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呢?”杜枷辰一進門,便問道。張嫂來不及摘掉圍裙,急忙從廚房出來。
“剛剛還在這裡看電視,可能回房間了。”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杜枷辰擡腳朝樓上走去,剛剛在車裡廣播竟然傳出了沈凌兩家的婚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夏青格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畢竟對於s市來說這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兩大豪門聯姻難道還不足以上頭版頭條,家喻戶曉。
杜枷辰輕抿脣角,譏諷的扯出一個冷笑,心裡的苦澀卻壓得喘不過氣來。夏青格你到底置我於何地,聽到沈亞柯的婚訊你就開始傷心,開始難過了嗎?很好,很好!他一步一步的朝她的房間走去,腳底猶如捆綁了千斤重石。
我是多麼希望你可以假裝視而不見,假裝對他的事漠不關心,這樣起碼我有一個理由說服自己我做的這些傻事是值得的。只怕我一開門,見到的就是你哭到絕望的臉,所以站在你的門口,我竟然連推開門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手死死的按住把手,似乎下了很大勇氣般推開門,房間裡安靜得厲害,以至於他開門的聲音都顯得那麼的突兀,好像突然闖入了不該進入的地方。
杜枷辰的視線落到了梳妝鏡前,她無波無濫堪稱平靜的側臉上,她的五官很精緻,側臉更是柔美異常,只是那雙眼睛似乎蘊藏着什麼情緒,發着呆,竟然連他進來都沒發現。她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
她的手被一瓶安奈爾的香水擋住,這香水是他上次去法國出差,買回來送給她的禮物,只是她似乎不喜歡這些,事實上,他也認爲她沒必要噴這些,因爲本身她的身上與生俱來就帶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比任何香水都好聞。
所以她把這瓶香水雪藏了,他也不生氣,也沒有理由生氣,太濃郁的香水味兒,他也聞不慣,比如蘇湄的身上永遠有濃郁刺鼻的香水味。想到蘇湄他的臉色暗了一分,這個女人永遠想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越來越貪心了,要不是看在立的面子上,他早就……
誰叫自己答應了人家呢?
他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去,一雙眼睛被一中叫做憤怒的情緒漲的通紅,措不及防的他衝到發着呆的女人面前,狠狠的攥着她的手。
“啊。”女人吃痛又吃驚的叫聲傳來,美眸中噙着幾分淚光,楚楚可憐的看向杜枷辰,眼神中的慌亂和難以言狀的恐懼也分毫不差的落入盛怒中的杜枷辰的眼中。
他的手並沒有因爲她痛楚的表情而有所收斂,反而更加重了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而他捏着她的手青筋暴起。
“求我啊,求我放開你,你不是最擅長求人了嗎,別用那種楚楚可憐的表情看着我,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他憤怒,他不甘,他做的一切憑什麼她都毫無眷戀的漠視,而那個叫做沈亞柯的傢伙卻可以時時,事事,牽動她的心。
青格並不求饒,小臉痛做一團,她不明白杜枷辰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這些日子以來不都好好的嗎?他怎麼又變成眼前這種暴虐的臉,過去的種種在她的腦中重演,他毫不憐惜的懲罰,他用鐵鏈鎖住她,他推倒她撞在茶几上……
心底的痛楚傳遍全身,她驚恐的張大瞳孔,眼角的淚越加洶涌:“不,不要,不要。”她的頭劇烈的搖晃着,用盡全身力氣的掙扎着,梳妝檯上的一切因她的掙扎掉落到了地上。由於痛楚她只好咬緊牙關,無意識攥住手裡的東西,緩解着突如其來的痛楚。
杜枷辰見她竟然拒絕,只以爲她是不肯低頭,不肯向他認錯,哪怕只是解釋一下他也不至於如此生氣,又見她更加握緊了手裡的東西,把它當做寶貝似的緊緊握在手心裡,而自己送她的香水竟被她掃落到地上,支離破碎。
他的理智徹底被怒火取代,一個用力,青格像一隻單薄的蝴蝶般,被他扔在了不遠處的大牀上。她來不及起身,他已經壓了上來。
“不要,你竟然敢說不要,是不要求我,還是不要我動你的老情人,啊,女人。”他的手捏着她的臉頰,鉗制着她不斷搖晃的小臉,惡狠狠的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他爲她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她心心念唸的還是想着那個沈亞柯。
那個胸針他見過,在沈亞柯的生日宴會上。他不經意的擡頭,撞上的就是夏青格送沈亞柯胸針的一瞬間,看到他們之間的默契,他的眼睛竟然有種被灼傷的刺痛。
他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換來的就只是這種結果,他杜枷辰真他媽的是天下第一大笑話,竟然還天真的爲她建什麼玻璃花房,天真的以爲她會被他感動,真是笑話!呵呵,笑話!
“杜枷辰,你放開我,不要,不要,好痛,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要這麼生氣,你放開我。”她幾近哀求的語氣,沉沉的嗚咽聲傳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剛剛在他還沒回來的前一刻,她還在爲新建的玻璃花房滿懷欣喜和感動,後來,她在電視上看到少爺和凌家小姐訂婚的喜訊。
她竟然不知道怎樣面對這樣的喜訊,只好遠遠的躲到自己的房間,不經意間看到那隻小熊胸針,想到自己曾以爲的相依爲命的場景,難道,杜枷辰是因爲這個胸針,才……
“你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夏青格你還真是可笑,我不是比你以前的那個金主強多了,你應該用盡手段伺候好我纔對,這樣我才能心甘情願的幫你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媽付那些高額的醫藥費,沈亞柯那個廢物能幫你請得起那些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腦科醫師嗎?嘖嘖,你還真是不會算賬?”他語氣中的譏諷和嘲笑,有一瞬間讓青格幾乎支撐不住,他竟然當她是靠出賣身體來賺錢的女人。
在她心目中,她真的有那麼下賤,不堪嗎?她的第一次被他毫不留情的奪去,他有什麼資格說她。就因爲他有錢嗎?就可以這樣的踐踏她的尊嚴,要知道她除了僅存的一點尊嚴已經沒有什麼了,她的一切早在被他帶回來的那一天都被他打磨殆盡了。他還要她怎樣?
她絕望的閉上眼,眼角的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一臉,也打溼了杜枷辰捏着她臉頰的手,一股心疼的錯覺在心裡盤旋,杜枷辰突然放開了對她的鉗制,手無所適從的懸在半空中。
她在哭,她又在哭,爲什麼每一次她都在哭,好像他的到來,帶給她的除了眼淚還是眼淚,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你可以侮辱我,嘲笑我,但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母親,我是賣給你了是你花錢買來的,可是我的母親是無辜的,她不該受到你的侮辱。”她的語氣哽咽,說着自輕自賤的話。
“還有,杜枷辰,我和少爺之間是清白的,你不要隨意的侮辱他,是我下賤,是我死皮賴臉的纏着他,像我這樣骯髒的女人他是不屑要的,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會見他,不會再見他了。你想做什麼就快點兒,我不會反抗。”
杜枷辰的心猶如被人重重的打了一錘,她竟然說自己下賤,竟然說自己不會在反抗,她這樣順從他不是應該高興嗎?自己一直以來不都是想要她順從嗎?怎麼現在聽她親口說出來,他的心竟然疼痛異常。
“你竟然可以爲了他這樣貶低自己?好,夏青格,很好,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只要待會兒沈亞柯說他還要你,那我就放了你,再也不糾纏你,你看怎麼樣?”
青格張開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如鬼魅般的男人,他剛剛說什麼?只要沈亞柯還要她,他就放了她,這是真的嗎?
她知道自己和沈亞柯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交集,她不會破壞別人的家庭,別人的幸福。但是,他說會放了她,會不再糾纏她,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能得到自由了。她心底裡嚮往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這個城市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如果她真的能得到自由,一定會離開這座城市,走得遠遠的,帶着她的媽媽,再也不要回來了,不回來了!
青格滿臉希冀,只因爲他所說的自由,而不是因爲沈亞柯還要她與否。她的心裡是希望沈亞柯說要她的,沈亞柯不像杜枷辰這樣強勢霸道,到時候她只要說自己想離開,他應該是會讓她走的。
那樣以後,她就是自由的了,雖然會覺得對不起少爺,可最起碼她的身心都是自由的了。
“你說的是真的?”夏青格生怕自己聽錯了,這個男人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讓她走?
“寶貝,你沒聽錯,不過你欣喜的表情太過明顯我會不高興的。”他落下邪魅的一吻,脣瓣流連到她的頸項,青格以爲他要咬斷自己的脖子,他只是重重的用力的吸着她的頸項,疼痛異常,懲罰般的啃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