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了李家跟劉家不是一條路子的,但是看他們現在的表現來說,這肯定不僅僅不是一條路子那麼簡單,這架勢估計要真的見面碰頭了還會兵戎相見呢,我跟胖子沒什麼行李,李老太他們火速的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五里路說來不近,但是水路的話幾乎是稍縱即逝,所以他們收拾的非常匆忙,甚至都來不及去把帳篷給整理起來,在我們忙完之後,李老太說道:“別走遠,我們就在這附近藏着。”
“太太,會不會太危險了點?”其中一個絡腮鬍子問李老太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看到我們,以劉開封人的能力,肯定知道我們剛走不久,而且他們也斷然不會真的以爲我們就在原地躲藏,斷然是要以爲我們慌忙逃命去了。”李老太不慌不忙地說道,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李老太那種淡定從容的大將氣度才展現了出來。
聽了李老太的話,我感覺這跟空城計差不多,打的都是心理戰,雖然冒險,但是絕對值得賭一把,我們就鑽進了帳篷旁邊的蘆葦蕩中,爬在地上,胖子把我們倆的身上都甩上了淤泥,這樣倒像是隱藏在暗處的特種兵一樣,感覺竟然還有點刺激,我們隱藏起來沒多久,只感覺一道光束打了過來,幾乎要把我們這邊給照成白晝,我只是大概了看了一下來的這條船馬上就知道爲什麼李老太都沒有選擇反抗而是直接選擇走,因爲來的這條船很大,金屬船身,看樣子像是軍隊的船隻,當然,這條船肯定沒有海里的戰艦那麼大,但是估計起碼也得三四十噸。強光探照燈在探照到我們之前的營地之後,那條船竟然真的朝着我們這邊靠了案,而且船剛靠案,忽然胖子罵了一聲我操,之後直接把我的頭摁在了淤泥裡,我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情況,就傳來了密集的槍聲,我甚至聽到了流彈在我耳邊劃過的聲音,我心道這他孃的劉開封也太狠了點吧,他跟李老太又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敢見面先來一個掃射?
這個掃射一下子持續了將近五分鐘才停下來,多虧我們躲藏的地方離營地那邊還有一定距離,不然這一陣無差別的掃射就足以把我們都給打成馬蜂窩,掃射停止之後,外面一時之間被光線給照的通亮,我把頭擡起來,一猛的還有點刺眼,在適應之後,我一眼看去,最先看到的人就是被人用擔架擡着的劉開封劉老,而在劉老的身邊跟着的也是我們的熟人,唐人傑。除了唐人傑之外還有一羣人,粗略的一看估計有三四十號,一個個的全副武裝,我甚至看到他們的腰間還別的有手雷。
他們把我們的帳篷打開,檢查了我們留在岸邊的篝火什麼的,最後,在唐人傑的帶領下,他們這隊人馬真的像劉老太推測的一樣朝着更深處追去,看他們的架勢,似乎就是爲了來置我們於死地的。
“太太,他肯定不知道是我們,不然他們絕對不敢這麼開槍的。”絡腮鬍子這時候對李老太說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劉老頭是在鬼裁縫和孫仲謀的手裡吃過癟,但是你別真以爲他是軟柿子捏的,他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有什麼可顧及的?你沒到這年紀,真的感覺到死亡來的時候,恐懼會讓你敢做任何瘋狂的事情。”李老太站了起來說道。
“恩,是我想的簡單了。”絡腮鬍子說道,說完他站了起來問道:“有人被流彈傷了沒?”
結果是真的有,不過問題不大,只是被擦傷了臉上的一層皮,對於這羣明顯是經歷過真槍實彈的人來說,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絡腮鬍子似乎是李老太這羣人的領隊,在檢查了一下隊伍之後對李老太說道:“太太,那我們現在?”
“等半個小時,姓劉的也來了,孫連城這小子是有意的把這趟水給攪渾他好渾水摸魚啊,而且看他這來勢洶洶勢在必得的架勢,估計坊間的傳聞是真的,姓劉的這傢伙時日無多了。”劉老太冷笑道,說完,她接着道:“原地休整半個小時,都把裝備收拾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你們也看到了,這真要碰上,準是一場硬仗,半個小時之後我們跟上去,姓劉的當年跟孫連城合夥陰了鬼裁縫,指不定他知道這裡的秘密呢!而且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就是不等鬼裁縫也有藉口。”
絡腮鬍子聽完,有點爲難的道:“我們這點人跟過去,會不會太危險了?用不用跟六爺請示一下?”
老太太瞪了絡腮鬍子一眼道:“怎麼,老六就養了一羣你們這樣的廢物?人數差這麼點就慫了?不是說你們的人每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嗎?”
絡腮鬍子被她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撓頭道:“主要是擔心太太您的安全。”
“你可放一百個心,你別看我老太太年紀大了,真動起手你打你三個沒問題。”老太太冷哼道。
“那是。”絡腮鬍子笑道,這句話不是奉承,而是心服口服。
我們在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隊伍竟然真的開拔跟上劉老他們的人,不得不說這個老太太的膽子是真的大,現在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來,我們跟劉老的那羣人不僅僅是人數上的差異,裝備上的差距更大,我們這邊只有幾條衝鋒槍,可是劉老那邊我可是看到了一個火箭筒,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打仗的。
“我們要不要趁亂開溜?老太太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螳螂總是要跟黃雀打起來的,要不然咱們做背後的打黃雀的獵人?”胖子一邊走一邊悄悄的對我說道。
“算了,敵我差距太大,就算他們拼個兩敗俱傷我們也收拾不了殘局,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大哥的安全,劉老的人不會跟他碰上吧?”我道。
“你可拉倒吧,孫仲謀用的着你擔心他?以他的身手,在這蘆葦蕩中打游擊戰,能一個個的把劉老的人全部都給幹掉,你信不信?”胖子道。
我一想也是,大哥的身手我還是有信心的,不過我還是道:“先跟着老太太吧,大哥交代了,說這次接近鬼裁縫是知道我身上秘密的最好機會,我想你應該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吧?”
“真的假的?”胖子驚詫道,不過他說完就似乎是自言自語一樣的道:“也是,鬼裁縫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這時候出現,十有八九也跟你有關,不過葉子,胖爺我心中有個大概的想法,只不過這兩天我沒機會跟你說。”
“什麼想法?”我問道。
“雙頭蛇在傳說中是龍的僕人,有句吹牛逼的話怎麼說來着?就是在老子面前,是虎你給我臥着,是龍你給我盤着,那條雙頭蛇在你面前盤起身子,在蛇的世界中,這就類似於人類的跪拜之禮,從這個來看的話,你身上流的,很有可能就是真龍血,再想想,鬼道一直都想復活真龍,而你又是鬼道的最大機密,所以這很有可能。”胖子說道。
“那哥們兒是真龍了,你是不是就是真虎?鬼裁縫不是說了,咱倆之間必有一戰,還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那不就是龍爭虎鬥?”我笑着看着胖子道。
我臉上雖然是笑,但是心裡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爲我幾乎已經認可了胖子的話。因爲這跟我想的一樣。
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那個問題,爲什麼我會在那個船艙裡的時候感覺非常的熟悉,似乎我的前世,在那個環境待過一樣,特別是對那條蛇,我更是莫名其妙的有股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