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女人,劉青倒是落落大方了起來。和放下盤子的老傅一人一支菸抽了起來。看着劉青衣衫被扯爛,剛纔又是被壓着欺負。老傅不由得有些同情自己女兒的這個男朋友。自己也是清楚自己女兒的那些不好名聲,似乎才這僅僅幾日,自己桌子上就放了好幾份她的打架揍人記錄了。再聯合些她以前的那些‘光榮戰績’,‘赫赫名聲’,倒還真的怕難得敢和自己女兒處朋友的傢伙給嚇跑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他肩膀:“呃,小劉啊。我們家小蝶那個,呵呵,脾氣也你知道。都怪我管教無方啊。”
“哪裡哪裡,小蝶那是性格直爽,正義感強,見不得那些歪門邪道。”劉青一臉謙虛着,旋兒又是輕嘆道:“她是個好女孩子。不然的話,我平日裡常常受她欺負,還願意和她做朋友。”
在衛生間調整了一下的傅君蝶準備出來,走到門口時恰好聽到了劉青對自己的評價。那幾句馬屁,彷彿撓到了她心坎上的癢癢一般。讓她渾身舒坦了起來。然而聽得後半句,卻是讓她腳步一個踉蹌到了門外,差點給摔死。俏臉兒氣得發白,暗忖自己怎麼就倒了八輩子的黴,遇到了劉青這種無恥的傢伙。明明是平日裡把自己欺負的慘兮兮的,到了他嘴裡卻變成了自己欺負他了?真是顛倒黑白,天理何在?
“哼,這死丫頭。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傅川一聽,果真是自己女兒欺負劉青。不由得冷哼惱怒道:“小蝶也真是太不像話了,她就是仗着自己能打,淨幹些動手動腳的事情。劉青。我知道你身手也是不錯。也別淨讓着她,要有些男子漢氣概。該出手時就出出手。這女人嘛,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拿客氣當福氣。”
傅君蝶差點兒氣得吐血,啥叫拿客氣當福氣?劉青那傢伙,自從認識以來?又是什麼時候對自己客氣過了?在那個叫什麼雲瑾蘭的女人面前,卻是一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樣子。和自己在一起時。卻像只未開化的野獸。哪裡有半點客氣的說法了?直讓她生出一股,大家都是女人?爲什麼命運差別就這麼大呢地荒謬感覺。
拿了襯衣出來的劉薛秀,卻是對老傅眉頭一挑,直接狠狠地擰了他一把:“老傅你說什麼?我們女人家就是天生受你們男人欺負的麼?”直把老傅那嚴肅威嚴的氣勢壓了下去,頗有些尷尬。劉青算是看了明白,原來這堂堂華海市公安局局長。也是個怕老婆的主啊?
“媽,你說的對。”傅君蝶好半天來,總算是聽到了一句順耳的話了。一路愉快的小跑過去,挽住了老媽地手,凶神惡煞的瞪了劉青一眼:“哼,我們女孩子家家天生就是給人欺負的麼?”
她的此言一出,包括她老爹老媽在內以及劉青。均是倒吸了口冷氣。我們女孩子家家?呃,這話從她嘴裡冒出來,怎麼聽着就讓人汗毛直豎呢?尤其是劉青,直在她身上瞟啊瞟的,除了長得像個女人外,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女孩子的柔弱味道來。眼神中一片懷疑之色。
“喂喂,劉青,這是什麼眼神?”傅君蝶好似受了天大地委屈。暴怒地叉腰秀目圓瞪嬌叱道:“是不是想打架啊?”
“我說的女人家,可不包括你。”劉薛秀爲自己教育水準感到臉紅,爲什麼自己同事的那些女兒怎麼看怎麼乖巧溫柔。偏偏自己女兒,從小就喜歡拳腳刀槍。和人一言不和,就拳腳相向呢?有些惱怒地擰了她一把,低聲叱道:“死丫頭,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架?”說着。又對劉青尷尬道:“老傅說的對。這丫頭要是不吃點虧。她不漲記性。你以後該對她怎麼着就怎麼着,千萬別心軟。”心下也是頗爲自己女兒的婚事擔憂。自己女兒都二十好幾了,據她所知,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上次好不容易給她介紹了個男朋友,誰想竟然把人弄得進了醫院。經得人一宣揚,在整個市委以及政府大院是無人不知,名聲赫赫。知道她底子的圈內人士,誰敢再爲她介紹男朋友?隨着她在警隊裡待得越久,名聲就越是顯赫。前些日子,竟然把一個強姦嫌疑犯的下體給踢爆了……自此之後,直讓傅君蝶老爹老媽,爲她地婚姻擔憂不止。你說,這天底有幾個不怕死的男人,在知道了自己寶貝女兒那些豐功偉績後還敢娶她的?所以,劉青的出現,好似給他們打了一針強心劑。只要這個劉青身家清白,哪怕是家裡窮些,身份低些也無所謂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傅君蝶一肚子的委屈,實話實說:“爸媽,平常都是劉青他欺負我的。”
雖然說得都是事實,然而老傅和劉薛秀,卻是半點也不相信,自己女兒的秉性他們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不欺負人已經是萬幸了,誰還敢主動招惹全華海市上層都知道地母暴龍啊?即便是堂堂華海市公安局長,在聽到女兒的那個綽號時,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面對父母那根本不相信的眼神,傅君蝶一口氣差點別不過來,尤其是看到劉青那得意洋洋,沾了天大便宜的得意嘴臉。心中之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依她的脾氣秉性,倒是很想撲上去海扁他一頓,看他還敢笑得那麼邪乎。只是,理智上又想到了自己還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心中一陣發冷,很是悲哀的想到,難道這個無恥傢伙,真地是自己命中註定地剋星麼?偏偏在自己父母眼裡,還是自己欺負劉青來着。冤枉,可真是比竇娥還冤。
劉青從劉薛秀那裡接來衣服,微有得意地拋了個媚眼給傅君蝶,往衛生間走去。直又是把傅君蝶撩撥得心火直冒,卻偏生又對他無可奈何,只好氣鼓鼓的幫襯着端菜放碗。心中直把劉青埋汰了個遍兒。
等得劉青出來後,老傅很是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一齊上了酒,吃吃喝喝起來。酒過半晌,氣氛漸漸融洽熱烈了起來。劉青偏生又是個極其能說會道之人,哄得老傅是沒開眼笑。只是心中卻有些擔憂,劉青這人,給他的感覺很神秘,埋得很深。以他多年來幹警察的經驗和眼光看劉青,也是不能將他看個通透。心下有些憂慮。
而劉薛秀,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是歡喜。倒是恨不能劉青和傅君蝶能夠早些把婚事定下來,也了了他們的一樁心願。
但是劉青卻是知道,雖然表面開開心心。自己死有苦說不出來。本來今天之所以會接受老傅的邀請,是有兩個目的。一來是通過些插科打,胡鬧生事而消除掉傅君蝶的心結。畢竟自己和傅君蝶也是朋友,又頗爲欣賞她的敢作敢爲。當然,劉青也是隱隱知道,自己對這個直來直去,爽朗而奔放的女孩,有着一些不一樣的感覺。所以,不想見到她如自己一般,一直將那件事情憋在心中。最後成了心魔心障,困擾消沉一世。二來,也本是想在最後關頭,故意半隱半晦的點出自己有老婆的事情。再和老傅解釋一下,上次是爲了救傅君蝶,而不得已才謊稱是她的男人。
然而第二件事情,怕是暫時要破滅了。剛纔一時慾火焚心,和傅君蝶在沙發上乾的那些破事可是被她父母完全瞧在了眼中。然而自己要是在沒過得多久,就宣稱自己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和傅君蝶也不過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天知道那個公安局局長,會不會立即惱羞成怒的掏槍把自己幹掉。自己可是也已經聽說過,這個傅川當年在警隊裡乾的那些破事,可不比傅君蝶差多少。也是以脾氣暴躁,性格剛硬著稱。如今之際,也只有略微往後拖拖,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其實這事也不難辦,傅君蝶本身也是知道自己有老婆的事實。對自己也不會有太大的遐想。大不了過段時間,和她商量一下,一齊演戲給這老兩口瞧瞧。反正,現在這年代中。男女脾氣不和分手的多了去。只要傅君蝶主動‘甩’了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而傅君蝶,則是吃了半天的虧沒地方發泄。情知若是用直接的方式,很難讓老爹老媽相信劉青那傢伙實際上是披着件羊皮的狼。邊是裝作大大咧咧的喝着酒,小腦袋卻是飛快地開動起來。仔細想着,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劉青自己把狐狸尾巴露了出來。
一時間,四個人倒是各有各的心思。但場面上卻是維持的如同春風化雨般,氣氛熱烈而祥和。卻不想是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