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打了個奇怪的口哨,五彩蛤蟆大模大樣的從趙鵬臉上蹦了幾下,然後跳離他的身體。趙鵬頭很暈,不是喝酒的暈,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那個大叔小花不是喜歡喝酒嗎我這裡有”於心月強控制住抖動的身體,倒了一大碗酒,顫顫巍巍的放到了彩色蛤蟆的面前。
呱呱,彩色蛤蟆歡快的叫着,點頭示意,似乎在感謝,然後真的咕嚕咕嚕喝起酒來。
趙鵬站了起來,他搖晃着腦袋,微笑說道:“前輩,既然是鄰居,你的寵物喜歡喝酒,您也一定喜歡這杯中之物,相請不如偶遇,小女今天過生日,在下做了幾個小菜,一起喝幾杯如何”
文縐縐的邀請,趙鵬他自己聽着很彆扭,就像金庸筆下的俠客們說話的感覺。趙鵬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說話,似乎這樣的詭異的場景,他只能這麼說話。
老者並不客氣,坐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一條魚吃了起來,長而黑的指甲應該有年月沒有清理了。
“不錯,你小子本領稀鬆平常,但做菜着實有有一手,昨晚我老人家沒忍住偷了你的半隻烤兔子。”老者邊吃邊讚道。
趙鵬一驚,昨天他幾乎是沒有睡覺的狀態下,老者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剩下的兔子肉,若是殺他也易如反掌。趙鵬隨即笑了,老者即使光明正大殺他,他也全無抵抗的。怪不得早上找不倒剩下的兔子肉,還有酒也少了一些,他以爲是小丫頭弄的鬼呢。
趙鵬也坐下了,倒上酒,一飲而盡。老者可以輕易的殺掉他,但絕對不能嚇死他的,他面無懼色和老者攀談起來。
地上的彩色蛤蟆轉眼喝完了一碗酒,眼巴巴的看着於心月,呱呱的叫着。
“真可愛”
於心月笑嘻嘻地又給蛤蟆倒了一碗酒。那模樣就好像逗寵物。已經忘記剛纔地害怕。
趙鵬看了一眼於心月。嘆了口氣。舉起杯對老者道:“前輩。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你爲什麼目地來我這裡。如果是仇家或者看我不順眼。我臭皮囊就交給您了。只是那女孩很可憐。孩子沒有過錯。我不管你因爲什麼原因來爲難我。都請放過這女孩”
老者微笑問道:“若是我不答應呢”
趙鵬再次嘆了口氣道:“不答應我也沒辦法。但我地血肯定會噴你身上地。弄你一身血腥地。我會用我命換回我地尊嚴”
哈哈
老者狂笑。笑聲中木屋顫抖。似乎隨時要倒塌一樣。
“尊嚴,在絕對的差距上,你不會有尊嚴,孩子,你不要這麼幼稚,人有活下去才能挽回尊嚴。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尊嚴兩字簡直狗屁爾”
“當選無可選的時候,只能尊嚴的去死,你若是真想殺我,我委曲求全你能放過我嗎”趙鵬反問。
“好一個選無可選的時候尊嚴的死去,哈哈”老者繼續狂笑,狂笑流露幾分瘋癲又有幾分蒼涼的味道。
趙鵬很奇怪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老者明明笑的很囂張,絕對力量的囂張,可他偏偏感覺到老者的悲涼。
自從修煉了清風決,他的第六感似乎越來越強了。以前的死亡訓練,他曾經被專門的訓練第六感,憑藉感覺判斷生死,一旦判斷錯了,真的就死了。第六感和敏銳的觀察力是他一直活着爬出死人堆的一個重要原因。當年和他一起訓練的人,如今在世沒有幾個人,那是真正的死亡訓練,他們冷血、殘忍,行屍走肉,想起那時的生活,趙鵬忍不住打了冷戰。
老者笑畢,目光有些詫異的看向趙鵬,奇道:“時間怎麼還沒到”
“前輩在等什麼”趙鵬邊嚼着魚肉邊問。
“你毒發時間應該到了,怎麼你還不倒”老者邊沉思邊說。
“你下毒”趙鵬暴起,口中魚肉連魚刺閃電般射向老者的咽喉,雙手各抓住一個碟子,身體旋轉的砍向老者的腦袋和脖子。趙鵬對老者一直戒備,但他絲毫沒有覺察到老者下毒,可他知道自己真的中毒了,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大腦反應有點慢,和老者喝完那杯酒就有這感覺了。
“這下有點意思”老者讚道,輕飄飄的接拿過兩個盤子,就好像趙鵬特意給老者送盤子一樣。隨着老者的說話,一口白氣噴在趙鵬射出去的魚刺和魚肉上,那魚刺和魚肉如同利箭穿過在趙鵬身邊的木板,木板出現類似子彈才能纔出的洞。
絕對的力量下,任何的手段都是徒勞,趙鵬又坐下身來,冷靜的說道:“前輩什麼時候下的毒,在下自負機警,卻看不出一點蹊蹺”
老者放下盤子,又拿起一隻大龍蝦,邊拔蝦邊說道:“誰說是我下的毒”
“爸爸,我頭好暈”於心月話沒說完,搖晃着倒下了。
趙鵬身體一震,強忍衝動,咬着牙問道:“那是誰下的毒”
老者一指地上正在喝酒的彩色蛤蟆道:“凡是和小花有過身體接觸的人都會中毒,你更離譜,小花在你臉上那麼久,你呼吸着小花的毒氣居然只是眩暈的感覺。中毒後喝酒,毒性發作更猛烈,你竟然還可以完成犀利的攻擊,逼的我用內家真氣反射你的魚骨刺,你小子沒有表面上弱,比你高明幾倍的人說不定就死在你手裡了,可惜我比你高明幾百倍。”
趙鵬頭越來越暈,老者的面孔開始模糊起來:“放過孩子吧,你也有孩子吧”
趙鵬幾乎是呢喃,迷糊中,一粒腥臭的藥丸進入他嘴裡。
“還怕我死的不夠啊你老傢伙夠毒的了放過孩子”在詛咒聲中,趙鵬手指抖動了加下,兩枚鋼針終究沒有發射,身體一沉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開眼睛,趙鵬看見於心月關切的面孔。
“老王八放過你了”趙鵬虛弱的問,他恍惚記得昏迷前的事情,那腥臭的藥丸100是毒藥,對於毒藥的鑑別趙鵬還是有一套的。於心月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應該毒性完全解除了。
“老王八在呢”於心月拉了拉趙鵬的衣角,指着也同樣正在看着他的老者提醒道。
趙鵬臉色微紅,站了起來,當着老者面罵人家老王八,有點過分了,更可恨的是於心月重複了老王八這個詞彙,讓他連裝糊塗的機會都沒有。
“小王八,你還真有種,死到臨頭還敢辱罵我。”老者並沒有趙鵬想象的憤怒,這讓趙鵬詫異。
“嘻嘻老王八和小王八你倆還真是爺倆”活過來的於心月又露出了本性,沒心沒肺的開起玩笑來,她並沒有意識到剛纔有多危險,恐懼過後反而感覺刺激。
“小子,剛纔昏迷前,手上的鋼針爲什麼不發射,你有能力發射的。”老者問道。
“我發射有用嗎,反正你要殺我,還是給小姑娘留條後路吧。”趙鵬苦笑坐下,絕對的力量面前,反抗是那麼蒼白無力,平生頭一次他放棄了掙扎。
“怕是給自己也留條路吧”老者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趙鵬,接着問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要殺你了,倒是你小子,兩次三番對我下黑手,若是我能力弱,早死你手裡了。”老者笑了,模樣居然很和藹。
趙鵬語塞,老者確實一直都沒有出手,每次都是他進攻和偷襲,感覺到危機就扼殺危機於萌芽,先下手爲強這是趙鵬一直信奉的一點。什麼草菅人命,從他訓練的第一天就被灌輸了,生存纔是根本,活着就是他的準則。
“小子,你體制很奇怪,你一定做過抗毒的訓練,但真正讓驚奇的是,你先天的一些機能並沒有完全泯滅,所以你能在中毒後支持這麼久。我本以爲你是修習了先天功法一類的東西,但你體內並沒有這樣的真氣,而且是根本無內力可言。小子我對你很感興趣,咱們爺倆能好好聊聊嗎”老者說話雖然很冷,但冷聲中已經透着幾絲暖意。
“前輩既然願意聊聊,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先去熱熱飯店,剛纔在下的魯莽,讓酒桌失去了氣氛,在下道歉了。”趙鵬說完,立刻從新收拾,眼前的怪老頭,他已經不敢得罪,能和善收場最好,不能和善收場他也認命了。
五彩蛤蟆酒足飯飽,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於心月不知道哪裡找來一個小木棍,邊敲打蛤蟆的後背,邊叨咕着:死蛤蟆,大肚子,氣鼓,氣鼓
小花對於心月很友善,擡起眼皮看了一眼,並不理會小姑娘的胡鬧。趙鵬把桌子重新收拾,擺上熱乎的酒菜,然後坐下,等待老者的發問。老者讓他琢磨不透,他想不明白,老者爲什麼對他的感興趣,能一再容忍他的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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