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相公和白相公在皇宮門口遇刺!
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朝堂上下,甚至就連皇宮當中的高全燁也驚動了。
好在澹臺飛驄平安無事,只是劃破了身上的官服,而白清也僅僅只是左臂上的輕傷而已,問題不大,不過這事情背後所反映出來的東西,卻是讓高全燁龍顏大怒。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如此肆無忌憚,在皇宮門口就敢行刺朝廷命官,還是當朝的宰相,當真是沒有將朝廷的威嚴放在眼中,真是豈有此理!
高全燁一聲令下,隨即整個禁衛軍便忙碌了起來,不斷的在汴梁的大街小巷穿梭着,幾乎將整個汴梁翻了個底朝天。
而白清,則是在澹臺飛驄的陪伴下,來到了太醫院,由太醫爲其處理傷勢。
就是些皮外傷而已,擦乾血跡,再塗抹上金瘡藥之後,太醫便給白清包紮了起來。
期間,看着澹臺飛驄一連沉默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白清忍不住下意識的對着澹臺飛驄輕聲道:“岳父,那個刺客他……”
“噤聲!”聽到白清的話,澹臺飛驄只是對着白清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沒有再多說話,而白清頓時也沉默了下來。
那太醫雖說是對於這對翁婿二人之間的氣氛和對話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想來他也知道,這些事不是自己能夠摻和着,而且自己只要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就好了,其他的事,有時候知道的多了,未必是件福氣啊!
因爲那滿街都是隨處可見的禁衛軍官兵,所以到了下午的時候,關於刺殺的事情,傳的是越發的愈演愈烈了起來,那些官員們頓時也是人人自危。
這可是天子腳下啊,皇宮門口,衆目睽睽之下。就如此的肆意,雖然不知道兇手的目標是誰,但是誰敢說下一個遇刺的就不是自己呢?誰敢說下一次自己還會像澹臺飛驄和白清這般幸運?
這麼就好似忽然間冒出來的刺客,頓時一下子就將整個汴梁城的局勢攪得天翻地覆。
於此同時。徐處仁的府邸之上。
“老匹夫,老夫跟你勢不兩立!”整整一天,徐處仁的嘴上,幾乎翻來覆去的,就只有這一句話。
“相公。那咱們現在,到底還彈劾不彈劾澹臺龍舞了!”他的那些心腹手下們,就坐在堂下,看着徐處仁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誰都不敢多說什麼,不過老是這樣乾坐着,也不像回事,終究還是有一個官員,忍不住小心的對着徐處仁開口問道。
“彈劾什麼彈劾,沒看到人家都已經朝着咱們亮出刀劍來了嗎!”聽到那個心腹的問話。徐處仁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狠狠的盯着那個心腹,一臉怒不可遏的神色:“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你知道澹臺老匹夫的奏摺裡寫的什麼嗎?今天官家雖然沒有追究,但是你們看官家那樣子,誰敢說下一次官家還會放一馬?誰知道那老匹夫還知道些什麼?再繼續下去,萬一惹怒了那個老匹夫,全都一股腦的揭出來,到時候不光是我,你們在座的一個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聽到徐處仁的話,那些心腹們一個個頓時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他們投奔到徐處仁的麾下,不過就是存着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思罷了。指望着徐處仁給他們庇佑,也好繼續鑽營,但是誰曾想到事到臨頭的時候,那徐處仁不但不護着他們,居然會想着拿捏他們的把柄,逼迫他們和自己共同進退。
一時間。那些心腹們都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心寒的意味。
不過這個時候,正在氣頭上的徐處仁,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些,或者說就算是察覺到了,此時的他也是沒有心情去理會了吧,就聽見徐處仁陰沉着臉,再次說道:“而且那老匹夫,早不遇刺,晚不遇刺,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刺,你們說,在官家的眼裡,誰最有嫌疑?”
“是我們……?”聽到徐處仁的話,那些心腹們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對着徐處仁問道。
“沒錯,就算是這事不是我們乾的,恐怕官家也會懷疑是我們下的殺手吧!”徐處仁眼睛裡帶着幾分憋屈的神色,末了,才沉思起來:“不過你們說,要不是咱們的話,到底還有誰要殺澹臺飛驄呢?”
“秦相公?”那些心腹們順着徐處仁的話猜測下去,很快面面相覷的他們,便得出了一個答案。
若是成功,既能除掉澹臺飛驄和白清,又能夠嫁禍給徐處仁,對於秦檜來說,無異於一石二鳥之計,以秦檜的脾性,不見得會使不出來。
更何況,想想今天在澹臺飛驄衝着徐處仁發難的時候,秦檜並沒有幫忙開脫,反而是一副袖手旁觀姿態的情形,無異於也是從一個方面佐證了這個猜測。
“或者是澹臺飛驄他使得苦肉計!”徐處仁的眼睛閃爍着精光,但是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沒可能的,澹臺飛驄不屑於使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莫非是白清那個小子?”
一班人就在那裡猜測了好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良久之後,徐處仁纔有些懊惱的說道:“不猜了,猜來猜去也沒個準信兒,不過眼下除了咱們之外,是誰也不能相信了”
“那相公,咱們下一步到底該如何……”見徐處仁只是在那裡猜測,那些心腹們頓時已經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心情,而是直接了當的對着徐處仁問道。
“先等等吧,現在關鍵是官家那邊,是怎麼個態度,秦檜那邊是已經不能指望了,搞不好還會被他反咬一口,等老夫這幾天先設法探探官家的口風再說吧!”徐處仁看到那些心腹們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
又寒暄了幾句,那些心腹們便匆匆告辭,而徐處仁則是依舊坐在那裡,看着那些心腹們消失的地方,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但是他同樣也沒有注意到,就在房樑上的黑暗處,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閃爍着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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