可是這一刻她真覺得自己疼,也不知哪裡也不知爲什麼,她就是很疼很疼。

忽然,一絲血腥味瀰漫在口腔,“我跟着你疼。”近乎呢喃的話語從緊貼的脣齒間溢出。

原來那血是她咬破自己的嘴皮流出的,心跟着卻是顫了下,剛纔的頑抗頓時又變得不堪一擊,抵抗的手最終用力的揪住他的衣襬,無措的任由他一點點的攻陷。

她的安靜讓姬月珩起先還如山洪暴發狂風驟雨般的吻頓時收斂了不少,只是不停的勾纏着,淺嘗輒止手上的力道也漸漸放鬆,最後擁着她一同坐在了地板上。

慢慢的,姬月珩總算是停下了這個吻,抱着她,額頭抵着額頭,妖嬈的鳳眸執着的望着那迷濛的琉璃瞳眸,嗓音低啞而暗沉,“你要是說一次我就吻你一次,吻到你不說爲止。”略顯霸道的威脅,擁着她的手緊了緊,那清甜的氣息讓他一夜未眠的心頓時沉靜了不少。

天知道,從昨天回來開始他就一直盯着那扇門,儘管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換了鎖,可他仍舊希翼着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只是等了一晚他都未能如願。

就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突然響了。那一刻喜悅勝過一切的怒火,聽着她在外面叫囂,就算沒有看到爺想象得到那囂張的架勢,只可惜——

就在他得意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竟然……

“姬月珩,本來就是。你做了那麼多難道還不准我說!你如果對她沒心就不要做那些讓她誤會的事,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玩弄一個人的心就那麼有趣?”

如果他是真心,或許顧琉璃還沒那麼生氣,可如果他對蘇芮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那他跟沈嘉奇又有什麼分別?

微擰着眉頭,姬月珩清冷的望着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想要質問,卻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此刻的她用什麼身份來質問。她是顧琉璃不是姚曉晨,就算要替蘇芮出氣她也沒資格,而且這話如果質問而出,感覺她就像個妒婦一樣,她跟他又什麼關係都沒有,憑什麼這樣問?

頓時,顧琉璃沉默了。

由着他抱着自己,一個人傻傻的呆呆的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瞧着那可憐樣,姬月珩低低一嘆,指腹捏着她的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責怪而無奈的輕聲呢喃,“你既然能夠那麼輕易的看出別人的感情,爲什麼就不能看出我的,或者說你爲什麼不能直視我的?”

顧琉璃聞言顫了下,望着他的眸子閃了下,很快又恢復平靜,脣瓣微抿,固執的不願開口。

俯身惱恨的又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這一口下了勁的,疼得顧琉璃立刻皺緊了眉頭,伸手就要推開他,卻被他反鉗在身後,“顧琉璃你是個傻子嗎?我做了這麼多你還看不清?你到底是在怕什麼?”

如果說之前她還是半知半懂,那麼昨天的那一吻他相信她絕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所以,昨天她逃走了他也沒去追回,她願意給她時間想清楚,這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

她走了一晚上他也等了一晚上,剛纔她回來,他以爲自己等到了答案,卻不想她回來竟然是爲了另一個女人。

她可以爲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女人回來找自己,卻膽小的不願爲了他們自己來面對,她這到底是在怕什麼?

“還是說你一直在等那個六年前爲了家主之位不顧你的反對毅然離開你的男人,顧琉璃你什麼時候這麼長情了?”似嘲似諷說道,姬月珩看着她,往日澄澈的鳳眸現在也是霧靄沉沉猶如隆冬三月的冰凌,刺骨的很。

顧琉璃被他看得有些發慌,可又見他提起那個六年前離開的男人,似乎三次發怒有兩次他都提到了那個男人。

不過——

那個男人關自己什麼事?她並不是顧琉璃,不論這具身體以前發生過什麼,現在的這具身體是一個名叫顧琉璃卻是住着叫姚曉晨靈魂的女人,以前的一切都隨着她的到來而煙消雲散。

所以,無論那個男人回不回來根本都不影響她一絲一毫。

可是,她也怕!

沈嘉奇給自己教訓叫她如何能夠忘記,她矇蔽了自己,只要觸碰那根名爲感情的神經她就自動屏蔽。

她不遲鈍甚至是敏銳,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感情她也並非真的如表面看到的那樣完全不知,尤其是經歷了那一吻之後。只是,如今的她並不完整,她無法再去接受一段感情。

撇開臉,顧琉璃近乎倉惶的逃避他那炙熱的目光。

她的逃避讓姬月珩很無奈,可這一刻他也不急了,近乎循循善誘的開口,“在你問其他問題的之前,我要先問你幾個問題?”

怔怔的望着,顧琉璃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姬月珩也不管她會不會回答,又兀自說道:“你該清楚我爲什麼吻你?”

見她緊抿脣不說話,姬月珩又道:“你只要搖頭或者點頭。如果你這都不回答的話你也休想我回答你任何的問題。”

有些惱怒的瞪着明目張膽的威脅自己的姬月珩,顧琉璃想轉身走人卻又做不到,最終智能妥協的點了點頭。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那吻的意思,尤其還是一個有潔癖到變態的男人的吻。

見她點頭,姬月珩冰冷緊繃的俊顏總算是放柔了些許,眸底的暗沉也逐漸褪去,繼續柔聲問道:“既然知道,那你爲什麼要逃避?是因爲害怕還是……”還是後面的話姬月珩沒有問出而他也不想問出。

而顧琉璃聽着那句害怕,身子卻是莫名的瑟縮了下,這一次不用點頭姬月珩也是明白了。

如詩如畫的俊顏再次恢復了往日的溫潤,忽而低低一笑。

好在,好在只是害怕!

並不是不想回應。

只是害怕什麼?

聽着那聲頗爲愉悅的輕笑,顧琉璃又羞又惱。

靠!

她害怕就那麼好笑嗎?

笑個屁啊!姐姐受過一次情傷,弄得命都沒了,最後還是借屍還魂,她就不該怕一下。

笑,笑,笑死得了。

一把推開他,顧琉璃轉過身不去看他,惱怒的在那不斷咒罵着。

聽着那一聲比一聲大的咒罵,姬月珩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笑,被推開的手再次環抱住了她的纖腰,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裡,下顎擱在她的肩頭,側着頭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離我遠點。”

“不要!”很是乾脆的拒絕,姬月珩愈發的用力抱着。

“要怎麼做你才能不害怕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小巧的耳墜上,瘙癢得讓顧琉璃有些受不住的躲了躲,潔白的肌膚也染上一層粉嫩,沒好氣的嘟囔着,“我怎麼知道。”如果她知道怎麼做可以不害怕,她昨晚還用得着狼狽的逃跑嗎!

“等一下。”

轉身睨着他,琉璃色瞳眸不時的轉動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又出其不意的一把將他推開。姬月珩一時不察還就那麼被她推開了。

“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該我了。”

危險的眯眸,她可沒忘記今天來這的原因。

“蘇芮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事情她可以不管,可蘇芮的不行。

尤其是蘇芮那樣的表情太危險,她不想這個唯一的朋友收到任何的傷害。

“我並沒有對她做任何事情。”姬月珩摟着她回答。

“沒有,那她會對你……”

要說喜歡,可蘇芮自己都沒承認顧琉璃也不好說,如果人家只是因爲他的幫忙感激了,可那樣的眼神又不像那麼回事。

以前的蘇芮是不會因爲一個男人的外在和身份而輕易動心的,但這個男人……總之這會顧琉璃都很亂,這件事根本說不清楚。

想了想,顧琉璃似乎在想着該怎麼措辭。

半響才又開口,“聽說你不但替蘇芮付了醫藥費而且還替他父親付了,並且還鼓勵她考公務員……”顧琉璃將從蘇芮那裡聽到的原話複述給他聽,爭取表達原意。

聞言,姬月珩輕挑眉梢,溫聲道:“我的車撞了她不該給她付醫藥費嗎?”

顧琉璃點了點頭,確實應該。

見她迎合,姬月珩微勾了下嘴角,又道:“還記得她家被強行徵收的事嗎?”這會姬月珩眸底滑過嚴肅,神情較之於之前認真了一點,“這跟前任市長下馬有關,她父親的傷算是政府的緣故,我是市長替政府做些補償,出這些醫藥費和之後的一些生活補償不應該嗎?”

這次顧琉璃又是點了點頭。

“至於她考公務員,對於一個有上進心並且日後很可能爲我工作而且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的人我鼓勵兩句不應該嗎?”

這一次顧琉璃還是點了點頭。頓時之前因爲蘇芮而新生異樣的話瞬間就變了個味道,一切都變得再正常不過。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蘇芮又怎麼會……

顧琉璃亂了,緊皺着眉頭,事情似乎都變得亂了軌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比較在意這個叫蘇芮的女孩,我做這些正好幫助了她,還是說你並不希望我幫助她?”

這一下,顧琉璃則是用力的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有人幫助蘇芮她自然是求之不得,這是她現在想做卻無法做到的。

有人幫自己完成她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不希望了。

“既然你希望那還有什麼問題。”姬月珩做着最後總結。

顧琉璃徹底無語了,除了看他還是看他。

最終有些負氣的呢喃,“如果真是這樣,小芮怎麼會誤會了?”

那話雖小,可姬月珩還是聽到了,快速的眯了一下鳳眸,而後睜開,抱着她一個翻身就壓在了身下,“現在你沒問題了吧?”

突然換了個姿勢,尤其是還被人以這種任由欺負的方式壓在身下,顧琉璃有些沒反應過來,本能的搖頭。

“既然這樣,那現在我們就來好好的解決下你的這些問題衍生出的一些其他問題。”

其他問題?

她的問題還能衍生出什麼其他問題?

將她壓在身下,如玉的指尖輕輕撫摸着那白亮的鈕釦,一手撫上那清雅的容顏,漸漸的指腹按壓在那被自己咬破的脣瓣上來回撫弄。顧琉璃本來恢復幾分正常的麗顏剎時又紅潤了起來,羞惱的瞪着那“爲非作歹”的男人,“爲什麼回來問我這些?”

爲什麼?

她自然是因爲在意蘇芮。

可是她不能說。她跟蘇芮目前只是才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她可以說喜歡但還不能表現的太過在意。

去抿脣,卻忘記了男人的手此刻還在自己的脣瓣上,頓時就將那指尖抿進去了些,本就紅顏的小臉現在更是嬌豔欲滴,立刻張開脣,而某人頓時用自己的脣取代了指尖,吻了上去。

不同於之前兩次的吻那般激烈的猶如要將她吞噬一般,這一次細膩而溫柔。彷彿傾注了他所有的柔情,舌尖纏繞着她的脣舌輕輕吮咬,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尤其是她自己張開了脣更給他攻城略地的機會,幾乎是沒用任何的力氣姬月珩就侵佔了她的一切。

糾纏着讓她根本無法正常思考,到最後只能配合着。

顧琉璃就覺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可身上的人都沒有絲毫要放開自己的意思,尤其是那放在胸前鈕釦上的手不知何時竟然將那鈕釦解了開來,露出裡面黑色的肩帶。

他的手燙,顧琉璃的身體更燙。當初跟沈嘉奇在一起的時候最多也就是親吻一下,而這親吻也只是禮貌性的碰觸,不曾這樣深沉得讓人無法自拔,更別說“寬衣解帶”了。

顧琉璃哪裡經過這種陣仗,完全就不是對手,被攻陷得潰不成軍。

情到濃處,禁不住嚶嚀了聲,卻讓身上的姬月珩頓時緊繃了身體,吻得更加的溫柔纏綿,深邃繾綣,只是那手卻沒有再動,直到彼此都快不能呼吸的時候這才移開,轉而埋首在她頸間,不時的還在上面吮允着……

感受着肩膀處傳來的酥麻,顧琉璃差不多癱軟在那裡,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種着一顆顆草莓而無力阻攔。

直到氣息差不多平穩了,這才惱怒的瞪着那黑漆漆的頭顱,咬牙道:“這就是你說的後續問題?”

丫的!

明明就是佔她便宜。

吮咬的動作一頓,姬月珩緩緩擡頭,眸底似有一團火在燃燒着,比之剛纔還要紅豔的脣微微上揚,輕笑出聲,“當然。”呼吸還有急促,可姬月珩仍舊忍不住逗弄她。

“你……”如果不是現在她沒了力氣,一定掐死他。

索性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瞧着她那賭氣似的行爲,姬月珩嘴角的弧度更甚,在她頸間又是咬了下,看到那玫瑰色的印子,這才鬆開,“這算是這幾日你對我的補償。”

靠,這才只是補償!

猛的睜開眼,不敢置信的瞪着這個男人,他是不是太貪心了。

無視她眼中的抗議,姬月珩從她身上起來,溫香軟玉在懷,而且還是自己唯一中意的那個,再不起來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尤其是此刻她還是一副被自己欺負的嬌豔欲滴水嫩妖嬈的神態。

起身又將她拉起來,朝着裡面走去,兩人在沙發上坐下,觸及她沒扣上鈕釦而露出的肩頭上那紅豔的痕跡,指腹輕輕摩挲着,臉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滿足。

瞧着那神情,顧琉璃也跟着勾了勾脣,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低聲詢問,“姬月珩,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非分之想的?”

聽着那非分之想四個字,姬月珩難得的嘴角抽了抽,撫摸着肩頭的手也跟着一頓,用着看怪物的眼神望着她,而後一臉的鄙夷,“你應該說屈就而不是非分之想。”

他主動她被動,他渴望自己可不是她需要他,他丫的竟然還敢說屈就!

“姬月珩,姐姐纔沒你說的那麼差!什麼屈就,你那根本就是高攀。”惱怒的瞪大着眸子,顧琉璃揚聲反駁。

聞言,姬月珩輕輕一笑,俯身又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下,這才溫柔問道:“我問你,別人事怎麼評價我的?”

有些不明所以,可顧琉璃還是乖乖回答,“清雋高貴,聰明絕世、溫文爾雅、足智多謀、穎悟絕倫……”豈止是這些,只要聽到六大家族家族的姬月珩珩少,誰不是要將以整本成語詞典裡完美的形容詞都用在他的身上。

滿意的頷首,又問,“那大家是怎麼評價你的?”

“囂張跋扈,不思進取、紈絝不化、惹是生非……”而她則是恰恰相反,單是從月明軒他們口中得知的差不多就有半本字典的貶義成語。

“既然是這樣,那你說到底是高攀了還是屈就?”

顧琉璃頓時失聲,無言反駁。

她都快被鄙視的一文不值了,而他,恐怕就連如今的黃金的也不值他金貴。

瞪着他,顧琉璃沒好氣的道:“就算是就那也是你來就我。”似乎頗爲得意,尤其是瞧着他微怔之後,顧琉璃剛纔被鄙視的心情頓時晴朗不已。

“是,是我就你。”瞧着那得意樣,姬月珩難得的配合,再次偷了個香,這才鬆開她,從面前的茶几上拿過一把鑰匙地給她,“這是新鎖的鑰匙。”

挑眉看着掌心的鑰匙,戲謔的睨着某人難得撇開眼的俊顏,笑着道:“你確定不會換鎖了?如果你還要換的話那最好是別給我。”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現在的顧琉璃。

“不過姬月珩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其實這段日子她什麼也沒做,最多也就是欺負人家,就這樣也可以讓人喜歡上。

難道說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話也適合用在女人身上?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不答反問,姬月珩將她抱到懷裡。

“你剛纔明明……”

“嗯?我剛纔明明什麼?”笑看着她突然停頓在那裡,姬月珩的聲音柔了幾分。

丫的!人家還真的一句喜歡都沒說過,而她就那麼巴巴的送上去了。

“你根本沒說喜歡我!”近乎咬牙的呢喃出聲,顧琉璃恨不得現在瞧自己一腦門。

人傢什麼都沒說她就把自己給賣了。

“說什麼?”沒聽清楚的皺眉反問。

“說你喜歡我。”咬牙,顧琉璃按捺着怒火再次道。

“你喜歡我?”抱着她,姬月珩眸底掠過一絲異樣,笑着反問。

“不是,是你喜歡我。”低吼着,顧琉璃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嗯嗯,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姬月珩再也控制不住的低低輕笑起來,笑聲愉悅飛揚,聲音亦是溫柔的猶如走在雲端。

瞧着某人那快要飛揚的眉眼,沒聽到表白就算,最後竟然還弄得跟自己表白一樣,顧琉璃那個鬱結。

瞧着那嘟起的小嘴,姬月珩又是一吻,將她抱在懷裡,眸色溫潤似玉、深邃似海絲絲柔情盪漾其中,俯身輕含着她的脣瓣,柔柔溢出,“是,我喜歡。”

嘴角一寸寸的飛揚,最後都快咧到耳後了也不見有收斂的架勢,姬月珩也不拆穿某人的那小心思,研磨着那粉嫩的脣,緩緩揚脣。

兩人耳磨廝鬢了會,顧琉璃忽然又一把推開他,微皺着眉頭,“蘇芮好像對你……”

“我不管別人,我只管你。”毫不客氣的打斷她未完的話,姬月珩有些冷漠的說。

“可是……”可是蘇芮不是別人,是別人的話她或許還可以揍走人家,可是蘇芮不行。

“如果每個對我有情的人我都要花心思,那我還不得累死。”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姬月珩淡淡道。

顧琉璃嘴角直抽搐。

這啥人啊?是不是太自戀了點?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顧琉璃如實的評價。

不過——

想着蘇芮,顧琉璃怎麼也無法放心。

瞧着那蹙起的眉頭,姬月珩伸手試圖撫平那褶皺,最終只得無奈的道:“這事我會處理。”

好在這個笨蛋沒有讓自己去做出迴應,還清楚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

經歷過沈嘉奇顧琉璃更加明白不是你喜歡就可以。

所以就算自己不喜歡姬月珩,如果姬月珩對蘇芮沒心她也不會逼着他去接受蘇芮,這感情的事本來就說不準,她只是希望如果沒感覺就不要讓人有希望。那樣痛苦或許會少很多。

“嗯嗯。”聽到他說會去處理,顧琉璃總算是放心了一點。

跨國那道坎的兩人,總算是和諧了不少,也談起本該昨天見面就該談的話題。

“你知道是什麼人要殺我?”

想着昨天的一切,顧琉璃不免又沉了下了眸色。

那人是打定主意要讓她死,不是那橫空出現的車,恐怕這一刻她這魂不知是下了地獄還是又附到誰的身上去了。

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是很確定,不過經過昨天那一樁,你這段時間應該是安全的。”

“跟那局長沒關係?”想着那局長之前執意要將自己跟月明軒分開,顧琉璃就覺得不簡單,這中間肯定有什麼原因。

指腹撫在那被自己咬傷的脣瓣,鳳眸微眯,絲絲寒意蘊含在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龔局長是曾經杜首長一手提拔起來的。”

杜首長,顧琉璃很快的想起了杜美文。

“顧珍珠?”

“杜首長是顧珍珠的舅舅。”

靠!

“那是不是說那個要殺我的人是……”

“不是。”快速的否定,姬月珩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這件事確實不是顧珍珠指使的。

“她上次就要我的命,那麼這一次爲什麼不會是?而且之後那局長反常行爲,而且還是她舅舅的人。”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件事可以聯繫在一起。

“這事表面上看確實可以聯繫在一起。但我問你,你到警局之後有沒有看到那兩個要帶走嫌疑犯的警察?”姬月珩問。

顧琉璃搖了搖頭,他們還真沒看到。

到警局後她跟月明軒還刻意留意了下,就想知道那倆警察跟什麼人接觸,好出來後調查,可直到那局長過來他們都沒有看見。

又想起,之前在那,月明軒執意讓他們給局長打電話,兩人那明顯不耐的神情,忽然恍然大悟,“那兩人根本就不是那局裡的人。”

這一次,是姬月珩點頭,“那兩人確實不是T市市公安局的人。”

“你出事譚謹逸能夠及時趕到,那麼其他人自然也清楚你的消息,顧珍珠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她還有首長舅舅。我想那局長向要將你跟月明軒分開是爲了借這個機會給你一點教訓吃點苦頭。”

“顧珍珠再大膽,也不可能真的明目張膽的要你的命,畢竟這還是法治社會,而且你們還是在警局裡,在那出事了,一旦查起來杜首長和她都脫不了干係,她還不至於那麼愚蠢。”

聽着姬月珩的分析,顧琉璃才驚覺她的敵人之多。

她起先還以爲這都是一夥人了,誰知竟然還是兩撥。

不過這兩撥人倒是有個相同的目的,那便是傷害自己。

“難怪那局長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原來是有更大的官壓着。”想着之前熬玖夜的話都被那龔局長當成耳旁風完全不放在心上,是因爲背後有更大的靠山。

不過,如果他的背後有那個杜首長,爲何僅僅只是看了那麼一封信那龔局長又立刻改變了主意?

“所以我這個市長不好當。你日後聽話點,少惹些麻煩,讓我多留些面子。”姬月珩適時誘哄。

乖乖的點了點頭,人家有首長舅舅,她還不安分點,不過這仇她遲早也是要還回去的。

“可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既然那龔局長聽命那杜首長,那爲什麼看了一封那個安副檢送過來的信又立刻改變主意放了我,那寫信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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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到一朋友的留言,說是我的讀者真奇怪給你送花卻看盜版,當時我還有些莫名其妙,後來算是弄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喜歡我的文還是耍了些小聰明,這事其實比直接看盜版更讓人覺得可氣。

是誰我也不說了,葉子不求花不求鑽只求大家看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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