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看着白水蓮那青白交加的臉色,心中莫名的有一股仗着身份仗勢欺人的快意,忒爽。
媽呀,可快快控制自己啊,這整習慣了,將來有幸回到現代,還是這麼習慣性的端着身份不管不顧,到其時挨耳刮子的就是她了。
“回你的院落呆着吧,無召不可出來,小五已是挪回去悠然苑,如你所願了。”宋慈淡淡地看着她,道:“事實上,你是不是真的心疼兒子還真叫老身有些迷惑,畢竟他是出花,不是普通的受寒中暑,一個整不好是要丟命的。可到現在,你倒還挺淡定的能和我對話,擔憂倒不見多少。你可知魯氏聽到太醫的確診時,那是魂都沒了。”
白水蓮瞳孔一縮。
“白氏,老身告誡你一句,做人要惜福,知道什麼纔是自己最該注重的。一個侍妾,有幸得一雙龍鳳胎,那是你命好,是你今後安身立命的基本,這要是沒了。你覺得憑着你這張臉,能得寵一輩子?”宋慈斜睨着她:“所以,別做那蠢不可及又得不償失的事,你玩不來。”
白水蓮的身子搖搖欲墜,本就跪了多時,再被宋慈這一激,雙眼一翻,整個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姨娘。”泉媽媽跪爬過來,扶着白水蓮。
宋慈嘖了一聲,暗道晦氣,道:“去叫幾個人來,把她擡回悠然苑。”
“是。”
宋慈剛要走,腳步又停了幾下,看向泉媽媽,道:“你是從大同就一直跟着白氏伺候的?”
泉媽媽連忙稱是。
宋慈眸子半眯:“能把你也帶進京來,這麼說,你是她的心腹了。”
泉媽媽滿臉惶恐,道:“老奴一條賤命,哪敢提什麼心腹,是姨娘心善待人溫和,是我們當奴才的幸運而已。”
“說的挺好聽,練過的?”
泉媽媽:“……”
這老太太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啊。
宋慈又道:“當奴才再幸運也不及良民好,要不,我做主放你出去,還你自由吧。想必你也攢了不少積蓄,買個小院子,再買兩個小丫頭伺候,也是一老太太可享晚年了。
”
泉媽媽心下一跳,匍匐在地,唯唯諾諾地道:“太夫人,老奴孤身一人,無處可去,心中早已當姨娘是至親,只想侍奉她一輩子。 ”
“你看看,攆都攆不走,忠誠如斯,果然是心腹中的頭號。”宋慈意味深長地道:“既是心腹,那麼她做了什麼,你心裡肯定也是清楚的。不如和老身說說,是她乾的嗎?還是你們一起幹的?”
泉媽媽的內心是崩潰的,這天是這麼聊的嗎?刀刀戳人肺管子吧!
她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太夫人,老奴冤枉啊。”
“逗你玩呢,看把你緊張的。”宋慈忽地一笑:“下去吧,好生服侍你主子,多勸着她些,珍惜眼前。人作死,那是要倒黴的。”
她說下這一句,就入了春暉堂。
泉媽媽擡起頭來,看向院內,抿着脣眸色沉沉。
豈料,宋慈入了院,也對宮嬤嬤吩咐:“告訴江福來,查一下這泉媽媽。”
這麼忠心耿耿,還能不知道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