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喻小白愣愣的。
她似乎怎麼回答都不好。
若是回答喜歡留在這公寓,就顯得她戀上了他的地盤似的,若是不喜歡留在這公寓,她就應該陪他回醫院。
喻小白皺皺眉頭,“秋亦檀,只有幼稚園的小朋友才讓送的。”
“我是病人。”秋亦檀理所當然,拎着她如同拎着小雞一樣的就塞進了車裡,隨後,他也坐了進去。
“去醫院。”秋亦檀衝着司機點了點頭,目光就回落到了喻小白的身上。
喻小白被他盯得直發毛,“看什麼看?”這男人明明有司機還要她送,越想越覺得秋亦檀是幼稚小男生。
“蟲子。”他忽而發聲,視線就到了她的脖子上。
喻小白頓時就覺得脖子那裡癢癢的,她最怕蟲子了,尤其是毛毛蟲,如果有在身上她會死的,“快,快幫我拿下去。”
“好。”他移身靠近她,微微俯頭,一手扣在了她的小腰上,一手落向了她的脖子。
然後,那個毛毛的東西就被拿走了。
“丟出去,快。”喻小白甚至不敢看秋亦檀的手,閉上眼睛指揮着他快點丟出去,她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快暈了。
窗子開了,汩汩的風灌進來,喻小白終於舒服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後怕,小手死死的攥着秋亦檀的衣角,“爲什麼你的車裡會有蟲子呢?”
“你從外面帶進來的。”秋亦檀如是說,眼底眉梢,全都是笑意。
喻小白回頭看小區的方向,她出了樓門就上了車,全程沒有遇到半棵樹,那這蟲子是從哪裡落到她身上的?
再擡頭看秋亦檀染着笑意的俊顏,突然間頓悟了,“你誑我的?”
是的,剛剛她雖然感覺到了脖子上有點癢,可是沒感覺到蟲子的蠕動呢。
“我是那種人嗎?”
是的,他的身上絕對沒寫他是能誑人的那種人,可喻小白就覺得被他給誑了,只是這會子車已經開出了老遠,她根本沒辦法下車去查他丟出去的是不是真蟲子了。
懊惱的撇撇嘴,這男人今天好象心情特別好,一直一直的在挑戰她底線的逗着她玩。
被他輕釦着貼向他的胸口,喻小白一下子驚醒,再也忍不住的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她現在一點也不確定他紗布下的傷口是真是假了,怎麼就覺得他這樣行動自如的根本不象是真受傷了呢,她是不是被他騙了?
“好。”秋亦檀鬆開了她的腰,兩手乖乖的擡起,一付我任由你替我更衣的樣子,這畫面,太誘惑了。
喻小白頓時後悔了,她是不是提了一個錯誤的建議?大白天的,她查看他的胸口乾什麼?
心底裡打着小九九,她還是好奇呀,越來越好奇他胸口是不是根本沒傷了?
小手到底還是落了下去。
已經解過一次他的扣子了,再來一次,多少輕車熟路了些。
撩開他的襯衫,指尖落在他的紗布上,“我看看?”
“好。”
喻小白咬了咬脣,再看了一眼那塊雪白的不染一絲異色的紗布,這真不象是受傷了的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喻小白伸手一撕,“嘶”的一聲響起,那是秋亦檀低哼的聲音。
落入眸中的是一個深深的血口子,只看了一眼,喻小白的臉就白了,拿着紗布就想要爲他堵上傷口,還以爲他的傷是假的,原來,都是真的。
她這一撕,只怕這傷口繃開更嚴重了。
“我……我要怎麼辦?”
秋亦檀衝着車裡一個角落的位置努了努嘴,“那格子裡有一個小小的醫藥箱,你來幫我包紮。”
“我……我不會。”
“沒事,隨便包上不流血就好。”
她就覺得這男人瘋了,剛剛爲什麼不阻止她呢?
這會子,她覺得她剛剛所有的懷疑可能全都是自以爲是了。
小手微顫的打開了那個格子,果然有一個小小的醫藥箱,裡面都是外傷必備的醫用物品。
秋亦檀開始指揮她了,“把那個小瓶子裡的藥灑在傷口處,乖,別怕,沒事的,我不疼。”
血水還在往外流,他還說不疼,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秋亦檀有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了,可偏偏,她現在連訓斥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若不是她孩子氣的以爲他是在誑她,她也不會真的撕開那塊紗布查看了。
打開瓶蓋把藥沫灑在了秋亦檀的傷處,她就不懂了,“這傷很久了吧?”
“嗯。”
“正常手術差不多七天都可以拆線了,爲什麼你的傷還不見好?”
“這個,要問醫生。”他輕輕笑,完全的不以爲意,便是因爲傷口怎麼也不癒合,他纔沒辦法出院。
灑好了藥沫,她看着他的傷處,“現在用紗布包紮,是不是?”
“嗯。”他不喜歡只傷了一處,然後整個胸都被紗布給纏住了,所以,他之前的包紮就是隻包紮了傷口的位置,那樣的包紮是很有技術含量的,喻小白真的一點也不確定自己能包紮好,可這會子除了她就是他了,她總不能讓他自己給自己包紮。
學着才撕下來的紗布的包法,喻小白慢慢的貼上紗布,然後粘膠布,一點一點,終於好了的時候,她全身都是汗意。
以後,再也不敢不信任秋亦檀了。
“晚上幫我洗澡。”男性的聲音響在耳邊,她卻覺得如同擂鼓,這是有多無賴呢?
可當看到被她包的象個糉子似的傷處,喻小白無語了。
她不想理他。
“嗯?”秋亦檀卻握住了她的腰,非要她答應不可,這個想法在她午睡前就有了,而且分分秒秒都在迅速的滋長着,一點也沒有滅下去的勢頭。
“不洗我會失眠的。”
這個,他應該是也沒撒謊,他有潔癖,她知道。
“你知道這傷口爲什麼一直不好嗎?”沉吟了一下,秋亦檀逗着喻小白逗上了癮。
“爲什麼?”她仰起小臉看他,太好奇了。
“因爲我每天自己擦身洗澡。”爲了讓喻小白親自爲他擦身,秋亦檀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了。
“爲什麼不讓護士幫你?”
“難道,你喜歡旁的女人碰我?”
“護士是護士。”
“那也是女人,就算是你樂意,我也不樂意。”
呃,他這算是向她表白的告訴他,他是在爲她守身如玉嗎?