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2-17 11:01:05 本章字數:12428
“清幽!清幽!”
偌大的萬人廣場,站滿了男男女女,人們口中都在呼喚着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最近迅速躥紅的新星——幕清幽。愛殘顎疈
此刻,幕清幽站在萬人空巷的廣場,俯視着臺下爲他瘋狂的歌迷,心中卻沒有一絲愉悅,只因,那個人真的消失的,如她所說的一般,徹徹底底的從他生命中消失了。
整整半個月,來‘原點’洽談的人都不是她,而是一個名叫艾霞的女人。應該高興的不是嗎?他們終於變成了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相交,那些過往,那些恩怨,都已經隨着時空的轉換,消散在了時空隧道。
可是心裡爲什麼還是會想念呢?看着一個個爲自己瘋狂的男女,自己感到的不是開心,而是寂寞。站在高處,沒有一個人同自己分享,沒有一個人真正的瞭解自己,他們喜歡的,只是包裝後的幕清幽,而不是真正的幕清幽。
如死水的眸子變得更加死靜,面上卻還得掛着專業的笑容,這就是他的職業,唯一能夠養活他的職業。
鳳傾月隨手關掉電視,又繼續埋首在如山的文件之中。
“曉月。”午飯時間,辦公室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斯,你有事?”擡眼望向門口的男人,鳳傾月疑惑的問道。
“能請你吃午飯嗎?”
“現在恐怕不行。”鳳傾月擡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今晚伯母生日,我得早點下班,必須得將這些文件處理完。”
“那……你今晚有男伴了?”低沉平緩的男聲沒有一絲異常,眸底一閃而逝的忐忑沒有任何人發現。
“男伴?”鳳傾月愣了愣,上流社會的舞會好像的確需要男伴的,她屬意的自然是閻克,可閻克今天好像出任務去了。
“暫時沒有。”老實的搖了搖頭,如果非得一個男伴,那她就拉上那隻妖孽。
“正好,我也沒有女伴,我們湊對兒吧。”黑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異彩,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話。
見鳳傾月怔住,又補充道:“畢竟我們現在還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今晚葉氏的人可能也會來參加,未免葉潔起疑心,所以……”
“好吧。”鳳傾月想了想,覺得夜斯說得有理,自己答應過要幫他要解決聯姻,在婚約還沒解除的前提下,她還是有義務幫他解決問題的。
“那好,我晚上來接你。”
“等等。”見夜斯要離開,鳳傾月急忙叫住他,“我今天得提前下班去試禮服,你直接去我家接我吧。”
“好。”
夜斯離開後,鳳傾月又忙了兩個小時,將批好的文件全部丟給艾霞,鳳傾月就離開了暗夜。開着夜斯送給她的豪華跑車,一路向商場駛去。
“歡迎光臨!”
隨便走進一家禮服店,就有服務員熱情的迎了上來,只是在看見鳳傾月老土的裝扮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淡淡的道:“小姐你隨便看,我們店裡的禮服可是法國設計師設計的,每一件都只此一套。”潛意是:咱們店裡的禮服價格可是很昂貴的。
鳳傾月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隨便在店裡挑選着。店裡的禮服大多很華麗,而且不是露背就是露肩,穿上雖然會顯得很性感,卻不是鳳傾月所喜歡的裝扮。
在店裡轉了一圈,鳳傾月終於看上一件,“把這件給我試試。”
鳳傾月選的並不是什麼鎮店之寶,而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拖地禮服,只因那是紫色的布料,又剛好在肩部配了兩片羽毛,擋住了外露的春光。
那名服務員瞥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明顯的鄙視,這件衣服雖然也是法國名家設計的,可是到店裡來的千金小姐,幾乎都不會選擇這件衣服。因爲這件衣服看上去不錯,穿上卻顯得很土氣,所以一直襬在店裡沒有賣出去,現在已經變成了打折商品。
服務員隨手取下遞給鳳傾月,然後抱着膀子在試衣間外等待,果然是土包子,選的衣服也這麼土。
幾分鐘後,鳳傾月從換衣間裡出來,那名服務員頓時僵住了,不敢置信了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
一身紫色的拖地禮服拉長了女子的身材,讓她本就高挑的身型顯得更加挺拔,帶點暗紫的顏色並沒有讓她顯得土氣,反而是那一身比牛奶還要嫩白的肌膚,提亮了那一片暗紫,形成一種不可思議的強烈對比,紫得神秘,白得盈潤。
紫色禮服採用垂直面料,一般很難顯示出女子的身形,會讓身材曲線呈現出一種沒有起伏的呆板,但是穿在她身上,卻恰好將這套面料撐了起來,前凸後翹,小腰不盈一握,竟是完美的魔鬼身材。
原來這世上不止衣服能襯托人,人也能襯托衣服,體現出一種相得益彰的美感。
服務員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豔,目光漸漸向上,觸及女子寬大的眼鏡,以及修女似的呆板髮型,那絲驚豔又消失無形。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給了她無可挑剔的完美身材,卻忘了給她一張能夠讓人驚豔的面孔。
不遠處,一男子站在電梯上,興致盎然的望着一身紫衣的女子,從他的視覺角度,只能看到女子的背部,完美的背影頓時勾起了他的興致,舉步向禮服店走去。
“很好,就是這一套,幫我包起來。”鳳傾月對着鏡子照了一下,感覺非常滿意。
“可是小姐,這一套雖然是打折商品,也需要一百二十萬。”大概是因爲那一瞬間的驚豔,服務員的語氣好了一些,好心的提醒道。她們店裡的禮服價格都很高,即使是打折商品,也不是一般千金小姐能買得起的。況且看鳳傾月的打扮,別說一般的千金小姐,就連一個正式白領都沾不上邊,服務員實在是替她的荷包擔心。
“美女自然得配華服,將這套衣服包起來,記本少爺賬上。”正在這時,店門被人推開,一名男子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葉少爺?!”看清來人,那名服務員明顯驚訝了一下。
葉少爺?鳳傾月轉身望去,一頭中長的短髮修剪出不羈的凌亂,濃濃的劍眉上挑,帶出幾許輕佻。狹長的眼眸彎彎的,好似成了夜空裡的弦月,很喜氣,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目光觸及那掛着壞笑的嘴角時,鳳傾月的嘴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這場景……是不是就是電視上演繹的搭訕?
在鳳傾月轉過身的剎那,葉擎臉上的笑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即又無所謂的湊了上去,“美女,你穿這衣服真好看!”
“是嗎?”鳳傾月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A市能夠出手這麼闊綽,隨便就送上百萬禮服的男人,除了葉氏集團的敗家子,鳳傾月還真想不到別人。
“替我將這件衣服包起來。”說着,鳳傾月就將自己的卡遞了過去。
全球限量發行的無限制鑽石信用卡,不止是服務員,就連葉擎眼中也免不了劃過一絲詫異,擡眼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實在不像個有錢人。莫非……?葉擎摸着下巴,圍着鳳傾月轉了兩圈,“嘖嘖嘖,誰家老頭兒這麼不長眼,居然會包養你?”
“包,包養?”鳳傾月承認自己被刺激到了,尼瑪,這世上除了她包養別人,誰敢包養她?斜眼打量着葉擎,學着他的樣子圍着他轉了兩圈,“果然不虧是葉家的敗家子,眼中除了玩樂就只剩殘渣,我倒是很好奇,葉老頭兒怎麼敢把葉氏交到你的手裡,就不怕你將葉氏敗個精光?”
“你認識我?”沒有在意鳳傾月毒舌的話,葉擎倒是奇怪鳳傾月居然認識他。
要說這三大家族可謂將形象保密做得相當到位,別說出國的葉潔,就連三大家族現今的掌權人,也很少在各大報紙上刊登他們的照片,除了早期的一些新聞,他們現在的形象還真沒多少人見過。
葉擎想起自己早期的照片,實在無法和現在的自己掛鉤,連他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這女人怎麼認出來的?難道,就憑葉少爺三個字?
A市能稱爲葉少爺的也不止他一人吧?
鳳傾月沒再搭理他,直接進換衣間,將衣服換了。
當她再出來時,葉擎再次被劈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這女人自毀形象還真是不遺餘力啊。目光移到鳳傾月臉上的眼鏡上,連身材都能僞裝起來,不知去掉那副眼鏡,又會是怎樣的驚喜呢?彎彎的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接過服務員遞迴的卡和衣服,鳳傾月就向店外走去,她現在還在猶豫,晚上究竟以什麼身份出席爲好。
“喂,美女,等等我!”眼見鳳傾月就這麼走了,葉擎急忙追了出去。
誰知,他剛出店門,就見鳳傾月坐上了一輛豪華跑車,踏着那震耳的引擎聲揚長而去。
鳳傾月回到別墅,還沒有來得及輸入密碼,門就自己打開了。
“冤家,你回來了。”門裡,是某妖孽笑得格外討好的臉。
鳳傾月瞥了他一眼,進屋隨手將衣袋丟在了沙發上,問:“說吧,什麼事?”
相處了半個月,鳳傾月多少也瞭解了這妖孽一些,任性,反叛,還有些小孩子氣,只要不算計人,還算是一個值得疼的男人。
“呵呵呵……”夭寐諂媚的笑着,動作麻利的倒了一杯水遞到鳳傾月手上,人又蹲下輕輕的替她捶腿,還不忘擡頭問道:“冤家,怎麼樣?舒不舒服?”
鳳傾月好笑的望了他一眼,“不說我就出門了。”
“別!別!”眼見鳳傾月真要走,夭寐又急忙將她拉了回來,揪着衣角,一副小媳婦兒的姿態,“那什麼,你今晚有空麼?”
“怎麼了?”鳳傾月被夭寐的樣子弄得有些無語。
“就是,那個,你今晚能不能陪我回家?”說着,小腦袋立馬就擡了起來,雙眼冒着星星的緊盯着鳳傾月。
“非得今晚嗎?”想起今晚的PARTY,鳳傾月還是有些猶豫。
“冤家今晚有事?”夭寐是什麼眼神,一見鳳傾月皺起眉頭,一副爲難的模樣,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沒事,你有事先忙,明天再陪我回去也行。”
反正只是那老傢伙非得讓他把人帶回去,這晚一天應該也沒什麼分別。夭寐自顧自的想着。
聽聞夭寐這麼說,鳳傾月也知道他沒什麼大事,上樓換了新買的衣服,在梳妝檯前坐了半天,鳳傾月還是決定以凌曉月的身份出場。
七點左右,夜斯來接她了,鳳傾月下樓時夭寐已經不在,坐上夜斯的騷包跑車,兩人向夜家大宅奔去。
高掛着‘福臨祥瑞’匾額的夜家大廳裡,人頭攢動,客語喧朋,PARTY已經開始了,除了三大家族的人,還到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廳裡,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相互閒聊着,暗自揣度着,較量着。
這一刻,這裡更像是一個交際圈,而不是一個生日PARTY,杯觥交錯間,是永不落幕的攀高。
百萬富翁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千萬富翁那個圈子,千萬富翁想着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去和億萬富翁酒杯相碰,億萬富翁想要和執掌生殺大權的政要共富貴享榮耀,商場,政界,見不得光的地下世界,交織出一個個門檻不同等級森嚴的大小圍城,身在其中,辛酸苦辣,是福是禍,沒人說得清楚,但圍城外永遠擠滿踮起腳跟伸長脖子張望的繼承者。
“姓夭的,你媳婦兒呢?”白若瓊雙眼向一身軍裝的男人身後掃了一眼,除了世世代代爲夭家盡忠的仲樂,她還真沒看見一個人影,就連那美得跟女人似的死小子也沒來。
“我媳婦兒自然是和我兒子在一起,你媳婦兒呢?”夭守建沒好氣的瞪了回去,心中暗罵:該愛的臭小子,怎麼還沒來電話?難道媳婦兒的事情黃了?
“我家小夜去接她了。”說這話時,白若瓊那叫一個得意,高昂着頭,就跟一驕傲的孔雀似的。
夭守建的臉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狠狠的剮了白若瓊一眼,就將仲樂拉到了一邊,“你快回去接那死小子,無論如何也要把人帶來。”
“可是將軍,老大如果知道你拿他打賭,一定會滅了我的。”仲樂哭喪着一張臉,這都什麼事兒啊?
“你如果不去,老子在這裡就滅了你!”牛眼一瞪,夭守建氣呼呼的鼓着嘴,那架勢,哪有一點一國將軍的風範,就跟一老小孩兒似的,看得仲樂額角隱隱泛疼。
“好,我現在就去。”這兩父子都不是他能惹的,仲樂非常有自覺性的向門外走去。
“呀!夭將軍?!”
仲樂纔剛離開,就有人走了過來,夭守建定睛一看,正是A市市長祁有華。他身後跟着兩個年輕男子,長相有五分相似,一看就是親兄弟。
“原來是祁市長,真是那裡都能看到你的身影啊。”
夭守建這話本是寒暄,加上他這人一向直來直往,說話也沒那麼多彎子。但這話聽在祁彬耳中,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本就不想來參加的,如今聽夭守建這麼一說,更是氣悶不已。不等走進夭守建,自己腳步一轉,就向角落裡走去,眼不見爲淨。
這下祁有華尷尬了,急忙拉過祁覃介紹道:“夭將軍,這是我大兒子,祁覃。祁覃啊,這就是我經常給你們提起的夭將軍,夭將軍可是一代名將啊,如今軍部裡大多數都是他的門生。”
介紹完,聽是褒獎的話,也是在告訴祁覃,這夭將軍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得好好結交一番。
祁覃和祁彬雖然是親兄弟,但兩人的性格卻截然不同,也正是因爲如此,祁有華一向喜歡這個和自己性格相近的大兒子,而對祁彬諸多意見。
“夭將軍,您好。”祁覃順着杆子往上爬,立馬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
諸如此類的寒暄,整個大廳裡不曾消停,不管是真心來參加PARTY的,還是帶着別的目的而來的,這一番看似廢話的寒暄總是少不了。
祁彬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總感覺自己和這一切這麼格格不入,看着那些人虛僞的嘴臉,他就一陣想吐。就在他忍不住想要離開時,門口一抹醒目的豔紅抓住了他的視線,目光向上,緊盯着對方比女人還美的臉,祁彬就是一陣嘴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麼感覺一陣子沒見,這妖孽更美了,更豔了,甚至多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咳咳,就像是經歷了小姑娘變成女人的過程,讓人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勾人的韻味。
“咦,你怎麼也在?”就在祁彬望着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望了過來,見祁彬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乾脆腳步一轉,理都不理在他身後抓狂的仲樂,直接向祁彬走來。
“那你怎麼也來了?”祁彬挑眉反問。
兩人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彼此是什麼性格都很清楚,祁彬是討厭這種應酬的,夭寐也不差,骨子裡天生反叛,好像過了青春期,他的反叛非旦沒有隨着年齡消逝,反而越來越肆意。
“這不是被逼的嗎?”躋身坐在祁彬身旁,夭寐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夭守建,一臉無奈的道:“那老傢伙非要我來,我擔心我今晚不來,他就真把我丟軍校去了。”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不遠處,一抹湛藍的身影,一抹純白的身影,吸引了在場無數名門千金的目光。
只見白衣男子,臉上隨時都掛着壞笑,不時的向周遭的女人招手,順帶送上一個電力十足的電眼,電得那些女人七葷八素,愣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相比較,他身邊的男子一身湛藍色的外套,看上去有幾分隨意,一點也不像是來參加舞會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似的,雙腿翹在擺放着各式甜點的桌上,右手端着一杯不知年份的紅酒,輕輕的有規律的搖晃着,讓那深紅色的液體在他的搖晃下,溢出明亮純粹的紅。
逛街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樑,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獨有的高貴與優雅。
這,這那裡是人?這分明就是童話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在場的千金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似乎是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般,只能以手掩住小嘴,以防心臟從嘴裡蹦出來,或者忍不住尖叫出聲。
“藍傲風,你是故意的!”葉擎沒好氣了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臥槽,他放了半天的電,居然還比上這男人靜靜坐着的魅力。
“沒辦法,這就是人格魅力。”藍傲風擡手撩起一下額前垂下的斜劉海,本是自戀無比的動作,在那羣花癡女人眼中就變成了風流倜儻。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邁着優雅的小碎步走了上去。
“藍總裁,您好,我是程小蝶,請問您今晚有舞伴嗎?”
要說,這羣女人也不是隻顧着發花癡,藍傲風那是什麼人,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權人,比起還在寄父籬下的葉擎,自然多了一份吸引力。再加上他俊美的外表,黃金單身漢的標榜,自然是所有名門千金做夢也希望覓得的金龜婿。
“抱歉,我不需要舞伴。”毫不客氣的拒絕,卻並不會讓人感到尷尬,只因他臉上帶着不變的笑意,雖然從那笑裡,你永遠也不能探知到他一絲一毫的情緒,可就是無端讓人生不起反感。
“哦,那打擾了。”程小蝶貌似有些失望的垂下了頭,靜靜的離開了。
進退有度,這就是上流社會的生活,懂得把握每一個時機,卻又絕對不能讓人產生反感,不然你一番攀談得到的可能不是希望,而是毀滅,這就是潛規則。
每一個圈子都有着它的潛規則,不止是娛樂圈,在商界,政壇,這些潛規則也同樣存在。它的存在不是秘密,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是每一個人都必須懂得和遵守的真理。
見程小蝶吃癟,剛纔還蠢蠢欲動的一羣女人,立刻就打了退堂鼓,雖然被拒絕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拒絕,這羣穿着公主裙長大的千金小姐,或多或少覺得面子上掛不住。爲了不當衆出醜,不上前自然是最好的。
柔和舒緩的音樂還在繼續,可真正的舞會卻一直沒有開始,主人家不開口,這些人也只能繼續在大廳裡瞎晃悠,或者吃着甜點。
“帶刺的,你兒媳婦兒呢?”見白若瓊伸長了脖子在那裡張望,面上的焦急一覽無餘,夭守建感到有些心疼,但出口的話卻是句句挑釁。沒辦法,這麼多年了,兩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若是他突然柔和下來,只怕這女人會直接將他丟進精神病院。
“姓夭的,你急什麼?我兒媳婦兒那是那麼好見的?要等就等,不等就滾!”果然,白若瓊並沒覺得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妥,只是反口就吼了回來。
兩人你來我往的吼着,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衆人的眼神分明不那麼認爲,來回的在兩人之前掃過,心裡暗自揣測着什麼。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跑車的限量版勞斯萊斯停在了大門前,衆人的視線立刻又被吸引了過去,猜想着來了什麼大人物。
首先出現在衆人視線裡的,是一隻白色的鱷魚皮鞋,柔軟的皮料,一看就價值非凡。一個頭慢慢的伸了出來,黑暗中衆人看不清男子的面孔,只無端感覺到一陣舒服,說不來的舒服,就像是春風拂面一般,讓人身心都不自覺放鬆。
男子下了車,緩緩的走進大廳,燈光一點一點的照射在他的臉上,終於顯示出了男子的全貌。
男子的容貌很普通,並不會讓人感覺驚豔,可就是無端的覺得舒服,柔和的面部五官,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眉目間隱然的氣息讓人感覺溫和,好似清風拂面,說不出的舒適。
“小辰啊,你終於來了!”看見男子,白若瓊立刻就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他埋怨道:“你個沒良心的,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
這番話,卻是多了幾分嬌嗔的味道。
夭守建一聽,心裡頓時不舒服了,正要上前將白若瓊從這個男子懷裡拉出來,卻在聽到男子的話時,腳步一滯,呆立在了當場。
“姐,生日快樂。”說着,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物件,看似普通的一塊玉,其間卻流轉着不一樣的光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玉。
白若瓊一看就喜歡上了,急忙讓男子給她戴上,然後轉頭望向呆愣住的夭守建,“怎麼樣,好看嗎?”
“好,好看。”夭守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他和小瓊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從來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弟弟?而且……擡眼上下打量着那個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實在是不太像啊。
“正好,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白若辰。他一直在國外,很少回國,難得他今天回來,我真是太高興了!”白若瓊的確是太高興了,離家多年的弟弟回來了,兒子也開竅了,還找了一個她十分滿意的兒媳婦兒,白若瓊真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她的喜悅。
話落,四周就響起了各種祝賀聲,甭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白若瓊都是笑臉相迎。
就在這種氛圍之下,又一輛車停在了大門前,首先下車的,正是夜家的獨子——夜斯。只見他下車後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走到了車的另一面,彎腰打開車門,紳士的將副駕上的女子請了下來。
如此情況自然引起了人們的好奇,聯想到最近傳得正盛的‘凌曉月升職記’,人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看來,這人就是夜總裁看上的女子,居然都帶回家了,看來好事將近啊。
衆人暗自交換了一下眼色,遂即都將視線鎖定在車上下來的女子身上,想要看看,究竟是美到怎樣的女子,才能讓夜總裁放棄兩大家族聯姻,而要和她在一起。
很顯然,鳳傾月讓他們失望了。
凌曉月的標準造型,除了一身美輪美奐的裝束,衆人實在想不明白,這女子究竟是那裡吸引了夜斯。
“她,她怎麼會來?”就在鳳傾月下車的一瞬,白若辰突然面色一變,不自覺後退兩步,想要將自己藏在人羣之中。誰料白若瓊將他拉得死緊,他又不想讓白若瓊受傷,並不敢使用內力,只能儘量將自己藏起來,以防被鳳傾月發現。
“小辰,你怎麼了?”察覺到白若辰的行爲,白若瓊莫名其妙的側過頭,就在白若辰張嘴想要編出什麼理由先撤的時候,她卻自顧自的說道:“看來你是太激動了,也對,當年你離開的時候小夜才那麼一點大,現在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已經到了能娶媳婦兒的年紀了。”
白若辰無語問蒼天,姐,你能不能別老是自己接話?想走走不掉,白若辰就低垂着頭,利用自己的先天優勢,將存在感降到最低,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離開。
另一邊,祁彬和夭寐同時站起了身,緊盯着從車上下來的女人,一個憤恨無比,一個癡情無邊,強烈的對比,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藍傲風也和葉擎也同時站起了身,藍傲風是因爲終於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這個將好友逼至窘境的女人,而葉擎卻是先認出了那一身紫衣。
相攜走來的男女,不是金童玉女,卻是現實版的童話,眼紅了不少女人。
在下車的瞬間,鳳傾月就捕捉到了幾簇同時射在她身上的目光,與其他人不同,他們的目光裡還摻雜了些別的,於是她擡眼望去。最先的那簇目光突然消失了,在對上角落裡的夭寐和祁彬時,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在心裡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扮低調還得尋找運氣。
目光一轉,正是一藍一白的兩抹身影,白色的她認識,正是今天下午在商場遇見的葉擎。藍衣……鳳傾月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那個男人,可是看那男人的目光,好像很瞭解她似的,讓她不由得皺了一下眉。
還有一簇是葉潔似笑非笑的眼神,另一簇自然是白若瓊熱烈的視線。
“伯母,生日快樂。”鳳傾月遞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並不是什麼很特別的東西,但白若瓊還是很高興的收下了。
“曉月啊,人來就好,帶什麼禮物呢。”
祁彬一見,雙眼頓時瞪大,曉月,這女人什麼時候改名字了?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正想開口,卻有人搶先了他一步。
“喲,美女,想不到你居然是這傢伙的女人,我倒是看走眼了。”葉擎這話,只有他和鳳傾月才明白,說的正是他之前誤以爲她是情婦的事情。
“沒關係,葉少爺一向不帶眼珠出門,我又怎麼會怪罪你呢?”鳳傾月也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撲哧……!”夭寐沒忍住,第一個笑出聲來,眼含寵溺的望向不遠處的女人,沒想到她居然還有牙尖嘴利的一面,看來他對她的瞭解還不夠啊。
有一就有二,做爲第一次見到鳳傾月這一面的祁彬,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在場的人也很想笑,但礙於葉擎是葉家的獨子,不想自己公司莫名其妙的遭殃,即使憋得岔了氣,也只能繼續憋。
藍傲風雙手環胸,饒有興致的望着和葉擎鬥嘴的女人,不像啊,和蕭羽飛口中那個只會惹禍的女人一點也不像啊。
“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說我哥!”眼見葉擎吃虧,葉潔看不下去了,也顧不得什麼大衆場合,衝上來就不客氣的說道。
因爲葉潔的一句話,整個大廳裡還算緩和的氣氛立刻就降了下來。
夜斯面色陰沉,夭寐眼含殺意,人羣之後的白若辰眼眸微眯,竟也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祁彬莫名的感到心裡有些不舒服,卻又不說清,只是瞪着不遠處的葉潔,腮幫子鼓鼓的,活像一隻大青蛙。
“呵呵,葉大小姐,又見了。”好像根本沒有聽見葉潔的話,鳳傾月只隨意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美女,你別理我妹,她就是心直口……”眼見氣氛有些微妙,葉擎立刻蹦出來緩解氣氛。
可是鳳傾月沉得住氣,不代表別人沉得住氣。
“葉大小姐,今天是我的生日派對,曉月是我的貴賓,希望你說話還是注意點好,否則,我們夜家不歡迎你!”白若瓊本就對葉潔的印象不好,當初跑來她這裡告了鳳傾月一狀,就已經讓白若瓊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白若瓊討厭在背後嚼舌根的人,有什麼就擺在明面上,就像她和鳳傾月第一次見面,她刻意爲難她,鳳傾月卻沒有像別的世家小姐一樣,面上笑着心裡罵着,她是直接就從語氣上表現出了她的不滿,這樣在上流社會不懂得隱藏的人,在白若瓊眼中卻是最真實的。這也是她很喜歡鳳傾月的原因之一,不做作。
“Auntie,你……”因爲白若瓊明顯的維護,葉潔小小的意外的一下。她想不明白,凌曉月這個要纔沒才,要貌沒貌的女人,那裡值得這樣維護?
“妄想欺負我的冤家,葉小姐,你最好還是掂量着點。”就在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夭寐說話了。
修長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中步出,水晶燈照射下,那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頓時引起了一陣吸氣聲。
之前,因爲大家都忙着互相攀交,加上夭寐一來就坐到了陰暗的角落裡,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今這一走出來,那些千金小姐才發現,原來那個角落居然還藏着這樣一個美男。
不知道還有沒有呢?
這樣想着,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一片陰暗之中。
見衆人都注意着這裡,祁彬也覺得坐不住了,乾脆跟着走了出來,只是心裡還在糾結着,妖孽說得冤家是誰?那個女人嗎?
又是一陣抽氣聲,不止是祁彬,就連藍傲風也不甘寂寞的走了出來。
幾大美男的視線同時鎖定在一個女人身上,衆人當場石化,這是蝦米狀況?
“冤家。”一見到鳳傾月,夭寐就跟那沒骨頭的蛇似的,直接就想往她身上掛,卻在中途被人一把攔截住。
“死小子,老子的兒媳婦兒呢?”剛纔一直被那羣人纏着,沒時間問。如今見夭寐一個人出來,夭守建臉上頓時都黑了,這下在小瓊面前丟臉丟大了!
“兒,兒媳婦兒?”眼見鳳傾月目光銳利的掃了過來,夭寐無辜的眨了眨眼,好似嫌對在場人刺激不夠大似的,直接伸手指向鳳傾月,“喏,你兒媳婦兒在那裡。”
順着夭寐手指着的方向往過去,夭守建驀地瞪大,雙眼一抹黑,腳下一個踉蹌,竟是要直接栽倒。
而白若瓊在聽見夭寐的說法時,面色同樣一變,不可置信的望向鳳傾月,原來,她的兒媳婦兒就是那個黑道大姐?!
鳳傾月嘴角抽了抽,好像明白了什麼,不過這狀況,還真不在她意料之內。在看見祁彬時,她就已經料到身份可能瞞不住了,但沒料到第一個出來拆臺的不是祁彬,居然是那隻死妖孽。
果然啊,男人不能寵,這纔剛給他一點好臉子,他就蹬鼻子上臉了。
同一個兒媳婦兒?!在場的人也跟着瞪大了眼,還有人直接從懷裡掏出降血壓的藥,直接就吞了下去。太刺激了!尼瑪,正宗的醜小鴨變天鵝也就算了,如今這醜小鴨還成了搶手貨,瞧瞧那些男人的眼神,再瞧瞧夭將軍那恨不得將人直接搶走的架勢。在場的人不淡定了,參加了這麼多的生日PARTY,就他媽今天的最刺激人!
可是,偏偏還有人嫌這樣的氣氛不夠熱鬧,祁彬在聽見夭寐的話後,直接就衝了上來,抓住夭寐的肩膀咆哮道:“死妖孽,你瘋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炎幫的決策人,黑道的大姐,你怎麼可以喜歡她?還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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