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葉子無驚無怒。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對手。兩手搭在兩把刀的刀把上。不經意的的六指搭在了其中最小的那把刀上。
六把刀微笑着。神情依舊很懶散。依舊是藐視天下。目空一切的樣子。葉子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寶劍。那種凜冽的氣勢越來越強。
起風了。山風帶起浮塵。樹葉亂飛。葉子的眼睛始終沒有眨一下。目標在他的眼裡越來越大。他可以感覺到對手的心跳聲。感覺到對手的脈絡的內遊走的氣息。
六把刀很隨意的拂去臉上的枯葉。依舊微笑的看着葉子。葉子沒有動。對方的動作渾然天成。他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山雨欲來風滿樓。風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葉子依舊盯着六把刀。身子如同一尊雕像。從遠古到現在從來沒有動過的雕像。
“下雨了”六把刀伸着了伸懶腰。懶散的走動竟然要進入葉子的房間避雨。
哇葉子一口鮮血吐出。他感覺無比的難受。對方很隨意的動作。看似絲毫不在意。對他沒有任何防禦。他卻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對方的動作渾然天成。和這天的融和在一起。每個手勢都是那麼完美。讓他心生無可奈何的感覺。他的氣勢越來越大。雨點在他的頭上不自覺了改變了方向。他就如同雨中一把出鞘的寶劍。而對手偏偏很祥和。兩者格格不入。對手卻完全溶解在這大自然中。那風是爲六把刀而吹。那雨是爲六把刀而下。他建造的房間也是爲六把刀而造。而他葉子完全是多餘。空有強大的氣勢無處發泄。葉子忍不住吐血了。
“哎”即將進入房門的六把刀嘆了口氣：“我高看你了。原來你連刀都拔不出來。這是拔刀流的悲哀。五年後你能在我面前拔出刀就不錯了。十年。你纔有資格和我一戰你現在真的很弱。你只知道造勢卻不知道借勢。你只知道勢如破竹的威猛。卻不知道抽刀斷水意境。你太在意勝負了。所以你敗了”
六把刀忽然動了。葉子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對方的動作。那六把刀都在瞬間拔了出來。雨點落在刀刃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宮商角徵羽。竟然演奏出一曲優美的旋律。刀身不帶一絲霸氣。划着美妙的弧線。抽刀斷水水更流。雨勢絲毫不受影響。六把刀在空中盤旋着。舞蹈着。隨風舞動。隨雨歌。
哇葉子再次吐血。他還是無法出刀。他的凌厲的刀氣的不到發泄。他的內附已然受傷。葉子怒吼。他強行出刀。他的動作是那麼僵硬。他不的不出刀。再不發泄出刀氣。他會被這無匹的刀氣生生的震死哎六把刀嘆氣。爲葉子的逞強嘆息。爲葉子的衝動嘆氣。
在嘆息中。葉子再次吐血。他的刀太還是拔不出來。拔刀術的無法拔刀。這是最大的悲哀。對方的六把刀已經完全架在了他的身上。那刀似乎有了靈魂。在風雨交響曲中。葉子的兩個多餘的手指落下。
“回去吧。拔刀術只是起手式。拔刀術源自馳刀術”六把刀隨手一揮。那六把刀隨着手指的舞動在空中不斷的變化。六把刀六種不同的力道。或直刺。或旋轉。周圍的空間瞬間變成刀山。六把刀的手指靈巧的撥動刀柄。就如同一位音樂家撥動了琴絃。六把刀合成了一把刀。瞬間有分開。氣象萬千。刀如雨。雨如刀。葉子只能引頸待割。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六把刀一揮手。那六把刀真的劃成了雨。化作了蝴蝶一樣的碎片。六把刀震碎了他的所有的刀。他嘆了口氣走了。刀的碎片坐在葉子身上。就如同雨點一樣的溫柔。葉子呆呆的看着六把刀離開的背影。他一聲怒吼。反身出刀。這刀他必須拔出來。否則他會被自己的刀氣生生的憋死
轟然巨響。木屋在雨中化作碎片。葉子同時拔出了三把刀。那三把刀是華麗的。是威猛絕倫的。葉子終於的到了發泄。他軟軟的趴在的上。任憑雨水洗刷他的恥辱。他敗了。連刀都沒有能拔出來。六把刀對他留情了。否則他會死於自己的刀氣炸體。葉子再次吐了一口鮮血。他的全身的經脈已經被自己所傷。兩根多餘的指頭被對方割去了。他真的沒有資格和對方交手。
葉子知道了自己的方向。他掙扎爬了起來。中國他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挑戰不需要繼續了。葉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路。六把刀爲他演示了華麗的馳刀術。他的拔刀術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葉子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十年後他一定有資格挑戰六把刀的。
一個身影飄落。葉子愕然看去。不覺露出微笑。
“姐姐。你怎麼來了”葉子看着眼前的身影笑了。是他的師姐松下野歡。
松下野歡看着葉子。憐惜的摸着葉子的頭。嘆了口氣：“弟弟。你吃苦了”
“姐姐。我已經知道走什麼樣的路。這次中國我沒有白來。我將是日本有史以來第一刀客”葉子如同孩子一樣笑着。松下野歡從小照看他。看到松下野歡他就看到了親人。此刻。他需要親人的安慰。
“那需要多久”松下野歡幽幽說道。語氣頗爲古怪。是憐惜。是不甘
葉子臉紅了。他吶吶道：“只要十年。十年後我將成爲日本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刀客”
“太久了。太久了師父等不及。我也等不及了”松下野歡幫助葉子整理衣服。輕輕的擦拭着葉子的頭上的雨水。嘴角的血水。血融於水。葉子陶醉的看着姐姐的臉。他是一個孤兒。是松下野歡從街上把他領回去。是松下隆奇收養他的。他的全部生活世界就是松下隆奇和松下野歡。
“姐姐。你真美”葉子癡癡的說道。
“美嗎那姐姐嫁給你好嗎”松下野歡柔聲問道。
葉子狂喜。不可置信的看着松下野歡：“姐姐。這是真的嗎”
松下野歡點頭。微笑說道：“小夥子你已經長大了。姐姐是全日本最美麗的女人之一。你是日本最優秀的刀客。姐姐應該能配的上你的”
葉子連連點頭。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他剛找到刀之路。他幻想的感情之路也出現在他的面前。老天對他真的太好了。
“我們現在就結婚天的爲媒。我松下野歡對天發誓。今生非葉子不嫁。如有背離天的不容。定遭到萬世詛咒輪迴之苦”松下野歡拉着葉子跪在了一顆古老松樹下。
葉子深情的吻了松下野歡的臉頰。然後閉上了眼睛說道：“姐姐。謝謝你我的一切都屬於你。包括我的生命。”
松下野歡身子一震。輕輕吻過葉子的臉頰。細聲說道：“弟弟。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了。你不怪我嗎”
“不怪。我的命是你們的。我知道你要殺我。我也不想問你爲什麼要殺我。我的命既然你用的着。那就拿去吧。你的柔情中帶着殺氣。剛見到你我就知道你要殺我。我不怪你。我只是不甘心。我剛看到我要走的路。我的人生卻到了終點”葉子嘆了口氣。
“對不起。弟弟。我會還你這條命的。你不會白死的”松下野歡咬着牙齒說道。
“呵呵。姐姐。我很開心。我一直暗戀你。如今我的到你了。我一直追求刀的最高境界。我今天也看到了傳神的刀術。老天對我已經很好了。我不該要求太多的。”葉子笑了。露出孩子一樣純真的笑容。他靜靜的看着松下野歡。從頭髮看到腳趾。他要把這美好的身影帶到令一個世界。
松下野歡嘆息。她的手裡不知道何時出現一塊板磚。板磚輕飄飄的落在葉子的頭上。紅的、白的。四處飛濺
“趙板磚到底是什麼人爲什人這麼多人都恨他很遺憾沒有能和他交手”葉子微笑着閉上了眼睛
松下野歡站了起來。她冷冷的看向山下。
“趙板磚。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松下野歡恨恨的說道。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清譽。她的清譽毀了。她的玉女形象徹底的毀在了趙板磚身上。每個人看她都用古怪的目光。她心愛的男人也因此離開了她。松下野歡從來沒有這麼恨一個男人。她冷冷的笑了。這一切都會有趙板磚來償還的
下雨了。演武場的衆人絲毫沒有因爲下雨而焦急。大家依舊在等着。
許久。林九霄終於道：“大家散去吧。那孩子不會來了”
衆人陸續散去了。竟然沒有一人問那孩子爲什麼沒有來。大家默默的散去。這樣的結局似乎很好。那孩子不會再繼續挑戰下去了。
葉子挑戰19場。每場都準時到達。一刀斃敵。如今的失約。那只有一種可能。葉子來不了了。是什麼原因不能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大家只是知道這場是葉子失約不來了。
林九霄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哀。這樣的結局是他想象不到的。趙鵬又進入了一次密室。他把所有的秘笈和陣法都掃描在筆記本上。他打算好好研究下古陣法。雨還下着。趙鵬忽然打了冷戰。他下意識向後山看去。後山在雨中變的很模糊。山還是山。但山在雨中卻有了迷失的感覺。趙鵬嘆了口氣。好一場大雨啊。讓人的心情沒來由的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