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琪說起齊幀的堂弟,兄弟中排行第五,英國公二弟的嫡次子,叫齊澄,今年十七歲。
“……人生得倒有幾分俊,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自認是個風流才子,卻也僅限於此,連考了兩場,都沒考中舉人。”宋如琪輕蔑地道:“偏這樣,二伯母那邊還逢人就吹噓是個天才,屋裡配了紅袖添香,整日作那酸詩豔詞,用祖母的話說,那就是個奇葩。”
宋慈瞥過去,我說了嗎?
宋如琪笑了笑,道:“國公府那邊的二伯母也相了不少人,不是這裡不行就是那裡不行,倒是看上了定國公府的關六小姐,說朱門配朱門,天生一對呢!”
這話由那女人說出來的時候,她差點就繃不住笑了。
什麼朱門,英國公府雖沒完全算分了大家,卻是早已分了東西府,各自管賬,只有逢年過節,纔在一塊兒吃團圓飯的。
所以說二房算是自立一門了,愣是要說是國公府,也就是強行套個好看的套兒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怎麼回事。
“那定國公夫人是個什麼態度?”宋慈也有幾分好奇。
宋如琪哼笑:“還能是什麼態度,稍微一打聽這紅袖添香就心中不喜了,怎麼可能樂意?說是關六小姐還沒及笄懂性兒,還想養兩年呢。”
宋大夫人又問:“你看這關六小姐如何?”
宋如琪眉一挑,斜睨着她問:“怎麼,母親也是看上了這小姑娘,想說給肅弟?那可是關家幺女呢。”
宋大夫人瞥向宋慈,含糊地道:“也就打聽打聽。”
“關六小姐這小姑娘,我瞧着倒是挺大方得體,爲人處事很是周到,是個挺聰慧的小姑娘。”宋如茜這會兒插嘴道:“上月裡,我們族裡五叔的嫡長女及笄,就是請她當的贊者,規矩禮儀極爲老道,看得出來是受過精心教養的。”
“畢竟出身國公府,受過精心教養那是必然的。”宋慈中肯地說。
宋如茜笑道:“可不是,出身好,家教也不錯,我們古家也有不少夫人有那個意思,便是我婆婆也誇她會做人,也就是我們這房沒有適齡的小子,也便作罷。”
宋慈端了茶,嘴角含笑的,看向宋大夫人。
宋大夫人沒注意到婆婆的眼神, 只聽得關六行情這般好,
覺得心中癢癢的,有種僧多粥少的感覺。
此時的關姝妍,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滾燙的雙耳,指着賬本的一個數字對關夫人道:“娘,這裡帳對不上,比上半年的帳還少了一百兩,這裡邊,指定有貓膩。”
關夫人嘴角帶笑,道:“那依你看,怎麼做?”
“自然是把相關人叫來對上了,她們能把帳圓回來,也便罷了,若是彼此攀咬,自然是連坐。”
關夫人道:“那就交給你了。”
“啊?”關姝妍指着自己:“我呀?”
關夫人愛憐地摸了一下她的頭頂:“你翻個年就及笄了,眼下管着家,將來成親管家才更順當。”
關姝妍臉一紅,垂下頭看着腳尖,咕噥道:“這十畫也沒一撇呢,急啥。”
關夫人微微一笑,心中微嘆,有意的人家不少,卻不知自己看上的那家何時纔會遞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