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尋來到黑色長城外時,發現這裡已是一片廢墟,他看向熔岩世界,那裡更是上下漆黑,只剩茫茫虛無。
頓時,方尋整個人緊張起來。
“這裡發生了什麼?”
毫無疑問,熔岩世界已經毀滅了,而且毀滅的很徹底,連同一起毀滅的,還有黑色長城。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在這裡設下了能量屏障,哪怕熔岩世界真的因爲某些原因毀滅,也不應該波及到黑色長城纔對。
“八岐夜衣!”
方尋嘗試着叫了一聲,結果自然是沒人回答他。
無奈之下,方尋只得散出靈識,以他現在的修爲,靈識輕輕鬆鬆就可以覆蓋方圓幾千萬裡,這還是在他沒有融會貫通的情況下,否則甚至可以籠罩住半個仙界。
“這是?”
方尋忽然神色一凝,身影一晃,出現在了百里開外,然後伸手抓住一塊破碎的殘片,微微皺眉:“八岐夜衣的護甲?”
從殘片一角的銘文來看,確實是八岐夜衣的護甲沒錯,只是,八岐夜衣人呢?
“難道…他已經死了?”
方尋表情變幻不定:“可是,仙界又有誰能殺的了他?”
無論是康斯坦丁,還是莉莉絲,都被方尋給收拾了,剩下的所有修士中還能威脅到八岐夜衣生命安全的就只有蕭不敗、蠻琅天和凌溪三人了。
可八岐夜衣雖然打不過他們,但要逃跑還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他們是認識八岐夜衣的,完全沒理由出手。
沒來由的,方尋想到了一個極爲荒謬的可能性,他連忙衝入原本的熔岩世界,儘管這裡已是一片茫茫虛無,方尋仍舊感受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能量波動。
這種能量波動既陌生,又熟悉,但不知爲何,方尋對它有種濃濃的厭惡感。
“爲什麼?”
方尋雙眼無神,茫然的道,如果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是那個所謂的“魔神”掙脫了束縛的話,他就是白癡了。
可是,爲什麼?
原因呢?
他阻止了炎魔一族毀滅銀河系,也摧毀了整個下界的炎魔一族,“魔神”應該被牢牢的鎮壓着纔對,怎麼會跑出來呢?
方尋百思不得其解,但無論如何,“魔神”應該是出來了。
“不好!”
想到這裡,方尋臉色大變,他取出虛空座標,剛準備定位中央星河的位置,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陡然傳來。
“閻羅道友,終於找到你了!”
方尋循聲望去,只見滿臉疲倦,風塵僕僕的蠻琅天由遠及近,迅速來到了他的面前。
“閻羅道友,終於找到你了!”
蠻琅天又重複了一遍,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方尋意識到不對,連忙開口詢問。
他在離開仙界時特意叮囑過蠻琅天等人不要貿然靠近熔岩世界,此刻他們出現在這裡,要說沒有原因顯然是不可能的。
蠻琅天張了張嘴,艱難的道:“說來慚愧,我等爲了躲避那個恐怖的傢伙,只能逃到這裡來尋找你了。”
聞言,方尋一愣,下意識的道:“恐怖的傢伙?”
蠻琅天點了點頭:“沒錯,三天前,中央星河忽然出現一個自稱是戰神阿瑞斯的傢伙,他一出現,就重創了不敗仙尊,最後不敗仙尊和公孫軒轅等人只能選擇自爆和他同歸於盡,然而卻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傷害,最後是公孫軒轅發來的錄像,才讓我們暫時躲過了一劫。”
“什麼?!”
方尋猛然睜大了眼睛,浩瀚氣息沖天而起,直入虛空深處,把蠻琅天嚇了一跳,這還是他第一次從方尋身上感受到仙靈力的存在,震驚的同時不免有些詫異。
“你是說,不敗仙尊和公孫軒轅都死了?”
蠻琅天是知道方尋和公孫軒轅以及孫悟空關係不錯的,他嚥了口口水,硬着頭皮說:“是的。”
這時,附近的吞靈仙尊和風雲仙尊也趕了過來,他們在看到方尋的瞬間,絕望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只是還沒等他們靠近,就看到一道光柱自方尋身上綻放而出,照亮了方圓萬里,刺的他們雙目生疼。
而方尋卻毫無所覺,他現在腦海裡只剩下分別之時他和兩人說過的話。
“嘿嘿,天魔帝那隻老狗都沒殺死我們,那些雜碎,又哪有本事取我等的性命。”
“好,到時候我請你吃蟠桃。”
“仙尊殿下,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
“當然。”
“仙尊殿下小心,我們也希望回來後能看到完好無損的仙尊殿下。”
自從獲得無敵的力量後,方尋已經有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無力感了,他暗恨自己應該在解決了下界炎魔的第一時間回到仙界,然而一切都晚了。
蠻琅天沉默不語,他很明白方尋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被吞靈仙尊和風雲仙尊攔着的話,他早就和阿瑞斯拼命了。
“他現在在哪裡?”
方尋整個人忽然平靜下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真的怒了。
平靜之下,往往醞釀着更加可怕的風暴。
吞靈仙尊和風雲仙尊相視一眼,連忙低聲說:“閻羅道友,先不要着急,那個阿瑞斯擁有堪比神明的力量,現在更是吞噬了整個中央星河,如果沒有把握,我們還是不要貿然出手的好。”
“把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過是層薄紙而已。”
方尋冷笑:“如果我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人能打得過他嗎?”
“這……”
兩人一窒,頓時啞口無言,正如方尋所說,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起不到作用。
畢竟,任你千變萬化,人家可能一拳就輕易破解了。
到了這個級別,只有同境界的強者纔有可能互相交手,至於其他,都是無稽之談。
嚴格意義上來講,在吞靈仙尊等人眼裡,仙帝之境已經是最強的存在了,因此現在突然跳出來一個自稱神明的傢伙,他們只知道非常厲害,但是厲害到什麼程度,實際上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