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宋相府那邊,定北王府接聖旨倒是很爽快又認真,畢竟牛盼兒說從定北王回府後就知道了消息的。
牛盼兒接過聖旨,站起來,第一句就問周公公:“宋玉,宋四公子那邊如何?”
他應該是不願的吧。
周公公笑着說:“宋四公子自是歡喜不已。”
可憐見的,都傻了。
牛盼兒扯了扯嘴角,這話她肯定是不信的,她知道那小子的擇偶條件,要美豔漂亮會持家,以他爲中心。
自己哪一條都搭不上啊!
定北王讓親信封了個厚厚的紅封給周公公,把人送走,便和牛盼兒回了主屋,拿過聖旨看了又看,啪的合上,看向閨女。
“聖旨已下,宋家的這棵白菜就是被我們牛家拱定了,這門親也是板上釘釘的。盼兒,這小子爲你郡馬,可行吧?”
牛盼兒也從炕桌拿過聖旨翻開,摸了一下宋致鈺的名字,道:“行不行,您也說聖旨已下,我們牛家還能抗旨不行?”
定北王睨着她:“你倒是說吧,心裡歡喜不?”
牛盼兒有些無語:“爹,女兒說過,和誰成親都是成親,熄了燈沒差的。”
“爹信了你的邪!別以爲爹不知道,你昨晚屋裡的燈亮了一宿,壓根沒睡吧?以爲你皮膚黑我就瞧不出你眼皮底下青黑了!”定北王輕哼。
牛盼兒聞言,耳尖唰地紅了,難得有些忸怩和尷尬,道:“我,我只是在想皇上的用意罷了,你當我是在想他。”
瞧這模樣,心中是滿意了。
定北王心中微鬆了一口氣,她自個滿意就好,起碼對對方有意,這日子也好過些,若是真的只是一個郡馬,往後餘生怎麼熬?
唉,親事上沒委屈她,也是一件安慰。
“你自己樂意就行。雖說那小子文不成武不就,還跟弱雞一樣委實讓人瞧不上,可他一張臉也確實可以瞧,關鍵是以後生出來的娃娃,應該也是俊的。”
“爹!”
牛盼兒哭笑不得,
這纔剛賜婚,咋就提到這茬上了。
“喲,我閨女還害羞上了,真是難得。”定北王打趣一句。
“您再胡說,女兒就走了。”
定北王嘖了一聲:“閨女大了, 就不好糊弄了,行行,咱們說正經的。你年紀不小了,既然皇上已經賜了婚,擇日完婚,爹想着是不是儘快讓你們完婚,爹打算着等皇上千秋後就回東北了。”
牛盼兒斂起羞澀,聲音微微壓低:“爹,皇上會願意讓您回嗎?”
“十萬軍權,作主君的,肯定是想拿捏在手裡的。可是盼兒,爹同樣也不願,東北是咱們的根,是大本營,哪裡捨得割捨。”定北王脣舌苦澀,道:“眼下倒不至於不讓爹回去,倒是你,怕是難。”
人回來了,肯定想要留一個在京中,等同爲質。
牛盼兒抿了抿脣,道:“爹,如今天下尚且太平,東北也只是小打小鬧,女兒暫留京中也無妨,趁這些年,早些誕子,等以後,總有機會回去的。”
定北王喉頭一哽,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只是如此一來,我們父女以後要見面,就不知何時了。”
身居高位,身不由己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