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很溫暖,斑斑點點地從樹帳上的頂蓋篩漏了下來,將兩個纏綿的人映滿了一身奇異的亮斑。
雷瑞德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了過來,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便看見茜芙妮正支着腮癡癡地望着他,眼睛裡有說不出的愛戀。
看到雷瑞德醒過來,茜芙妮伸出手去親暱地輕撫着他的胸,柔柔地一笑。雷瑞德也只是回以一笑,所有的情感都在這默默無言的一笑之中,無須說得太多。
“我已經通過冥族的秘法將這種祝福淨化掉了。”茜芙妮微笑着向雷瑞德說道。她的眉心處有一點奇異鮮豔的晶點兒,如掛着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般,映得她整個更加嫵媚嬌嬈。
“淨化掉了?怎麼淨化的?”雷瑞德一骨碌坐了起來,有些驚詫地說道。雖然未解開前,他是那樣的迫切,希望別真的有朝一日自己在戰鬥中遭遇不測連累到茜芙妮,可是一旦淨化掉這種祝福,心中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來,也說不上是爲了什麼。
“以生命爲祭品,與黑暗女神下定了賭約。”茜芙妮淡淡一笑,開始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如一個乖巧的妻子一樣服侍着雷瑞德穿衣。
“生命爲祭做賭?”雷瑞德聽得有些稀裡糊塗。
“我們冥族有一個古老的神秘傳說,如果被黑暗女神賜予了黑暗祝福的兩個是真心相愛,可是其中有一方不願意自己的生命牽累到另一方,便要以自己生命爲賭注,以一種奇異的儀式向黑暗女神祈禱,以消除這種祝福。”茜芙妮替雷瑞德穿好了衣服之後,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把鋒銳的金質小刀,開始替雷瑞德刮鬍子,颳得極其細心。
“賭約的內容是什麼?”雷瑞德皺眉問道,眼神已經盯住了茜芙妮眉心中的那顆紅色的菱形晶點,他記得以前黑暗祝福發生之後,茜芙妮眉心處原本是一顆紅色的菱形小痣纔是。現在那顆痣卻變了顏色,而且不再是菱形,而是變成了圓形形狀。
“其中一方以另一方永遠愛自己爲賭約,如果另一方永不變心,下賭的人便會好好地活着,如果另一方變心了,有一天不再愛那個甘以生命下賭消除黑暗祝福的人,那個下賭的人
便要輸掉自己的生命,迴歸黑暗女神的懷抱。親愛的,我可是以生命爲代價,如果你哪一天真的不愛我了,我就要獨享死亡的結果。我的命,從現在開始,便真正地永遠系在你的身、你的心了,你,會讓我失望嗎?”茜芙妮輕撫着雷瑞德刮過的臉龐,端祥着他,眼中柔情無限,卻又是那樣的剛毅堅絕。
“永遠都不會。你會一直好好地活下去,幸福地活着,享受到一個女人應該享受到的一切。”雷瑞德輕輕抱着茜芙妮,胸中感動無限。
兩個人靜靜地相擁了片刻,最後還是茜芙妮笑着掙出了他的懷抱,“好了,我的大將軍,該走了,否則你在外面集合的將士們會等得着急的。”
“唉,在你的懷抱裡,我連動都不想動了。難怪有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冢啊。”雷瑞德笑着站起身來。
“我發現你遊歷了這半年,不僅境界增長了,連嘴皮子功夫也練得好起來了,不像以前呆頭呆腦的,反倒是越來越會哄女人。唉,真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有多少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你哄死。”茜芙妮吃吃地笑着,柔柔地嘆了口氣。
“估計不會再有了。”雷瑞德笑了笑,他覺自己還是蠻瞭解自己的,他並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男。
“難說,搞不好還有倒貼的呢,沒見那個傑西卡麼?也就是我在這裡,要不然昨天晚上帳子裡的女人就是她而不是我了。”茜芙妮吃起了飛醋,雷瑞德假裝沒聽見,擡腿便往外走。
雷瑞德站在高崗上,巨人阿泰和更高的巨人巨靈就在站在他的身後,像一大一小兩堵肉山。傑克和皮德守在遠處的茜芙妮旁邊好奇地往這邊張望着。。雷瑞德看着自己的整整齊齊排列在崗下,雖然一身破爛的鎧甲、殘破的武器,可是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驕傲與不屈。兩千人就靜靜地站在那裡,肅殺的氣勢騰空而起,匯成了一柄血色的長劍,只待他們的英雄輕輕一彈,便會奏出凌雲的狂歌。
雷瑞德的眼光徐徐從每一位戰士身上掠過,感受着這支隊伍的精氣神,滿意地點了點頭,驀然間狂喝了一聲,“告訴我,你們怕死嗎?”
“不怕!”兩千個嗓子齊齊
吼出了一個共同的聲音,這個陡然間出現的聲音太突然也太大了,嚇得傑克和皮德禁不住一個哆嗦,茜芙妮看了兩個傢伙一眼,皺眉冷哼了一聲,兩個傢伙驚嚇更甚——看來對這位主子更是害怕。
“你們現在要去做什麼?”雷瑞德再次喝問。
“復仇!”每一個戰士脖子上都是青筋迸起,聲嘶力竭地狂吼。如果將他們的聲音換算成箭矢,每一個侵入豐饒平原的莫特人都將變成刺蝟。
“復仇之路很艱辛,或許就是一條永遠都不可能回頭的不歸路,你們會退縮嗎?”
“永遠不會。”
“最終的勝利屬於誰?”
“屬於我們,屬於豐饒平原!”
壯志雄心匯聚成鋼鐵洪流,直飛天宵,令浮雲震顫。
“希望你們記住,這一次,不是誓師,而是明志,聽到了沒有?”
“謹遵雷帥之諭!”
“很好!希望你們能夠做到,出發!”
雷瑞德點了點頭,手中握着的自然源珠上散射出一道青色的瑩光,瑩光所到之處,戰士們神奇般地消失,進入到了自然源珠之中。
不到三個呼吸,所有的戰士全部收起,速度快得驚人。
滿意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自然源珠,雷瑞德點了點頭,索性也將阿泰巨靈還有傑克皮德都收了進去,大傢伙在一起嬉鬧促進感情倒也不錯。
然後,茜芙妮又將自然源珠收起了她的儲物戒指之中——那原本是她用來置放日用品的王族儲物戒指,儲物能力有五噸,放下這個小珠子簡直再輕鬆不過了。當然,這顆超大容量的奇異自然源就算是極限盛裝了五萬名戰士也沒什麼事兒,拈在手裡還不到一磅重。
這個辦法也是茜芙妮想出來的辦法,目的就是讓這些戰士呆得更安穩一些,省得雷瑞德戴在身上來回的晃盪,裡面的戰士跟暈船似的導致戰鬥力大減。
雙頭奇美拉艾拉展開了雙翼,向着天空中的太陽迎風而去,越飛越高,轉眼間便在天空中化做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向莫特人的復仇之戰,從這時起,已經拉開了真正的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