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4-15 11:10:23 本章字數:11998
“鳳雪凝,你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
“你就不怕因爲你,爲炎氏帶來麻煩嗎?”葉潔雖然氣得不輕,但腦子還算清醒,知道拿捏人的軟處。愛殘顎疈一個CEO再了不起,也是看人家臉色吃飯,給人家打工的,若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是個人都會正常權衡利弊。
“呵呵,”鳳傾月低聲一笑,擡眼掃向葉潔,那眼神隱含着寒光,將葉潔渾身凍得動彈不得,“你還真當炎氏是軟柿子,誰都可以任意拿捏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潔一愣,想到炎氏如今的股價,又有些趾高氣昂起來,“若我記得不錯,炎氏的股價快要跌停了吧?過不了幾天,或許炎氏就撐不住了,到時你這個所謂的CEO,也只能捲鋪蓋走人。”
一直未曾開口的夜斯,在這時掃了葉潔一眼,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飾的諷刺,炎幫能在Z國存在這麼多年,甚至與三大家族齊名,讓政府也要忌憚幾分,又豈是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也就只有這些世家小姐會以爲,炎氏不過是一個空殼子。
毒品,軍火,哪一樣不是賺錢的買賣,隨便一筆就已經能抵上三大家族的一個案子,也正是因爲這樣的鉅額利潤,纔會讓許多人甘願以身犯險,也要倒賣那些東西。
炎氏背後的小金庫有多大,就連他也吃不準,否則葉萬洪早就直接解決炎氏了,又豈會聯合季氏?
“炎氏股市跌停?”鳳傾月像是聽到了多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
“你笑什麼?”葉潔微微皺眉,不知道爲什麼,從這個女人身上,她隱隱感覺有些熟悉,一下子又說不上來。
“沒什麼。”鳳傾月停下笑,不屑的掃了她一眼,直接下達了逐客令,“葉小姐還有事嗎?如果沒事請離開,我和夜總還有事情要談。”
聽聞鳳傾月提及夜斯,葉潔一下子回神,有些惱怒的瞪了鳳傾月一眼,都是這個女人,三番四次害她忘了正事。
“斯,”含羞帶怯的開口,若不是她精緻的妝容一塌糊塗,或許倒真有幾分美色,“你今晚有空嗎?”
美人兒邀約,正常男人都應該色與收受,可惜夜斯不在那個範疇之內。
只見他擡眼掃了葉潔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凌厲,但確實含了幾分淡漠,甚至有些不屑,“葉小姐,我最後重申一次,你我並不熟悉,‘斯’字受不起,還是請你叫我的全名。另外,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和你的婚約已經解除,現在頂多算是見過一兩面的陌生人,其他什麼也算不上。”
葉潔心下有些惱怒,任誰被人拒絕也不會高興,何況還是當着另一個女人的面。只是她很快又壓下了那股情緒,表情和眼神都很到位,看上去真像是愛上了夜斯一般,眸中柔情四溢,“沒關係,等我們多相處幾次,慢慢就……”
不等她說完,夜斯就開口打斷她,“不用相處,你我之間永遠也沒有可能。”
毫不留情的拒絕,終於讓葉潔翻臉了,她本就不喜歡夜斯,只是迫不得已纔要來討好他,但這不代表她會丟棄自己的尊嚴,任由這個男人踐踏。她現在還是葉氏的大小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她絕對不會自降身價。
“夜斯,希望你不會後悔,哼!”冷哼一聲,美人翩然離去,門被‘嘭!’一聲帶上,震天響。
鳳傾月冷冷的扯了扯脣角,斜眼看向夜斯,“你這樣和葉氏撕破臉皮,對暗夜沒什麼好處,我記得暗夜和葉氏現在還有合作項目。”
“如果和葉氏之間的合作會讓你誤會,那我寧願撕破臉皮。”夜斯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是一雙眸子固執的盯着鳳傾月,想要看出她的所思所想。
黛眉舒展,眉尾輕揚,有些好笑的掃了男子一眼,沒想到夜斯這樣人的人也能說出這番話,當真是讓她大跌眼鏡。
“看來葉萬洪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鳳傾月突然轉了話題。
夜斯一愣,很快明白了鳳傾月的意思,如果葉萬洪懷疑她的身份,一定會找葉潔來試探,可是葉潔剛纔並沒有,也就表示葉萬洪還不知道。
“雙槍雖然有名,可見過的人很少,能夠拍出天價的雙槍,以訛傳訛,不免讓人將它傳神了。葉萬洪就算消息再靈通,畢竟也沒見過雙槍的真實模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正常的,但若給他一些時間,很快就會發現。”
“那就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動手。”鳳傾月緩緩站起身,“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夜斯一愣,黑亮的眼底劃過不捨,也跟着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
還是,不行嗎?黑亮的眸子黯淡了幾分。
“謝謝你的下午茶,我很喜歡。”
失落間,房間裡突然響起這麼一句,正黯然神傷的男子猛地擡起頭,女子已經不見了身影,可是臨走前的那句話一直飄蕩在房間裡。
線條冷酷的脣角微揚,最後越擴越大,甚至咧至了耳根。
只要界線還沒有劃清,他就還有機會,不是麼?他是不會放棄的!
……
這裡,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古堡,它將歐式的古堡風格,以及現代的流行藝術融合在了一起,褪去了古堡那種雖然恢宏大氣的厚重,將一切融合在了線條之中,神秘而又奢華。
放眼望去,你會有一種站在過去與現在的交界之處,能夠清晰的看到時代的更替與變幻,那是一種奇特的體會。
古堡後院的石階,由淺棕色的岩石堆砌而成,色澤樸實,不高調,不張揚,有着歲月打磨出來的細膩,又顯得低調而又尊貴。微微擡眼,就能夠看到石階之上的拱形石欄,由下而上的視線給人一種高聳入雲之感,使人的視線不自覺往上仰視,烘托出一種氛圍,肅穆,威嚴。
此刻,拱形石欄處正坐着一名男子,右手隨意的搭在支起的右腿之上,隨意中散發着一絲貴氣,可是若細細體味,定能發現他周身不自覺散發的憂鬱氣息。
“王子。”臺階下的黑衣男子向上踏了兩步,卻不敢靠近,眼中有着不易察覺的心疼,“王子,那人找到了。”
石欄處的白衣男子微微側頭,一頭金色的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纖細透亮,像是在他頭頂加上了一頂金色的光環,耀眼,炫目。
一雙淺棕色的眸子一眨,眉宇間還存有揮之不去的憂鬱,在愣了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那人說了什麼。
白色纖長的身姿驟然而起,急忙向下走了兩步,抓住黑衣男子的肩膀,不敢置信的追問:“阿貝爾,你說什麼?”
清澈透亮的眼眸中藏着期待,沉寂了三年的眸子再次閃亮,可惜,卻是爲了別人。
阿貝爾心中微痛,緩緩垂下眼簾,擋住了眼底的受傷,“王子,鳳傾月出現了,就在Z國。”他知道,他再也攔不住了。
“姐姐出現了?她真的出現了?”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隱隱帶着激動,水潤光澤的脣在陽光下閃着細碎的光芒,看上去十分誘人可愛。
見此,阿貝爾心中更痛,卻只能強忍着心痛開口:“是,她已經出現了,化名鳳雪凝,成爲了炎氏集團的CEO。”三年前他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真的嗎?太好了,姐姐終於出現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定沒事,咯咯咯咯……”清脆的笑聲在後院響起,歡欣雀躍,有着迫不及待的道:“阿貝爾,快!準備直升機,本王子要去Z國,要去見姐姐!”
他已經等不及了!
“王子,聽說她遇上了麻煩。”見他重拾笑顏,阿貝爾心下的痛好像淡去了不少,眼神也不自覺柔和下來,細心的爲他講解,“炎幫現在想要漂白,成立了炎氏集團,可是葉氏一直與炎氏作對,還在暗中聯合的季氏,一直打壓炎氏的股價。”
“葉氏,這個名字很熟啊。”SD娃娃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臉蛋兒,凝眉思索,半響,他猛一拍自己的額頭,“我想起來了,前兩日我在爹地那裡看到過,聽說葉氏想要在我國發展!”
臉頰上因爲激動隱隱漂浮起兩朵粉雲,靈動的眼珠卻一直在眼眶中打轉,顯示着這人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不懂世事。
“嘻嘻,葉氏嗎?”水潤的雙脣微微嘟起,像是十分不滿,“派人下去安排,我要幫姐姐打倒葉氏,看誰還敢欺負姐姐!”
“是。”阿貝爾沒有阻止,能夠再次見到他的笑顏,自己也應該滿足了。
……
鳳傾月踏出皇朝飯店,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邊將打開車門,一邊將電話撥了出去。
“喂,將葉擎調回來,儘快。”電話剛一接通,鳳傾月就吩咐道。
“葉擎?”蕭羽飛一怔,手上處理的文件的手也跟着一滯,有些奇怪的問道:“不是隻有兩天了嗎?怎麼突然這麼急?”
“我要在三天之內拿下。”鳳傾月沒有多說,她相信蕭羽飛能懂,也不會多問。
果然——
“好,我現在就安排他回國,只是……”蕭羽飛微微皺眉,有些擔憂的開口:“如今我們只有葉氏百分之十八的股份,還不足矣對付葉萬洪,如果葉擎這麼快出現,只怕並不能達到你預期的效果。”
“葉擎本身就只是一個幌子,如今計劃有變,也就不用再隱藏了,先讓他回來分散葉萬洪的注意力,季悅那邊才能更快的行動。”
“好,我馬上就去安排。”只要是鳳傾月的意思,蕭羽飛多半不會質疑,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鳳傾月看着手心的手機,失笑着搖了搖頭,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性急了?
隨意發了一條信息出去,路口的綠燈也正好亮起,鳳傾月腳下猛踩油門,一道紅線激射而出。
次日,鳳傾月到達炎氏辦公室時,毫不意外見到了正在沙發上辦公的郭旭。
瞧着郭旭弓腰坐在沙發上看文件,鳳傾月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思索着是不是應該在辦公室裡再添置一個辦公位置,不然老是這樣看文件,一天下來,肯定吃不消。
聽見開門聲,郭旭自然的側頭看去,當看見推門而入的鳳傾月時,整個人微微瑟了一下,然後慌亂的垂頭繼續看文件。
鳳傾月好笑的微微挑眉,貌似她並沒有把他怎麼樣吧,有必要一看見她,就是一副小媳婦防範的模樣嗎?
走到郭旭身邊坐下,毫不意外那人又向旁邊挪了挪,鳳傾月跟着移動了幾分,那人繼續向旁邊挪動,只是他忘了,他本就坐在十分靠近邊緣的位置,連續兩次的挪動,後果就是——
“我說,你能不能小心一點?”伸手一撈,就將即將掉在地上的男人撈了回來,順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鳳傾月能夠感受到郭旭渾身的僵硬,甚至有些微微發抖,眉頭漸漸堆起,鳳眸中劃過一絲陰霾,不是對郭旭的,而是對當初欺負郭旭之人。
“這樣看文件不累嗎?”鳳傾月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但是一點也沒有要放開郭旭的意思。
郭旭想要起身,偏偏被人鉗住的腰部,動彈不得,耳根有些發紅,不自然的開口:“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鳳傾月面上看不出一點調戲的意味,隨意的拿起桌上的文件,佯裝翻看了兩頁,其實也就是瞟了一眼,“這個case克在跟,你也可以多看一下,從中多學習一些。”
身側的手握緊了又放鬆,反覆數次,才壓下想要殺人的衝動,卻沒注意到,自己並不排斥她的懷抱,甚至……並沒有反胃。
“我知道克在跟這個case,這是我從他那裡拿來的,想要看看其中的標註。”柔和的聲線依然有些不自然,神態卻是已經恢復了常態。
將郭旭的所有變化看在眼中,鳳傾月眉梢微挑,鳳眸中劃過清淺的笑意,並沒有要求郭旭一下就能改變。
雙手不着痕跡的鬆開他的腰部,本以爲他不會發覺,誰知,就在她鬆開的剎那,懷中的男人立刻就彈跳開來,這樣的反應,讓鳳傾月的眸子沉了沉。
“今晚我要和餘氏的程總談一個項目,你跟我一起去。”沉聲開口,語氣不容置辯。
郭旭猛地擡起頭,愣愣的問道:“爲什麼要我一起?”一個ECO去談已經很給餘氏面子了,爲什麼還要加上他?
“想讓你多學一些。”鳳傾月起身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並沒有多做解釋,坐下後,餘光瞥向郭旭,見他悶悶的坐回的沙發之上,鳳眸中快速劃過什麼。
一個小小的餘氏,的確不需要一個CEO加經理去談,甚至根本不用她親自出面,只是如果要幫郭旭克服與人接觸的排斥,這樣的方法是最好的。
夜晚,一家高檔的酒店,金碧輝煌的燈火,穿梭的人羣,各個氣質優雅從容。
郭旭穿着一身白色的亞曼妮西服,將他纖長的身姿勾畫得更加挺拔,配上一張男女皆宜的妖孽面龐,引得不少人回頭看他,只是在看向他身邊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時,又立刻收回了視線。
如今,A市恐怕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鳳雪凝,除去報章雜誌每日的花邊新聞,網絡上她殺人無罪的視頻,也讓人不敢隨意招惹靠近,儘管,她美得讓人蠢蠢欲動。
一個身穿高檔服裝的女服務員將兩人領進了一個包間,剛走進去,立馬就有人迎了上來,一張圓滑世故的臉上有着諂媚,眼底卻有些驚奇,沒想到和炎氏的案子,居然會勞煩到炎氏的CEO,這怎能不讓他受寵若驚?
“鳳總,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男人一雙肥手就這麼伸了出來,雖然是商場上的正常禮儀,可是鳳傾月僅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帶着郭旭落座。
餘啓宏面上有些尷尬,但還是很快調整好面部表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餘光掃到桌上另外的三人時,又急忙站起身介紹道:“鳳總,忘了給您介紹,這位是祁市長,這位是祁市長的長子,這位是小女。”
進入房間時,鳳傾月就已經發現了祁有華和祁覃,當初在夜家的晚宴上見過,而且‘印象深刻’。眉頭不着痕跡的輕蹙,因爲祁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很是不舒服。
“祁市長,祁公子,餘小姐。”鳳傾月還是淡淡的開口,既然來談生意,她自然不會想將生意談砸了。
“鳳小姐,久仰大名!”不待祁有華開口,祁覃就已經站起身,忘了餘啓宏之前的教訓,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想要和鳳傾月握手。
注意到祁覃色色的眼睛,郭旭眼中閃過一道厲光,桌下的手微微握緊,見鳳傾月像是真要與那人握手,他突然站起身,先一步握住了祁覃的手,然後又像觸電似的鬆開,“祁公子,久仰!”
官方語言誰都會說,只是中性的聲線隱含了一絲殺氣,讓鳳傾月敏感察覺到下降的室溫。
黛眉輕挑,見郭旭坐下後用桌布使勁擦着手,鳳眸中快速劃過什麼。
祁覃伸出手的手微微收緊,眼中透出明顯的不悅,只是他並不敢說什麼,這兩人是什麼人他很清楚,況且,他寧願得罪鳳雪凝,也不願得罪郭旭,那個炎幫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此時,色迷心竅的祁覃明顯忘記了,這段時間風靡網絡的那段視頻。
“鳳小姐?”祁覃的視線再次落在了鳳傾月身上,明顯沒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鳳傾月只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出口的話十分不客氣,“若我記得不錯,今晚是餘氏和炎氏的合作案,並不關祁市長什麼事?”
這話明顯是衝着餘啓宏去的,餘啓宏面色變得更加尷尬,堆起滿臉的笑意解釋道:“鳳總別誤會,因爲餘氏最近有一塊地皮出了些問題,需要祁市長幫忙疏通疏通。”
“既然如此,餘總是不是應該單獨宴請祁市長,而不是將人放在一起請?”質問的話輕飄出口,聽上去沒有一絲質疑的意思,卻讓人都能察覺到她的不悅。
一直不曾說話的餘馨猛地擡起頭,一雙美目瞪向鳳傾月,出口的話同樣也不客氣,“祁市長可是大忙人,不是每天都有時間的!”
意思是她的時間很閒?鳳傾月雙眼微眯,轉眼望向不遠處的女人,長得很美,是一位性感時尚的美女,當然,那是用現代的欣賞標準去看待。用鳳傾月的審美觀,但凡靠露肉來表達性感,或者在臉上塗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裝扮出來的美豔,都是不男不女的象徵。
“閉嘴!誰讓你開口說話的!”鳳傾月還未開口,餘啓宏的急忙喝叱道。轉而又對鳳傾月諂媚的笑了笑,“鳳總別介意,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
說着,餘啓宏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後背卻已經汗溼了一大片,這炎氏CEO的氣勢好強,別人看不出來,他這在商場打拼多年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盯着餘啓宏看了半響,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鳳傾月不會再開口,她卻扯了扯嘴角,淡笑道:“餘總言重了,我怎麼會和一個不懂事的人計較?”
餘馨一怔,很快明白過來鳳傾月是在諷刺她,正要再次開口,卻被餘啓宏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是是。”餘啓宏急忙應道,就算明知鳳傾月是在挖苦,他也只能硬吞下,餘氏只是Z國的一個小集團,怎麼可能鬥得過炎氏,他相信不需要暗夜和藍氏,炎氏就能讓餘氏輕易的毀滅。
餘啓宏如此識時務,鳳傾月也沒有再刁難什麼,轉眼看向已經坐回原處的祁覃,又將視線落在祁有華身上,淡淡一笑,“祁市長,以後我們一定還有需要合作的地方。”
祁有華只掃了她一眼,眼中雖然有驚豔,但明顯不屑於和鳳傾月說話,擡高姿態,以後他才能在炎氏需要與他‘合作’的時候撈得更多,這是他的爲官之道。
鳳傾月不動聲色,鳳眸中卻劃過一道冷光,沒有再理祁有華,而是給郭旭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將企劃案拿出來。
接收到鳳傾月的眼神,郭旭急忙丟掉還在擦手的桌布,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鳳傾月。
“這是……”
“鳳總,吃飯時間,不談公事,不談公事。”餘啓宏笑着開口,這是商場的慣例,往往是酒足飯飽之後,纔會拿出各自的企劃案。
鳳眸中閃過一絲明瞭,淡然一笑,沒有再說多什麼。
美味佳餚一一端上桌,美酒也跟着開啓,菜香,酒香,交織在一起,讓人食慾大開。
鳳傾月掃了一眼桌上的奢華餐具,眸光落在餘啓宏爲她斟滿的酒杯上,一小杯茅臺白酒散發着濃厚的酒香,倒引起了她幾分興致。
“沒想到鳳總會親自來談這次的項目,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敬完祁有華,餘啓宏再次端起酒杯,敬向鳳傾月。
鳳傾月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她會來這裡,完全是因爲郭旭。眼尾掃過明顯有些不自在的男人,並未起身,端起酒杯與餘啓宏遙遙一碰,就幹掉了杯中之酒。
濃濃的酒香在口中散開,一路從喉嚨滑進胃部,辛辣又不刺喉,算得上是好酒。
隨着酒香漸濃,談話的話題也開始漸漸向生意靠攏,餘啓宏明顯更關心自己那塊地皮的問題,頻頻向祁有華敬酒,並且若有似無的說着他的難處。
鳳傾月在一旁靜靜的聽着,漸漸也聽出了一些門道,說實話,商場上的生意她也從未親自出面,從不知道談生意是這樣談出來的,眼尾掃向郭旭,鳳眸中隱含了一絲擔憂,這次是運氣好,遇上不貪色的人,若是下次談生意遇上一個色鬼,鳳傾月毫不懷疑郭旭會直接出手,殺了可能與炎氏合作的生意夥伴。
整整一個小時,都是這樣虛僞應酬的場面,假笑,諂媚,奉承,一個小小的餐桌,上演的場景居然毫不遜色於鳳棲的朝堂。
鳳傾月眼中沒有絲毫不耐,因爲餘啓宏顯然也是一個高手,在和祁有華談事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冷落了她,偶爾還會回頭來敬酒,引出和炎氏合作的項目,這樣的應酬手段,也算是讓郭旭長了見識。
終於在和祁有華談妥之後,餘啓宏一直不曾鬆開的眉宇緩和了一些,又急忙轉頭應付鳳傾月。
只見他端起一杯白酒,朝鳳傾月開口道:“感謝鳳總在百忙之中還抽空前來,雖說餘氏的只是一些小項目,上不得檯面,可也不會因爲葉氏的打壓,而放棄和炎氏的合作。”
說完,他先乾爲敬,一仰脖子,悉數灌下。
因爲之前已經同祁有華喝了不少,如今又喝得這麼猛,明顯有些吃不消了,面上一片通紅,渾身滿是難聞的酒氣。
鳳傾月隨意一笑,話語不多,同樣端起面前的酒杯飲下,毫不拖泥帶水,只是她的動作看上去格外優雅,不同於餘啓宏的牛飲。
祁覃見此,眼中露出明顯的癡迷之色,也跟着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鳳小姐,我敬你一杯,以後有什麼事情來找我,我一定幫你辦到。”無視祁有華要殺人的眼神,祁覃大大方方的開口,好似他完全能夠做主。
這話一出,祁有華的面色‘唰!’一下全黑了。
鳳傾月同樣沒有推辭,只希望這樣無聊的飯局快點結束,談完就離開。
別問她爲什麼現在不走,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連續好幾杯白酒下肚,鳳傾月面色不變,祁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鳳小姐好酒量!”
在應酬飯局上的好酒量,並不是什麼好事,擔心鳳傾月喝不高興,餘啓宏硬撐着半醉的身子,繼續給鳳傾月敬酒。
一來二去,鳳傾月有些煩了,故意用靈力在面上氳起兩抹酡紅,看上去像是有些醉了,實際腦子無比清醒,這點酒,她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美人雙腮微紅,眼眸迷離,大概沒有一個男人能把持得住,就連祁有華看向鳳傾月的眼神,也不自覺帶上了一點異色。
郭旭見此,桌下的手越收越緊,他不知道鳳傾月的酒量,誤以爲她已經醉了,所以在祁覃再次起身敬酒時,率先站起了身。
“這杯酒,我替她喝。”
“你……?”祁覃一怔,眼中劃過一道厲光,他就是想要將鳳傾月故意灌醉,美人兒不醉,他怎麼會有機會?偏偏殺出一個程咬金,因此,看向郭旭的眸光也多了一絲不耐,勉強和郭旭幹了一杯,然後再次端起一杯酒,想要敬鳳傾月。
“鳳總,這杯酒你總不能推辭了吧?”祁覃儘量讓自己的笑看上去十分正派,殊不知他眼底的急色已經出賣了他。
鳳傾月微微斂下眼簾,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
見鳳傾月如此,郭旭便以爲她是真的醉了,再也不能喝了,急忙又起身,“她已經醉了,我來替她喝。”
第一杯就算了,沒想到郭旭一再壞事,祁覃不由得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道:“你是鳳總麼?”
若是清醒時,祁覃一定不會說出這番話,只是他剛纔也喝了不少,趁着酒勁,膽子也大了許多,心裡不滿,也就忍不住發問。
郭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在這裡就操起傢伙,當場把這個祁覃給斃了,但礙於這是應酬的場面,又生生忍了下來。
祁覃,以後別走夜路,否則老子陰死你!
將郭旭的表情盡收眼底,櫻脣邊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又很快恢復原樣。
佯裝要喝下祁覃的敬酒,卻被郭旭猛地奪下。
“我說過,我替她喝!”陰測測的聲音響起,語氣裡的殺意幾乎掩蓋不住,只見他不由分說拿起桌上一瓶新開的白酒,不顧一桌子人詫異的神色,悉數灌下。
“這樣行嗎?”喝完酒,他擡手擦去脣瓣上殘留的酒漬,一雙勾魂的眸子裡射出厲光,直直的射向祁覃。
被那樣嗜血的眼神盯上,再醉的酒也醒了,祁覃嚇得雙腿發軟,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聽聞郭旭的問話,急忙使勁點頭。
至此,再也沒人敢敬鳳傾月的酒,通通轉了風向,改敬郭旭。
爲了談下這個項目,郭旭也算是來者不拒,連着又和餘啓宏喝了不少,一張本就妖豔的臉龐染上粉色,看上去格外勾人,讓在座的男人都忍不住閃了閃神。
‘啪!’一聲響,驚住了在座的衆人,只見鳳傾月手中酒杯猛地碎裂,雖然沒有劃破手,但還是讓在座的人吃驚不少。
沒想到一個女人的力氣也能這麼大,一個厚度不低於3毫米的杯子,居然可以輕易捏破,還能精準的掌握好力度,而不至於劃破自己的手。
擡眼對上鳳傾月眼底的警告,餘啓宏一個靈激,酒也醒了不少,不敢再敬郭旭酒,改而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鳳傾月親自擬定的合作幾乎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在餘啓宏看完之後,根本沒有猶豫,直接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鳳總,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簽完字,餘啓宏急忙站起身,恭敬的將合約遞了回去。這次他沒有再傻得伸手要握手。
鳳傾月淡淡的掃了一眼,伸手接過合同。
此刻,郭旭已經有些醉了,一整瓶白酒下肚,之前還沒有吃一點東西墊底,再好的酒量也該暈頭轉向了。不由得甩了甩頭,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勾魂眼擡起,看什麼都是重影,搖搖晃晃的。
鳳傾月微微皺眉,伸手一攬,就將人攬進了懷裡,“抱歉,他已經醉了,先走一步。”
說完,根本不給這些人反應的時間,單手攬住郭旭的腰,另一隻手拿着文件,就已經將人帶出了包間。
“真是的,不會喝酒就別喝,居然還幹瓶子。”鳳傾月沒好氣的將人帶回車上,口氣雖然不怎麼好,但是她手上的動作很是輕柔,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副駕駛座上,又替他繫好安全帶,以免他自己坐不穩碰到。
“傾,傾月……”郭旭酡紅着俊顏,傻呆呆的望着正在幫自己系安全帶的女人,似乎是真的醉了,嘴角漸漸扯出一抹傻笑,“呵呵,傾月。”
鳳傾月後腦滑下三根又粗又長的黑線,瞧着醉得不成人樣的男人,鳳眸中滿是無奈,還夾雜着淡淡的心疼,一下子就涌上了心頭。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又側頭看了看仍在傻笑的男人,想了想,還是將車開回了炎氏。
她不知道郭旭的家,又不好貿然將人帶回家,乾脆就帶回了公司。
此刻炎氏已經下班,鳳傾月直接將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然後抱着已經醉得人事不醒的男人上了頂樓辦公室。
輕輕將人放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居高臨下的望着身下的男人。
郭旭是美的,這點毋庸置疑。細密的黛眉,一雙勾魂懾魄的星眸正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又密又翹,在眼下形成淡淡的陰影,秀挺的瑤鼻,小巧的櫻脣,白皙如凝脂的臉蛋晶瑩如玉。他的美不同於夭寐的妖豔,也不同於幕清幽的清雅,而是帶着一股張揚,在灼傷別人的同時,也灼傷了他自己。
微微低下頭,就聞到了他呼吸間濃重的酒氣,眉頭狠狠的擰起,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用純淨水沾溼之後,替他擦臉。
大概是面上冰冷的觸感喚醒的酒醉的男人,長長的羽睫扇動了兩下,而後緩緩的睜開,瞳孔有些渙散,顯然神智還處於半醉半醒之間。
感覺到面上那冰冰涼涼的東西,他條件反射伸手出抓,待抓到一隻嫩滑的小手時,像是愣了一下,遂即又像是想到什麼,面色大變,猛地推開正在替他擦臉的女人,口中慌亂的吼道:“滾!滾開!不準碰我!”
吼完,他已經坐起身,向沙發的角落縮了縮,抱着自己的雙腿縮在角落,像極了受驚的小獸,一雙星眸中滿是惶恐不安,渾身瑟瑟發抖,口中依然唸唸有詞:“滾開!不準碰我!不準……!”
就是那樣脆弱的神情,狠狠的撞進了鳳傾月的心底,被人推倒在地的怒氣還未爆發,就已經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鳳眸複雜的盯着沙發上的男人,眼中情緒複雜難辨。
“郭旭。”鳳傾月輕喚了一聲,人也隨之站起身,坐在離郭旭一米之遠的沙發之上,小心翼翼的靠近。
酒醉中的男人神智應該是模糊的,可是他偏偏防禦力更強,女人只靠近了一點點,他就已經察覺到,慌亂的又退了一些,甚至已經習慣性的去掏腰後的手槍。
鳳傾月臉色一沉,表情相當惱火,閃身快速奪過男人拔出的槍,隨手丟了出去。
該死的,不能和一個喝醉酒的男人計較!
“郭旭,你看清楚我是誰!”鳳傾月沉聲開口,心裡面已經列舉了郭旭的N條罪狀,就等着這男人清醒一點,一定百分百的還回去。
“臭男人,滾開!不要過來,不要……”郭旭卻像是沒聽見鳳傾月的話,自顧自的說着什麼,聲音隱隱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整個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猶如風中的落葉,渾身散發着蕭條的死氣。
鳳眸中心疼越來越濃,最終,鳳傾月還是沒能壓制住那股情緒,閃身快速上前,將那個男人狠狠的揉進了自己懷裡。
“郭旭,聽話,都已經過去了。”她只能放柔了聲音,希望藉此讓男人放下防備,甚至放下心結。
“滾!我會殺了你的,一定會!”陰冷的聲音從櫻脣中吐出,男人瘋狂的掙扎起來,雙手不停的拍打着鳳傾月,又掙扎着向地面撲去。
眉頭微微擰起,爲了失去理智的男人不至於弄傷自己,鳳傾月只能伸手點了他的穴道,只是動彈不得的男人眼中流露的恐懼更甚,不能再反抗,只能不停的咒罵,指甲也深深的陷入掌心,鮮血順着指縫滴下,在沙發上暈染出一朵朵妖豔,卻刺目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