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馨菲眨動着靈動的雙眼回望着他,怎麼都覺得他現在所說的事情是跟自己有關,要不也不可能會拿眼神偷瞄自己了。
“如果可以的話,不妨留她在家多住些日子。”大哥生死未卜,接下來的事情會怎樣,她其實也特別的彷徨不安。
“嗯!我會想辦法。”夏哲霆蹙了下眉,不知道這樣的瞞着自己的妹妹對還是不對,總感覺,這做法稍微的有些殘忍了點,這之後她要是得知,肯定不會原諒他們這些騙了她的人。
“那我掛了,夏叔叔跟小雅阿姨那,也先別給驚動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歐陽茉兒擡眼間,看見穆公子跟歐陽中將疾步而來,“我這還有事,先掛了。”
說着,已經收起了電話,放進了兜裡。
“茉兒,你大哥怎麼樣了。”穆公子一改以往的沉穩,語氣急促而又緊張。
“不知道,秦叔叔跟妮可正在裡面搶救着。”歐陽茉兒說着目光狠掃了歐陽瑞西一眼,覺得這禍都是她惹來的,人就這樣,無論再怎麼的明辨事理,可在這樣的關頭,還是會心有怨言。
“馨菲呢?她不知道吧!”歐陽瑞西自是知道女兒那眼神代表着的是什麼,但她直接的給無視了,理性如她,自是明白現在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大哥說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我讓哲霆哥哥拖住她了。”說完,轉開了身子,就怕自己會忍不住怪責起她來。
“茉兒,相信我,你大哥他沒事的。”穆公子一把的擁她進懷,雖然說她是一個領導者,但同時的,也還是一個孩子,又怎會不明白她此時的心情呢?
“可是爹地,大哥他流了好多的血,我害怕。”佯裝的堅強被戳破,在大山一樣的父親懷裡,終於忍不住的痛哭出聲。
“別怕,不是還有你秦叔叔跟妮可在嗎?他們一定會把你大哥給救回來的。”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心底一陣的酸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歐陽茉兒不停的搖着頭,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氣若游絲了,所以,她真的不敢去想。
“你大哥不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人,馨菲還等着他去照顧呢?怎麼可能會就這麼的放手。”穆季雲見她這樣,心不由得往下沉了幾分,感覺兒子肯定是傷得很嚴重,否則茉兒絕不會是這樣的一種反應。
“報警了嗎?”歐陽瑞西擡頭看了看天,逼回了自己眼眶內氤氳而起的水霧。
“你關心的只有這個嗎?”歐陽茉兒終於還是發飆了,本來,她的隱忍就已經達到了極點。
“軒軒正在搶救中,我就算再爲的關心,也幫不上任何的忙,而後續問題,不得不處理。”歐陽瑞西冷靜得嚇人,也不知道她是把悲傷給化作成爲了動力,還是說,她真的是不關心兒子的生死。
“是,就你理智,我們全都失去了心神。”歐陽茉兒的眼眸帶着恨意,如果說大哥真的救不回來的話,她絕不會原諒她的。
“茉兒,你冷靜點。”穆季雲皺眉,可不想她們在這種時候起了爭執。
“爹地,就算你今天要打我,我也依然要說,本來,這些人便是她惹來的,可是你看看她最近,總是忙着軍區的事情,什麼時候關心過大哥的安危了。”其實,歐陽茉兒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怪責,最近魅幻的事情比較多,人員調度上也重新的作了安排,所以讓她也對青雀堂這邊疏於了防範。
對於女兒的控訴,歐陽瑞西不作出任何的反駁,因爲她說的是那麼的在理,自己這個母親做得確實是不夠盡責。
“好了,你別太激動,這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穆公子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用眼神安撫着她,而她則是清冷的別開了頭,不明的傷痛只會隱藏於心底,從不在表面上流露出分毫。
在夏哲霆打電話的過程中,夏馨菲是一直盯着他看的,現在,就算他收起了電話,她的視線也依然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幹嘛這樣的看着我。”夏哲霆捋了捋頭髮,有些的做賊心虛。
“是誰的電話。”
“茉兒,問你什麼時候回去。”夏哲霆很少撒謊,一開口,便是一個比較蹩腳的藉口。
“怎麼,她又讓我給她買烤紅薯啊!”夏馨菲蹙眉,那東西吃多了不太好吧!一個孕婦,應該很容易脹氣纔對。
“不是,說是梓軒搭乘晚上的飛機出國辦事了,如果覺得太冷,就在這住一個晚上再說。”夏哲霆的眼神躲閃了下,真的是不敢跟她直視。
“那她幹嘛不直接的打給我啊!”夏馨菲疑惑,總感覺到這事不怎麼的單純。
“你手機不是沒電了嗎?”
“對哦!我竟然忘記了。”夏馨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什麼記性啊!”夏哲霆暗暗的鬆了口氣,就是知道她手機沒電了,自己才編了這麼的一個話題。
“那既然這樣,今晚我就在這住下了。”一到她冬天,她就特別的不想出門,尤其是晚上,所以歐陽茉兒的提議無疑是正合心意。
“好,我去跟爸媽說一聲。”夏哲霆說完趕緊的下樓,其實,他是想要親自的跑一趟醫院看看,穆梓軒受傷,他自是擔心不已。
夏馨菲對於他的急迫很是不置可否,聳了聳肩,一個跳躍便到了自己柔軟的大牀之上,輕闔上眼簾,深深的呼吸着這熟悉的氣息。好幾個月不住的臥室,沒有想到,還殘存着屬於自己的味道。
但是很快的,她便一躍而起,總感覺到其中有着什麼蹊蹺,梓軒出差,昨晚他怎麼一個字都不跟自己提一下呢?難道說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不成。
拿出手機,看了眼漆黑的屏幕,心中有一絲的懊惱,還想着要給他打個電話呢?
擡起手來,看了眼時間,原來已經凌晨了,這個時間點上,他應該在飛機上吧!所以就算自己想他,也應該打不進去纔對。
這麼的一想,她瞬間的釋然了許多,覺得自己好像過於的矯情了點,可一想起自己一整晚的心神不寧,她又不得不心緒紊亂起來。還有自己所打碎的那一個花瓶,但願並不是什麼不好的徵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