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北攬緊自己的懷抱,讓妹妹顧悠南在他懷裡宣泄着這些天來的恐懼和憂傷。“悠南,別哭了,哥沒事兒……爸也……沒事兒!”
可懷裡的顧悠南卻一直哭一直哭,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其實她的哀傷,不全是來自對哥哥和父親的擔憂,還有對皇甫爵說不明理不清的怨意:他怎麼可以去喜歡一個男人?!卻忽視或無視自己呢?!怎麼可以這樣!!難道說,在皇甫爵的眼裡,青春靚麗的自己還不如一個男人?!
“悠南,不哭了……哥沒事兒。”顧靖北將懷裡的妹妹推離開懷抱,目光深深的朝顧悠南身後的聽雪看了過去。像是在詢問:你還好麼?
聽雪的淚水一下子便滾落了下來。自己什麼時候愛上這個男人的,連聽雪自己都不太明確。或許,這就是一種日久生情的真實寫照!
“爸爸……”
就在聽雪以爲,她會是第二個得到顧靖北擁抱的時候,卻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奶甜叫聲。她尋聲看了過去: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子,很漂亮。稍稍凌亂的長髮,還有一身的睡衣,都說明着小女孩兒是從睡夢中醒來的。
“丫丫?你怎麼來了?”顧靖北微微一怔,看到丫丫小小的身體立在客廳門口,他本能的上前幾步,將冷夜中的小可愛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小女孩兒眷眷的環.摟着顧靖北的頸脖,響亮的在顧靖北的臉頰上親.吻了一口後,又將小臉偎依在裡面,“丫丫醒來的時候沒見到爸爸,所以就找來了……”
“是我帶她來的。”伴隨着老態龍鍾的喘氣聲,顧遠山有些蹣跚不穩的身體出現在了客廳門口,“咳咳……”接着兩聲輕咳。整個人虛弱得厲害。
“爸?你怎麼也來了?你的身體……”顧靖北一手抱着纏人的小丫丫,騰出一手去攙扶搖搖欲墜中的父親顧遠山。在顧靖北看來:父親顧遠山完全沒有深夜帶病趕來的這裡的必要。
“爸……”顧悠南看到父親顧遠山之後,再次哭哭啼啼的飛奔,撲進了父親的懷裡,再次的傷心痛哭。或許這一刻,只有淚水才能代表她的內心。
“呃……”顧遠山吃疼的悶哼一聲,隨後便是有些急促的喘.息。因爲女兒顧悠南觸碰到了他的傷口,疼得他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可他又捨不得推開懷裡的女兒,便只能咬牙切齒的強忍着,用單手環過女兒的肩膀,與她偎依在一起。
“爸,你的手臂怎麼了?!”顧悠南看到父親的一條胳膊上包纏着層層的紗布。當時的她並沒有意識到紗布和繃佈下,父親顧遠山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
“沒事兒,受了點兒輕傷。”顧遠山溫聲安撫着女兒。顧悠南是他的掌上明珠,她的一滴眼淚,足夠他心疼老半天的了。
雖說聽雪已經有過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這個叫‘丫丫’的女孩兒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她着實驚駭住了:顧靖北真的有了女兒……真的有了!
或許之前的幾天,聽雪還存在着幻想,以爲那些都是顧靖北不羈的調侃之言;然而現在,她真真實實的看到了這個‘女兒’的存在,而且跟顧靖北還是那麼的親暱。那奶甜的叫喚,那*愛的擁.抱和親.吻,無一不再表現着他們父女情深!
顧靖北將懷裡的小丫丫放在了地面上,柔聲說道,“丫丫乖,站好……”然後他脫下了自己的西服,包裹在了丫丫小小的身.體上。動作輕柔得毫不遜色於一個爸爸。
小可愛雖說黏人,可她還是乖巧的站在原地,瞪大着水汪汪的澄澈大眼睛,就這麼看着顧靖北邁開步伐朝着一個漂亮的阿姨走了過去……
“聽雪……你還好麼?”顧靖北的聲音染着微微的沙啞,眼框裡滿布着血絲,還有乾裂的嘴脣,證明着他這些天過得並不好。
聽雪雙眼裡飽含着呼之欲出的淚水,看着顧靖北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她本想不顧一切的飛撲進他的懷.抱,可看到他身後的小女孩兒,她卻本能的往後退着,“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換作任何一個妻子,都無法在如此短時間裡去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更何況聽雪還是一個身懷有孕的準媽媽。
“聽雪,你怎麼了?!”顧靖北健步過去,用雙手握住了聽雪顫抖而哆嗦中的肩膀,阻止了她的繼續後退,“怎麼了你?”
別說聽雪不能接受眼前的這一切了,就連皇甫爵看得也是雲山霧罩的。他跟顧靖北打交道,早在八.九年前,顧靖北怎麼就突然間冒出來個這麼大的女孩兒了呢?!
這還不是最神奇的地方!幾天前在休閒會所裡跟何屯的那次鏖戰,顧靖北暴力且冷血的表現,着實驚豔到了皇甫爵。不僅僅是這樣,當時納蘭笙跟自己彙報說:會所裡有人親眼看到顧靖北的屍體被高高懸掛了起來,而且顧遠山也前去幫兒子收屍了……
可這一刻,顧靖北竟然活生生的,而且還完完好好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小子實在夠深藏不露的啊!能耐和身手竟然什麼時候超過了自己?!
皇甫爵當然希望顧靖北平安無事,他是他的生意夥伴,同時也是他的至交兄弟。
顧靖北深深的將聽雪擁進了自己的懷.抱裡,幾日來的思念,讓他着實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擁.抱。只有將這個女人實實在在的擁進自己懷裡,他才能安心下來。
然,顧靖北對聽雪的擁抱並沒有能持續,因爲大舅子左驍的出現。
“放開聽雪!”左驍衝了過來,不由分說的便把顧靖北跟妹妹聽雪拉離開來。
剛剛發生的一切,他看得真切,他努力的隱忍着心頭的怒火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顧靖北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四五歲大的女兒管他叫爸爸?!加上這些天來‘顧靖北’冷血無情的表現,着實讓左驍忍無可忍。因爲顧靖北不但欺騙了自己,還深深的欺騙了妹妹聽雪!
“顧靖北,你個王.八.蛋!我讓你欺騙我……欺騙我妹妹的感情……”忍無可忍的左驍,對着顧靖北那張俊朗的臉龐就是一記重拳。
左驍如此的動怒,顧靖北是能夠體會的:一定是這段時間聽雪受到了不小的委屈。所以他實實在在的捱了左驍的這記重拳,並沒有反抗。
然,顧遠山不樂意了。雖說顧靖東和顧靖北並不是自己親生的,可他們畢竟叫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親;而且已經死去一個了,所以對顧靖北,便是格外的器重。也有一絲絲的心懷愧疚之意吧。
“住手!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對我兒子動手動腳?!”顧遠山咆哮一聲。
“大壞蛋,不許打我爸爸……不許打我爸爸……”突如其來的打鬥,讓五歲的小丫丫驚慌失措的嚎啕大哭起來。她丟下包裹着自己的西服,邁着小短腿衝了上前,抱住了顧靖北的長腿。
隨着顧遠山的一聲咆哮,外面等候着的保鏢和司機便衝了進來。
“老顧同志,有話好好說,完全沒必要動手!”預料到左驍可能會吃虧,皇甫爵立刻用自己的身體橫在了左驍的前面,生怕他會被襲擊到。
這一刻,左驍覺得自己是時候爲自己的妹妹討回公道了。於是,他深嗅上一口氣,朝着顧遠山不卑不亢道:“你問我我憑什麼打你兒子?那我告訴你,憑我是他大舅子的身份!不管顧總你承不承認,你兒子顧靖北跟我妹妹伊聽雪都是法律上的夫妻!既然他做了違反夫妻之間忠誠的事兒,我這個大舅子打他也就出師有名!”
“左驍,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妹妹吧!捉弄了我家外孫商子遇,又來迷惑我兒子……夠不知廉恥了!一個對婚姻不忠的女人,我永遠不會承認她伊聽雪是我顧家的兒媳婦!”顧遠山直言不諱的說道。
“不知廉恥的是你兒子!是他勾.引我妹妹的……”左驍被顧遠山的話氣得着實夠嗆。
聽到自己的哥哥跟顧遠山的相互謾罵,聽雪的心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凌遲着。還有肚子裡的小生命,似乎也在跟媽咪一起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盼回了爸爸的平安無事,可這一刻卻被漫天羞辱的話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聽雪不想去奢望遙不可及的東西,她知道那些不會屬於自己。她撫護着自己的小.腹,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再平靜!即便沒有了他顧靖北,可肚子裡的孩子卻實實在在的屬於她伊聽雪。自己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呢?!
“夠了,請你們都別說了好嗎?!結婚證只不過是一張紙,領起來容易,離起來也不難!”聽雪深呼吸着,她想爲腹中的孩子供給足夠的氧氣。
感受到了女人被這些話所刺疼了,顧靖北清肅一句,“左驍說得對:的確是我先勾.引聽雪的!因爲我愛她!”
顧靖北的一句話,平息了衆人的憤怒爭執。
左驍還想厲言什麼,卻被顧靖北的這句話給嚥了下去。
而顧遠山則是深深的凝視着目光堅定的兒子,冷笑一聲,“你愛她?!那紫妍怎麼辦?丫丫又怎麼辦?!你可別忘了你當初的誓言!有些東西,並不是你能意氣用事的!”
顧靖北清楚的意識到:這樣的話題再繼續下去,無疑只會讓事態變得更加的嚴重和無法逆轉。於是,他深深的凝視了聽雪一眼,才託抱起一直纏着自己哭哭啼啼中的丫丫。
“爸,我們先回去吧。丫丫困了。”顧靖北清聲道,並上前騰出一隻手來攙扶自己的父親。
顧遠山掃了一眼左驍,又冷眼看了一下聽雪,朝着女兒顧悠南弱聲道:“悠南,我們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顧悠南之所以不想走,其實她的意圖很明顯:她要留下來監督着皇甫爵。這一刻,左驍兄妹落在她的眼底,已經開始格格不入了起來。更何況這個叫左驍的男人剛剛還打了自己親哥哥一拳。
“放肆!你一個大姑娘家的深更半夜留在別人家裡算怎麼回事兒?!”顧遠山弱斥一聲。剛剛的咆哮質問,已經透支了他不少的體力。
“你爸說得太對了:你還是趕緊的跟他回去!我不是個好東西!要是佔了你便宜,那就不好了!”皇甫爵連忙附和着說道。
要是顧悠南是普通的女人,那也不麻煩,對皇甫爵來說,只是玩玩了事的簡單事兒。但她卻是顧靖北的妹妹,或多或少玩妹妹也要看人家哥哥是誰的!就跟‘打狗還得看主人’是一個道理!玩了顧悠南很容易,怕只怕後期的麻煩上身!
顧悠南幽怨的瞪了皇甫爵一眼,隨後又盯向左驍,那原本澄澈無邪的眼眸裡,似乎染上了淡淡的憎恨之意。
臨行離開客廳之際,顧靖北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皇甫爵一眼。他跟他是多年的摯友了,只是一個眼神,皇甫爵便能領悟出顧靖北的意思:好好照顧他的女人伊聽雪!
伴隨着顧靖北離開的轎車引擎聲,聽雪再也承受不起心頭堆積的哀傷,一下子癱軟了下去,被眼疾手快的哥哥左驍一把給撈住。“聽雪……聽雪,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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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妍翹首以盼的等在了顧家老宅的院落裡。從顧靖北懷裡接過睡熟的女兒丫丫之後,便在丫丫的小p股上重重的抽.打了一下。“我讓你亂跑……我讓你不乖……”
原本在顧靖北懷裡睡得正香甜的小東西,被媽媽紫妍冷不丁的一揍,立刻從睡夢中驚恐的睜開了雙眼,淚眼迷濛的啼啼哭哭了起來。
“紫妍,你幹嘛打丫丫啊?!”心情糟糕透了的顧靖北,又不得不從紫妍的懷裡把哭得正可憐的小傢伙抱了過去。
“我就洗了個澡,她就跑沒了……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去了?!”紫妍打了女兒,自己也跟着淚眼婆娑了起來。多年來的軟禁生活,讓她變得異常的脆弱。至少在表面上看來是這樣的。
“是我帶她去找靖北的。你是不是想連我也一起打啊?!”虛弱的顧遠山有些不滿的哼聲道,“就見不得你們動不動就打孩子!咳咳……”兩聲輕咳打斷了顧遠山的斥聲。
“爸,這兒有我呢,你去休息吧。”顧靖北上前攙扶了父親一把。
“嗯,我是得去休息了……這心都快累得停跳了!你護着點兒丫丫,小東西怪可憐的。”顧遠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一個剛失去了親生父親的孩子,能不可憐麼?!
然,當顧悠南看到死去快十年的顧紫妍時,雙眼瞪得簡直比銅鈴還大,眸子裡滿是驚駭之色,“紫……紫妍姐?!你……你……你是人還是鬼啊?!”
其實在皇甫爵那裡的時候,當一個小毛丫頭抱着哥哥顧靖北叫‘爸爸’的時候,顧悠南就已經疑惑萬分了。當她看到活生生的顧紫妍時,更是驚慌失措。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更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九年前死於車禍的顧紫妍。
“悠南……你長這麼大了?也變漂亮了……”顧紫妍上前一步,淺淺的笑了笑。
“紫妍姐,真的是你麼?!你沒死?真的沒死……紫妍姐……”顧悠南抱住了顧紫妍,失聲痛哭起來。從小到大,因爲母親不停的跟父親或冷站或爭吵,照顧悠南生活起居的,便是大她六歲的顧家養女顧紫妍。所以,顧悠南跟她的親密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兩個女人的抱頭痛哭,並不僅僅是大難不死之後的重逢,或許還有各自心頭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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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被媽媽冷不丁的打了一個p股,小傢伙便更加的黏着顧靖北,死死的勾.摟.着他的頸脖,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迫不得已,顧靖北只得將小東西帶回了自己的房間,並哄着她入睡。
即便已經睡着了,小東西依舊緊緊的抱着顧靖北,只要他一個鬆手,她便會睜開睏意十足的小眯眼,瞄上顧靖北一下,“爸爸,不許你在偷偷的溜走了……”
“乖,丫丫快睡吧,爸爸不走了!就陪着丫丫睡覺!”顧靖北將懷抱攬緊了一些,以給小傢伙足夠的安全感。看到小傢伙病態的蒼白小臉,顧靖北免不得心間細細的生疼。
好不容易將小東西哄綿實了,顧靖北才起身拿着手機走到了陽臺上。
猶豫片刻之後,顧靖北還是將電.話打給了皇甫爵。想間接的詢問一下那個女人的狀況。自己離開的這些天裡,一定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惹怒了左驍,也傷害了聽雪。
家僕將電.話拿進來時,皇甫爵正在房間裡看望剛剛被曾醫生打了一針才醒過來的聽雪。
“爵少爺,是顧大少爺的電.話。”
“嗯……”皇甫爵輕哼一聲,擡眸看了一眼左驍,然後起身接過電.話,並慢步朝房間門外走去。
“皇甫爵,聽雪怎麼樣了?”顧靖北直言問道。
“沒怎麼樣……”皇甫爵有些不耐煩的隨口應了一聲後,便緊聲問道:“顧靖北,你小子老實告訴我:那小毛丫頭究竟是不是你的種啊?!”
在皇甫爵看來,導致伊聽雪真正昏厥過去的,一定是因爲顧靖北那突然冒出來的小.野.種!並不是說,皇甫爵排斥顧靖經這樣放.浪.不.羈的行爲,只是連他皇甫爵也不知情,實在是太不夠哥們意思了!!!
手機那頭沉寂了片刻,顧靖北迴過頭去,靜靜的看着*.上那小小的瘦弱身影,深深的嗅了口氣,嘶啞着聲音有些艱難的迴應道:“是……丫丫是我的孩子!”
顧靖北之所以如此回答,這裡面涉及到了太多的因素:或外界的壓迫,或他本生的抉擇。而現在,並不適合解釋什麼。也容不得他顧靖北解釋什麼。
“我!靠!那毛丫頭竟然真是你的種?!難怪啊……那丫頭長得跟你那麼像……像到你不承受她是你的種都不成!”皇甫爵詼諧的感嘆道。
這下熱鬧了!顧靖北跟伊聽雪是法律上的夫妻;這又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個私生女!這私生女背後就一定會有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媽!算上木婉纓那個未婚妻……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喂,顧靖北,那小毛丫頭是你小子什麼時候種下的?!連我都隱瞞,你真他媽的不夠意思!”皇甫爵謾罵上一句。
“……”手機那頭傳來一聲氣息的輕籲,顧靖北淡聲道:“這事兒以後再說,聽雪她怎麼樣了?這幾天,麻煩你了……”
“你小子終於說了句人話!行了,我給你小子記着賬呢!有你還的機會!”皇甫爵哼聲道。
皇甫爵跟顧靖北的對話,清晰的傳進了聽雪的耳際。準確的說,聽雪是從皇甫爵的話中推測出顧靖北的話的:那個小女孩兒,真的是顧靖北的孩子!
聽雪的心被刺得陣陣生疼:原來顧靖北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他隱瞞得自己好苦啊!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呢?!又算什麼?!
聽雪冷冷的笑了笑,仰起頭,深深的將肺部嗅滿空氣,然後緩緩的呼出……周而復始的,她用這樣的方式來平息着自己心疼的悲傷。
“混蛋的顧靖北!我竟然被他給騙了!聽雪,你……”左驍本想說‘你還是跟他離婚吧’,可看到妹妹痛苦不堪的神情後,他便咽回了後面的話。
妹妹聽雪已經離過一次婚了,他不想讓妹妹重蹈覆轍,傷心上加傷心。左驍看得出:妹妹聽雪是愛着顧靖北的。
左驍俊逸的連忙染上了怒火,一陣咬牙切齒之後,他疾步走了出去。
卻在門外的走廊裡被皇甫爵給撈住了手臂,“左驍,你小子要去哪兒?!”
“不要你管!”左驍狠氣一聲,他已經被憤怒填充滿了,就差導火索。
“找顧靖北拼命?!”皇甫爵一針見血道,“你小子長的這個豬腦子,真對不起你這張俊俏的臉!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死犟呢?!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兒?!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掛掉了,你妹妹怎麼辦?我幫你養着她?!還是送過去給顧靖北當小老婆?!”
“想去找顧靖北,我明天陪你去!別他媽的沒事兒把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皇甫爵厲聲一句。說實在的,他真的有些擔心左驍的魯莽勁頭。換句話說,他有種潛意識的擔心:他害怕失去左驍!
被皇甫爵這麼一罵,左驍到是淡定了不少,他努了努嘴,瞪向皇甫爵,“你能不能輕點兒說話?!我妹妹睡着呢!”
“我累了,你陪我去睡。”皇甫爵身上本就帶傷,經過這幾回的折騰,着實有些疲乏。
“滾!”左驍冷聲一個字。
然,在經過皇甫爵身邊時,還是被他摟了個正着,上下其手之後,才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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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徹夜難眠的顧靖北沒能打通聽雪的手機,便早早的起了*。這些天,女人一定受到不少的委屈,他要去當面安撫她。因爲她是他的妻,他心愛的女人!
說實在的,顧靖北這些過得也是雲山霧罩的:冷不丁的出現了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胞兄;還有自己曾經戀人的突然間復活!內心的震撼和驚訝,已經覆蓋了原本失而復得的喜悅。
還有一個失去親生父親,冷不丁管自己叫‘爸爸’的五歲女孩兒……
這的確需要時間去接受和消化這一切!
在車庫裡走上一圈才發現:所有的車鑰匙都已經不見,而院落裡的大門亦是緊緊的鎖着。
問了家僕後得知:這一切都是老爺顧遠山的意思。
顧靖北不得不再次折回了客廳裡。
應該是有人通知了父親顧遠山,他已經坐在了客廳沙發上,神情除了老態的疲憊一堪,還有就是淡淡的憤怒之色。“靖北,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靖北微微輕籲出一口氣,不想頂撞父親,不動聲色的溫聲道:“我去公司看看。”
“不用了!我已經讓李銳火速趕公司了。有他和唐秘書在,公司在一個月內的正常運轉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顧遠山緊聲回絕了兒子顧靖北的話。
顧靖北淡淡着眸光看着父親,過上幾秒之後纔開口道:“爸,你該不會是想軟禁我吧?!”
小兒子顧靖北果然是敏銳的。顧遠山嘆息一聲,“我這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何屯的黨羽還未完全散去,要是他們知道你顧靖北還沒死,一定會爲何屯報仇雪恨的!”
又是一聲嘆息之後,顧遠山又說:“再說了,我還受着傷,悠南、紫妍,還有丫丫,這一大家子的人還需要你來保護!你也不想我們出事兒吧?!”
顧靖北沉默了一會兒,“爸,你想讓你的兒子當縮頭烏.龜?!”
“這是權宜之計!等過了這陣風頭,一切就恢復正常了!靖北,即便你不爲你自己着想,也要爲這一家的老弱婦孺想想吧……”顧遠山的態度軟下了許多。
顧靖北輕蠕着脣角,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喉嚨乾澀得厲害。
“爸爸,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叫聽雪的壞阿姨啊?!”小傢伙迷濛着一雙睡眼,赤着小腳丫子就這麼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丫丫,不許沒禮貌的胡說!”紫妍連忙上前抱住了光着小腿的女兒。
“媽媽,是真的!昨天我去找爸爸的時候,看到爸爸抱了那個叫聽雪的阿姨……爸爸還說他愛那個阿姨……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啊?!”
因爲長時候的禁.足,小傢伙變得格外的敏.感。再加上之前跟親生父親顧靖東的聚少離多,她真的很害怕失去這個爸爸,更害怕這個爸爸不要自己和媽媽了。
紫妍的心間狠實的一疼:原來顧靖北真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想到自己這九年多來的忍辱負重,她便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淚。因爲顧靖北並不知道:爲了他,她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靖北啊,爲了丫丫和紫妍,你以後還是少去找那個伊聽雪!別傷害了孩子的心!丫丫是你的孩子,你對她永遠無法推卸的責任和義務!”顧遠山冷聲說道。
顧靖北並沒有反駁父親顧遠山什麼,而是緩慢着步伐走到丫丫的跟前;小可愛立刻朝他傾來了身體,並撒嬌的勾住了他的頸脖。
“爸爸,你不可以不要媽媽和丫丫的……”小可愛黏上了顧靖北。
“爸爸不會不要丫丫……丫丫永遠都會是爸爸的女兒!”顧靖北吻了吻小傢伙的額頭。那張酷似自己的臉龐,讓顧靖北心疼極了。
聽到顧靖北的這番保證,紫妍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顧靖北能夠接受丫丫,這讓她欣慰不少;可從他的言語裡也不難分辨,他並沒有提及自己……
“丫丫,以後不許說聽雪阿姨是壞阿姨!”顧靖北柔聲教育起了小傢伙,“相信我:聽雪阿姨是好人,她會喜歡上丫丫的。”
“可丫丫不喜歡她!”小傢伙執意道。
“爲什麼啊?!”顧靖北耐着性子詢問道。
“因爲她要跟我搶爸爸……所以我不喜歡她!爸爸是丫丫和媽媽的。”小丫頭再次摟.住顧靖北,宣誓着她對顧靖北的佔有。
“小東西,這麼小就學會霸佔了……”顧靖北吻了吻丫丫,淡出一個輕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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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在聽雪的執意要求下,也在左驍的認同下,他們兄妹搬回了之前居住的小公寓。
被砸壞的門窗,對門的房東已經修補好了。實在過意不去的左驍,多付給了房東一千元的房租。慶幸的是,房東並沒有趕他們兄妹走,而是由着他們接着住下去。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上,不畏懼暴力恐嚇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左驍很感動。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幕後,都是皇甫爵幫着他打理的。就左驍倔強的個性,要是房東再不收留他們兄妹,那鐵定又免不了一陣奔波勞碌了。
一陣急促的叩聲門傳來,左驍以爲是對門房東。開門之後纔看到,竟然是哭哭啼啼中的繼母。
對於繼母,左驍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也談不上厭惡,只是平淡如水。
“溫阿姨,你怎麼來了?!”左驍微怔後問道。
繼母一邊哭天抹淚,一邊朝客廳裡擠了進來,“左驍啊,你們兄妹倆一定要救救你爸爸……”
“我爸他……他怎麼了?!”左驍又是一怔,關切的追問道。
“商家人拿出我們抵押的房產證,限我們三天之內搬出去……”繼母哭得幾乎哽咽。
左驍的神色黯然了下去:看來商家對左家已經是恨之入骨了!不但派人要將他們兄妹趕盡殺絕,現在連父親和繼母都不放過。
“我能有什麼辦法?當初用房產證去抵押的,是他左安邦……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也是我爸咎由自取!”左驍嘆息一聲道。這麼說,也是一種無奈。左驍根本想不出辦法,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去從商家人手中贖回房子。
“左驍啊,你怎麼能這麼沒良心啊?!商家之所以鬧這出,還不是因爲你妹妹聽雪悔婚在先?!你們兄妹怎麼能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呢?!”繼母又是一通淚流滿面,“你爸都那麼大年紀了,難不成你們兄妹倆真要看着他露宿街頭?!”
聽雪依在門框上,靜靜的聆聽着繼母的職責和謾罵:是啊,當初自己執意要跟商子遇離婚,然後又跟顧靖北簽訂了什麼爲期一年的契約婚姻……想想自己的行爲實在是可笑之極。
能不可笑嗎?!除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伊聽雪依舊一無所有!不,還有滿心的傷痕累累!
“聽雪啊,你不是跟顧靖北好麼?他那麼財大氣粗,拿個三五百萬,對他來說應該是小意思了!”繼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繼母的話,深深的刺疼了聽雪的心。她冷聲道,“對不起,他的錢與我無關!”
“聽雪,你爸爸把你養這麼大,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就算阿姨求求你,去跟顧靖北說說好話,讓他拿出三五百萬的贖回房產證吧!他跟你相好了這麼久,就算是他給我們左家的彩禮錢!你也不能白白的跟他好不是?!”繼母的話,越說越赤..裸。
“夠了溫阿姨!請你別再說了!當初,你們已經把我妹妹賣了一次,難不成還想賣第二次?!我爸他自己惹的麻煩事,就由他自己去解決!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裡!”左驍對繼母下了逐客令。
“好啊你個左驍,敢對我大呼小叫?!你父親落難了你這個當兒子的不幫他,竟然還在這裡說風涼話落井下石?!今天你們兄妹要是拿不出五百萬,我就……我就耗死在這裡!”繼母索性盤坐上了沙發。
說實在的,她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一個不爭氣的丈夫,加上兩個只知道伸手要錢的兒女,她來跟左驍兄妹索要,又能如何?!
“溫阿姨,你別太過份了!即便你真耗死在這裡,我們也拿不出五百萬!”左驍忍無可忍道。
“左家的女兒不能被顧靖北給白睡了!他顧靖北有這個義務拿錢救濟他老丈人!”繼母的話更加的難聽起來。
“阿姨,你……你當我什麼啊?”聽雪忍不住頂上一句,“妓..女麼?!”
“我看你還不如妓..女呢!被兩個男人給睡了,卻連一星半點兒好處都沒撈到!”無計可施的繼母,開始了她的潑婦之舉。
(萬字更新!猜猜誰會出錢?!明天繼續。重推完結文《暖妻:總裁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