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身邊的人半晌都沒有反應,沈聽雨只以爲她是剛剛被自己的那場小車禍給嚇成這樣的,於是就說:“輕輕,要不我們改天再來吧,你現在臉色好差,這樣做手術對身體不好。”
蘇子輕動了動嘴脣,她想逞強說自己沒事,可喉嚨很乾,只想喝水。
沈聽雨也看出來了,拍了拍她的手:“你坐在這裡,我去幫你買水。”
她點頭,看着自己的好閨蜜走遠。
真沒用啊,出了車禍的人現在活蹦亂跳了,什麼事都沒有的人卻現在都還雙腿發軟。
她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心中酸澀一陣陣涌來,幾乎將她的心徹底淹沒。
蘇子輕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分明不愛,卻總覺得這麼不聲不響就打掉孩子是不對的。
可是,江馳聿也不愛自己啊!他也巴不得自己打掉這個孩子吧?自己到底在愧對什麼呢?
愧對他兩年前沒有拆穿自己嗎?可兩年後他還不是把自己困在了身邊?
那麼,是愧對他在這兩年裡,代替自己照顧父親嗎?
——
回到家裡,岑阿姨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她:“太太,你不舒服嗎?”
蘇子輕摸了摸自己的臉,怔怔地問:“臉色很差嗎?”
“嗯,看着讓人心疼。”岑阿姨拉着她的手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對她柔柔地笑,讓人心裡暖洋洋的,“太太,雖然你來這個家裡才一個多月,但大家都很喜歡你,說你脾氣好。”
不像那些亂七八糟的,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還非要當自己是,趾高氣揚還狗眼看人低。
蘇子輕不笨,岑阿姨會這麼說,自然是有過對比。
“還有誰來過這裡嗎?”
岑阿姨一怔,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少爺這麼能幹,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也就免不了有人會自動上門來。”
“他沒有帶女孩子回來過嗎?”
話問出去蘇子輕才發現自己問得太快太明顯了,眼神一閃,視線也別開了。
岑阿姨笑得更開懷,道:“少爺怎麼會帶女孩子回來,他又沒有喜歡的人,況且,少爺有太太了啊。”
蘇子輕皺眉不解,雙手十指扣在一起,聲音更低了:“他不是有白小姐嗎?”
“白小姐?哪個白小姐?”岑阿姨愣住了,半晌後又反應過來,一拍手,“太太你是說白卉瑾嗎?少爺纔不喜歡她呢!”
岑阿姨臉色正了正,繼續說:“有一次白小姐來這裡,動了櫃子裡的婚紗,惹得少爺發了好大的火,我是看着少爺長大的,我很瞭解他,如果他真的喜歡白小姐,別說是對她發火了,根本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
櫃子裡的婚紗?
蘇子輕的視線往樓上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