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宋慈離去後,魯氏就癱軟在周媽媽身上,渾身乏力,卻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
宋慈前來打岔的一番話,還是把她的傷心給轉移了些,可只要想到宋致慶那邊的事,仍忍不住渾身顫抖。
周媽媽給她送上了一盞茶,安慰道:“夫人,您也別再想太多了,太夫人的話說得直白了些,卻是句句在理,木已成舟,您當下該做的還是爲自己和少爺小姐他們打算纔對。”
“我知道,我只是心有不甘,意難平。”魯氏咬牙切齒地道:“我纔回京多久,一年不到,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時間,他就按捺不住寂寞了?”
還不到半年,大概就是她離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和別人滾到一起,還這麼快就有了孩子。
魯氏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腹部,分外的諷刺和悲涼。
聽說那個白氏,人如其名,如水中之蓮,柔麗婉約,聖潔淡雅,聲線更是軟糯若水。
呵呵,聖潔?
真聖潔就甘願委身當妾?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一走,外人以爲她白水蓮纔是正經的同知夫人。
簡直可笑。
魯氏想到這些消息,就氣得臉容扭曲,有些猙獰起來。
好個賤妾!
“夫人,您可千萬要穩住,您這穩不住,可就中了那賤婢的奸計了。”周媽媽看她臉容扭曲,嚇得連聲安撫。
魯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男人的疼寵憐惜,能有幾年?媽媽,我是真信了,從前是我太傻,竟真信他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呵呵。”
周媽媽輕嘆,這種鬼話,誰信誰傻。
“現在您醒悟也不遲。”周媽媽攏了心神,道:“雖說那邊有那麼個賤妾,可她不可能永遠就跟着老爺待在那個地方,她肚子裡的也總要上族譜不是?而且相府,她哪會不想回來?”
魯氏緊捏着手帕。
“只要您坐在正室位置一天,
您就能拿捏她,她就出不了頭,更別說,您還有太夫人撐腰啊!”周媽媽勸道:“太夫人都說了,她是重嫡孫的人。哪怕那姓白的生對金鳳凰,也越不過少爺他們去。所以夫人,當下還是仔細教養少爺小姐爲好,您在這裡的人緣,也是白氏她永遠及不上的。”
在周媽媽看來, 什麼男人都比不上兒女重要,畢竟那纔是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的子女有出息,那是比什麼都強,至於男人?他愛咋的咋的。
這也不是沒有例子的,宋慈不就是這樣嗎?
現在外頭哪個不羨慕她喲,哪怕沒有半點見識文化,可她卻是母憑子貴啊!
“媽媽,我曉得好歹。”魯氏磨牙。
周媽媽也沒再說什麼,說太多反而容易讓她往牛角尖鑽去,反倒不美。
“娘,聽說您暈倒了。”
宋令洲和宋如薇滿臉急色和擔憂走了進來,撲到魯氏這邊,仔細打量她的臉色。
“娘,您的臉色好差,可是哪裡不舒坦?”
魯氏看着一雙兒女關切擔憂又帶着惶恐的神色,眼眶一紅,將他們摟到懷裡,哽咽道:“娘沒事。你們放心,該你們的,誰都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